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也有些莫名其妙,按理來說,自己什麽沒經曆過,就算是沒有靈力護體,也不至於虛弱成這個樣子。


    琥珀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這般柔弱,如何能護住孟姑娘,這幾這條命不值錢,可是這孟姑娘定不是等閑之輩!


    衣服已經和傷口緊緊的粘在了一起,扯開衣服便會重新撕裂傷口。


    可以想象,琥珀的肩頭一定是血肉模糊了。


    孟纖雨幾次想要上前幫忙,入夢總是擋在她的麵前。


    孟纖雨小聲地和入夢講道理,入夢不但不聽,還變成一人多高,遮住了孟纖雨的視線。


    孟纖雨有些生氣,她知道入夢一定有原因,可是她來的目的不就是救這些人嗎?也許她自不量力了,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琥珀這樣受罪啊!


    她又不想犧牲自己,她隻是想要上前幫幫忙,也不知道入夢到底怎麽想的。


    琥珀小聲安慰的:“孟姑娘,你且帶著入夢幫我把把風,莫要讓外人闖了進來。順便看看周圍環境,可還有其他出路,這水路是出不去了!”


    孟纖雨:“你真的沒問題?”


    琥珀:“孟姑娘放心,你不必遠走,隻是在這周圍轉轉。給我一刻鍾時間足矣”


    孟纖雨嘟囔到:“十五分鍾啊,至少要數900個數呢,1000個也行”


    琥珀:“姑娘說什麽?”


    孟纖雨:“沒事沒事,你慢慢來,要是挺不住,就等我迴來!沒什麽好害羞的,我也是女子!”


    琥珀:“知道了,隻是這傷口定然醜陋,怕嚇到姑娘”


    孟纖雨:“你慢慢來,我去轉轉,去去就迴!”


    琥珀:“好”


    孟纖雨帶著入夢走遠了一些。


    琥珀的眼神變的冷冽嚴肅。


    做人,對自己狠才是真正的狠。


    對別人,琥珀都會多給幾次機會,但是對自己,她是真的狠。


    琥珀伸手抓住袖子,狠狠地扯下來,衣服連著皮肉,鮮血混著血痂。


    琥珀疼的嘶了一聲。


    她沒有時間流眼淚,她趕忙從懷中拿出一瓶特質止血藥。


    她來不及多想,動作加快,先把止血藥灑在傷口上。


    簡直要把她疼的暈過去了,她隻好咬牙堅持,她一旦暈過去了,肯定會給孟纖雨帶來更多的麻煩。


    現在情況複雜,琥珀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倒下去!


    因為倒下去就代表著終結,代表著把命交到別人手裏。


    先不說孟纖雨能不能自己逃出去,但是如果孟纖雨帶著她這個累贅,一定逃不出去。


    琥珀知道,現在外麵的兄弟姐妹也一定在想辦法營救他們。


    隻要她再堅持一下,就可以走出去!


    琥珀的雙眼通紅,青筋暴起,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孤傲,還好沒有鏡子,否則她一定會被自己青麵獠牙,就像厲鬼一樣的樣子嚇個半死。


    女為悅己者容,這麽多年,她一直保持著自己美貌高貴、清冷孤傲的形象。


    琥珀在外人心裏,簡直就是飄蕩在天邊的雲彩,隻可遠觀不可胡思亂想。


    她飄渺似仙,不落凡塵,是多少人心頭的一抹白月光。


    皎潔無暇,說的便是琥珀仙子吧!


    當然,私下裏大家也不敢談論太多,一來不想褻瀆她,而且琥珀一早就表明了自己心有所屬。


    是的,琥珀對於三師弟珠璣的喜愛,恐怕是聖靈島上無人不知的佳話。


    在外人看來,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情投意合,定是天作之合。


    兩人出雙入對,談笑風生,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可不正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這琥珀對珠璣的情誼是大家看在眼裏的。


    珠璣對琥珀卻與他人無異,並無半點優待。


    琥珀成日追著珠璣,東奔西走,自然就落在了有心人眼裏。


    其實隻不過是珠璣一心求藥,琥珀隨他而去,這就造成了外人眼中兩人形影不離的假象。


    珠璣也不是沒帶過其他的小夥伴一起去求藥。


    就好比珊瑚也跟著珠璣去采藥。


    不過珊瑚整日男子打扮,就算有人認出了珠璣,也隻當他是帶著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兄弟一起去采藥,哪會傳出什麽亂七八糟的。


    其實,還是琥珀相對高調了一些,琥珀平日與其他兄弟一起去執行任務,每每都還算低調。


    唯有跟珠璣一起出去,便將自己收拾的仙氣飄飄,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大家也隻是能夠從他們的衣服上看出他們是大祭司的護法,卻也不知道他們真實的樣貌。


    但琥珀看向珠璣時,眼中的情愫難掩,口中的話語雖是喊著師弟,但卻情意綿綿,溫柔婉轉,叫人如何受得了。


    除了少數一些知道他們身份的人,大部分人都背地裏稱他們二人為妙醫聖子,妙醫仙子。


    珠璣對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琥珀確是一清二楚,甚至還推波助瀾。


    一開始琥珀是對這個醉心醫術的少年有些好感,到後來越發不可收拾。


    在少年眼裏,琥珀就像個小醜一樣,連一株最普通的藥材都比不上。


    這叫她如何受得了。


    再後來,璁珩的心意表現的越來越明顯。


    琥珀直截了當的告訴璁珩,讓他莫要癡心妄想。


    可惜璁珩和琥珀都是一種人,一種不撞南牆不迴頭的人。


    如果說,珠璣對待琥珀和其他兄弟並沒有差別,那麽琥珀對待璁珩簡直就是人神共憤了。


    琥珀覺得應該當機立斷,可她選擇的方式,是最不恰當,最不合適的方法。


    是璁珩從來都不把琥珀推給他的這些難題,放在心上。


    換成其他人,恐怕別說愛意,隻剩滿滿恨意了吧!


    琥珀對待下人,都還有著一份同情和不忍。


    對著璁珩,卻連最基本的尊敬都不剩了。


    然而,璁珩卻還樂在其中,甚至覺得,他可以讓琥珀宣泄出來,他也是琥珀人生中最最特別的人。


    璁珩除了對兵器這麽認真過,就再沒有這麽執著的時候了。


    哪怕身為弟弟的琳琅也不敢深說什麽。


    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都勸過了,執迷不悟的人,又能怎樣……


    若說璁珩執迷不悟,琥珀又何嚐不是?


    珠璣從來沒有給過琥珀任何信號,任何暗示,甚至有時候珠璣可能跟珊瑚玩的更開一點。


    就比如說,如果珊瑚拉了珠璣的手,珠璣並不躲開,但若是換成琥珀,珠璣一定會躲開。


    不過珊瑚知道分寸,當著琥珀的麵,珊瑚一定躲他們兩個遠遠的,免得無辜挨說啊!


    至於其他人,大家看在眼裏卻不便說太多。


    就算有人苦口婆心的告訴琥珀,說珠璣不愛她,而且此生此世都不會愛她,琥珀也一定當成別人看不慣他們兩個感情好,或者是覺得對方在幫璁珩當說客。


    有時候感情這東西,真的不能亂來。


    不是找一個愛自己,還是自己愛的人的問題。


    而是,不要為難別人,不要執迷不悟,唉,怎麽說呢!


    要是硬是說珠璣有錯,那也就讓他背鍋吧!


    其實珠璣也明確表達過,琥珀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然而琥珀讓他說說他喜歡的類型,他又說不清楚。


    珠璣總是說,“當我遇見那個讓我心動的人,我便知道是她了,一眼就夠,一眼一生!”


    對於珠璣來說,這一句已經是很重的表達了!


    然而對於琥珀來說,珠璣說的太虛無縹緲,世間哪有那麽多一見鍾情,到頭來還不是要日久生情。


    這就是珠璣和琥珀絕對不可能有結果的原因吧!


    兩人從頭到尾,就沒有合適的地方,沒有一致的觀點。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是親人的關係。


    珠璣一直當她是姐姐,而琥珀卻是另一種情愫。


    珠璣不想讓大家的關係那麽僵硬,其實沒有錯。


    璁珩心疼琥珀愛上琥珀也沒有錯,畢竟入了眼,入了心。


    而琥珀對於珠璣的愛,是對是錯呢?其實不是很好評論。


    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愛不一定是占有,且不說大愛無私,至少愛應該是相互的。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


    琥珀在別人的眼中最多算做是冷漠了一些,在璁珩眼中隻不過是一個值得可憐的、應該被愛的女子。


    在珠璣眼中,琥珀是一個癡心錯付的姐姐,不應該被譏笑戲耍。


    在蒙克和其他幾個兄弟眼中,琥珀不過是一個可憐人,一個渴望被愛,過於執著的可憐人。


    蒙克作為老大,他一直覺得自己有責任,是他沒有能夠即是的阻止這些鬧劇的出現,以至於越演越烈。


    可是蒙克隻是一個,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的老男人,要他怎麽去和一個妙齡女子談這些情情愛愛,這不是讓人誤會大了麽!


    就算蒙克說了,恐怕也不能有什麽效果吧!


    如果有些人的命運早已注定,那麽孟纖雨的到來是否會引起蝴蝶效應,從而改變某些人的命運呢?


    沒有人知道,孟纖雨也不知道,琥珀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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