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翻身麵對著, 溫潤的眸光包裹著她, 詢問:“睡不著麽?”


    實在不知如何開口,高意如咬了咬唇, 又憋了迴去。


    她目光暗淡下來,道:“沒什麽,早些歇息吧。”


    說著高意如側開身, 背對著他, 心下有些五味具雜,卻也不想再說什麽。


    元曜湊上來,從背後將她抱住, 湊到她耳邊道:“阿如是不是在想,為何我們每日同床共枕,我也不碰你一下?”


    感覺炙熱的唿吸從耳邊穿過,男人就貼在身後, 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在懷中,高意如唿吸都跟著一緊。


    她沒說話,隻是手指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裳。


    畢竟什麽沒說被他看出來了心思, 還有點窘迫。


    背後的男人又道:“你別多想,我隻是不想讓你把我當做是魏遠同類......你若不願意我不會碰你, 等你準備好了,等我們迴去之後再說也可。我知道你信不過我, 阿如,今後有我在,我不會叫你失望。”


    即使是哄騙她的情話, 高意如也不禁心下一暖。


    希望他真的不會再讓她失望,不會再讓她在山裏等那漫長的三天……


    元曜的手臂將她摟緊了一些,身子也徹徹底底的貼了上來,因為夏天稍微有些熱,隔著衣裳兩人接觸的地方越來越熱。


    他在他耳邊道:“你以為我不想要你麽,那年在靈山寺的時候我就在想了……阿如,你能感覺到麽?”


    也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因為太過緊張,高意如身上都浮出了層層薄汗,她自然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男人炙熱的身軀,胸腔裏劇烈跳動的心髒,還有同樣在顫動從背後頂在她尾骨上……


    男人的浴火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因為隻穿著一件輕薄的絲綢裏衣,輕易就能解開了綁帶......觸及到依舊柔嫩緊致的肌膚,男人愈發烈火焚身,一點一點從骨子裏燃燒起來,唿吸沉凝。


    許久沒有被男人觸碰過的身子,畢竟已為人婦卻三年沒嚐過那種滋味,隻是稍稍的舉動,她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唿吸得變得緊促了起來,臉上越來越燙,死死咬著嘴唇才沒能發出聲音......


    元曜也不問她願不願意了,不反抗就是默認願意,反正他們已經是夫妻,早晚也會有這一天,說不定,她也想,不好意思說呢......


    男人暗暗欣喜,好似等了這麽多年總算得到了,迫不及待的勾過下巴想吻她,她咬著唇,別開臉,不想親吻。


    不過元曜也不介意,輕而易舉的溫柔也可讓她額上帶著汗珠,臉頰片片紅暈,雙眼波光瀲灩,麵容帶著醉人的韻味。


    感覺差不多了,元曜翻身而上,在她耳邊道:“阿如……你還記得我頭一次親你的時候麽……”


    本來已經很難受,聽他的情話在耳邊響起,一瞬間就讓婦人腦子一片空白,隻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越抓越緊,好像指甲都要嵌他臂膀的肉裏。


    隨著屋外的風吹草動,月光如水般搖搖晃晃,蟲魚鳥獸聲音低低輕語,額頭上一滴滴汗珠順流滑下,滴答在被褥上綻放著朵朵水花。


    動情時候,他含情脈脈的詢問她:“阿如,喜歡嗎?”


    因為之前有過一個男人,不知不覺就體驗出了差別,身上的男人好似一把利劍要把她貫穿一般。


    她咬著唇,不肯出聲,唿吸太過沉重,讓她喉嚨都幹澀得發疼。


    好似化作一對蝴蝶,纏纏綿綿翩翩飛舞著,流竄在五彩繽紛的花叢之中,花瓣滿天紛飛,景象絕美。


    一場雲雨,雙方滿足之後,汗水都快把床單浸濕透了,高意如還氣喘籲籲的靠在枕頭上休息,他好像又開始不老實。


    她一巴掌給他拍了下去,略微嬌媚的嗓音道:“明日還要趕路!”


    男人也隻好作罷,隨後喚仆人備水......又得沐浴一迴才行。


    另一邊,洛京城,皇宮大內。


    已是深更半夜,魏浟還伏案參閱文書,忙於公務,不得停歇。


    陳越在旁邊頂著個黑眼圈,撐著腦袋坐著,已經是搖搖欲墜,昏昏欲睡。


    不過殿下都沒睡他怎敢睡覺,隻能給自己狠狠掐了一下,提起來幾分精神,看著連夜秉燭辦理公務的魏浟,長長歎息了一聲。


    自從表姑娘走了這七八天時間,他家殿下白天在外頭奔波處理事務,幾乎每天晚上就隻睡兩個時辰,其他時候不是在忙公務就是在忙公務,千裏之外調兵遣將不說,還要忙著對付朝中各方勢力,陳越能幫上的忙,也就是聽從吩咐隨時調遣下頭人手。


    此刻深更半夜,外頭突有飛鴿傳書送過來,陳越收到之後,一看之下,表情微變,瞬間提起了精神,連忙拿進來向魏浟稟報。


    “殿下,黑煞來信,說是好像有可疑之人尾隨楚王車隊,恐怕來者不善。”


    魏浟還提著筆,正在邊關軍情的文書上批注,淡然應道:“楚王也不是泛泛之輩,再加上還有高殊帶人護送,何需千裏之外的閑雜人等操心,今後楚王那邊的事不必與我再提。”


    陳越想說什麽,可是琢磨著,有流螢和黑煞保護表姑娘了,再加上高殊肯定會竭盡全力,就算當真出什麽岔子,應該也不足為患。


    想到這裏,陳越感歎了一句,道:“高三公子如今與表姑娘朝夕相處,我看,說不定三公子迴來的時候,表姑娘就願意跟他迴來了呢,確實也不必太過操心。”


    聽到這句,魏浟有些不能淡定自如了,突然定神,放下筆,遲疑詢問道:“他們現在到哪了?”


    果然還是提高三公子才能讓他著急,陳越憋笑,清了清嗓子,迴答:“估摸著快到太原境內了,快馬加鞭三日也能追得上......”


    魏浟冷冷瞥了他一眼:“誰說要去追了。”


    “......”


    想了想,魏浟又斂起了眉:“你剛剛說,他們到哪了?”


    “太原。”


    另一邊驛館之內,一大清早,慕含嬌剛梳妝穿戴整齊,準備用早飯之時,外頭高殊來敲響了房門。


    就見高殊讓人端著個托盤,托盤裏盛放著甜湯,給慕含嬌送到了桌上。


    高殊在桌邊坐下,笑眯眯的道:“嬌嬌,我今日親自下廚給你煮了一碗甜湯,蛋花酒釀,現在這麽熱,喝了有助消暑,你嚐嚐?”


    慕含嬌一聽卻漸漸皺起了眉,她這幾日已經明確表示跟高殊劃清界限了,高殊卻還是給她獻殷勤,無微不至的,怕她太熱中暑,廢了好些心思給她解暑,她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隻得道:“三表哥,你別廢那麽些心思了......”


    高殊不以為意道:“你放心喝吧,這是哥哥煮給妹妹的,我也給小姨和楚王送了一份。”


    慕含嬌不好讓他白費心思,隻好讓人端到麵前,拿起勺子一點一點的喝,酸酸甜甜的甜酒,又嫩又滑的雞蛋花,別說,高殊竟然親自下廚煮這種東西,味道還挺不錯,說起來慕含嬌都有點不敢相信。


    她誇讚了一句:“三表哥手藝真好,我都不會煮這些......”


    高殊笑得眯起了眼,道:“你要是喜歡,今後每天都煮給你喝。”


    慕含嬌差點被甜湯給嗆到,輕咳了兩聲,放下勺子,猶猶豫豫道:“三表哥,你別對我這麽好了,我過意不去......”


    高殊也不遮掩,捧著臉看著道:“我對喜歡的人好,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慕含嬌冒出冷汗,詢問:“我,我有什麽好的?”


    高殊道:“長得好看脾氣又好心思純良,更何況,至少現在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我應該照顧你。”


    慕含嬌漸漸皺起眉,道:“我......我不是都說清楚了......”


    她還沒說,高殊突然打斷她的話,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我思來想去,這幾日總算想明白了,你肯定早就有心上人了吧,所以根本沒考慮過我......是不是以前東萊的,所以你才這麽想迴東萊?”


    “......”慕含嬌幹笑了一聲,高殊這麽一說,聽起來竟然很有道理?


    高殊還道:“你若是忘不了你的心上人,我也不會勉強,嬌嬌,你不是說了我們還有兄妹之情,至少我們還是表兄妹。”


    “......”好吧,你說什麽都對。


    而後從驛館出來,眾人上馬車繼續趕路。


    慕含嬌先行上了馬車,透過窗子往外頭一看,就看見楚王正親手攙扶著母親出來,二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微笑,一個眼神都帶著滿滿的情意,這麽走在一起看上去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如玉璧人。


    此情此景,慕含嬌不自覺就迴想起了記憶中父親和母親走在一起的時候,母親臉上也會有這種微笑......父親過世之後已經很久沒在她臉上看見過了,即使前世母親嫁給漢中王也並非自己情願的。


    這麽一想,好想現在這樣也挺好?隻希望,情況不要像前世那樣發展就好,有了這層婚事,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吧。


    元曜將高意如送上馬車,自己正要上去之時,高殊和親隨章仲義一並過來,要商議下頭的路程。


    章仲義道:“主上,再走下去是太原,我們從東麵信都繞路走吧?”


    元曜點頭表示同意。


    高殊還有點不解:“怎麽不能去太原?”


    章仲義瞄了一眼元曜的臉色,才解釋道:“太原是端王的地盤,端王就是漢中王的同胞大哥,我們......與漢中王算是有些過節,恐怕繞開太原為好。”


    最主要,端王如今兵強馬壯,堪稱河內一霸,可不比漢中王那麽好對付,若是端王知道漢中王已死的事,恐怕會對他們非常不利。


    高殊拿牛皮地圖看了看,琢磨道:“那不如我們就走東麵,從信都去河間吧,距離差不多。”


    楚王應允,隨後眾人就此出發,走上通往信都的官道。


    因為這幾日一直放晴,烈日灼灼,高殊也受不住曬人的陽光,從騎馬改為了坐馬車。


    路上,馬車之內,高意如正心事重重靠在元曜肩上,想著剛才聽見他們的談話,說是漢中王的大哥端王就在太原,一時心裏七上八下的,有些放心不下。


    元曜察覺她有些不對勁,低頭下來,柔聲問道:“阿如有心事麽?你別總是什麽都憋在心裏,可與本王說一說。”


    昨晚有了夫妻之事後,二人明明關係明顯更親近了一些,早上的時候高意如還看上去挺放鬆的,現在不知怎麽又愁眉苦臉了。


    高意如抬眸,猶豫再三,才詢問:“剛剛你們說那端王......他若是知道漢中王已經死在你手上,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怕這路上會出事......”


    她倒是無所謂,既然元曜為了她才殺了漢中王,她自然應該與他患難與共,一起承擔這罪責,可是她就是擔心女兒。


    元曜捏著她的肩膀安慰:“該來的始終要來,魏遠屍骨無存,魏通就算懷疑到我頭上也奈何不得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其實,元曜本來已經成功擺脫幹係了,奈何高意如被擄走的事情泄露出去,他隻好出麵認下是他擄走的人。


    魏遠原本就一直下落不明,找尋魏遠的人一定都將目光盯著高意如的,高意如被救迴去之後,轉眼就嫁給了元曜,那些人自然就懷疑到了元曜的頭上。


    畢竟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是魏遠擄走的高意如,並不是元曜擄走的。


    魏遠生死不明,若是死了,不是元曜幹的還會是誰?


    高意如琢磨琢磨,還是有些不放心。


    元曜再次安慰道:“你放寬心就是,就算魏通真的打算來找我,他也不會為難你,畢竟你是高家的人,他不會冒險得罪高家。”


    高意如冷笑,心下想,那魏遠都完全不把高家放在眼裏,更何況他哥更為強勢張狂。


    說到這裏,元曜突然展顏而笑了,有些自嘲的意味道:“想把你娶迴去還真不容易。”


    高意如側臉本來想把他推出去,“嫌費事,又沒人逼著你娶。”


    元曜卻一把將她硬拉迴了懷裏,道:“是,我逼著你嫁的行了吧,都等了這麽多年,總歸是得償所願。”


    高意如瞥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再想起昨夜二人雲雨之時的溫柔體貼,婦人不禁臉上一紅,嬌羞如少女一般,將頭埋進了他懷中,心裏慢慢滋生出一種安全感。


    一路過了信都,通往河間的路上,已經轉眼又過了三四日。


    剛好趕上一場暴雨,一行馬車冒雨前行,可路上泥濘不堪,實在車馬難行,速度堪憂。


    馬車陡然停在了路邊,章仲義披著一身蓑笠,騎著馬,冒著傾盆大雨,匆匆前來稟報:“主上,雨下得實在太大,前頭山體滑坡擋了路,馬車過不去了。”


    說著章仲義指著外頭道:“前麵不遠有個破廟,隻能先去裏頭避一避雨,委屈一陣,等路挖通開了再繼續走。”


    元曜看了看外頭的雨,擰著眉頭,眼下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道:“行。”


    隨後章仲義派一部分人去清理滑坡擋路的山石泥土,另一部分人前去將破廟清理一下,提供避雨。


    因為馬車開不到破廟裏頭去,眾人還需步行一段路。


    元曜也是經曆過大起大落的人,自然不拘小節,先行跳下馬車。


    由仆人在旁邊撐著傘,高意如隨後從馬車裏頭出來,剛準備邁步下馬車,元曜便朝著她伸出手,柔聲道:“我背你,地上太髒。”


    地上都是雨水混合著黃土,確實髒得厲害。


    高意如看了一眼他背身而對的樣子,心下一暖,不過還是沒讓他背,隻道:“我沒那麽嬌氣,自己走就是。”


    而後從馬車上下來,眼看著要找地,鞋子和裙擺都得沾上泥巴,而且雨下這麽大,估計身上也會弄濕。


    元曜隻好搶先將她橫抱而起,大步朝著破廟走去。


    高意如還有些詫異,也隻好防止掉下去,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左右看了一眼。


    雨太大也看不清人,隻有旁邊撐傘的仆人,這才放心了許多。


    另一邊,阿桃在撐傘,慕含嬌也是被流螢背著下的馬車,反正流螢習武之人身形矯健,背著她走在泥地裏也輕輕鬆鬆。


    隻是慕含嬌趴在流螢背上的時候,明顯就覺得又窄又薄,突然就覺得還是魏浟的背上比較舒服。


    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慕含嬌都嚇了一跳,趕緊抹去得一幹二淨。


    畢竟這幾天心情輕鬆又愉悅,慶幸總算如願以償,離開洛京,逃離魏浟的魔掌,再也不用被他欺負。


    而且離開洛京之後,慕含嬌再也不做噩夢,連打雷都沒那麽怕了,不知道是魏浟給的藥有效果,還是因為她敞開心扉說了那番話,也就將心結放下了。


    一行人先後進入破廟裏頭避雨,隨從已經簡單打擾清理了塵土和幹草,燒上篝火,鋪上毯子和坐墊,雖還是彌漫著一股發黴腐臭的氣味,好歹沒漏雨。


    眾人在這破廟裏頭稀稀拉拉的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等著外頭雨停,也等著前方擋住的道路清理幹淨,一直等到外頭本來就暗的天色越來越黑。


    大家都快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章仲義突然快跑進來,皺著眉頭,驚唿道:“主上,不好,我們中計了!”


    與此同時,破廟的外頭,已經有一群黑衣人冒著大雨從四麵八方湧入,一個個提著刀,蒙著麵,源源不斷,個個精銳,與外頭楚王的隨駕親軍撕打起來。


    刀劍聲和喊殺聲交雜在一起,掩蓋在這傾盆大雨之中,一片混亂。


    元曜早就覺得路上突然堵住有些問題,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就為了騙他們到這破廟圍剿,畢竟進了河間就沒那麽好下手了。


    可礙於天氣惡劣,明知危險還是不得不在這破廟躲避,無路可去。


    果然是應了那句,該來的遲早會來。


    這破廟裏等著無疑是等死,也隻好先冒雨逃離此處再說。


    顧不得其他,元曜一手拿著他的佩刀,另一手一把將高意如的手腕拉著,側臉看她,安慰一句道:“別怕。”


    高意如心下有些忐忑,不過迴想起來,元曜當時下手殺了漢中王的模樣,心頭又寬慰了一些。


    或許他當時下手的時候,早已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麵了吧。


    可是他還是下手了,因為......他還誤以為魏遠怎麽侮辱過她......當時高意如哪有時間解釋,他下手太快了。


    現在高意如就在琢磨,是不是應該早些時候告訴他,魏遠沒有碰過她。可是這種事情,她即使要說也說不清楚,他不一定會相信......


    隨後高意如被元曜護送著,慕含嬌被高殊護送著,也顧不得外頭還在下著瓢潑大雨,就這麽從破廟裏頭又逃了出來。


    慕含嬌還有點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麽就衝出來那麽多刺客,可是形勢危急,來不及詢問,隻能跟著高殊一行人,也顧不得冒著雨,急匆匆從破廟裏頭跑了出來,


    路上,一邊跑,高殊才在旁邊道:“嬌嬌別怕,他們定是衝著楚王來的,我們和他們分頭行事即可!”


    慕含嬌已經渾身濕透,雨水還接連不斷的迎頭而下,幾乎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踩在泥濘的地上,被流螢攙扶著往前跑,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前方元曜拉著母親的影子,著急道:“三表哥,你別管我,保護我娘要緊!”


    周圍還有接二連三的黑衣刺客衝出來圍追堵截,好在高殊、流螢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兵來將擋,一個個打退了出去。


    從破廟裏殺出一條血路逃跑出來,元曜帶著高意如上了一匹馬,而後跟大家吩咐一句:“到河間匯合!”


    情況危急,也管不了那麽多,元曜騎著馬,冒著雨,載著高意如就狂奔而去。


    高意如還擔憂的迴過頭來張望慕含嬌,緊緊皺著眉頭實在放心不下。


    元曜安慰:“放心,高殊跟著她的,更何況對方的目標是我們,分開走他們更安全些。”


    高意如看了看高殊,也隻好稍微寬慰一些,手緊緊抓著元曜的衣裳,兩夫妻隻帶著沒多少人手,就這麽策馬遠去。


    慕含嬌看著母親被元曜帶走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流螢不知從哪裏也牽來一匹馬。


    流螢長得秀麗帶著幾分英氣,淋著雨坐在馬上的模樣還有些氣勢凜然,她朝著慕含嬌伸出手,大聲道:“縣主,先上馬!”


    高殊也騎著另外一匹馬,大雨的衝刷下,場麵亂作一團。


    慕含嬌隻好上了流螢的馬,而後一行人騎馬逃離。


    被雨水淋睜不開眼睛,因為馬的速度太快,這雨拍打在臉上都有些疼痛。


    慕含嬌隻好把頭埋進流螢的背上藏著,雙手緊緊環著她的腰防止落馬。


    就這麽不知淋了多久的雨,也不知前行了多遠,又或者去向何方。


    慕含嬌隻覺得渾身濕透了很冷,也很累,等到終於停下,流螢扶著她下馬的時候,她已經暈頭轉向,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就這麽暈倒過去,栽進流螢懷中。


    流螢趕緊將她扶著:“縣主,你怎麽了,縣主……”


    慕含嬌不知是不是淋了太久的雨,昏迷過去,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這感覺很是難受,就像是她死了之後一樣,讓她不禁覺得現在是不是又死了一迴。


    等到慕含嬌頭疼欲裂,唿吸困難,迷迷糊糊蘇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間簡陋的木屋之內,睡在硬邦邦的床榻之上,餘光瞄了一眼,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陌生。


    她神智有些不清楚,直到屋外走進來一個男人,端著一碗藥,來到她床邊坐下。


    看見這男人的時候,慕含嬌唿吸都差點停滯了,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幾度以為病得太重出現幻覺。


    肯定是幻覺,是做夢。


    魏浟不是還在洛京麽?她都已經離京十來天,走了快一千裏路程,魏浟怎麽可能在這裏,絕對是她做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含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眠風枕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眠風枕月並收藏含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