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搬來這個區幾年,無數次路過k吧, 卻再未踏足。她從身邊男同學的三言兩語大概知道, 南都最大的娛樂場所就是k吧老板辦的, 聽說有海外企業家的資助, 資助者是他很久以前的哥們。


    而現在的k吧, 則是南都叫的上名字的清吧。


    k吧重新裝修了,時溫被牆上的鏡子閃得眼花繚亂。終於來到裏麵,不多不少的人,算不上吵鬧。


    “嫂子!”不知從哪跳出來一個人。


    時溫被嚇到, 往後麵退了兩步。


    “嫂子你沒怎麽變。”劉竟笑說,晃了晃酒杯, “來找生哥的?”


    時溫盯著他紅色的頭發,從他的五官和氣質判斷,這個應該是姓劉的。


    “生哥在那邊。”他指向角落的地方,領著時溫過去。


    “生哥睡著了,但他沒喝多少, 大概是困的。”


    黑色的皮質沙發上, 男人麵朝裏躺著, 身形欣長, 身子半蜷起,暴露在外的皮膚清冷的白。


    時溫走過去,劉竟自覺離開。


    “陳遲……”


    她輕聲喊他,他沒有任何動靜,睡得挺沉, 眉眼間融著疲憊。


    時溫坐在旁邊空著的地方,摟住他的肩。


    “要不要喝一杯?”壓低聲音的女聲。


    時溫循聲看去,不需要分辨,一眼就認出來了。


    蘇苒。


    “蘇苒?”


    蘇苒挑挑唇,“你竟然還記得我,看來我當初對你的影響不小。”


    時溫怕吵到陳遲,蘇苒指指吧台,“喝一杯?”


    蘇苒走過去,直接繞進吧台裏麵。


    “你是……”


    時溫遲疑問,蘇苒直接給了答複,“我是這的調酒師。”


    時溫點點頭。


    蘇苒笑了下,“別多想,我早就對陳遲沒感覺了。想喝什麽酒?”


    時溫想了下,“136。”


    蘇苒挑眉,“這麽烈?陳遲可睡了,保不齊會出事。”


    “突然想喝了,不會喝很多的。”


    蘇苒聳聳肩,開始調酒。


    不多時,一杯136推到時溫麵前。


    “知道136什麽意思嗎?”蘇苒問。


    時溫搖搖頭,“不知道,什麽意思?”


    蘇苒:“一聲留。”


    時溫眸光閃爍,抿了口酒。


    蘇苒撐著胳膊,閑聊的姿態,“其實猜到你會一輩子把陳遲吃的死死的,但真看到你們七年後還在一起,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時溫笑了笑,沒說話。


    蘇苒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忽然說:“想知道關於陳遲的一個秘密嗎?”


    時溫:“嗯?”


    蘇苒饒有興味地笑,“這事當年初中跟陳遲任熾玩得起來的人都知道。”


    時溫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我也了解的不清楚,隻知道,陳遲小時候在路邊救過一個小女孩,一次喝醉陳遲跟別人提起來,我不在場,但據說,陳遲一直不談戀愛就是心裏惦記著那個女生。”


    蘇苒說完,看到時溫微變的臉色,繼續說:“陳遲當時好像還很貼心,給了那個女生一杯熱牛奶。我當時還喜歡陳遲,就私自打聽過,但沒找到那個女孩。”


    看到時溫的臉色,她大聲笑了出來。


    “真好玩。”


    笑完,她幹咳一聲,“抱歉啊,我可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唉,生活太無聊了,就想找點好玩的事。其實你不用在意,那小女孩沒任何威脅,陳遲現在滿世界都是你。”


    時溫沒想過陳遲還有這段過往,能讓陳遲主動去幫助,並且記了那麽久,喝醉之後還會提及的女孩……


    “得了吧別想了,沒什麽好耿耿於懷的,你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蘇苒仰頭喝完一杯酒。


    時溫抬手去拿她的酒杯,“你慢點。”


    “喝慣了。”


    時溫皺眉,“不要命了啊?”


    “沒什麽好要命的。”蘇苒撇撇嘴,“活著太無聊了。”


    她又倒了杯酒,沒再理時溫,走向舞池。


    時溫多喝了幾口,臉開始發燙,去洗手間洗了幾把臉,腦袋恢複清醒。


    走出洗手間時她還在擦眼,餘光前方一道黑影,嚇了一跳,再一定睛——


    陳遲靠著外麵的牆上,正對著洗手間門口。


    時溫放下擦臉的餐巾紙,“你醒了?”


    她小跑過去,抱住他,“怎麽在這?”


    她自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在洗手間遇到什麽奇怪的人。


    陳遲緊緊抱住她,轉身將她壓在牆上,聲音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疲憊有些沙啞。


    “沒找到我的那兩個小時有沒有想我?”


    “想,很想。”


    “都不心疼?”他咬住她耳朵,狠狠道:“看我因為你要離開喝酒你都不心疼?”


    “……超心疼的!”


    他冷哼,“壞女人。”


    她依偎他,沒說話。


    半晌,他低問。


    “去多久?”


    “大概一個月。”


    他貼住她的唇,悶悶說:“每天都要視頻。”


    想到她工作會很累,退讓一步,“或者打電話。你可以不說話,但是電話要一直通著。”


    時溫輕笑,“話費多還是擔心我做壞事?”


    她是在調侃,他卻很認真,額頭抵著她。


    “都不是……”他低低地說:“我大概得了一種病,治不好的病,這麽多年都沒治好。想聞你的味道,想貼近你的身體,想聽你的唿吸和脈搏……”


    “陳遲,我們結婚吧。”


    輕輕柔柔的一句,如同深水炸.彈,水滴飛濺,又如雨下,落在兩人身上,淋了個透頂。


    涼涼的溫度,卻灼人。


    陳遲表情僵硬了兩秒,捧著她的肩跟她對視。幾秒後,他動動唇,說:“明天去領證。”


    “好。”


    ……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如往常一樣依偎,在沉寂的夜中,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那心跳比往常快,緊張或是期待,兩個人的心跳,頻率出奇地再次一致。


    時溫不想辦婚禮,而且近期也沒時間。兩人心情一致,隻想快點結婚。


    民政局,時溫和陳遲安靜等待。陳遲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淡,半垂著眼。


    兩人形象出挑,惹得不少目光,少數人認出了時溫,紛紛拍照,陳遲這時抬起眼,眉頭一皺,時溫握住他的手,搖搖頭。


    如果她結婚,一定會公開的,沒必要瞞著,而且,她也不算是什麽明星。


    身邊座位的男女時不時傳來嬉笑聲,男女曖昧地挑釁。你逗弄我,我輕打你。


    時溫和陳遲坐在他們身邊,完全不同的氛圍,反差極大,就不像來結婚的。


    有人注意到,閑言碎語此刻滋生。


    “那男的表情好冷淡啊,哪有結婚這樣的?”


    “是真的冷漠,這樣的婚結了也不會幸福的啊,那個女的何必呢?”


    “那個女的也超好看啊,何必呢!”


    時溫聽著他們的議論,視線落在陳遲臉上,嘴角慢慢翹起。


    別人以為他是冷漠,但是她知道,陳遲這是在緊張。


    兩本紅本本到手,時溫捏著,精神還有些恍惚。


    這就是結婚啊。


    真的結婚了。


    她跟陳遲真的結婚了。


    “老公?”時溫歪頭喊了聲。


    陳遲一震,正在扣安全帶的手鬆開。


    時溫莞爾,心裏暖洋洋的,又喊了聲,“老公——”


    陳遲抬眸,目光深邃而赤.裸,像黑洞,又閃爍著星點。


    他腳下一踩油門,車咻地開了出去。


    陳遲開得極快,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這是唯一一次他載著時溫沒控製車速。


    兩邊綠化飛速後退,看不清晰,時溫第一次知道這輛車原來可以開的這麽快。


    “陳遲,太快了。”


    他慢悠悠看她一眼,減緩車速。


    沒多久又快了。


    車子很快到家,陳遲快速解開安全帶,時溫被他盯得也不好意思太慢。


    上樓梯時,陳遲恢複了往常的速度,相比較之前突然就慢了。


    這種慢維持到房門被打開。門推開的一刹那,時溫被陳遲一把握住手腕扯進了屋裏。


    門沒被關上,他就急急忙忙地吻上她,關門聲響起,仿佛敲在人心上,又像是賽前的擊槍聲,氣氛一下炙熱。


    陳遲很急,像沙灘上的魚渴望她的吻和唿吸。


    她本能地迴應他。


    不知不覺時溫被他推到沙發上,接下來的許多動作都很順其自然。


    他的吻像烙鐵一樣印在唇上,身上各處。每一處都能牽扯悸動,仿佛能把她融化。


    陳遲很急,同時卻又很有耐心,他喜歡觸碰時溫,哪怕隻是普通的皮膚接觸。那種真實的觸摸感,她小小一個在他懷中,他們的溫度和皮膚粘在一起,這讓他難以自持。


    時溫被他耐心又細膩地觸碰撩撥地臉紅腦脹,視線朦朧,燈都在開花。


    “陳遲……”


    她輕喚,柔軟的聲音布上一層薄紗般地柔蕩繾綣。


    這一聲就像催情劑。陳遲眼睛蔓著紅血絲,吻從她的下巴往下,喉結上下滾動。


    皮膚暴露在外,與冷空氣碰撞,時溫縮了縮身子。她這個小動作卻讓陳遲興奮,他親昵地吻她。


    “溫溫……”


    時溫迷離地睜開眼,陳遲的臉映入眼簾,他專注地凝視著她,眼底滿是她。


    她心酸酸脹脹,又像融化的棉花糖。


    她輕抿住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害羞地垂下眼。視線劃過下方某處時,心一咯噔。


    短暫的幾秒愣神讓時溫清醒幾分。


    她抓緊手邊的沙發,眼睛不受控製再次往下放瞄去,神情都不自在了。


    陳遲看出她的害怕與退縮,低頭貼上她的唇,動作直接,溫度炙熱。


    “害怕來不及了。”


    時溫的確被嚇到了。那個長得……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而且……那個長度,總覺得……


    時溫根本不好意思往下想,覺得有些害怕,而且,她此刻心跳的真的很快,慌亂的感覺像走在鋼絲上一樣。


    時溫覺得如果大學期間她跟著樂錦她們一起片子,此刻也就不至於因為它的外貌而慫了。


    “陳遲……”時溫猶豫了,眼睛像鋪開了一層水膜,水波瀲灩,擔憂之意溢出眼睛。


    陳遲瞧見她這模樣,心裏憐惜得很,火氣卻全部往下麵竄。


    “我害怕。”時溫說。


    陳遲喉頭發緊,“我會很輕的,相信我溫溫。”


    時溫想象了一下。覺得這個不是輕和重的問題,這個尺寸……無法想象怎麽進去的,感覺也,溫柔不了……


    “陳遲,我明天要迴劇組,我還要跳舞的。”


    時溫沒有經驗,或許不會那麽疼,但是,可能就是很疼,萬一她跳不了舞就會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


    到時候找什麽借口呢?說腳疼的話,導演肯定會帶她去看醫生,要是走路姿勢奇怪,被人看出什麽,那就太丟人了……


    因為那個什麽而跳不了舞。


    時溫想到這,下定了決心,抿抿唇抱歉地說:“陳遲,今天不做可不可以,我擔心明天跳不了舞。”


    陳遲目光直勾勾的,身上某處仍在叫囂著躁動情緒。


    他無奈牽了下嘴角,“這麽相信你老公?”


    時溫因“老公”一詞紅了臉。


    此刻,特別,特別想抱他。


    “算了。”


    陳遲吐了口氣,瞧著身下認命般的提上褲子。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他起身就要往浴室走,手卻被另一隻柔軟的手握住。


    “那個。”


    時溫硬著頭皮說:“我……我可以幫你……”


    或許多看看,多碰碰就不會害怕了?


    時溫為自己的想法想鑽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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