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視線看向夜蕭寒的雙腿,語氣淡定:“開刀。”


    “開刀就是割開王爺雙腿部位,然後把堵塞住筋脈的毒素結子割掉。王爺中毒多年,且毒素諸多,毒素積壓在體內成塊狀。”


    “最後的治療方法就是,前期采用針灸、按摩、服藥和藥浴的保守治療法,後期則是采用開刀處理法。”


    雲沐九衝夜蕭寒問道:“王爺平時是否會覺得雙腿處某些部分肌肉緊張,有壓迫感。毒發時壓迫感更強?”


    夜蕭寒道:“沒錯。每當我運氣想站起來時,就會感到雙腿的無力和滯壓感。”


    杜子衡觀察夜蕭寒的雙腿,接道:“我從前為王爺治療就察覺過王爺雙腿的堵塞感。隻是從未想過可以用刀割處理。”


    杜子衡眼皮子直跳,“王妃,動刀處理,會不會很困難?王爺會不會很痛?”


    此朝代背景的人幾乎都是采用中醫治療法,不常會處理外傷類的傷口。對此,雲沐九能夠理解。


    她解釋道:“病人受了兵器外傷,大夫會及時處理傷口,有時還得用刀割掉腐肉,針線縫合傷處。”


    又做了個類比,以此更好地解釋:“一則,王爺雙腿的毒素團塊,就像是那些腐肉,動刀直接割掉是最快,亦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以,一則,動刀處理不會很難,我有把握。”


    “二則,有麻沸散,且我對自己醫術有信心,我做手術時不會讓王爺覺得痛苦。隻是事後王爺偶爾無可避免地會覺得痛,忍忍過去就好了。”


    雲沐九的解釋非常清楚,連不懂醫術的曾管家都能明白。


    杜子衡是個大夫,做事力求嚴謹。他不是懷疑雲沐九,隻是想多了解清楚情形。


    夜蕭寒眸光平靜,淡淡說道:“王妃盡管放開做,需要什麽物資就告訴我,我會全力為你準備好。”


    他頓了下,轉動輪椅靠近雲沐九一步。


    “就算是不成功,也不是你的錯。無有心理壓力。”


    雲沐九淺笑,“王爺放心,勝算超級大的。你很快就會好了。”


    她很少說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因為行醫這種事,尤其是外科,沒有人能夠說百分百這種話。


    話說太滿,則是虧。過滿則虧。


    事實上,雲沐九憑借學醫的驚人天分和刻苦的學習經曆,手中從未有過失敗的案例。對於夜蕭寒目前的病情,她是有很大把握的。


    夜蕭寒指著椅子,示意雲沐九坐下。


    雲沐九微笑,不像以前一樣對夜蕭寒是生疏或者是冷漠的客氣。


    夜蕭寒隨口問道:“開辦藥閣一事,何時開始?”


    雲沐九想了想,說出最先的想法:“等我治好王爺的腿後,就開始著手處理。”


    “在此之前,我在京城中有許多鋪麵,地段麵積廣大。你喜歡在哪裏開藥閣都可以。”


    “好,我會好好想想的。在治好王爺前的空餘時間,我會開始構思開辦藥閣的計劃。”


    夜蕭寒點頭,明白雲沐九的想法。雲沐九是個有主意的人,不是依靠他人的菟絲草。他亦不會過度幹預雲沐九…


    杜子衡在一旁安穩地聽著夜蕭寒和雲沐九的對話。開藥閣?真是個新奇又厲害想法!


    他們家王妃果然不一樣!這樣優秀的女子與厲害的王爺,真是般配。


    一親衛匆忙走了過來,衝著雲沐九和夜蕭寒行禮,然後又對夜蕭寒說道:“王爺,雲相來到府上大門口,說有要事找王妃,請王妃為雲府的人治病。”


    雲沐九沒有思考就知道雲相懷著什麽壞心思了。“王爺,雲博良想要我迴去救他的妻兒。他們病得很重,受到丁點折磨。”


    對她來說,這僅是開端。葉氏、雲詩柔和雲靖予還沒有接受到足夠的懲罰!


    夜蕭寒看著雲沐九冰冷的臉色,“我替你出麵拒絕,讓他不再來煩擾你。”


    雲沐九擺頭,“王爺,我得去。我不僅要去,我還要隆重登場,殺殺雲府的銳氣。”


    她嘴角一邊微勾,泛起一個壞笑。


    夜蕭寒當即明白雲沐九在憋小心思,他眼中劃過絲絲寵溺的笑。


    “來人,讓雲相進府。”


    雲沐九朝夜蕭寒眨眨眼,“王爺,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雲相被一群親衛請入夜府正廳,焦躁地等著雲沐九。


    他有些不滿,不是說雲沐九病重嗎?那他作為一個父親,去女兒居住的寢院看看有什麽大不了的?


    順便還可以觀察夜府的防守和守衛情況…


    雲相怎麽也沒想到,雲沐九竟然會選擇在接待客人的正廳跟他見麵。


    雲沐九坐著步輦直接進到正廳。春蘭和夏荷小心地攙扶雲沐九下來,接著扶著雲沐九入座。


    雲沐九坐在椅子上,隻是衝著雲相微微一笑。“父親,我身子不適,恐怕不能給你行禮了。”


    雲相皺皺眉頭。他是雲沐九的父親,雲沐九還敢這麽不懂禮數。


    罷了,暫且放過她一馬。


    雲相沒有表現不悅,掛著虛偽的笑容。“無妨無妨,你我父女之間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那就好。”雲沐九沒有絲毫愧疚和不好意思,端起茶盞就自顧自喝著。


    雲相等了會,才忍不住開口:“沐九,你最近在夜府還好嗎?”


    “我很好,王爺對我極好。就是身子不大好,老是讓王爺擔心。我時常覺得身子不舒服。”


    雲相找到話題,“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為父等會送些好藥給你。”


    “隻是…家中你母親和妹妹弟弟也病重,希望你迴去探望他們。”


    雲沐九挑眉:“他們怎麽病了?我沒有聽說過。”


    雲相尬笑:“我怕讓你擔心一直沒有說。他們病很久了,大夫也治不好。”


    “怎麽會呢?”雲沐九不相信。“什麽病那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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