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雖然心中有打量,但麵上卻不見任何神色的變化,老人根本看不出來麵前的人有何情緒異常。


    與老人寒暄幾句後,雲沐九讓老人下去休息,她則帶人入屋看蔣池。


    蔣池坐在床頭,臉色蒼白。瞥見到雲沐九翩然走來,眼底劃過一抹情緒。


    掙紮著要起身,“夜…夜王妃…”


    “不必多禮。”雲沐九來到蔣池麵前,“你是病人,這禮就免了。”


    “多謝王妃。”蔣池低頭,表示感激。“王妃,等草民病好,草民會親自付診費和藥錢,不會拖欠草本堂的一分銀子。”


    “我已經說過我免費給你治病了,這些診費什麽的就不必了。”雲沐九堅定的道。


    雲沐九打量了一眼蔣池,即便頭發淩亂,麵色黑黃,但仍然可以看出蔣池軒昂的眉宇,一張剛硬帥氣的臉龐。


    “蔣池。”雲沐九露出一抹淺笑,“我沒有喊錯你的名字吧?”


    “沒有沒有。”蔣池搖搖頭。


    “你這名字還真是特別。仲嶽姓蔣的人並不算多。”雲沐九隨口說道。又誇道:“字‘池’,想來給你取名的人希望你不做池中之物,放眼更美好的前途光景吧。”


    “夜王妃說笑了,蔣姓在仲嶽雖然沒有百家姓那麽常見,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是這個姓氏的。”蔣池蒼白一笑,又緩緩地迴道:“家父不識字,給草民取這個‘池’字也是請了一個書齋先生隨口取的。”


    蔣池的意思是表明,他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特別之處。


    雲沐九看似是借著討論名字,緩和與蔣池的陌生氣氛。實際上她不是想與蔣池相熟,而是想隨口探探蔣池的口風。


    隨後的時間裏,雲沐九給蔣池診脈,又細細問了他昨夜到今日的身體情況。


    蔣池的說辭與傅大夫說的並無什麽差別,隻不過傅大夫說的更詳細更專業。


    雲沐九提筆寫下一個方子,讓傅大夫下去取藥。


    昨夜留在草本堂過夜的傅大夫爺孫兩人和幾個武者,以及夜蕭寒派在暗處的寒影衛,均沒有發現蔣老爺子和蔣池有何異常。


    雲沐九吩咐道:“蔣池,你的身體剛動過手術,不宜劇烈運動,是以你留在草本堂養傷,最是合適。這裏有專門的房間供有需要的病人住宿。”


    蔣池慘白的臉色微動,感激的道:“草民多謝夜王妃!”


    雲沐九擺擺手,麵上滿是老大夫的淡然神態。


    她能夠感覺到蔣池與老人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但是既然這兩個人對她隱藏了真實的身份,那麽還是將他們留在身邊,然後再查清真相比較好。


    有的人本意是善良的,但是也有可能受了別人的攛掇和挑撥,最終後麵也會做出違反自己初心的事情。最初他不會害你,但你沒有辦法保證,後來他因為人性會變成什麽樣。


    雲沐九給蔣池複診完畢,直接迴到了一樓的藥室。今天她沒有提前通知任何人她打算坐診,是以草本堂內的人還有客人們都不知道東家會親自看診。


    正是因為沒有提前通知,所以就避免了許多人會因為她而一窩蜂的湧來她這裏。要是這樣的話,她一個人能看的號也有限,而有一些人是因為她坐診,即便沒有什麽大病小病,也會想來掛號看診。


    如此一來,那些患了更嚴重的病,或者是患怪病的人沒有辦法得到更及時的治療。


    雲沐九脫下帷帽,麵上蒙起了一塊麵紗。麵紗不但可以遮擋容貌,而且也可以像口罩一樣防塵,適當減少與病菌的接觸麵。


    外頭有病人在排三位坐診大夫的號,聽說雲沐九今早也來坐診。於是在夥計的引導下,相當一部分人排到了雲沐九所在的藥室。


    草本堂最開始營業的時候並沒有采用叫號的方式,而是像其他藥閣一樣人力排隊,排到誰誰就直接進藥室裏麵看診。


    但是有時候因為空間的有限,人又太多,一時間場麵也會混亂,有些人會趁機插隊。


    所以沒過多久,雲沐九便放出了叫號的方式,在大堂內有人是專門幫助來訪的病患掛號,然後根據坐診大夫擅長醫治的方麵,來進行一個分科目的方式,好針對性地給病人看診。有的病患分不清自己是屬於哪科的病,前台會有夥計幫助他掛號,然後他就會去到相應的藥室門口等候。


    很多時候,傅淺在忙百花園的事宜,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坐診。雲沐九早早便讓人在別院培養了一批醫女,然後這些合格的醫女,以及新招來的一些民間醫女便可以上任到草本堂三間鋪子工作,以及去到以後新開的鋪子工作。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學醫的男子。隻不過在這個時代來說,懂醫的女子遠比男子少,而對某些患病的女性來說,總有難以啟齒的時候,她們是迫切需要一些醫女的。


    為此,雲沐九所開的鋪子,便特意關照了女性們的需求,增加了一批醫女。如,草本堂每日的坐診大夫當中,一定會有一位是女子的。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雲沐九手速飛快,快速診斷完病人的病況後,又齊刷刷寫下診斷單子和藥方。


    眼瞅著放出去的號快放完了,朝外喊道:“下一個。”


    兩個戴著鬥笠的男子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他們穿著樸素的麻布衣裳,但身子卻是挺直的很,不似尋常的勞苦百姓。


    一黑衣男子坐在雲沐九跟前,雲沐九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男子摘下鬥笠,雲沐九目光吃驚。


    “你…”


    她小聲的道:“七皇子?”


    扶桑與遂溪站在屋內是充當保鏢的作用,聽到王妃的聲音,趕緊看向兩位男子。


    “是我,皇嬸。”


    夜楚楓和蒼風向雲沐九問候,夜楚楓微笑:“我來複診眼睛,還要麻煩你再給我開一些護眼的藥物和眼藥水。”


    “好。”雲沐九上次入宮時便與夜楚楓說了,會給他繼續準備護眼的藥物。


    雲沐九先是簡要地觀察了夜楚楓的眼睛外觀,一雙桃花眼明媚,眼中有光彩。


    隨即,戴上白色橡膠手套,一邊輕輕按壓夜楚楓的眼眶四周,一邊又用手中的一個儀器照著夜楚楓的眼睛。


    夜楚楓幾人都好奇不已,夜王妃手中拿的銀色物件是什麽,怎麽會發出像太陽一樣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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