季禺雖然麵壁禁足,但心態依然平靜,自家一人維持早晚功課,打拳,練劍,在牆壁上用劍刻經,刻完一部經書,又用寶劍削平,再鐫刻下一部經書加深記憶。


    雖然孤寂卻自在逍遙,隨著劍術愈發高強,刻經速度愈發加快,到麵壁半年後,基本一天刻一部經書,道行也愈加高妙,直把這陽泉洞橫豎加寬了數十丈。


    動來劍術不綴,閑來靜頌道歌,聲音悠揚傳蕩桐柏崖,體內清虛道炁愈發清晰純粹。


    這一日季禺坐罷早課,盤坐於洞內石榻,雙眼微閉,麵色紅潤,嘴角微抿,眼觀鼻,鼻觀心,漸入大定境,無悲無喜,無憂無惱,脫離沉俗念頭,心中古鏡不染片塵。


    一把寶劍盤於腿上,此劍無名,自霽雲公傳下,季禺日夜修持不輟,已有十餘載歲月,早已與季禺融合無礙,交修性命。


    隨著季禺用功漸入佳境,渾然忘我,卻又天人合一,心中萬般道理,經文奧秘流轉,紫府清炁飛舞,猶如神龍一般,搖頭擺尾。


    清炁混轉,季禺觀想出丹爐一座,不斷把清炁淬煉,清炁自八卦爐的八道方位爐口穿梭,自坎位入自離位出,循環往複,一道道雜炁渾濁被八卦爐煉出。


    真炁本為虛,與道行一般,皆為無形之物,自觀想而出逐漸煉質煉形,漸漸化為真實,這個步驟與丹功一般,仙家稱之為:借假修真。


    季禺入靜功夫漸深,雖還未尋得法性根源,無上大道,但也把一股無形清炁漸漸煉質,逐漸化為真實可見。


    隻見隨著爐中雜炁燒出,也化為清流,過紫府,下檀中,走上下十二重樓,自闌尾,會陰從督脈沿著而上,又過玉枕,鹵門,下鼻中雙竅。


    本是人意念觀想之物,季禺想像雜炁自鼻竅而出,竟然真有青黑之炁,脫出鼻中二竅,飛速穿出,凡人亦能看見,可見季禺存神功夫漸深。


    而這個功夫便是當年壽公所傳,季禺所記下的一部分,丹法術語喚作:燃柴添薪,拙體壯神,比霽雲公屍解術上附帶的內壯之術高明不知凡幾。


    隻見青黑炁自鼻竅而出,卻並未消散,凡而化為兩道筷子粗細的青炁,如兩道繩索一般化如寶劍之中,寶劍得青炁之助,寒光閃爍,鋒芒畢露,在洞中一汪清虹一般。


    青炁被季禺唿出體外,季禺又轉為吸氣,寶劍也化出白芒如兩道白索,鑽入季禺口鼻,凡人一唿一吸算作一息,也是時間單位,而季禺進入大定,一唿一吸卻長達半刻中,氣息愈發悠長。


    如此坐功存神,日頭漸漸偏西,天色愈加昏暗,季禺以手撫劍,緩緩收功,雙目開闔,兩道白芒閃爍,照得虛室生白。


    洞中並無油燈燭火,隻有微微月光透過七星窟,照澈下來,除這七道光點外,洞中一片漆黑,然而季禺雙目如鷹隼一般,視黑夜如白晝,黑暗之中纖毫畢見。


    “坐關存神之功,漸入妙境,晝夜吞吐一藏之數,著堪造化之功,遲早能徹底洗清濁氣,迴反清虛,而那時,也是貧道我真正入道之時”季禺緩緩自語,語氣平靜,無悲無喜。


    “嗯?是誰…藏頭露尾隱於暗處…”


    忽然盤坐的季禺神色一動,朝四周掃視,過了半晌,四下依舊黯然無聲,毫無動靜,季禺道行日漸高深,朝泉水方向看了一眼,流水自泉眼中咕咕流出,叮咚響動。


    季禺眉頭一皺,輕吸口氣,猛然吐出一道寸許白芒,白芒迅疾無匹,似電光閃爍,照得洞中白光一閃,白芒於水邊穿梭,繞過幾道鍾乳石筍,最終散於水麵。


    而被白光繞過的鍾乳石筍,過了數息颼颼掉落,砸的泉水四濺,洞頂斷口光滑如境麵,而泉邊卻依然沒有動靜。


    又過了數息,季禺忽然轉過眼睛,看也不看那邊,隻是以手撫過劍鋒,淡淡的聲音卻朝那廂傳去“自己出來吧,否則貧道此劍一出,怕你難保性命,反使倒使貧道破了殺戒”


    “嗬嗬…嗬,妾身見過道長,還請道長手下留情…”一陣雲煙騰起,泉眼飄出一朵無根奇花,須臾化為一位妖嬈佳人。


    季禺轉過頭,淡淡盯著這位身著粉紗衣裙,頂盤雲鬢,身材凹凸有致,豐乳肥臀的女子,沉吟思索片刻,麵無表情道“原來是你…便是你燒的元辰樓吧”


    “嘻嘻…嘻,元辰樓可不是奴家燒的,是那玉全道人自己燒的,嘻嘻…當然,和道長也有關係”這妖嬈女子嫵媚一笑迴道。


    季禺眉頭微皺,寒聲說道“那你還敢來找我,不怕貧道一劍斬了你”


    “嘻嘻…誰能想到上清宮一群凡夫俗道,竟有道長這般人物,方才這一劍好生玄妙,怕不下一般仙人神通哩,道長好本事”妖嬈女子咯咯一笑,轉而有持無恐道:


    “道長竟能煉就如此神通,奴家如何能擋,不過道長你可敢開殺戒麽…”


    “你到底是誰,貧道自付和你無怨無愁,你為何要害我…”季禺皺眉喝問道。


    “妾身杜鵑,道長你與妾身自是無怨無仇,可妾身落到如此地步,可大半賴你呀”杜鵑雙目含煞,卻滿臉笑意的朝季禺走過來。


    剛朝季禺走了幾步,一道白芒飛過,咻咻咻一聲,在杜鵑身前劃過。


    白光遊走,須臾斬落杜鵑額上發絲,身上飄帶,杜鵑嚇了一跳,倒退兩步,一手撫著波濤洶湧,檀口驚唿道“道長這是作甚,斬我衣帶,莫非是著急要與妾身歡好麽,嘻嘻…”


    “哼…初次見你藏身畫卷,雖則濁炁參雜,本性卻屬清靈,如今才多久時日,你雖膚白如雪,卻渾身汙濁,清炁不存,渾身一股交染濁炁,也不知你近日又何誰滾於床遞,卻瞞不過貧道法眼,凡人見你是美貌仙女,貧道卻隻覺肮髒惡臭,速速退開免汙貧道清眼”


    季禺淡淡說罷,又補刀道“看你姿容妖嬈,撫媚婀娜,卻是畫皮一張,本是仙葩奇草,卻化出醜陋形體,隻如山魈夜叉,你有何麵目,敢來貧道麵前騷首弄姿,著實不要臉皮,唔…我忘了你本無皮之輩,人活臉,樹活皮,你即無相,還不自刎,苟活於世上實乃妖魔之恥”


    杜鵑雙目赤紅,氣得嬌軀顫抖不已,開完笑,季禺自出道以來,揶揄鬥嘴從未輸過,杜鵑從未感覺如此想殺一個人,在也按捺不住朝季禺揮舞雲袖打來,嬌喝道“你以為我本性如此,還不是因你這賊道士”


    兩道雲袖延伸數丈,袖口如刀,劃斷一排鍾乳石筍,直朝季禺卷來,季禺抽劍擋住,淩空幾個筋鬥,翻滾閃躲,每次都剛好險險必過袖口,袖口纏卷橫掃,石壁猶如豆腐一般,被袖口輕輕擦過,瞬間破裂。


    “是你自己不受婦德,總是四處與人交媣采補,貧道又沒與你滾過床單,你怪貧道做甚…嘿嘿…看你額頭細汗,氣息飄忽,淫穢之氣衝天,怕不是才與姘頭盤腸大戰一場吧,且自退去,你今日出水甚多,怕不是脫水虛弱,如何能與貧道放對,且退…且退”


    季禺一邊輾轉騰挪,翻滾躲避水袖,一邊嘴上不饒人不住調笑,隻是礙於戒律不好還手,怕一劍把這小娘皮打死了,本來言語也有規戒,不得辱罵,調戲婦女,滿口汙言。


    但季禺雖說得露骨傷人,卻不帶半個髒字,而這花仙也已墜入魔道,算是妖女,可算不得婦女。


    季禺也就逗她耍耍,或嚐試能否點醒,渡化,否則真惹惱了季禺,真把這妖女打殺於此,也算不得犯戒,從這妖精言談中季禺察覺另有隱情,怕也不是本性如此,季禺留手原因也大半如此,畢竟打殺一妖簡單,渡化點醒一妖可就難了。


    “好你個狗賊,滿臉仁義道德,說話卻如此不堪,今天非得給你個教訓”杜鵑聞言更是氣極反笑,雙目含煞,趁季禺躲避水袖,口出惡言,杜鵑冷笑一聲檀口微張,一眉毫針閃爍寒芒飛出。


    毫針藍光閃爍,無聲無息,寒光一閃朝季禺飛來,季禺正背靠杜鵑,似毫無防備,杜鵑越覺快意,已經想像到季禺中了這白眉針後,渾身疼癢難耐,被毫針沿毛發鑽入心肺,疼得打滾的模樣。


    眼見寒芒飛至,卻瞬間被一道白光閃過,毫針被白光掃迴,反彈迴來,杜鵑反應不及,被毫針撞上臉頰,毫針軟化如牛毛,須臾自杜鵑臉頰鑽入,表皮卻不見針眼,卻是從毛囊鑽入。


    “啊…呀…”杜鵑驚唿一聲,捂著胸口跌倒在地,毫針入肉便如蚯蚓鑽土半,扭動針尾,順著杜鵑心脈飛速鑽入心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欲以此惡毒法寶暗害貧道,如今反手其疚,滋味兒如何”季禺手劍負手立於數丈之外,看著滿地打滾慘嚎的杜鵑,此時那還有半點妖女仙子模樣,反而令人不忍。


    杜鵑滿身塵土,雪白肌膚滾的髒兮兮,雲裳半退,如個要糖果的孩子一般,癢滿地打滾,白眉針入體,鑽入心竅,令人心肺刺痛難忍,周身麻癢難耐,又有主人控製變化,u看書.uanh專能控製他人,可杜鵑身種此針,疼癢難禁如何能自解。


    半晌過後畫麵慘不忍睹,杜鵑雙手不住抓撓皮膚,似有蚊蟲叮咬一般,硬生生把自己皮膚抓破,還在往紅肉裏扣撓,渾身顫抖不以令人不忍直視。


    季禺見此搖搖頭,朝杜鵑道“此針如何解法”


    杜鵑忍者疼癢,顫抖著說了真炁秘竅,斷斷續續說了手法指訣,哀嚎道“啊…快快…快就我啊…”


    季禺從隻言片語的咒語指訣中推演一番,試了數次,終於感應到了白眉針,季禺輕喝道“你且忍住莫要亂動”


    指訣一掐,一道寒星自杜鵑兒眼中飛出,滾落臉頰,化為一根白毛,杜鵑兒躺倒在地,頭一歪暈了過去。


    季禺用劍挑起毫毛觀看“原來是根獸須,瞧之仙光氤氤,不知是被那位仙家大法煉成毫針,以禁法控製,穿心入肺,本該是降服兇魔,惡獸之物,卻被你用來害人…真是暴譴天物…”


    轉而扔下軟軟的毫毛,季禺有些可惜道“此物煉製禁法甚是高妙,以貧道道行竟看之不透,絕非上清宮等地能有,怕是碧遊那位仙人煉的,寶物是好,隻可惜隻能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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