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寧道然一拂袖,打開洞府禁製。


    “陸宗主,好久不見!”


    “晚輩參見寧前輩!”


    陸文瑤踏入洞府,俏生生的斂衽行禮。


    寧道然重新開啟禁製,道:“小白,奉茶,我與陸宗主聊聊。”


    “是,公子!”


    洞府涼亭內,清風習習。


    寧道然與陸文瑤相對而坐,各自微微一笑。


    “所以……”


    陸文瑤嘴唇微動,傳音道:“武神閣一戰文瑤也略有耳聞,荊龍、南石龜,以及閻羅真君據說都被一位青衫大修士斬殺,那大修士擁有元嬰期靈鹿一頭,另有金丹後期靈獸數頭,使用的乃是一柄能鎮壓一方天地的大槍。”


    她淺笑道:“有人說這位元嬰大修乃是傳說中的蒹葭散人,那位修為超凡脫俗的流花島主,除了他世間再也沒有那麽強的元嬰初期,所以……寧前輩當真是傳說中的蒹葭散人?”


    “這重要嗎?”


    寧道然呷了一口茶,笑道:“陸宗主盡管將我當成火元真君就是。”


    “是!”


    陸文瑤笑著點頭,話沒有必要說得太透,有寧道然這句話足矣。


    她緩緩起身,衝著寧道然躬身行禮:“陸文瑤多謝寧前輩斬殺荊龍與閻羅真君,為我馭獸宗報了血仇,此恩此情,我馭獸宗永不相忘。”


    “陸宗主。”


    寧道然淡淡一笑:“寧某殺荊龍與閻羅真君並非是為馭獸宗報仇,乃是因為他們擄走了季檸,並且對寧某極盡羞辱,這等事情自然是忍受不得的,至於為馭獸宗報仇,不過是順帶手的事情。”


    一旁,季檸俏臉微紅,想說話,但兩位大人物在,便欲言又止。


    “對了。”


    寧道然一拍儲物袋,取出了那塊極為珍貴的獸骨,道:“此乃記錄五色鹿鳴訣的獸骨,乃是寧某從荊龍的儲物戒中搜索所得,這便物歸原主,以免馭獸宗斷了傳承。”


    “寧前輩……”


    陸文瑤香肩一顫,一雙美眸上籠上了一層水霧,此時極為感動,眼圈通紅道:“爹爹那般的言而無信,欺淩前輩,前輩依舊為馭獸宗……”


    “一碼歸一碼。”


    寧道然道:“陸雲州是陸雲州,陸文瑤是陸文瑤,在下分得清,況且若是陸雲州沒有死在荊龍手中,興許多半也會死在寧某手中。”


    “……”


    陸文瑤的感動減少了0.5%。


    “咳咳……”


    季檸身為昔日的青蚨坊坊主,在待人接物、察言觀色這方麵極為精深,當即咳了一聲緩解尷尬:“陸宗主率領馭獸宗眾修士重返祖地,奪迴流雲山,接下來是否要奪迴城內多處店鋪了?”


    “正是。”


    陸文瑤道:“昔年屬於馭獸宗的,都應該奪迴,畢竟那是曾經的祖業。”


    “這流雲山當初可是屬於齊雲樓的,並不是馭獸宗祖業,你們馭獸宗不也一樣奪迴了?”寧道然大辣辣的吐槽了一句。


    “這個……”


    陸文瑤臉蛋上浮現酡紅,頗為羞赧的笑道:“那個……如今冬茗城大亂,無數散修、劫修各自為戰,總要有人站出來,將這座城池變亂為治的,不是嗎?”


    “這話倒是對頭。”


    寧道然道:“不過,這流雲山確實不屬於馭獸宗,寧某倒是有個想法,希望陸宗主能聽一聽。”


    “哦?”


    陸文瑤當即頷首:“前輩請說,文瑤聽著呢~~~”


    “季檸是寧某的故人之後,算是寧某的半個弟子。”


    寧道然道:“原本這座流雲山上的諸多洞府、店鋪就是青蚨坊的產業,由季檸照料,如今寧某即將離開冬茗城,所以希望能將斬殺荊龍、閻羅真君的功勞變成實物,獲得這流雲山的五成所有權。”


    他輕輕一揚眉,繼續道:“從今以後,流雲山上新建一座青蚨坊,依舊由季檸掌管,但每年利潤的一半交納給馭獸宗,剩下的一半歸季檸,此外,流雲山的安全事宜自然還是由馭獸宗承擔,不知道陸宗主意下如何?”


    “可!”


    陸文瑤幾乎毫不遲疑的點頭答應。


    這個提議其實極為離譜與過分,但由寧道然提出來竟顯得如此合情合理。


    “寧前輩……”


    一旁,季檸受寵若驚:“我……我……”


    “沒事。”


    寧道然道:“這是我臨走之前送你的禮物,安然收下便是。”


    “是!”


    季檸咬牙點頭。


    卻就在此時,一道金丹後期氣息出現在洞府外,緊接著一道傳音符飛入洞府。


    “嗯?”


    寧道然抬手撚住傳音符,從中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下齊雲樓樓主荊杞雲,特來參見寧前輩,還望前輩賜見!”


    “荊杞雲?”


    頓時,陸文瑤一張俏臉上布滿殺機。


    “不急。”


    寧道然道:“齊雲樓如今雖然已經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齊雲樓的底蘊依舊還在,若是陸宗主一意孤行,憑著手中的元嬰期岩龍斬殺荊杞雲,徹底滅掉齊雲樓,沒錯,你確實可以做到,但這個過程中馭獸宗剛剛重建的人馬必然會折損很大。”


    他淡然道:“溷州修仙界如今戰力式微,若是馭獸宗實力再次受挫,整座溷州修仙界都會變得外強中幹,你猜周圍的數州是否會動手,覬覦溷州修仙界的這幾條五階靈脈?”


    “這……”


    陸文瑤沉吟不已,數息之後卻覺得寧道然說得極有道理。


    “那……寧前輩的意思是?”


    “冬茗城的內耗應該結束了。”


    寧道然道:“你爹陸雲州,以及齊雲樓老祖荊龍都已經隕落,此時馭獸宗身為溷州第一宗,理應放下身姿,主動與齊雲樓化幹戈為玉帛,引齊雲樓為外助,如此一來形成馭獸宗、齊雲樓聯手的局麵,這樣的話周圍數州覬覦溷州底蘊的宗門與勢力自然會忌憚幾分。”


    “……”


    陸文瑤唿吸加重,胸前起伏不斷,她越來越覺得這位寧前輩深不可測,不僅戰力恐怖,甚至就連人心上的算計竟也如此獨到,不愧是元嬰期前輩!


    “陸宗主若是願意,寧某看在流雲山五成所有權的份上,願意從中斡旋一二,不知陸宗主意下如何?”


    “好!”


    陸文瑤當即點頭:“全憑前輩做主,文瑤聽前輩的。”


    “善!”


    寧道然輕輕一拂袖,轉身飄然飛出洞府。


    “寧前輩!”


    外麵,一名身穿齊雲樓樓主製衣,頗為俊逸的青年急忙行禮:“在下荊杞雲,乃是齊雲樓新任樓主,拜見前輩!”


    “樓主客氣。”


    寧道然道:“寧某今晚想在醉仙樓擺上一桌酒,請樓主與馭獸宗陸宗主一起喝上一頓酒,不知道樓主是否願意賞臉?”


    “陸宗主?”


    荊杞雲微微一凜,旋即抱拳道:“是!晚輩悉聽尊便!”


    “如此,今晚醉仙樓見。”


    “是,前輩!”


    荊杞雲轉身而去。


    寧道然則皺了皺眉,此人心思極深,恐怕也不是什麽易於之輩。


    ……


    是夜,醉仙樓,最好的雅間。


    寧道然請客,陸文瑤像是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後麵掏靈石。


    不久後,荊杞雲率領一群齊雲樓弟子抵達酒樓外,荊杞雲上樓,其餘弟子與守在外麵的馭獸宗弟子對峙,頗有劍拔弩張之勢。


    “寧前輩!”


    進入雅間後,荊杞雲當即行禮,隨後也看了一眼陸文瑤,抱拳道:“陸宗主。”


    “荊樓主。”


    陸文瑤點頭一笑。


    她此刻根本沒必要將對方放在眼裏,之所以願意與荊杞雲坐下說話也隻是看在寧道然的麵子上而已。


    不久後,美味佳肴擺滿一桌,點的靈酒也是本地最好的。


    酒過三巡,寧道然扯了扯衣襟,開始斡旋。


    “荊樓主重返冬茗城,是否是想奪迴流雲山?”他淡淡問道。


    “啊?”


    荊杞雲一凜,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問出這種問題,他稍作遲疑,道:“流雲山原本就是我齊雲樓的祖業,荊某身為齊雲樓樓主……”


    “荊樓主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才好。”


    寧道然說話也不藏著掖著:“如今齊雲樓中樓主的修為最高,但也僅僅是金丹後期罷了,而馭獸宗則有一頭元嬰期鎮宗靈獸岩龍,若是陸宗主真的發難,齊雲樓是否能存在都是未知之數,還想奪迴流雲山?


    況且如今這流雲山也並非馭獸宗之物,乃是在寧某名下,馭獸宗代管而已,而且如今溷州修仙界戰力空虛,若是齊雲樓、馭獸宗再次大戰,周邊各州的勢力必然會介入,到時候恐怕便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結局,難道這就是荊樓主想看見的嗎?”


    “我……”


    荊杞雲咬了咬牙,道:“那前輩的意思?”


    “寧某有一個建議,樓主可以聽聽。”


    寧道然淡然一笑:“齊雲樓鎮守祖地,以星隕山脈為機緣,隻保留冬茗城南城的一部分產業,其餘勢力全部退出冬茗城,馭獸宗坐鎮祖地與冬茗城大部,彼此簽下盟好協議,從今以後化幹戈為玉帛,一起對抗外州勢力,以免被外人吞並,樓主意下如何?”


    荊杞雲是聰明人,遲疑片刻後道:“既然有寧前輩從中斡旋,荊某當然不會反對,其實前輩說得對,齊雲樓與馭獸宗血拚,最後也隻會便宜了旁人。”


    說著,他衝著陸文瑤一抱拳:“陸宗主,從今以後齊雲樓、馭獸宗世修盟約,可好?”


    “如此甚好!”


    陸文瑤笑道:“本宗主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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