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管家一瞄,忙低頭行禮:“王爺,王妃。”


    傳菜的下人沒敢看夜蕭寒和雲沐九,快速把菜擺好就下去了。曾管家出門前還貼心地關上了房門,屋內僅剩下夜蕭寒和雲沐九兩個人。


    夜蕭寒道:“沐沐,先用早飯。”


    雲沐九如蒙大赦,迅速跳下夜蕭寒的雙腿。


    “好,我來推你。”她推著夜蕭寒的輪椅到飯桌前,自己坐在夜蕭寒旁邊。


    兩人一起用膳,時而聊上幾句話。難得二人相處的氣氛如此融洽…


    曾管家出了門後,一臉喜意洋溢出來。惹得親衛和其他下人多看了曾管家幾眼,還好奇地問發生什麽好事了。


    曾管家對他們笑著說:“夜府喜事,具體是什麽我就不告訴你們了。”


    聽者一頭霧水,但還是被曾管家高興的情緒感染到了。嗯,曾管家因夜府喜事而高興,那他們也該高興高興。


    於是乎,喜悅的情緒漸漸傳染開來,夜府上下洗刷掉近日的壓抑感,籠罩上一陣喜氣的氛圍。


    衛柏頗愛八卦,看到曾管家的笑連連追問。


    曾管家不答,衛柏心思一轉,就猜了出來:“你去見王爺王妃了,那事情就是跟王爺王妃有關。”


    曾管家不得已“嗯”了一聲。


    衛柏托著下巴:“嘻嘻…估計你剛好撞見什麽好事了呀!王爺和王妃和好了吧?是不是小夫妻甜甜蜜蜜?”


    曾管家眼一斜,笑罵道:“衛柏你孤家寡人,怎的對他人愛情格外有眼見力?我看,你該成家了吧!”


    衛柏笑而不語。


    晌午時分,南泰使者團入京,他們的馬車直入到一處驛站,而完顏骨也恰好暗中與他們匯合。


    使者團的人看到完顏骨和徒單的慘狀,大驚失色。


    完顏骨鑒於他自己挑事夜府在先,不敢對外說他是被夜府的人報複了。同時他也擔心自己挑釁皇族,仲嶽國皇上會對他不滿。


    他覥著臉,借口道:“呃呃,我無意吃錯食物中毒。中毒後意識不清,一不小心就從客棧摔了下來,這才傷得很重。”


    使者團的人不敢耽擱,隻能撇下重傷的完顏骨和徒單,入宮求見皇上,並適當改編了完顏骨的解釋。


    皇上心中暗笑完顏骨的糗事,他一心撲在朝堂事務和夜楚鶴身上,懶得再管那麽多完顏骨了。


    但麵上還是要裝作對他國尊重大氣的。皇上當下大手一揮,命令一位太醫出宮為完顏骨治病。


    李公公帶著一批禁軍、一隊宮女太監、以及一位太醫去接見宮外的完顏骨,並將使者團安置在一套專供他國來訪者居住的別院中。


    至此,完顏骨心落了。


    有太醫院的太醫治病,想來他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


    一想到夜蕭寒,完顏骨就氣得牙癢癢。


    再想到雲沐九,他目光中就浮現了好奇。他在京中這段時日,裏裏外外也聽到一些百姓的言論,知曉雲沐九前後形象變化巨大,容貌和智謀皆是驚人。


    他躺在床上痛得嗷嗷叫,還不忘自言自語:“雲沐九,你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


    夜蕭寒乃是一國威武的攝政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對南泰國皇子下手。


    他們夫妻倆真是太囂張了!


    南泰使者團入住別院後不久,就有一隊人來了。


    北寒公主北漓依帶領的使者團到了京城,他們入住的是另外一套別院。


    由於完顏骨還中著毒,麵貌不佳,是以隻能將接待他國拜訪者的宮宴往後延遲了。


    北漓依得知宴會要推遲,心中很是不痛快。


    她來仲嶽國自有目的,越快與仲嶽皇室的人接觸,對她越有好處…


    夜府棲遲院,夜蕭寒和雲沐九用過早膳後。兩人一個坐著輪椅,一個坐著木椅,靜靜地待在院子中,瞧著冒出草尖的綠草。


    視線越過棲遲院的圍牆上方,還可以看到外麵一些高大樹木的枝頭。


    早晨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嫩綠的樹枝隨風搖曳。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美好。


    雲沐九淡淡說道:“王爺,我右肩上有個花印,六瓣花朵,印記呈現淡淡的藍紫色。”


    夜蕭寒靠著椅子把手的的雙手一停滯。


    緊接著,他就聽到雲沐九說起了花印每次出現的情形,直到她最近體質增強,花印才沒有再次褪去。


    夜蕭寒看向雲沐九,“你昏迷時,春蘭為你更衣也看到了。我讓她保密,沒有聲張出去。”


    雲沐九攤攤手,“我猜到了可能會被人看見過。無妨,春蘭是夜府的人,知道也沒事。”


    她又補話道:“我之前沒確定下來花印,不敢說出去。如今我們敞開心扉,我便說了出去。”


    夜蕭寒補充道:“我派人去查過花印,還沒收到迴信。”


    “王爺,我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曾見過這種花,知道這種花名喚‘香根鳶尾。’我不知道星月大陸上的這種花是不是也叫這個名。”


    雲沐九迴想到剛穿越過來時,給自己解毒後就發現有花印現身了。那時的她還認出— —她曾在出使任務時,在別國北部就見到了一大片的香根鳶尾花。


    夜蕭寒有些不解,可也沒有追問。雲沐九除了那次被歹人劫出京城,她還去過其他地方嗎?還是在遙遠的地方,看到這種花?


    夜蕭寒隻是詢問道:“你可知花名的字如何寫?”雲沐九隻是知道讀音,最好還是確認一下花名的真正字是什麽。


    雲沐九起身離開,從衣袖中隨手掏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


    夜蕭寒無奈,他的王妃到哪身上都裝著點東西,尤其是刀。


    雲沐九半蹲身子,用刀在地上畫出了四個字— —香根鳶尾,她還刻畫出了一朵香根鳶尾的花出來。


    夜蕭寒眸子縮了縮,“這種花我沒有聽說過,沒有見過。此花名的‘鳶’字跟奪魂鳶夕殺手組織名稱中的‘鳶’字相同。”


    “王爺,奪魂鳶夕有組織花印或者掌門人家族印記是花朵嗎?”


    “我接觸過奪魂鳶夕的殺手,他們是沒有花印的。且尚未聽說過他們的掌門人會有花印,我會再讓人繼續往下查。”


    “好。這花印亦可能跟我的真實身世來曆相關。”雲沐九一臉沉思。


    夜蕭寒囑咐道:“此事你暫且不要跟他人提起,以防別人居心叵測。”


    他不介意雲沐九出自何方,隻要不會是他敵對的仇家就好…


    不會的,雲沐九怎麽可能會是那個地方的人呢?


    “嗯,”雲沐九把地上的寫字痕跡處理幹淨,“我不會輕易跟人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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