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天要想掐死四重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殘生費了半天勁見毫無效果後。


    便氣衝衝的返迴了兵營。


    陸天明一直心虛的在後麵跟著。


    等李殘生鑽進她自己的帳篷後。


    他在外麵想了想。


    最後‘視死如歸’的跟了進去。


    “我以人格擔保,真不是故意的!”


    陸天明進去後便拍著胸口保證起來。


    躺在地鋪上的李殘生坐起來,瞪眼道:“剛才就算不是故意的,現在呢?你又想做什麽?”


    見李殘生的表情沒有之前銳利。


    陸天明心下一鬆:“我陸阿來從來不是幹這種偷雞摸狗事情的人,不解釋清楚,睡不著!”


    “什麽雞狗,你在這指桑罵槐陰陽誰呢?”李殘生冷臉道。


    “害,就隨口打個比方而已,生什麽氣?何況你又不是個小氣的人。”陸天明先把高帽子甩了出去。


    李殘生忽地躺下,然後用被子遮住了頭。


    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說壓根就不想看見對方。


    陸天明輕輕拽了拽被角:“我啥也沒看見...”


    李殘生揭開被子。


    一個枕頭便隨手扔了過來。


    陸天明沒有躲,用正臉硬接那裝滿穀物的枕頭。


    枕頭落地,他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印子。


    興許是感受到了陸天明道歉的誠意。


    李殘生輕輕歎道:“有時候我真覺著你這人過分敏感了,剛才不說別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說著,李殘生還後怕的拍打胸口。


    陸天明將枕頭遞了過去,解釋道:“我哪裏知道你跑出去是為了解手?”


    李殘生咬牙道:“不然呢?這兵營裏麵全是男人,就我一個女人,難不成我要跟那些臭男人搶茅廁?”


    迴來的時候,陸天明已經猜到了李殘生跑出去的理由。


    也隻得訕訕笑了笑。


    “行了,就這麽著吧,我今天非常累。”


    李殘生再次蓋好被子,就探出半張臉警惕的望著陸天明。


    後者沒有立刻走。


    沉默半晌後,他認真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我確實也管不著,不過請你相信我,再等一段時間,無論你要做什麽,都會輕鬆不少。”


    李殘生眸子中明顯流露出了極大的興趣。


    “你的意思,不久以後這場戰爭就要分出勝負了?”


    “能不能分出勝負我也不清楚,但亂子總會出一些的,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夠安分一些,別搞出事情來。”


    這才是陸天明追進來的真正目的。


    李殘生眨動眸子:“能不能給我說...”


    話沒說完呢。


    陸天明便沒了影。


    李殘生猛地一敲被子,氣得朝著空氣蹬了好幾腳。


    ......


    由於中軍營地是個非常敏感的地方。


    提高警惕的陸天明這才發現。


    李殘生似乎有半夜解手的習慣。


    當然,陸天明再沒那個臉充當一個保護美人尿尿的保鏢。


    接下來幾天,這份重任,便交由赤子來做。


    陸天明再三叮囑赤子,不能離李殘生太近,以免被發現。


    可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不過李殘生似乎已經認命。


    所以並沒有找陸天明大吵大鬧。


    不僅如此,她拿著無鋒劍追著赤子砍了半宿以後,最後居然跟小家夥友好的相處起來。


    這算是意外之喜,陸天明安心了不少。


    從那以後,他再懶得合計李殘生什麽時辰會起夜。


    每天幹完該幹的事情迴到帳篷後,基本上都是倒頭就睡。


    反正有赤子全程跟梢,真出什麽問題,小家夥肯定會及時通知他。


    陸天明之所以來到中軍。


    並不完全是因為李殘生。


    更準確的說,李殘生隻占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來到這危險的地方,主要還是為了了解烏彌大軍的實際情況。


    中軍勝,則烏彌勝。


    中軍破,則烏彌破。


    換句話說,什麽時候幹大事,主要取決於烏彌中軍的狀況。


    北長城不能破,同樣的,再沒有消耗掉足夠多的巡夜人前,烏彌大軍一樣不能敗。


    在等待的過程中。


    陸天明還發現了旭日幹有一個不好的習慣。


    這家夥每天都要吃宵夜。


    每晚陸天明打算睡覺的時候,都會看見有廚子端著酒肉進入帥帳中。


    隻有一個原因能解釋旭日幹這種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那就是這家夥表麵上雖然桀驁不馴。


    實際內心壓力巨大。


    否則不可能在第二天還有戰事的情況下,在這麽晚的時刻放浪形骸。


    宵夜一吃,絕對會熬到後半夜才能睡著。


    做為一軍之帥,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而離帥帳不遠的那頂黑色帳篷。


    同樣有一個奇怪的現象。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管阿古郎在不在裏麵。


    時不時透過門簾處的縫隙發現,黑色帳篷裏的油燈,似乎從來都沒有熄滅過。


    陸天明曾旁敲側擊向國師的徒弟塔克詢問過。


    可是塔克的警惕性很高。


    除了有一次塔克路過時拉肚子將一大包屍油暫放在陸天明這裏外,沒有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用屍油來燃燈,而且日夜不熄。


    再遲鈍的人,都能猜到國師大人恐怕是在用這邪門的玩意,練一種邪門的功夫。


    不過惜命的陸天明從來沒有考慮把五重天的國師大人當做對手。


    所以他並沒有冒著暴露的危險過分去深究。


    這天。


    陸天明起得比較晚,沒有看見太陽打西邊出來。


    當李殘生在晚飯過後把酒壇子塞到他懷裏時,他表現的非常震驚!


    “今兒什麽日子,怎的會想著請我喝酒?”


    陸天明聞著帳篷裏的淡淡玫瑰花香,有些手忙腳亂。


    李殘生不是個熱情的人。


    做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舉動,讓人多少有些接不住。


    嘭——!


    李殘生自顧打開了酒壇蓋子。


    “非得是特殊的日子,才能邀你共飲?”


    她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碗裏倒酒。


    一倒便是一大碗。


    “那倒不是,就是覺著...”


    陸天明話沒說完。


    李殘生抬起頭,眉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媚氣。


    “受寵若驚?”


    “嘿...”陸天明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就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怎麽,你是皇親國戚啊,請喝一杯酒我就要感恩戴德?”


    李殘生搖頭:“不是一杯,是一壇!”


    陸天明還真就見不得李殘生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臉。


    他也嘭的一聲將蓋子打開。


    然後豪爽的倒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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