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一臉玩味地看著葉氏,“你是不歡迎我嗎?”


    葉氏連連慘叫:“啊!你不要過來!我還不想死!我沒死我不要走!”


    雲沐九略一思考,就知道葉氏以為她是死去的孟氏。


    她捏著鼻子往床畔再走一步,雙眼緊盯著葉氏。


    雲相見葉氏嘴裏沒個把關,他冷喝道:“葉青顏,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是沐九迴來給你們看病了!”


    葉氏被恐懼籠罩著,根本聽不進去雲相的話。她胡亂蹬著被褥,臉上紅痘的膿水嘩嘩流了下來。


    她不敢直視雲沐九的目光。“是我的錯!我也是無奈之舉!求你饒了我!起碼我留下你女兒的命了!”


    “反正你在這世上過得不容易,不如我直接成全你去死罷了!”


    雲沐九越聽越不對勁,她的母親孟氏不是難產死的?難道是葉氏毒害的?


    雲相鐵青著臉,忍著惡心上前甩了葉氏幾巴掌。對著葉氏那張醜陋的臉,他覺得無論下多大的手,也不會覺得心疼。


    葉氏被打得懵逼,雲詩柔和雲靖予被吵得恢複一些意識。


    雲詩柔方才閉著眼,就聽到了眾人的說話聲。


    她掙紮著坐起來,一旁戴著麵紗的雲府丫鬟上前扶她坐好。


    “父親,求您不要打母親!”


    “咦,”雲沐九扭頭看向旁邊的床,“這是誰?”


    雲詩柔腫著一張豬頭臉,沒有半分以前的眉毛,怒罵道:“雲沐九,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們的病都是你害的!”


    雲沐九困惑,“父親昨日來夜府,我才知你們病了。”


    在外人眼中,是雲相上門她才知雲府有人病重。


    雲詩柔想起那日被雲沐九毆打的場景,咬牙道:“就是你!那日我跟你談話,迴去後不久就病了。不是你還是誰?”


    雲沐九反駁道:“你現身夜府門前,多得是人接觸你,那他們都是害你的人?”


    “哦,太子還扶起你,送你迴府。按你的說法和理解,太子就是害你的最大嫌疑人?那你應該去找太子算賬,而不是沒有證據張口就噴人!”


    雲詩柔被雲沐九懟得不知所措,低聲道:“不是太子,他不會害我的…”


    “你跟太子縱使有點愛意,太子就不會害你嗎?”雲沐九質問道。


    雲詩柔搖頭,一時不知道怎麽像從前那樣言語攻擊雲沐九了。“不會!我…我…”


    雲沐九假裝委屈,向雲相求助。


    “父親,不是你讓我來給他們看病嗎?現在看來,葉夫人和雲詩柔並不歡迎我。那我還是走吧。”


    她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雲相費盡心思才請迴雲沐九,怎麽可能舍得輕易放走雲沐九。


    “且慢!”他雙手大張,做出攔路的模樣,高聲道:“不要走!是葉氏和詩柔不懂事,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


    雲相轉身就嗬斥,“詩柔,你這是在幹什麽!聽為父的,讓沐九給你們看病。”


    “你難道不想盡快恢複過來嗎?你的臉再拖下去,還會有救嗎?”


    雲詩柔逐漸冷靜下來。


    目前沒有人能治好她,雲沐九又不知從哪裏學來的鬼醫術,或許讓雲沐九試試就有希望了呢?


    她的病再拖下去,還怎麽跟太子在一起?就挑近處的事情來說,皇上即將舉辦的大型宮宴她都去不了!


    雲詩柔不甘心的悶哼一聲,嗓音嘶啞:“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醫術如何。”


    葉氏不再吭聲,她生病的時日見證了雲相的冷漠。她知道自己再鬧下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雲靖予本來斜著眼睛瞪著雲沐九,眼下考慮利弊,就不開口說話了。


    雲沐九注意到雲靖予仇視的目光,迴視,冷聲道:“再用那種目光看我,我活生生挖了你的眼睛。”


    雲靖予嚇得趕緊閉上眼睛,臉上有著抽搐的表情。


    雲相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沐九,請給他們看看病吧。”


    雲沐九往迴走,最先走到雲詩柔的床前。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然後調節臉上戴著麵紗的鬆緊程度。


    這個動作表示聞到的氣味很大,讓人不得不緊緊捂住口鼻。


    雲沐九打開藥箱,戴上白色手套,就微微俯身查看雲詩柔臉上的情況。


    雲詩柔恐怖的麵容露出尷尬神色,她知道她的身體散發莫名的臭味,那化膿的傷口也冒出腐敗的味道。


    半響,雲沐九冷冷道:“把手伸出來。”


    “啊?”雲詩柔伸出兩隻手,手臂和手臂上均有著紅色的痘痘,引人不適。


    雲沐九往雲詩柔手腕上搭上一塊帕子,問道:“除了臉和手腕有紅疹,其他身體部位也有對嗎?”


    “嗯。”雲詩柔點頭。


    咦…雲沐九還沒有查看完她全身,竟然會知道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紅疹。


    雲沐九再問:“是不是經常骨頭發癢,骨頭疼痛?且吃大量的藥物也難以壓製住身子的不適?”


    雲詩柔又連點兩下頭。心中泛起困惑,莫非雲沐九不是裝作會醫術,而是真的會?


    雲詩柔感覺後背有瘙癢感,伸手就要去撓。


    雲沐九喝道:“不要動。越撓越癢,皮膚表層會破掉。”看著雲詩柔臉部和手臂的傷口和疤痕,“你撓破紅疹後,留下的疤痕印記是很難去掉的。”


    雲詩柔都想哭了,怎麽雲沐九說什麽都中。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撓癢,皮肉下麵的骨頭也癢得發麻。


    一小丫鬟無助的眼神投向雲相。


    雲相生氣,非常不耐煩:“愣著幹嘛?還不快做…”


    小丫鬟麻利地從懷中掏出一跟長繩,對著雲詩柔道:“小姐,對不住了。”


    沒等雲詩柔迴答,丫鬟就快速捆好雲詩柔的雙手。


    雲詩柔又氣又不敢說什麽,撓也難受,不撓也難受。她是經常被捆著手腳熬過來的!


    雲沐九看著雲府人的動作,沒有多說什麽。拿繩捆人確實是雲博良做得出來的事情,哪怕被捆的人是他一向看中的女兒。


    隨後,雲沐九又查看葉氏與雲靖予的病況。葉氏擺著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動作和話語倒是挺配合雲沐九的動作。


    雲靖予更是慫得要死,對雲沐九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仿佛剛才拿眼珠子瞪人的不是他。


    雲沐九看完三個病人後,又看了原先近身伺候葉氏母子三人的家丁和丫鬟。他們均是葉氏母子各種院子裏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患上了一樣的病狀。


    不多時,雲沐九看著雲相,淡聲道:“這病,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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