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道刀光劈下,狂風之中夾雜著飛沙走石。


    洛雲河大喝一聲,一劍刺向田伯光。


    “小心!”


    洛雲河身如燕影,一劍直奔田伯光身側腰腹。


    但是任他再快,也趕不到快刀劈落之前刺傷田伯光。


    那個濃須少年,危!


    忽見那個少年,招式一變。


    一招‘懷中抱月’,緊接著一招‘閉門鐵扇’。


    一虛一實,二招瞬間襲來。


    刀身貼在了田伯光的狂風刀氣,向側麵一偏。


    似乎將那兇猛的砂石攬在懷裏。


    又把刀收歸身前,猛地一震。


    隻聽砰的一聲大響,就猶如朱紅色鐵門緊閉關閉撞在一起。


    當!


    一聲巨響從兩柄刀上傳了出來,二人一動不動。


    那少年橫刀身前,竟然攔住了田伯光的這一刀!


    但是下一秒,一道裂紋突然在少年的刀上緩緩裂開。


    那少年感覺將手中刀一扔,猛地向後躍開,躲開了田伯光的一刀,直退了十幾步才堪堪站定。


    隻見他剛才站定的地方竟然有兩個一寸多深的腳印!


    田伯光刀勢不減,狠狠劈落在山石之上,登時激起無數飛沙走石。


    那片真氣所化的砂石頓時變作真實的砂石四濺開來!


    洛雲河一劍已經刺到,卻被真氣所激的砂石阻擋。


    這一劍,竟然刺不進去半分!


    田伯光將刀隨意舞了兩下,耍出一陣耀眼的刀花。


    “娘的!哪裏跑出來兩個小子,非要壞老子的好事兒?!今天老子不信這個邪!先斷了你的刀,再折了你的劍!然後兩刀砍下去,教你們兩個臭小子變成個烏龜小太監!”


    他本來見了儀琳的漂亮麵容,早已經欲火大發,忍耐不住。


    又被洛雲河阻擋,心中煩躁不堪。


    再加上剛才一番巨鬥,早將他身上的兇性激發出來。


    此刻他眼中鼓氣隱隱血絲,身上真氣翻湧,竟要先殺了洛雲河和那個胡子少年,再去強迫儀琳。


    田伯光就要撲身而上,忽然嗤嗤兩聲輕響。


    他的手臂和膝蓋窩猛地一痛,竟然有兩顆石子不知道從哪裏射了出來,打在他身上。


    他一吃痛,腦中登時就是一驚,心中的暴躁立刻涼了下來。


    “是誰?!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田伯光不敢妄動,提著刀警惕四周。


    卻見四周除了秋蟬鳴叫之聲,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等了片刻,田伯光大罵一聲,轉身便跑。


    田伯光輕功絕佳,轉眼就跑出十幾裏地。


    眼見一路上已經沒有人跟著他,田伯光靠在一棵樹下,深吸著氣道:“他娘的,真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兩個混小子?一個劍法高妙,一看就是某個不出世的老妖怪的傳人。另一個刀法更是古怪,隻怕背後的長輩也是個狠人。真是倒黴!”


    他心思活絡,眼界又廣。


    一眼就看出來洛雲河還有那個少年所使的武功都是頗為高深。


    這樣的武學,定然是由高人所傳授。


    本來他心中殺心已起,想要在這個荒山之中將三人全都直接殺了,毀屍滅跡倒也不怕別人懷疑到他。


    但是突然打中他穴道的小石頭卻讓他冷靜了下來。


    這種打穴的功夫絕不一般,暗處之人就算不是他對手,田伯光也沒有把握殺掉對方。


    若是消息走漏,被那兩個少年背後的高人盯上,可就大事不妙。


    像田伯光這類人行走江湖多年能過到現在,靠的就是有眼力見。


    高手不能招惹,高手的傳人也要少去招惹。


    尤其是不能在有證據的情況下去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田伯光走了,就算失去了那個小尼姑,也要跑出越遠越好。


    “真他娘的晦氣!到手的小娘子還給跑了,一會兒再抓幾個小妞也沒有那個小尼姑美貌了!靠!”


    田伯光罵罵咧咧的走了。


    洞口外就隻剩下洛雲河三人。


    那個滿臉胡須的少年俯身撿起了自己的斷刀,自言自語道:


    “這淫賊果然厲害,雖然他行事奸惡,為人所不齒,不過這身功夫確實強的出奇。同樣是使刀的,我的功夫可差他不少。”


    儀琳剛剛抽出長劍,田伯光就已經走了。


    “這田伯光怎麽突然就走了?”


    “可能是看我們三個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取勝也要纏鬥很久吧。誰知道呢?”


    當時情況緊急,洛雲河幾人實力還太弱,並沒有聽到那兩聲極輕的聲響,不知道暗中有高人相助,還以為是田伯光不願意纏鬥才走的。


    洛雲河對那胡須少年行了一禮:“在下華山派洛雲河,這位是恆山派的小師父。剛才多謝兄弟出手相助,否則隻怕我倆都要糟了田伯光的毒手。”


    “多,多謝這位大哥!”儀琳也躬身行禮。


    “哈哈!這都是小事兒!那種情況不出手,那還算得上英雄好漢?隻可惜那淫賊功夫太高,我們不是他對手。”


    那少年擺了擺手,混不當做一迴事兒,極其的爽朗和豪邁。


    若不是看他使用單刀,而且功夫也不對,洛雲河還以為這樣豪爽的人是喬峰!


    “請問兄台名諱?前麵不遠就是衡山城了,咱們也不要休息了,搭伴兒去城裏,我請你吃酒!”


    發生這場大戰,眼看是不能在這個山洞裏麵過夜了,洛雲河就想邀請這位少年結伴而行。


    況且,這個少年武功高強,為人正派,這樣的朋友,怎麽能不去結交呢?


    那少年也不推辭:“我叫胡斐!正好也要去衡山城歇腳。”


    胡斐?!


    雪山飛狐!


    這是遇上了另一個原作主角了!


    對於胡斐,洛雲河的了解並不深,隻是大致的記得他高超的輕功和胡家刀法,以及千裏追殺鳳天南的嫉惡如仇!


    “不知道胡大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也是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麽?”


    儀琳不像洛雲河了解這些人的身世背景,眨著大眼睛詢問道。


    “金盆洗手大會,嗯,你們二人都是五嶽劍派的,定然是去參加大會。這件事我在路上也是聽說了,但是我到此處卻不是為了參會的。”


    “哦?那是為了什麽?”


    “哼!為了追殺一個十惡不赦的賊人!”


    三人並肩行走,胡斐就將他在佛山鎮上遇到的鳳天南和鍾四嫂一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惡霸鳳天南欲霸占鍾阿四家的菜田,誣陷鍾家兒子偷吃鳳天南家鵝,逼的鍾妻在北帝祖廟麵前將其子生生剖腹證明清白,而鍾家一家也就此瘋癲。


    聽到此處,儀琳驚訝的捂住嘴巴。


    “鍾家也太可憐了。”說著她眼中就泛出淚花。


    “沒錯,這隻是我見到的事情,是怕我沒見到的,還有不少!那鳳天南欺男霸女,這等可惡之人,我定要將他手刃,還鍾家一個公平!”


    胡斐緊握雙拳,目光銳利。


    “嗯,讓這樣的人多活一刻,都是對普通人的殘忍。”洛雲河也同意道。


    “不過這樣的事情,uu看書 .uukanshuco官府難道不管嗎?”儀琳問道。


    “嘿!你說巧不巧,這檔子事兒剛出,朝廷就頒布了什麽法外三旬的法令。那鳳天南是五虎派的掌門人,朝廷竟然將這件事歸類成了江湖仇殺,那是一點也不管!”


    “嘿嘿,朝廷不管他,難道就沒人管了麽?既然叫我遇上了,我就給他管到底!隻不過此人狡猾至極,我從南到北一路追著他,也隻追上了他兩次。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紫衣女子阻攔,讓那狗賊跑了兩次!”


    “說來慚愧,我就是為了追那個紫衣女子,才被她繞進了山林裏。”


    胡斐提到那紫衣女子之時,語氣頗為複雜。


    洛雲河知道,如果不出差錯,那個紫衣姑娘就是袁紫衣。


    調侃道:“哈哈,胡大哥,聽你口氣,你怕不是喜歡上那個壞你事兒的紫衣姑娘了?”


    “怎麽可能?!別胡說!我可沒有!”


    胡斐頓時一慌,連忙擺手,粗聲粗氣的否認。


    這急於否認的樣子,也隻有儀琳這種未經世事的姑娘才會相信,洛雲河反而笑的更歡。


    不過胡斐腦筋轉的極快,片刻就反客為主起來。


    “哈哈哈,不說我啦,我看二位都是五嶽劍派弟子,郎才女貌,湊成一對兒倒是一件兒美事!”


    洛雲河一愣,笑道:“好啊胡大哥,你這手轉移話題倒是有些本領!”


    看向儀琳,卻見儀琳的臉已經紅的如同一顆蘋果。


    又拚著走了多半夜,三人終於來到衡陽城外。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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