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孟纖雨真的有被驚豔到。


    璵璠:“怎麽樣”


    孟纖雨:“嗯,看著還不賴”


    璵璠:“你若是不想佩戴,以後轉送他人就好。相思終會遇到它的主人的。”


    孟纖雨:“也是,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相思這名字雖不討喜,但卻與入夢古琴的名字是相似的。仿佛都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孟纖雨也不矯情,當著他們兩個的麵,將相思劍收進了空間戒指。


    反正她手上這空間戒指是大祭司送到,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璵璠笑著請她開始表演。


    孟纖雨不知道,璵璠為什麽會那麽開心。


    雖說他的表情沒有那麽誇張,可他眼底那難掩的喜悅,孟纖雨和珊瑚護法都捕捉到了。


    其實是璵璠護法是在和相思劍以及它的原主人道別。


    從今天起,他和相思劍都要重新開始,踏上一段新的征程。


    沒有人知道,相思劍的原主人本該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可那個女子卻在及笄之年死於非命。


    那女子和她的父母都不知道,璵璠就是他們一家要找的人。


    璵璠與她,本是父母指腹為婚。璵璠與她那位未婚妻從小曾見過。雙方的父母也隻有書信往來。所以那女子的父母也未見過璵璠。


    璵璠家裏出了變動,後來被大祭司救了迴去。


    他原本並不叫璵璠,他叫雲帆。可雲帆這個名字,也許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璵璠接近他們一家,是因為一次任務。


    璵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那女子的父親成了忘年之交,還結拜成了兄弟。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從那一天起,所有事情都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璵璠以小叔叔的身份,走進那個女子的世界。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是悲劇收場。


    璵璠偶然間發現了那女子身上有和他一樣的玉佩,才得知對方的身份。


    可在完成任務之前,他不能說出真相。


    那女子死後,她的雙親憶女成疾,相繼離開了。直到最後他們一家也沒有知道璵璠的真實身份。


    璵璠在完成他的任務之後,替那個可憐的女子報了仇。


    隨後他離開了那個地方。他唯一帶走就是這柄相思劍。


    他帶走相思劍隻是留個念想。


    那把相思劍時刻提醒他,他辜負了一個好女子。


    他不喜歡那個女子,他從未想過履行諾言。


    他隻想在完成任務之後,把兩人的婚約退了。讓他們一家不要在等他了。他想讓她有個好歸宿。


    如果有那個機會,他不會告訴對方他的真實身份。


    他會編個故事,讓他們一家以為雲帆已經死了。


    而他永遠都是那個女子的小叔叔。


    他利用他們一家的關係,順利接近了目標。


    可在他完成任務的時候,那女子卻意外被人害了。


    若不是他的有意接近,也許他們一家會平淡的過著日子。


    可他的出現,讓他們一家三口走上了絕路。


    若不是他的出現,那女子純陰之體的身份根本不會暴露。


    在他出現之前,她隻是個普通人,從沒想過要去修煉。是璵璠的緣故,她才開始想要修煉。


    他們一家那麽低調,就是想要保守秘密。


    可隻要她開始修煉,她身上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這是璵璠這些年唯一一次失誤。


    那次之後,他變得更沉默、更謹慎了。


    很多事情都不能迴頭,隻能往前走。


    那時候那個女子和孟纖雨差不多大。正是天真爛漫的好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喜歡纏著他。也許是因為他們年歲相當,又或者他們是有些緣分的吧。


    璵璠雖然不反感她的靠近,但卻從未動過真情。他們是叔侄,而非情侶。


    璵璠對她隻有虧欠。


    這世間隻有璵璠一人知道真相。而他將會讓這段往事永久塵封。


    這柄劍送出去了,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在孟纖雨出現之前,璵璠沒有動過將相思送出去的念頭。


    直到孟纖雨與他化解了誤會,讓他茅塞頓開,他才動了這個念頭。


    隻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雖然這次也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如願的將相思送出去了。


    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送給她罷了。


    因為孟纖雨和她一樣,都是很勇敢的女子。她們身上有一種讓人敬佩的力量。


    若是她還活著,也會像孟纖雨一樣,是個陽光開朗,樂於助人的好女子。


    孟纖雨:“這劍匣子很特別啊!這材質不一般,好像這木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匣子上雕刻的花紋也不常見。”


    璵璠沒想到孟纖雨居然這麽細心,竟然發現了。


    這劍匣子是他親手做的。


    對他來說,這柄劍冰清玉潔,就好像那個女子一樣。而這劍匣子就是他為她親手製作的棺木。


    上麵刻的花紋是北地特有的冰淩花。


    璵璠腦海裏閃過那女子遇害的場景。


    她靈根被人挖走了,心髒也被掏空了。在她的心口處有一個巨大的窟窿。就連丹田處也被人拋開了。


    她殘破的身子被分成了幾段,無論如何也不能湊成一具完整的屍體。


    她的天靈處有一個一指寬的洞口,雙眼也被挖去了。


    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血肉模糊。讓人不敢相信,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有野狗想要上前撕咬她的殘肢斷臂,她的父親和那些想要靠近她屍體的畜生廝殺著。


    她的母親坐在她的身旁,為她整理著頭發,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那樣血腥的畫麵,就連璵璠都難掩震驚之色。


    後來璵璠將害她的人都抓了,讓他們慢慢遭受豺狼野狗的啃食。


    璵璠的雙手沾滿了血,但卻換不迴那一家三口的性命。


    璵璠能為他們一家做的不多。就算他做再多也彌補不了什麽。


    這匣子是在他難以入眠的夜晚,親手為那個女子雕刻的。


    璵璠:“楠木”


    孟纖雨:“我喜歡檀香,不知道有沒有檀香味的這種匣子”


    璵璠:“你用來做什麽?”


    孟纖雨:“我想要個琴箱裝琴啊!”


    珊瑚:“琴箱不好找,但是琴囊應該能找到。孟姑娘不如先選個合適的琴囊,琴箱以後慢慢想辦法”


    璵璠:“我可以幫你打探打探”


    孟纖雨:“那好啊,你要是找到了,幫我留著。”


    璵璠:“好”


    璵璠沒有告訴孟纖雨這個匣子是他親手製作的。孟纖雨喜歡,他也可以做一個。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交給她。


    璵璠希望孟纖雨早些離開是非之地,但又希望他們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璵璠感覺他們一定會再見的。隻是不知道再見的時候是敵人還是朋友。


    孟纖雨:“好了,報酬已經收下了。你想聽什麽類型的曲子”


    璵璠:“隨意”


    孟纖雨:“珊瑚護法有沒有想聽的類型?”


    珊瑚:“都行啊”


    孟纖雨:“真是不喜歡你們這樣的,既要聽,又不說聽什麽。”


    孟纖雨想了想,便開了口。她唱了一首稍作改動的《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孟纖雨記得有一首歌叫《在水一方》,好像就是根據《蒹葭》創作的詞曲。


    在水一方的詞比較現代,而她則直接用蒹葭的原詞。


    孟纖雨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唱這首曲子。她就是突然想到了這首曲子。


    璵璠和珊瑚都聽的入迷了。孟纖雨一開口就折服兩人。


    尤其是璵璠,他好像看見那個女子了。她就站在一條河的岸邊,滿臉笑意的和他揮手告別。璵璠的眼角有些濕潤。


    一曲作罷,他們兩個還沉醉其中。


    孟纖雨最先發現了異常。她轉身看向門口,發現有人站在那。


    孟纖雨:“你迴來”


    孟纖雨的聲音有些驚喜。


    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珊瑚和璵璠也終於迴過神來。


    兩人看清來人,立馬站了起來。


    珠璣:“嗯,迴來了”


    珠璣嘴裏迴複著孟纖雨,可他眼睛卻看向了珊瑚和璵璠二人。


    璵璠:“師兄,借一步說話”


    珠璣:“不急,你們先出來吧”


    璵璠和珊瑚護法乖巧的點頭,立馬就要出去。


    孟纖雨:“出來做什麽?”


    珊瑚走到孟纖雨身邊,一把將她拽了出來。


    孟纖雨稀裏糊塗就出來了。


    珊瑚:“師兄,我們帶孟姑娘轉轉,你忙完了派人喊我們”


    孟纖雨:“去哪啊?”


    還沒等孟纖雨弄明白,珠璣就將門關上了。


    孟纖雨:“這人怎麽這樣啊?明明答應了我……”


    璵璠:“孟姑娘,我帶先你去個好地方。師兄很快就好。我們一會兒再迴來。得罪了”


    孟纖雨還沒搞明白,就被璵璠護法帶著飛了出去。


    孟纖雨差點叫出來。


    璵璠拽著孟纖雨的手臂,將她帶出去了。


    珊瑚護法緊隨其後。


    平日璵璠速度很快,今天他還特意放慢了速度。一來擔心孟纖雨害怕,二來怕珊瑚跟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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