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暖陽一般光暈得葉子飛射而出,宛若一片片旋轉的飛鏢。


    樹根宛若囚籠一樣,將許都的行動限製住,那些閃光的葉子直奔其麵門。


    可是這些葉子還未等靠近許都,就被他身後無形無狀化作觸手的黑泥攔截下來。


    而那些樹根似乎還要發動攻擊,可是許都卻舉起了一個瓶子。


    一個裝滿罪惡的瓶子。


    “停下,你也不想我把這個弄灑吧,女士。”


    許都站在樹根盤結的中央,晃蕩著瓶子漫不經心的威脅。


    “你敢!”樹根停頓下來,榕樹色厲內荏的吼叫。


    榕樹開始後悔,為什麽一開始要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讓這個家夥上來了。


    盛放在瓶子裏的,可是許都特製提煉濃縮的負能量,還灌注了許都從自己身上剝離出的一絲罪孽。


    作為舉世之惡的存在,許都身上的這一絲,就相當於上千人所做之惡。


    對於這個通過收集信仰的榕樹來說,這一瓶倒下去,隻要接觸到其本體,那麽近乎百年的努力就全然白費。


    到時候她的實力會下降一大截,陷入虛弱狀態。


    即便許都不殺她,那些躲藏在森林裏,一直覬覦她力量的下位者也會一窩蜂的湧上來,將她生吞活剝。


    拿捏住對方的許都將瓶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裏來迴扔著玩,


    看的榕心驚膽戰。


    “我不能說!”榕樹聲音顫抖,她既不想說出那個秘密,也不想得罪眼前的災星。


    “好的。”許都二話不說直接拔開了盛滿罪孽的瓶塞,作勢就要往下倒。


    榕發出尖銳的聲音,刺激的周圍黑暗都有些震蕩。


    她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不能就這樣失去。


    “去找流浪旅人!他們知道!他們還有記載了至高者奧秘的石板!”


    榕急促的說出了這一切。


    “快把那東西收迴去!”


    不過即便是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所知道的以一種委婉的形式表達出來,瓶子裏還是有一滴黑色粘稠的東西滴落下來。


    榕的所有樹根都迅速收迴,盤縮起來試圖躲開那滴液體。


    不過那滴液體並沒有落入泥土,而是滴在了許都的陰影之中,被他收了迴去。


    “早這麽做就好了嘛,真是的,還讓我費勁威脅你。”


    陰影構成的空間被許都解除,瓶子也從他的手中消失。


    綁架犯在此刻竟然還抱怨起了受害者不配合。


    “仔細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寄居在榕樹上的生物已經因為剛才的異變四散而逃,山頂隻剩下了許都和榕。


    榕樹上女人充斥著怒氣的臉浮現出來,她倒是沒有再動什麽小心思的想法,對方的實力超出她太多了。


    “二十年前,有三個流浪旅人來到這片森林,他找到了一座遺跡,然後不知道在遺跡之中做了什麽,竟然引來了不知名源的神罰。”


    “那座遺跡也因此被抹除,再也無法被找到。三個旅人死了兩個,剩下一個重傷帶著一塊石板跑了出來。”


    然後榕樹沉默了下來,許都好奇的繼續提問:“然後呢?”


    “我偷襲了那個流浪旅人,把石板搶了過來,石板上寫了很多東西 但是我隻看清楚了一點……”


    榕樹的樹葉不知是否是因為微風吹拂的原因,不停的抖動著。


    不等許都發問,榕樹自己就繼續往下說,似乎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一樣。


    “那個石板到手的第二天,就有無數不同的元素使者來討伐我,那些元素使者就像是瘋了一樣不畏生死,並且那些家夥的實力幾乎和我不相上下,所以即便是在我的底盤上,我也隻支撐了三天。”


    “就在我即將落敗的時候,一個文明的信徒找上了門。”


    許都扣著衣服角,似乎在思索什麽。


    “他用碾壓般的力量將那些入侵者全部解決。”


    榕樹的樹葉停止了晃動,


    “就在我以為我也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個文明的信徒竟然隻是向我討要了石板,並沒有要報仇的意思。”


    從榕開始敘述拿到石板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的許都突然開了口:


    “那個文明的信徒長什麽樣?”


    榕樹似乎對於那個信徒記憶猶新:“是一個小男孩,一個可以自由穿梭在曆史之中的小男孩。”


    許都心下更沉,聽這個描述應該沒錯了,就是他在空中花園裏碰見的那一個。


    “他當時和你說了什麽?”許都詢問。


    “那個男孩說:‘這個不是你該看的,看吧,招來禍端了吧。’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許都上前緊逼榕樹,腳下的陰影隱隱有再次延伸出來的趨勢。


    “你真的不知道如何登神?”陰影觸手搖曳出來打著卷,似乎馬上就要拉扯住榕樹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能看清上麵似乎提到了關於登神的事情,但是其餘的有一層莫名的力量籠罩我根本看不清楚!”榕樹激動起來:


    “別問了!別問了!我不能說!”


    榕樹蜷縮著像是自閉了一般,無論許都再有任何行為她都不再迴應。


    許都咋舌,扔下了許諾的報酬沉沒進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感知到許都消失,榕樹上的女人臉小心翼翼的再次露了出來,木頭臉上的惶恐仍舊存在,


    她真的很害怕泄漏出去,也會像那座遺跡一樣,憑空被抹除消失不見。


    不過那個災星現在走了,應該沒事了。


    榕樹的根係往外延展,將地上的小袋子卷了起來,袋子拉扯到女人臉的麵前。


    袋子中的昨日輝光散發出的氛圍讓她的惶恐暫且平複,輝光中洋溢出的能量讓榕樹感覺從上到下都暖洋洋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袋子收好,重新迴歸榕樹的狀態。


    可就在她的女人臉消失的下一刻,天空中轟隆隆炸雷作響。


    霹靂閃電如同銀龍遊蛇一般砸下,


    電弧與火光在空氣中發出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


    那一刻天地都為之一亮。


    一木成林的榕樹被閃電劈中,整棵樹都被貫穿。


    閃電幾乎將整棵樹都給燒焦,隻剩下一點似乎還散發著微弱的綠意。


    樹根旁的所有草木和歸來的動物無一不被燒成了渣滓,昔日和平之地變成了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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