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忙探過身去,一個做工精美的小木盒,一圈雕刻著牡丹花鳥紋飾,赫然躺在戚夫人的鏡台上。


    她立刻取了香粉盒去門外找了個丫鬟吩咐她將盒子扔了。


    吩咐好匆匆迴來的婆子嚇了一跳。


    戚夫人臉色慘白,喉嚨發出無意義的咕嚕聲,她半開著嘴,似乎有話想說,然而隻是發出“嗬,嗬”的聲音。


    婆子趕忙扶著她迴到了床上,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發現,戚夫人竟然失聲了。


    這才離開半炷香的功夫,怎會如此,她趕忙去請大夫。


    戚夫人也發現自己的喉嚨無法發聲,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抓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


    這一切都太巧了,戚夫人心神不寧。沒有人知道,柳嫣死前已經被毒啞了。


    戚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眼皮一抖,看著周圍瑟瑟發抖。柳嫣一定還活著,她一定是要來報仇的。


    大夫被婆子催的火急火燎,趕忙提了醫箱匆匆趕來。


    戚夫人越想心越慌,敵暗她明,這些日子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柳嫣這個賤人整得事。


    先是晴風,後是歌兒。


    下一個,會不會就是自己?她捫心自問。


    趙懷墨聽到消息,立馬來看顧戚夫人,隻見她披散著頭發,縮在床角,眼神無助而惶恐。


    他湊到床邊,輕聲喊了一句:“娘,你怎麽了?”


    戚夫人無神的雙眼似乎有了聚焦,她看向自己的大兒子,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趙懷墨的臉,嘴裏發出“嗬嗬嗬”的氣聲。


    她摸著摸著,突然雙手一桎,掐在了趙懷墨的脖子上。


    趙懷墨未曾防備,竟被戚夫人掐到了氣管,一口氣嗆得胸口生疼。戚夫人雙眼牢牢鎖住趙懷墨,雙手青筋迸起,就好像要將趙懷墨生生掐死一般。


    趙懷墨畢竟是個九尺男兒,他一手把住戚夫人的手腕,一手按住了她的虎口。


    戚夫人吃痛,便收了手,然而她的眼神裏還是透著恨意。趙懷墨看著娘那攝人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隻好捏著戚夫人的手腕,壓著她的身子不敢輕易放鬆。


    如此陌生的娘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擔心他一個鬆手他娘就能拳打腳踢上來。


    大夫和婆子趕到就看到這幅景象,一時呐呐,不知如何開口。


    “還不快拿繩子過來?娘她神智不清了。”


    趙懷墨的說法還算輕的。婆子趕忙去找了繩子替大少爺將夫人綁在凳子上,可誰成想綁上了繩子的戚夫人還不死心,噌的一下帶著凳子便是一口。


    “啊——瘋了,瘋了,真是瘋了。”趙懷墨的小臂被咬下一大塊肉,隱隱可見白骨,一時間鮮血淋漓。


    而戚夫人吐出那塊死肉,嚐過了血腥反而更加興奮,不住的在凳子上掙紮,滿嘴的血跡,大張的口腔讓她好像來自地獄。


    趙家戚夫人失心瘋了,壞事傳千裏,一下子,整個趙家都傳遍了,戚夫人得了犬瘟,見人就咬,聲如夜啼,可怕至極。


    趙元一下朝就聽聞這樣的事情,他立即迴府安排大小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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