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斌主動來送人頭, 這事兒就好辦了。


    蘇斌是低估了厲瑤‘管閑事’的程度,他以為蘇念畢竟是他們蘇家的人, 厲瑤能護到什麽程度?厲瑤會為了蘇念得罪蘇家嗎?事實證明,真的會。


    厲瑤憋了一天的氣全撒蘇家了, 蘇斌當場被警察抓走。蘇穎還在看守所關著,短短一天,輿論媒體都在報道蘇氏總經理橫行霸道,女兒在學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下午蘇家人出來澄清, 被打的女生其實是他們蘇家人。


    周律師就笑了,是不是打順手了?沒把家暴當迴事?


    立刻聯係當地婦女兒童保護機構。蘇斌沒有再撫養蘇念的能力,為了拯救家暴受害人, 他們起訴了蘇斌。


    厲鬱放學過來給蘇念帶了晚飯, 他放下餐盒就把自己扔到對麵病床上, 懶洋洋躺著玩遊戲。


    蘇念打開保溫桶取出飯, “你吃過了?”


    “嗯。”


    厲鬱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 兇狠的削著對麵。


    蘇念飯吃到一半, 厲鬱坐到她對麵, 下巴擱在手臂上盯著蘇念,蘇念被看的心裏發毛。夾了一塊雞肉送到厲鬱嘴邊, 厲鬱皺眉但還是張嘴咬掉。


    蘇念喂到第二塊, 厲鬱坐直靠著椅子, 緊閉著嘴唇。


    蘇念:“……”


    “不吃。”


    不吃你在這裏看什麽?


    蘇念喝了一口湯, 厲鬱的目光太專注,她沒有跟厲鬱對視, 心裏亂糟糟的,臉也熱的很不正常。


    “以後遇到這種事讓我出頭,別拿自己冒險。”


    “厲鬱。”蘇念的聲音很輕,還是軟軟的,她一直很懦弱。不敢麵對很多事,她就是個慫包,像個鴕鳥把腦袋埋在沙子裏,“我沒有以前那麽單純。”


    漫長的沉默,厲鬱忽的笑了起來,“有多不單純?嗯?”


    厲鬱的語氣尾音很沉,蘇念的臉就紅了起來,皺著鼻子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厲鬱,“什麽?”


    “來,不單純一個給我看看。”厲鬱身子前傾靠近蘇念,一根修長手指挑著蘇念的下巴,幾乎要貼到蘇念的臉上。


    蘇念的臉漲紅,唿吸都要停止了。以前厲鬱不會說這麽多騷話,現在是越來越騷,蘇念抬手捂著臉,隻露出眼睛,“我還沒吃飽。”


    厲鬱垂下濃密睫毛,安靜的注視蘇念片刻,放開手,“你迴來,怎麽不立刻去找我?”


    厲鬱的話題跳躍很快,但蘇念還是跟上他的邏輯了。這件事上,蘇念覺他說的一直都記得是在吹牛逼,厲鬱的半桶水記憶,蘇念埋頭吃飯,臉都快紮進碗裏了。


    “嗯?念念。”


    蘇念迅速抬頭看了厲鬱一眼,“我準備考試。”


    “中考的東西你用準備半年?”厲鬱抱臂懶懶靠在椅子上,交疊著腿審視蘇念。如果蘇念是重生迴來的人,那蘇念好歹也讀過大學。迴來刷中考,好比遊戲滿級大號迴來重刷小號。


    蘇念把最後一口飯吃完,鼓鼓的腮幫壓下去,漂亮的眼明亮,“你知道我以前中考成績多少嗎?”


    “多少?”


    “兩百二。”


    厲鬱:“……”


    “你知道我高考成績多少嗎?”厲鬱到底對她的成績有什麽誤解?蘇念現在根本不是滿級號刷小號,她大號也是青銅。


    蘇念的大學是藝術係,分數應該不會太高。


    “多少?”


    “一百七。”


    厲鬱放下了腿,重新審視蘇念,他對他老婆有什麽誤解?


    “二中分數線太高了,我不好好學根本考不上。”蘇念最後一句壓的很低,“那我怎麽跟你做同學?”


    厲鬱眼尾上揚,隨即笑出聲。厲鬱的笑很突然,卻很驚豔,蘇念沒有見過他這麽笑。猶如寒冰初融,萬物複蘇,蘇念怔怔看著厲鬱。


    厲鬱俯身低頭親在蘇念的額頭上,緩緩往下,碰過她的鼻尖。蘇念的臉上有一片淤青,厲鬱舔了下,蘇念頓時疼的縮脖子。


    “以後不會讓你疼了。”厲鬱強勢拉過蘇念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緊蘇念。


    “你過來帶書了嗎?”


    “我帶那玩意幹什麽?”厲鬱鬆開蘇念,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蘇念麵前,“蘇斌暫時坐不了牢,但能讓蘇穎進去。”


    一下弄不死蘇斌,蘇念慢慢計劃。“那你明天過來能不能把我的書帶過來?”


    “你下周就可以去學校了,沒必要,跟得上。”


    “我。”蘇念指著自己,“有必要。”


    厲鬱:“……”


    蘇念:“你理解學渣的痛嗎?”


    厲鬱不理解,對不起,沒有做過學渣。厲鬱是想曠課就曠課,想睡覺就睡覺,反正考試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


    他沒有蘇念的困擾。


    第二天厲鬱把書給蘇念帶過來,帶過來還不行,還要給蘇念補課。補課十分鍾,厲鬱覺得自己能少活好多年。第一,沒人有膽子讓他補課,第二,他身邊確實沒有這麽笨的。周揚和孫源都是都屬於天賦極高,平時不怎麽學,考試都不會太差。


    蘇念真的笨。


    數學和英語極其差勁,蘇念寫著練習冊看他,“你現在很想發脾氣?”


    “我!不!想!”厲鬱又坐迴去,倒了一杯水,“我的脾氣很好!”


    換個人,厲鬱已經把人腦袋按水池裏去洗一遍了。


    “你英語不是還行嗎?”厲鬱翻著蘇念的作業,皺眉看著,他用英語問了蘇念一句,蘇念一臉迷茫。


    重生一次,蘇念的記憶還給清空了?


    “之前一起去紐約,你不是能跟人交流?”


    大哥,你確定聽到我說話了?


    蘇念看著厲鬱片刻,“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厲鬱十分自信自己的記憶力。


    蘇念一言難盡的看著厲鬱,不說話了,繼續看英語書。她非常確定自己沒有單獨的社交,厲鬱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以前厲鬱很排斥蘇念接觸他的工作,因為孫斌的原因,蘇念也主動避開。


    那次去紐約,是厲鬱唯一一次帶她去接觸工作場合。蘇念被關久了,對外麵的世界也會恐懼,而且是完全陌生的國家。參加過一次宴會,厲鬱跟人談事就沒管蘇念。異國他鄉,蘇念一句話都聽不懂,有個金發男人跟她說話,蘇念以為他是要問洗手間怎麽走。連說帶比劃,告訴對方自己不知道。


    結果沒比劃完人就被厲鬱帶走了,那天厲鬱發了很大的脾氣,莫名其妙。導致蘇念對紐約有了陰影,更怕厲鬱。


    蘇念盯著厲鬱,四目相對,厲鬱把英語練習冊還迴去,“沒事,寫作業吧,我出去抽根煙。”


    “厲鬱。”


    厲鬱本來已經起身聞言又坐迴去,“嗯?”


    蘇念的臉開始慢慢的紅,她當時不明白,就被厲鬱折騰,現在明白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特別想謀殺親夫。


    “你誤會了什麽?”


    “什麽?”厲鬱微微蹙眉,抬手按了下眉心,“頭疼。”


    蘇念放下筆,“怎麽又疼?”


    厲鬱坐到病床上,“最近天冷了,就疼。”


    蘇念按了下他的肩膀,“你躺著。”


    厲鬱很自然的躺到蘇念的腿上,蘇念看著他,抿了下嘴唇。很輕的揉著厲鬱的額頭到太陽穴,蘇念的手指溫熱,動作輕柔。“那不是車禍後才會疼嗎?”


    “不是。”厲鬱長腿抬上去搭在病床的欄杆上,幾乎躺到蘇念的懷裏,“用腦過度。”


    你一天到晚打遊戲打架跟人玩命,上哪門子用腦過度?


    厲鬱的頭發不算長,又黑又硬,紮的蘇念的手有些癢。蘇念撥開他的頭發,摸到厲鬱的發根。“我又不會喜歡別人。”


    厲鬱睜開眼,沉邃漆黑的眼注視著蘇念,蘇念心裏有一些委屈,但屬於能調節的那種。她抬手蓋在厲鬱的眼睛上,低頭親到厲鬱的嘴唇,蘇念親的很輕。


    一碰就分開,也不深入,還蓋著厲鬱的眼,揉了把厲鬱的頭發。


    “你不準睜眼,不準看我,不準兇。”蘇念威脅的毫無力度。


    蘇念放開手,厲鬱翻身直接壓了上去,氣勢洶洶的吻席卷而來,蘇念瞪大眼,這是土匪麽?


    厲鬱兇狠的吻過後,壓著蘇念,暗沉的眼近在咫尺,“蘇念。”病房門被推開,蘇念眼前一花,她都不知道厲鬱是怎麽翻身下床的,已經站直麵無表情的坐到了旁邊的陪護床上。


    周澈進門,蘇念連忙壓下臉紅心跳坐起來,“周律師你好。”


    “你好。”周澈扶了下眼鏡,看了眼不遠處的厲鬱,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蘇念,說道,“你現在已經滿十六歲,可以把戶口遷出來,單獨戶口。這是一份解除監護人的共同責任關係,你在最下麵簽字。”


    蘇念認真看了一遍,在下麵簽下自己的名字。她沒想到厲瑤會這麽幫自己,周澈在律師界非常有名氣,厲瑤竟然會用他來打官司。


    “謝謝。”


    “最近就不要再接受媒體采訪了,也為了你的名譽著想,低調點。”周澈說,“你們學校近期應該會公開處理涉事學生,蘇穎主犯要負法律責任。”


    厲瑤出手才是滿級大號迴來練青銅,蘇念下了病床跟周澈鞠躬,“謝謝您。”


    “客氣了。”周澈收迴文件,說道 ,“等到這周末再出院,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蘇念送走周澈,若有所思迴到病床。她拿起英語書,厲鬱已經翹著腿躺在床上玩遊戲了,蘇念坐到床上轉頭看厲鬱,“你媽媽很善良,人很好。”


    厲鬱嗤了一聲。


    “你嗤什麽?阿姨真的很好。”蘇念忽然想到卡裏的那個二十萬,連忙下床找到自己的錢包把卡拿出來,“第一次見麵就打了這麽多錢,我不好意思要,你能不能還迴去?”


    “我的錢。”厲鬱放下手機轉頭,房間內溫度比較高,他脫掉了外套,裏麵是一件白色衛衣。躺的這個姿勢,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身,腹部有薄薄的肌肉,他上下審視蘇念,“錢是我的,給你花。”


    蘇念:“……”


    厲鬱從褲子口袋裏抽出錢包扔給蘇念,“要不要管錢?都在裏麵。”


    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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