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夜蕭寒命人召來衛鬆、衛柏和杜子衡,向三人告知他收到的最新消息。


    一來,碧落血殺徹底查不出幽冥九重端掉兩個據點的原因。


    二來,碧落的薛特使收到了東洋的迴信。


    三來,上次幽冥九重殺了一些奪魂鳶夕的底層殺手,那些人曾試圖打探幽冥九重的身份消息。


    但自那之後,奪魂鳶夕一直沒有反應,不再打探幽冥九重的訊息,即便他們的人被幽冥殺死了也沒有表現出氣憤或者其他的情緒。


    他們不理不問,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同時奪魂鳶夕再也沒有殺手試圖查幽冥九重或者冥宮的消息了。


    衛鬆道:“王爺,我們行事隱蔽,收尾工作也做得好。碧落血殺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查到那些被我們毀掉的消息了。”


    碧落兩個重要據點不但查到過幽冥出現在南郊,也查到過王妃被劫走的真實線索。


    這下好了,碧落手中再無王爺,或者王妃的把柄了。


    夜蕭寒冷哼一聲,“憑他們也配威脅本王,不知死活!”


    衛柏微頷首,淡淡一笑。隨即,拱手問道:“王爺,我們的人是否能查到東洋給碧落的迴信內容?”應當是不大可能了,東洋到仲嶽的路途遙遠,碧落又有專門且層層的運送消息渠道。他們的人能及時查到東洋有迴信已經很厲害了。


    夜蕭寒迴道:“暫時沒查到。”


    眸色泛冷,冰冷地說道:“然,無論是對本王,還是對幽冥,他們也不敢鬧出什麽大動靜。本王估計信的內容無非就是關乎對本王和幽冥的處置。”


    在仲嶽、北寒、西夷和南泰四國當中,碧落血殺在仲嶽開的組織分部有最大的規模。


    衛柏腦子聰明,順著夜蕭寒的思路迴話道:“是以,碧落和東洋即便對王爺,對幽冥九重有意見,也不敢冒然行事。”


    夜蕭寒點頭,“本王與碧落有過節,碧落曾賣過本王消息,又派殺手暗殺本王。至於本王的另外一個身份,幽冥九重,近來也與碧落對峙上。是以,無論是本王是那個身份,碧落都不敢馬上造次。”


    杜子衡三人明白,見自家王爺心有底,他們也更有底氣了。


    衛柏是個慎重的人,又提醒道:“王爺,明麵上碧落不敢挑釁你或者幽冥,但就怕他們使陰招啊!尤其是薛特使那個死胖子,眼睛小得跟綠豆似的,鬼迷日眼,一看就心思不正。”


    夜蕭寒眼中迸現一抹厲光,輕飄飄說道:“盯著他們點。若他們敢惹事,打到他們服為止。”


    想到那個死胖子,麵上現了一抹殺氣。“薛特使可有可無,必要時直接殺了便是。”


    衛柏奸笑,妙呀妙呀,早就看碧落殺手的那群人不爽了!


    杜子衡一直在旁靜靜聽著,忽而主動開口。


    “王爺,奪魂鳶夕是不是有些奇怪?它與碧落血殺同樣是有錯在先,但它們彼此的反應卻不同。”


    他繼續分析道:“碧落一群蠻徒不講理,明明是他們派人打聽幽冥消息,結果被打了還要向東洋帝國的總部告狀,把仇記到幽冥身上。”


    “而奪魂卻沒什麽反應,甚至還處決了那些參與打探幽冥的殺手。”杜子衡秀眉一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屬下怎麽覺得,奪魂鳶夕似乎不但對王爺態度不太一般,對幽冥亦是有些特殊呢?”


    衛柏眼睛一亮,接過杜子衡的話題,定定望向夜蕭寒。


    “而且,奪魂鳶夕還算是正派一點的殺手組織,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害王爺的事情,也沒有想著打壓正在成長的暮嗜九幽閣。”


    夜蕭寒稍加思索,迴道:“奪魂確實沒做過對本王或者暮嗜不利的事情。”


    他神態淡然,“無論是本王,還是幽冥,均沒有與奪魂的人正麵接觸過。”


    夜蕭寒這話是表明,他不認識奪魂的人。


    杜子衡三人的眉毛同時挑了起來,陷入思考的狀態。


    王爺不認識奪魂的人,那為什麽奪魂會對王爺或是幽冥表現得有些不一般?難道是因為奪魂是星月大陸上最老牌的殺手組織,組織作風端正,不會無故害人,不會無端招惹他人是非嗎?


    夜蕭寒了解下屬,不用他們說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夜蕭寒頓了頓,“奪魂在仲嶽殺手分部的特使是段掌櫃,也叫段特使。本王,幽冥均與其無接觸過。”


    杜子衡三人苦苦思考,王爺好歹打過那薛特使,至於這段特使,別說他們三兄弟,就連王爺都沒有與其碰麵過。


    為此,從夜蕭寒這邊看來,他與幽冥都不認識奪魂的人。


    那麽,就剩下另外一個可能了。從奪魂那邊看來,奪魂內部或許有人認識夜蕭寒,或者對幽冥表現出友好的態度。


    夜蕭寒主動提供思路:“許是奪魂那邊有人知曉本王以及幽冥。”


    他可以肯定— —除他的手下和冥宮的人外,無人知仲嶽國攝政王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幽冥九重。


    眼下,要想查清事情真相,得想辦法跟奪魂的人接觸上,尤其是奪魂的上層人員,乃至奪魂的真正神秘閣主!


    四人又商議了一會兒,這才結束這場討論。


    雲沐九早早醒來,練完功後便過去找夜蕭寒。


    她與夜蕭寒在花廳用膳,期間夜蕭寒隨口說道:“這段時日,王妃功力漸長了…”


    雲沐九頓住,一雙大眼望向夜蕭寒。夜蕭寒怎麽突然說這話?


    夜蕭寒被雲沐九的大黑眼珠盯著有些不自然,端起茶盞,淺酌一口茶水。


    “我聽昨天的親衛說的。”


    “噢,”雲沐九了然,“我還沒有跟王爺說我的輕功練習情況呢。”昨天她隻是說了看診淩星牧的過程,以及後來又溜達了一圈草本堂、月桂樓和百花園的經過。


    雲沐九淡笑:“第一次用輕功翻那麽高的圍牆,好刺激呀。”


    “刺激?”夜蕭寒眼露一抹無奈,雲沐九翻棲遲院的院子圍牆就算了,還敢去翻大宅院的高大外牆。


    他定定看著雲沐九,把雲沐九都整得緊張了去。“難道王妃不知道,突然翻那麽高的圍牆很危險嗎?”


    雲沐九抿抿唇,“王爺,我有分寸的。”


    夜蕭寒道:“一時失足千古恨…”


    雲沐九傻眼,有夜蕭寒這麽說話的嗎?這不是在說她萬一失誤就死翹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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