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太子率軍而歸, 百姓圍街而觀。


    “聽聞太子帶了個女子和孩子迴來, 是個平民之女, 可那孩子是太子遺落在外的血脈, 馬車中估計就是那母子在裏頭。”


    “朝中不是在給太子挑選太子妃嗎,這個女子借著孩子攀龍附鳳,要飛黃騰達了。”


    “你以為入了宮能當太子妃不成?且而不說當今皇上同不同意, 長和園裏那位皇太後決計容不得的,這說到底還是個貧賤之人, 怕隻是混個妾室坐坐罷了,這母憑子貴,也算是享了福。”


    ……


    隨行馬車之中, 宋雲透過車窗間隙窺著車外的百姓們,雖說她視力一向不好,但這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她還是聽入了耳裏。


    心裏自然是難受,宋雲迴過首來, 看向一旁不知憂愁的宋瀟,伸手去輕輕捏著他的小手。


    直到馬車到了宮闕外, 楚川將宋雲扶下車, 入了東宮,一群太監宮女皆在寢宮門口低首候著。


    見到二人,顧福上來恭恭敬敬的,帶著諂笑, 讓宋雲頗不自在,小臉繃得死死的,她抱緊宋瀟。


    在寢殿中,楚川將宋雲安坐在榻上,便讓奴才退下了,俯身撫了下她的秀發,“怎麽了?像是沒過來孤的東宮一樣。”


    宋雲隻顧抱著兒子,鎖著眉沉默。


    宋瀟睜著和他爹一樣的桃花眼,好奇地看著二人,這個地方房屋都好高大!


    見宋雲不言語,楚修在她身旁坐下,道:“方才是不是聽見不好的了。”


    宋雲望著他的麵容,輕聲道:“你真要立我為太子妃嗎,會不會太衝動了,像他們說的……”


    “你聽孤說的就好。”楚川截了她的話,又道:“不準胡思亂想,之前在北漠與你說的話,孤不想說第二遍,你記住就好,可不可以多信任孤一點。”


    宋雲心尖微顫,平靜下來,動了動唇又釋然一笑。“我信你。”


    見此,楚川滿意地揚唇,抬手掩在兒子的雙眼上,便探過來輕吻宋雲的朱唇,廝磨著她的唇舌。


    宋瀟被擋住的視角,癟嘴扒拉著他這個便宜爹的手,又背著他對娘親做什麽?


    待宋瀟扒拉下那大手時,娘親的嘴巴都略微紅腫著,他懵懂地歪頭,“娘親,你吃什麽惹?”


    宋雲麵容上浮起緋紅,便瞪了楚川一眼。


    楚川卻跟沒事人似的,道:“孤去洗洗風塵,一會還得去長清殿麵聖複旨,你在東宮乖乖等孤。”


    宋雲頜了首,“好。”


    楚川含著不懷好意的笑,揮手讓宮女先把宋瀟帶下去。


    他起了身,將宋雲攬在懷裏,“你這身衣裳也該換去,便由你伺候著孤一同沐浴。”


    “啊?”宋雲沒反應過來。


    楚川拉起她的手,往那浴殿去。宋雲見此,隻覺得不妙,這人力大,硬是被帶著走。


    “殿下還是讓奴才們伺候吧,我手腳笨,怕是伺候不好。”宋雲忙道。


    “無妨,雲兒同孤一起沐浴便可。”楚川應道。


    宋雲被他拉到殿門口,她便緊緊抓住門框不撒手,對著楚川直搖頭,“殿下先洗著,我一會再沐浴,皇上不是還在等著殿下前去複命嗎。”


    “不著急。”楚川將宋雲打橫抱起,抱入浴殿裏,越過偌大的畫屏,便是浴池,之中早已備好浴水。


    宋雲被他放在浴池旁的椅榻上,楚川熟練地解去衣物,轉眼間衣裳就被他脫去。


    見他含笑的容顏,宋雲又沒在他手裏逃過,被扒得半縷未留,見這曼妙身段讓楚川心頭歡喜得緊,抱起便下了浴池。


    楚川掐著宋雲的細腰,親得她暈乎乎的,肌膚泛著潮紅,就知道,哪是什麽簡單的沐浴嘛,肯定又是她遭殃。


    淌著那浴水,宋雲被壓著做了好幾次,最終累了,趴在他懷裏輕輕的嗚咽。


    沐浴總算是結束後,宋雲雙腿無力,腰肢也酸得緊,她躺在床榻上與楚川堵氣,奈楚川怎麽喚她,她都不理人了,側著身也不想看他。


    楚川將衣物穿整好,帶著饜足的神色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便出了東宮。


    宋雲乏累得緊,蓋著錦被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前去長清殿上的楚川心情大好,一路上的宮女太監見了心道:這怕是這三年來,太子最為愉悅的一次了。


    入了金殿,明座龍案上的皇帝正端看著手中奏折,一旁的燕容皇後百無聊賴地吃著手中提子。


    就連母後都來了,楚川無奈一笑,恭敬上前一拜。


    見他到來,皇後是來來迴迴張望著,似乎在找尋著人。


    楚川便與楚子闕匯報著北狄與胡人戰役事宜,還有紀世子在北漠養傷之事。


    待父子倆將事務說完,燕容皇後是再也耐不住了,道:“本宮兒媳和皇孫呢?怎麽沒領來。”


    麵對二老的目光,楚川清咳了下,緩緩道:“雲兒路上沾了風寒,身子弱,兒臣讓她先歇下了,明日兒臣再帶她與皇孫來,還請父皇母後原諒。”


    皇後眼中大有失望,但也同情達理,“既然病下了,那便多休息著,明日本宮去東宮見她好了。”


    她今日在此便是為了見自家兒子心上人和孫子,結果撲了空。


    楚川莞爾一笑,應了下來。


    -


    宋雲在床榻上睡了一個時辰不到,房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她睫毛輕顫,緩緩醒來。


    “宋姑娘……”


    聽聲,是位宮女。


    宋雲身著單薄的白衣坐起來,領口微開,裏麵春色盡是愛痕,她將領子拉上來些,蓋住後柔聲道:“進來吧。”


    那宮女麗秀進來福了身,道:“宋姑娘,長和園來了大宮女夏月,說是請宋姑娘與皇孫前去坐坐。”


    宋雲心頭咯噔一下,長和園住何許人也,便是那位少未露麵的德欣太後,她剛入東宮,太後就來請人了,可想而知。


    宋雲撐著身子下床,腰肢一陣酸疼。


    見她身子無力,麗秀連忙將她攙扶起來,擔憂道:“要不就找個理由推辭過去,去了長和園宋姑娘您怕是少不了折騰。”


    “那夏月可在殿外候著了?”宋雲問道。


    麗秀點首,“是。”


    宋雲歎一聲,道:“太後有請,我怎能推辭呢。”若是冒犯到太後,惹她不快,便不好了。


    麗秀聽言,隻能為她將衣物穿好,整理過姿容,宋雲忍著身子不適,出了房門。


    宮女們把宋瀟領來,他見宋雲來,便脆生生喊了聲娘親。


    宋雲一笑,牽著他便到了寢殿,那夏月大宮女早已等候多時,她上下打量宋雲一眼,笑臉盈盈地道了請字。


    隨著夏月便去了長和園,園內環境優美,草木修得整潔,還有一潭碧水,清澈見底,不過秋季裏魚兒都少有活動了。


    沿著鵝卵石長道,宋雲被領入了典雅文致的廂房裏,房中香爐淡淡檀香,青蔥盆栽顯得淡雅清新。


    上座黃梨花圈椅坐著雍容華貴的老人,慈目善顏卻又顯得莊嚴大氣,她半闔著雙眼,手中攥著佛珠轉動。


    宋雲見此,心中微怯,牽著宋瀟走到跟前,跪拜下來,磕首道:“妾身宋雲見過皇太後。”


    聽見這聲,德欣太後才抬了眼皮,掃了一眼宋雲,她雖在這長和園中,但也不是事事不問,太子尋了這女子三年的事,早已了然於心,看這麵容著實是個美人,隻不過這出身……


    太後瞥向宋雲身旁那粉雕玉琢的皇曾孫,微揚和善的笑,對夏月道:“把曾孫牽過來讓哀家瞧瞧。”


    夏月將宋瀟牽到太後跟前,太後撫著他的臉蛋,“果然是像極了太子那模樣。”


    小家夥眉頭鎖得緊,一臉的不高興,他不明白為何娘親一入門就跪下了,也不起來。


    宋雲跪在地上,沒有太後的發話,她怎敢站起來,德欣太後便是為難她,也得忍著。


    隻是腰肢疼得緊,雙腿本就無力,很快便輕顫起來。


    德欣太後絲毫未瞥她一眼,將糕點遞在宋瀟手裏,慈和地笑著。“叫什麽名兒?”


    宋瀟握著糕點,卻看向宋雲的神色,脆生生道:“為什麽讓我娘跪著。”


    德欣太後這才瞥了一眼宋雲,仍未發話讓她起來,隻是道:“哀家曾孫起得什麽名啊。”


    宋雲額頭上些許薄汗,輕聲迴道:“迴太後,叫…叫宋瀟…”


    太後眉頭一蹙,略有不滿,“改日將這名字改了,堂堂皇長孫怎能隨母姓。”


    宋雲輕頜著首,“是。”


    宋瀟心疼娘,想去將宋雲拉起來,卻被太後握住了手,他直道:“快讓我娘起來。”


    太後見宋雲身子輕顫著,挑著眉稍,這剛入東宮的民女,自然得多調.教一番,冷道:“今日便是讓你不該生的心思收迴去,別想著借哀家的曾孫能成太子妃,若以後太子登帝,母儀天下的位置不是你這等女子坐得起的。”


    宋雲將頭低了低,深咬著下唇,“我……”


    太後將宋瀟抱入懷裏,她起了身,“便先跪著吧。”


    話剛落下,一宮女入殿來,福身道:“太後,太子殿下來了。”


    聽言,太後眸色微凝,瞥了一眼顫著身子的宋雲,還未開口。


    那身著淡金衣袍的楚川疾步走來,見那抹削瘦的人兒跪在地上微顫,他神色略沉,顧不得行禮,忙將宋雲從地上抱攬起來。


    楚川托著宋雲的腰肢,道:“皇祖母,您這是做什麽,若是您要罰她,便罰在孫兒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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