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妖熊的後半身被赤蟒死死纏住,哀嚎不絕,而那赤蟒身軀纏繞對方,七寸位置卻被妖熊一把按住一通爆錘,隻得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妖熊的後背不斷噴吐烈焰。


    “……”


    寧道然立於樹杈之上,身軀與周圍的地形融於一處,一聲不發,作壁上觀。


    在他抵達之前,這兩頭妖獸顯然就已經拚殺了許久,此時妖力都頗為不濟,特別是妖熊,身後被燒得一片火紅,下半截身軀更是被赤蟒勒得“哢嚓哢嚓”作響,雙腿腿骨俱斷,十分慘淡。


    但妖熊的力量底蘊相當深厚,利爪不斷揮動,將赤蟒的七寸一樣打得稀巴爛,看起來兩頭妖獸分出勝負隻在須臾之間。


    “吼……”


    妖熊一聲暴喝,口中竟噴吐一抹精血,頓時力量暴漲,原本就極為粗壯的前臂驟然再暴漲一半有餘,狠狠一拳下去,赤蟒七寸處的骨骼瞬間皸裂開來,發出一聲慘嘶。


    沒有想到最終居然是妖熊活到最後。


    “哼!”


    妖熊提著赤蟒軟趴趴的身軀,口吐人言道:“與老夫為敵,你還嫩了點。”


    卻就在此時,忽地一縷青色劍光悄無聲息的在林間吐露。


    “噗!”


    妖熊的身軀晃了晃,心口被打穿出一道不起眼的血洞,轉眼間氣息斷絕。


    這一縷劍氣自然是寧道然的傑作,此時不收場,更待何時。


    “好極!”


    他微微一笑,邁步走出林地,去取那比碗口還粗的獸源石,這塊獸源石價值極高,在星隕山脈中難得一見,乃是稀世之寶,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兩頭金丹中期妖獸彼此拚命搏殺的原因所在。


    這些妖獸在星隕山脈中各自盤踞一方,原本隻要相互不踏入對方的地盤就都相安無事,修行數百上千年,誰也不願意拚命,除非是有這般的重寶才會全力以赴以命相搏。


    “嗯?”


    卻就在此時,寧道然眯起眼睛看向遠處,有一縷氣息速度極快而來,顯示為金丹中期,顯然是衝著此方戰場來的。


    “哼……”


    寧道然微微一笑,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注意到林中還有另外一道氣息,卻不想這氣息居然找上門來了,卻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蓬~~~”


    空中,一道氣浪綻放開來。


    隻見一名身穿灰白長衫,手握寶劍的年輕修士立於風中。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兩頭妖獸的屍體,再看了看寧道然,頓時心中了然,寧道然此時外露氣息是金丹初期,不可能斬殺兩頭金丹中期妖獸,所以必然是等到兩頭妖獸兩敗俱傷的時候才出手撿漏。


    在修仙者,這等修士極多。


    “嗯?”


    年輕修士的目光落在了兩頭妖獸不遠處的那塊比碗口還粗壯的獸源石上,頓時雙眸發光,滿是貪婪,再看向寧道然的時候眼中已經湧現幾分殺機!


    “道友。”


    來人淡然一笑:“在下荊一川,乃是齊雲樓內門弟子,此間一帶乃是在下巡弋的地盤,這兩頭妖獸更是已經盯了數年之久,如今寶物現世,兩頭妖獸也中了在下驅虎吞狼之計相互殘殺而死,還望道友速速離去,此間的機緣與道友本就無關。”


    “哦?”


    寧道然皺了皺眉:“道友好大的口氣,這兩頭妖獸都是星隕山脈中各霸一方的妖王,怎麽到了道友口中仿佛是被道友圈養起來的一般,再說這獸源石向來是先到先得,明明是在下先來的,道友居然反客為主,你們齊雲樓都這麽不講道理的嗎?”


    “你到底是何人?”


    荊一川皺眉道:“區區金丹初期,恁地好大口氣!”


    “在下寧散人,乃是一位客居冬茗城的散修。”


    “既然是一介散修,理應懂事!”


    荊一川不容置喙道:“這一半的星隕山脈都是我齊雲樓的機緣,此乃人所共知之事,道友既然是一介散修,宜速速退去,不必再多說什麽,趁著荊某目前還不想殺你,立刻滾,否則後果自負!”


    “偏不滾。”


    寧道然抬手,一縷法力祭出,瞬間就將那塊獸源石卷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找死!”


    荊一川一聲厲喝:“不僅僅是獸源石,連兩具妖獸屍體你也別想要了!”


    說著,荊一川唿嘯而至,手中劍光一揮,化為漫天劍雨落下,與此同時一拍儲物袋,頓時一聲鷹隼尖嘯,一頭三階初期靈禽化為火光衝天兒降,從側麵攻殺而至!


    寧道然釋然,難怪此人敢與自己爭鋒,原來還有一頭三階初期靈禽,這就難怪了。


    荊一川自身是金丹中期劍修,在擁有一頭堪比金丹中期靈禽的情況下,隻要與靈禽配合默契,與金丹後期都能掰掰手腕,所以又怎麽會將他一個金丹初期散修放在眼裏。


    眾所周知,這座修仙界的散修基本上都是跟野狗刨食一般的尋覓機緣,雖然一個個生性殘忍、無所不用其極,但真正的鬥法戰力與同階宗門修士是無法相比的,無論功法還是寶物都遜色的不止一點點。


    荊一川瞧不起眼前的金丹初期散修,是有情可原的。


    隻可惜他遇見的是寧道然。


    “大膽!”


    寧道然長袖一拂,驟然一掌送出,頓時磅礴元嬰法力橫推,轟的一聲便將荊一川的劍雨直接打碎,緊接著左手抬起一指,一縷血色龍魔劍意破空而出,“哢嚓”一聲竟瞬間淩空將那撲殺而至的三階初期靈禽給從中斬開!


    血雨揮灑,格外慘烈。


    “你……”


    荊一川當即愣在了原地:“你居然是元嬰……”


    他連退數步,臉色慘白:“前……前輩饒命,晚輩再也不敢了……”


    說著撒腿就跑。


    “嗤!”


    一抹劍光掠過,依舊是龍魔劍意,瞬間穿透荊一川身穿的二階內甲,將其心脈絞碎。


    “噗……”


    荊一川剛剛跑出數步,便喉頭一甜,大蓬鮮血吐出,心脈俱碎,生機斷絕,臨死前大腦中一片空白,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那麽晦氣,在星隕山脈中打劫無數次都沒事,怎麽這次竟然就遇到了一個元嬰期了!


    這元嬰期是誰,冬茗城從未聽說過此般存在。


    “噗通!”


    荊一川跪倒在地,緩緩倒下。


    “哼!”


    寧道然目光淡然,殺這種劫修自然絕不手軟,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受害者,從煉氣期開始,多少次差點就折在了劫修的手中,修仙數百年,最恨的也是劫修,殺劫修這種事情,幹淨利落!


    彈出一道九陽極焰,瞬間便將荊一川的屍骨燒成灰燼,緊接著抬手一拂掀起一道風,將其骨灰都給直接揚了!


    隨後將赤蟒與熊妖以及靈禽的屍體收入儲物袋中,頓時便有種功德圓滿的感覺。


    “嗷嗷~~”


    靈圃洞天內,大笨鹿大叫一聲,誇讚大哥手腳真利落。


    “嘿嘿!”


    寧道然有點不好意思,飄然而起,消失在林中。


    繼續尋覓機緣,這趟出來才沒幾天,還有的是時間在星隕山脈中尋機緣。


    ……


    山中靜謐,日子過得很快。


    轉眼兩個月便已經過去,而這段時間裏,寧道然再次斬獲十多塊獸源石,雖然最大的一塊也隻有雞蛋大小,但總體而言收獲還是不小的,此外也殺了幾頭三階妖獸,屬於是為人族修仙界斬妖伏魔了。


    這一天,午後的深林之中格外寧靜。


    遠方傳來布穀鳥的叫聲,讓寧道然有些懷念前世小時候的生活。


    “嗯?”


    忽地,他心頭一凜,感應到了遠方出現妖獸氣息,便運轉不動明王神訣、大虛衍術、大吸音術等,直接瞬移而去!


    “唰~~~”


    破風聲被大吸音術所吞噬,寧道然的身影迅速沒入一截枯木之中。


    遠遠看去,隻見前方是一座灰蒙蒙的山穀,山穀之內竟有一片金澄澄的光影,仔細看去,那赫然是一隻身上浮現著金色斑紋的妖蠍!


    “赤練魔蠍?”


    寧道然皺了皺眉,這種魔物曾經在《萬獸圖譜》上見過,乃是一種極為少見的妖物。


    而眼前的這頭赤練魔蠍已經是金丹後期大圓滿,氣息極為渾厚,這種魔物再過個數十年便會引來雷劫,一旦渡劫成功將一躍成為元嬰妖獸,到時候將會成為大兇,足以與當年的火龍真君相提並論。


    “吱吱~~”


    赤練魔蠍揮動一雙鐮爪,瘋狂攻擊前方一道波紋閃爍的小型陣法。


    “嗯?”


    寧道然微微一凜,那小型陣法乃是一座三階上品三花青鸞陣,煉製者手藝非凡,陣旗、陣盤都極為迷你,而陣法啟動後祭出的三花青鸞陣也相當袖珍,隻籠罩數丈距離。


    這等手法寧道然也會,但很少這般煉製,太浪費材料了,隻有那些靈石多到花不完的富家子弟才會這樣浪費陣法材料。


    他眯起眼睛,放出元嬰神識。


    三花青鸞陣中,竟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斜臥在亂石之中,身穿白裙,肩膀、腿部都是一片殷紅,顯然是已經受傷,但真正的致命傷在手腕位置,整條手一片鐵青,甚至就連臉色也是發黑的,顯然是中毒了,而且中毒不輕。


    此女在中毒之後,便布置出了這道三花青鸞陣自保,自己昏厥了過去,卻不想蜇傷她的赤練魔蠍居然跟了上來。


    “唿……”


    寧道然飄然而至,都元嬰大修士了,自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赤練魔蠍一身的三階上品材料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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