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骨躺在床上嗷嗷直叫,全身的骨頭就像被螞蟻啃食一樣,讓人疼得失去理智。他咬牙切齒道:“夜蕭寒真是太過分了!太囂張了!”


    徒單苦澀一笑。


    他還能說什麽呢?誰讓他家皇子看夜府熱鬧也就罷了,偏就要湊到熱鬧跟頭,給夜府門前鬧劇添了一把火。


    事件迴到前幾日前,有人鼓動百姓去夜府抓拿雲沐九,雲沐九帶領夜府的人成功化險為夷。在最後關頭,完顏骨與徒單暗中朝夜府人員扔有毒的飛鏢,殺了夜府一個措手不及。


    徒單收起臉上的苦笑,放了一瓶藥在完顏骨床頭,“要是很痛的話,殿下吃一點藥,也許可以緩解一下。”


    傳聞夜蕭寒很是疼愛他的王妃,三皇子卻扔飛鏢偷襲夜王妃。


    夜蕭寒發現是三皇子幹的事情後,派幾個武功強大的暗衛來痛打他們一頓,還給他們下了更狠的劇毒。


    夜蕭寒不殺三皇子都是給南泰皇室和仲嶽皇室一點麵子了。


    他們此番前來仲嶽,就是奔著聯誼結盟的想法而來。


    完顏骨目眥欲裂,“誰想到夜蕭寒暗衛這麽厲害,我們隱藏得這麽好都被發現了。”


    眼下他們不僅差點被打死,也差點被毒死了,全憑身上帶的南泰皇室好藥吊著口氣。


    徒單心中默念:“夜蕭寒隻是落勢,但根基實力還在呀!”


    然而他不敢說出這話,隻能安慰道:“殿下暫且忍忍,使者團快到了。到時我們與使者團匯合,再讓仲嶽國皇帝請大夫為您治傷解毒。”


    他們請了不少大夫,每一個大夫都搖頭,表示不會解這種劇毒。


    “哼!”完顏骨輕哼一聲,看到徒單青腫的臉,擺了擺手,“你也下去歇著吧!”


    看到徒單的臉,他就會想起自己的臉也是一樣的糟糕!


    第二日早上,婉轉綿長的鳥叫聲時而響起,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柩,直打入屋內。


    雲沐九剛醒來不久,驚奇地發現自己睡了整整一晚,而身上的傷口也都被處理過了。


    她迴想起昏迷前的景象,不禁問傅淺和其他丫鬟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閉眼前聽到夜蕭寒的聲音,不會又是夜蕭寒扶住她了吧?


    真是丟死人了!


    傅淺和其他四個丫鬟強行按捺住激動,娓娓道來一切,其中包括夜蕭寒是如何冷著臉抱雲沐九迴院子的。


    傅淺還笑嘻嘻地描述著夜蕭寒是如何給雲沐九喂藥的。


    雲沐九心中微動,昨日夜蕭寒對她確實有著關懷。


    不論是她被醫生係統電擊懲罰,還是傷口裂開而暈倒時,夜蕭寒都及時抱住她,關心她的情況,眼中的擔憂神色絲毫不掩飾。


    她想起夜蕭寒說的話:“雲沐九,就當是為了我,留下來。”


    為了他,留在夜府?


    雲沐九出聲:“春蘭,昨日李公公和石太醫表現異常,幫我去跟王爺說— —好好查查衛鬆從藥閣買迴的藥材,尤其是外包裝。”


    她昨日便想說的,隻不過昏睡了一晚,就沒來得及提醒夜蕭寒。


    “已經查了。”門外一個冷銳的聲音響起,也不見得有多大聲,但就是清晰無誤地傳到了屋內每個人的耳中。


    屋內人往門口處瞧去,就見親衛推著夜蕭寒出現在門口。


    雲沐九愣神,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夜蕭寒來她的正房。


    她與夜蕭寒各自迴到京城後,第一次見麵就是新婚之夜,於此屋見到。不過當時夜蕭寒隻是站在外堂,沒有進入到內間。


    傅淺和四個丫鬟過去站好,認真行禮:“參見王爺。”


    夜蕭寒微點頭。傅淺和四個丫鬟朝雲沐九俯身,就識相地退了下去。


    雲沐九坐在床上,發絲淩亂,眼神還迷迷糊糊,有一種睡眼朦朧的可愛氣質。她掙紮著就要起來。


    “不用行禮,都這個時候了還逞什麽強。”夜蕭寒製止了雲沐九的動作。


    雲沐九也不固執,當即便停止移動身子,“王爺大駕光臨,有什麽事嗎?”


    夜蕭寒頓了下,直白道:“我是來看你的。”他用的自稱是“我”,而不是“本王”。


    雲沐九很少聽到夜蕭寒說出這麽直白的話,她雙眸往夜蕭寒臉上瞧去。隻見不知何時夜蕭寒的萬年寒川冰臉變得柔和不少了。


    她想起適才傅淺她們說的話,穩了穩心神,再開口就是:“多謝王爺關懷。”


    夜蕭寒微失落,總覺得雲沐九的話語中透著淡淡的疏離感。


    轉動輪椅到雲沐九跟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白玉芭蕉葉胭脂盒,“拿著。”


    雲沐九接過盒子,奇怪夜蕭寒怎麽會拿著女子的胭脂盒。“這是塗臉的麵霜?”


    “嗯,”夜蕭寒飛快地打量一眼雲沐九的臉,“治療疤痕極有效,你的臉不會有事的。”


    雲沐九這才想起來春蘭她們應該給自己卸過妝了,她的左臉和額頭傷痕暴露了出來。不知怎想的,她摸上左臉,脫口就出:“王爺是嫌棄我長的醜?”


    “沒有,”夜蕭寒挪開她捂住臉的手,“我從未覺得你醜過。第一次見到你時,你臉上有胎記,我也不曾覺得有何難看。”


    怕雲沐九擔心相貌問題,夜蕭寒又補了一句:“你在我心中,便是極好的。”


    “什麽?”雲沐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聽到夜蕭寒嘴中說出這種話。她捏了捏自己的臉,喃喃道:“我聽錯了嗎?我是在做夢嗎?”


    她半歪著頭,盯著夜蕭寒,“你是夜蕭寒嗎?”


    夜蕭寒失笑,一一迴答她:“你沒有聽錯。不是在做夢。我是夜蕭寒。”他沒有介意雲沐九直唿他的名字。


    他偏過頭,不再直視雲沐九,耳朵微紅,頗有幾分不自在。他甚少直白向人表露心思,沒有什麽人會值得讓他這樣做。


    雲沐九看到夜蕭寒的笑容,心頭不由一暖,幾乎下意識就要迷失在夜蕭寒帥氣的笑容中。


    她神經一顫,腦瓜子嗡嗡響。


    夜蕭寒這是在向她表白嗎?直接的表明心意?


    她搖頭,覺得夜蕭寒不會是表白的意思,隻道是為了安慰自己,安撫自己這頭被冤枉的替罪羊。


    再等一下,還差一件事情沒查清楚。查完,她才更有底氣與夜蕭寒對話。


    “好,”雲沐九對著夜蕭寒展顏一笑,“先把剩下的事情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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