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悠悠地離開北漠的馬車又調頭朝著官道迴去, 隨行的侍衛們都為自家世子爺歎了一聲, 偷人果然是不成的, 孟姑娘一哭, 還不是得乖乖往迴走……


    孟婉在行李中找到傷藥, 楚修的上衣脫了去,半赤著身軀,帶血的紗布給已被扔在一旁。


    車內淡淡血腥味, 孟婉小臉凝重地看著楚修肩胛上的箭傷,新愈合的傷口裂了些, 將傷藥灑上,動作輕緩地給他纏著紗布。


    “才好了一些,又嚴重了。”


    楚修卻勾著唇角, 不知疼痛。


    孟婉將紗布綁好,給他換上幹淨的衣物,楚修的勁腰著實還不錯……


    她沉默係著他衣物上的腰帶,非禮勿視,這個人還真一點都不避諱。


    楚修伸手將她的腰肢攬住, 輕聲道:“婉婉,你是在乎我的。”


    孟婉低眸看了眼那隻賊手, 提了提他的腰帶, “……誰在乎了,你自己係!”


    楚修笑意濃了幾分,道:“不承認也無妨,如今身子被你看了去, 你說這怎麽辦。”


    孟婉朱唇微張,呆愣了一下,忙道:“你你…你這破身子,我上一世就看過了。”


    楚修頜首,神態認真,“對哦,兩世都被你看過,也被你碰過,那便是你的人。”


    “什麽歪理。”孟婉眸子微圓。


    楚修含著笑,用手指點了點嘴唇,示意道:“既然都是你的人了,任卿采擷。”


    見此,孟婉麵容騰一下紅了,自是看懂他的意思了,磕巴道:“你你…厚顏!”


    楚修低聲一笑,“那便任君采擷一下。”


    他將孟婉壓在車廂上,低首覆上那朝思暮想的朱唇輕吻著,廝磨中探入牙關,去尋那抹清甜,綿長地索取她的氣息。


    孟婉怕弄到楚修的傷,隻能任他越發深入,身子漸漸無力起來,見他手的去向不對,忙抓住,嗚咽道:“…夠惹…”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生氣的……


    楚修鬆開她時,朱唇上一片水潤,孟婉輕輕喘息著,眸色嬌媚地怒瞪了他一眼。“你……”


    難得見婉婉如此順從,便一時情自難耐,心中自然是肖想她身子,為了以後長遠打算,還是不能太放肆。


    雖未能滿足,楚修仍低眸輕笑,指尖輕抹她唇上水色,試圖轉移婉婉的注意:“與伯母道過別後,我們順道去趟蘇州吧,婉婉不是一直想去嗎。”


    孟婉眨了下眼,愣道:“你不是迴宮複命嗎。”


    “有太子率軍迴去複命就行了。”楚修揶揄迴道。


    孟婉抬眸看著他的眼,罷了,還真是鬥不過他,蘇州…她已經很久沒去了。


    “那便去瞧瞧。”她輕輕嘟囔道。


    -


    將軍府中,宋芷兒坐在榻旁,剛給景淮喂完藥,遞了個玩偶給他,容色溫柔。


    忽房門被推開,婢女慌忙走進來,手裏端著張書信,“夫人!”


    宋芷兒瞥她一眼,“怎麽了,如此慌張。”


    “大小姐不見了,在閨房中有封信。”婢女說道。


    “什麽!”宋芷兒忙站起身來,上前來把那信拿來,她心頭微緊。


    將景淮交給婢女照看,便出了房門,腳下步伐微快。


    在臥房中,巡防歸來的景遠騏正將一身甲裝換下,宋芷兒入房來,忙道:“相公,婉婉被世子帶走了!”


    景遠騏將外衣穿上,神色微異,將她手中信接過來,道:“世子不會傷害婉婉的,你別慌。”


    宋芷兒柳眉輕蹙,“我自然是知曉世子不會傷害婉婉,可是好好的閨女,說帶走就帶走了,我這心裏空落落的,就怕婉婉鬧脾氣,他們又鬧出什麽事來。”


    景遠騏將她摟住,安撫道:“好了好了,不會有事的,這信上所言,婉婉是願意隨世子走的。”


    “不會的,婉婉怎麽都不和我說,一聲不吭就走了。”宋芷兒愁容著。


    景遠騏道:“別想太多了,放寬心。”


    不得不說女人心思敏感細膩,總是放心不下。


    宋芷兒是在府中坐立難安,主要是三年前婉婉為了躲開世子都做到那般地步,她又如何安心。


    在廳堂中,宋芷兒眉目帶愁,景遠騏是萬般安撫都沒用,直到管家匆匆從府前走來。


    “老爺夫人,大小姐與世子在府前呢。”


    宋芷兒聽了微鬆著心,疾步就出了廳堂,來到將軍府門口,正停著一輛樣式華貴的馬車,看樣子是要遠行迴大遼了。


    孟婉與紀世子站於車旁,見宋芷兒出府來,孟婉迎上去,委屈地癟嘴。


    宋芷兒握著她的手,道:“婉婉,你這是……”


    “我……”孟婉支吾著,將宋芷兒抱住,“娘親,婉婉是來和您辭別的。”


    宋芷兒睨向紀世子,一種嫁女兒的心情漫上心頭,世子總算是修成正果,可女兒長大了,要嫁人了,北漠離臨城這麽遠,她們母女將要分別,難得再見。


    想著想著,宋芷兒又喜又愁,好在世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了,也放心得下,“我知曉,你願意就好,不要記掛娘親。”


    母女倆抱著又輕泣起來,說了好多話,宋芷兒還吩咐楚修可莫要辜負婉婉,簡直一副嫁女兒的模樣。


    楚修是含著笑,連連點頭。


    孟婉又去廂房裏見了弟弟景淮一麵,迴到閨房中收拾的些衣物,母女倆依依不舍,仍舊是揮了手。


    紀世子這輛馬車總算是可以安心離開北漠,孟婉又迴到車內,望著車窗外的楓林漸行漸遠。


    孟婉迴過身來,有些倦意,挪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依靠在楚修,抬眸看了一眼他的麵容,便垂首睡去。


    既然逃不過,那便遵循心底深處的想法,也不是第一次想靠近他了。


    ……


    北漠迴大遼的路途遙遠,起碼也需要七日,在馬車上坐了兩日,孟婉就坐不住了,時常停下來歇息遊玩。


    官道上盡是泛黃的樹葉,秋日細雨多,淅淅瀝瀝的顯得沉悶。


    孟婉不喜這種感覺,便時不時唱調兒解悶,自來就有這習慣,她聲線柔糯,聽著甜得很,一如前世那般。


    楚修總會放下書卷看向她,孟婉大有不自在,便又停下聲,以為是自己吵到他。


    楚修低笑著,道一聲:“好聽。”


    孟婉那圓眸子瞧著他,抿著唇淺笑,旋在臉頰兩側的酒窩煞是可愛。


    看得楚修心頭癢癢的,如今的笑可是屬於他的了?探身過來在她酒窩上淺吻。


    又給他占了便宜去,孟婉輕哼一聲。


    趕了五天的路,總算是到了蘇州,好在這路上,楚修的傷口沒有因為路途奔勞而發炎。


    尋了間環境上佳的客棧,算是休息下來了,孟婉在掌櫃那裏拿了兩個房牌,就樂滋滋地跟著小二去看房間。


    楚修是隻能搖頭,本想著二人共一間的,孟婉不依他,這幾日來都習慣抱著婉婉了。


    總算是到蘇州,路途上都沒有吃好,孟婉可要好好吃一頓。


    在雅間裏,一桌的好菜,孟婉眼眸直溜溜的,她點了好多呢,有紅燒鯽魚,宮保雞丁,醬肉蒸餃等等。


    不過楚修傷勢未愈,這些辛辣油膩的菜可不能動,所以,婉婉還是很照顧他的,點了清淡的排骨湯給他。


    孟婉特意畫了條線,“這邊的菜,你都不可以吃。”


    楚修是扶著額,見這婉婉地給他下了嚴令,他手裏端著湯。


    對桌的婉婉夾著魚肉,輕掩入口,眉目彎彎。


    本來是不動心的,可他家婉婉吃飯的模樣,怎麽看都有食欲,是個吃東西就會笑的丫頭。


    楚修低笑著,便舉筷子伸向了那紅燒魚,孟婉見著了忙用筷子將他攔下,道:“大夫說了魚是發物,不可以吃!”


    楚修隻好放下筷子,僵著臉一言不發。


    孟婉輕瞟著他的神情,夾了蒸餃在楚修碗裏,“這個可以吃…”


    楚修這才鬆緩了眉目,莞爾而笑。


    用過餐後,桌上的殘羹剩菜很快就來人收拾幹淨。


    孟婉懶洋洋地半倚在榻上,這是她這幾天來,吃得最好的一次,嘟囔道:“肚皮都鼓起來了。”


    楚修低笑著給她斟了一杯清茶解解膩。


    夜色漸黑起來,孟婉用過茶,休息了會,楚修吩咐客棧小二準備洗沐,便退出了她的房間。


    沐浴換下髒亂的衣裙後,孟婉剪了燈火,爬上床歇息著,月光灑在桌麵上,些許光輝。


    秋夜涼,客棧的被子都不暖和,孟婉起來看了眼圓月,把半闔的窗戶關上,關窗後房間裏又顯得黑。


    孟婉縮著身子迴到床鋪上,抿著唇睡去。


    轉眼已是深夜,忽然房門傳來細微的聲響,本就沒睡著的孟婉驚了下,她不是鎖門了嗎。


    她睜著眼瞧去,來人穿著白衫,身披外衣,輕手輕腳的。


    正是本該在隔壁房間休息的楚修,見孟婉沒睡,他步伐停頓下。


    在黑暗中,二人是大眼瞪小眼。


    楚修微微勾唇,來到床榻旁,將外衣放下後,神色自若地上了床,蓋好被子。


    他將婉婉香軟的小身子攬入懷中,她手腳都冰涼著,便給她捂捂。


    孟婉被他抱得牢,眸子微亮地瞧著楚修閉上深眸睡去,好像就是過來睡個覺而已。


    這個白來的大暖爐,孟婉抿著笑,小腦袋埋在他胸膛裏蹭了蹭,這下就暖和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修:我們去旅遊!


    婉婉:好呀!


    太子:楚修給孤迴來!朝政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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