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壁不管不顧,大口直接將惰怠包裹住,


    惰怠之靈:誰關燈了?


    不過很快它就反應了過來,這哪是關燈了,這是晚飯來了,


    惰怠的血肉蠕動,


    那些不定形的血肉沿著塗壁體內的縫隙延展,


    生長在惰怠之靈上的菌子噴灑著麻痹的孢子,


    完全屏蔽了塗壁的感知,


    最後那些已經蔓延到塗壁體內所有角落的血肉,猛的膨脹起來,


    直接將塗壁活生生的撐爆,


    裂開的血肉也沒有被浪費,被惰怠盡數拉扯進自己的身體。


    惰怠原本就龐大的身軀,現在更加的臃腫。


    淺早水門釋放的鬼怪已經消滅兩隻,


    最後剩下的那一個鬼怪披散著頭發,背對著許都,沒什麽動作,


    那隻鬼怪托舉著一麵碩大的鏡子,能看到那隻鬼怪正在悄咪咪的挪動著鏡子的角度,窺視著身後的景象,


    惰怠吞噬完塗壁,發現還有一個小點心正拿著個什麽東西窺視自己的主人,心情立馬就變得不開心起來,


    它身體變形,血肉化作箭矢朝著那個鬼怪打去,


    那鬼怪嗚咽哭泣兩聲,仿佛在譴責那拋棄她的負心漢,然後就消失在鏡子之中。


    鏡子被箭矢擊碎,反光的鏡片散落一地。


    可是每一片鏡子碎片上,都出現了那隻鬼怪披頭散發的背影,


    她依舊嗚嗚的哭著,聽的人心煩意亂,


    僅在一瞬間,鏡子裏的身影消失,


    而許都身後發光的金屬裝飾中,探出了一隻鬼手,


    金屬裝飾上閃動著宛若水波一般的漣漪,


    可是還沒等那隻鬼手靠近許都,


    便被一把鋒利的鐮刀斬下,


    剩下的一節斷臂無聲無息間,再次消失。


    被斬斷的鬼手掉落在地上,蠕動兩下便崩解成了一地的碎玻璃。


    貪婪狗狗祟祟的蹲下,試圖找一個自家主人看不見的角度,把那些碎片收集起來,


    可是這麽個大個蹲下真的很難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許都自然看見了自家曲靈的掉價行為,


    貪婪看見許都已經發現,也不再隱藏,大大方方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攏,然後揣進懷裏,


    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做完一切,貪婪若無其事的拿好鐮刀,繼續守護在許都身邊。


    許都翻了個白眼,也沒說啥。


    可是還不等貪婪站好,無數的手臂像是叢生的花草,就那樣迅猛的從鐮刀的刀體上“生長”出來,


    貪婪的金屬下巴哢嚓哢嚓的響,


    似乎有點生氣,另一隻骨手直接拽了上去,


    那些不斷舞動,如同海葵一樣的手臂再接觸到貪婪的骨手時,立馬將其死死拽住,


    剩下的手臂也附庸而上,那些手臂用力的試圖將貪婪拉扯進鏡麵空間,


    可貪婪紋絲不動,隻是歪歪頭,似乎不理解它們在幹什麽,


    雖然現在的貪婪體積是四個曲靈之中體積最小的,但是他可是純金屬的啊,


    身體密度遠超其他幾個曲靈,


    高密度的身體,甚至連最龐大的暴食,體重也不如貪婪。


    右手上的聖人裹屍布被發動,大量的負麵情緒被燃燒,生出了罪孽的詛咒之果。


    詛咒直接順著手臂標記鬼怪的本體,


    即便是潛藏在鏡中世界,這縷詛咒依舊盡職盡責的將死亡送至它的麵前,


    哭泣的聲音停下,破碎的鏡子粉碎的更加徹底,


    那些碎片中甚至滲出了殷紅的血漿。


    從刀體生長出來的手臂,也在本體死去的時候,便化作了碎渣散落一地。


    這次貪婪倒是沒有去撿,沒有啥特殊原因,隻是這一次的碎渣碎的太徹底了一點,


    以它的金屬骨頭手無法撿起來。


    它戀戀不舍的凝視著地上的戰利品,最後隻能含恨將視線移開。


    淺早水門默不作聲的觀察著戰局,他不認識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眼見對方顯露出的實力更是不想與對方交惡,


    被辱罵的怒火被他壓製下去,


    “閣下,今日為何擅闖皇居。”他尖細的聲音不像是詢問,更像是在審訊,


    可能是久居高位久了,權力的附庸幾乎將他的性格扭曲成了難以撼動的鐵柱,


    那種鐫刻在骨子中的傲慢就算是收斂,也像是發臭的爛肉,


    即便是隔著皮囊也能嗅見那種令人厭惡的味道。


    許都討厭這樣能力和腦子都欠費的家夥,在自己的眼前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戰利品都是你的。”


    這話是對貪婪說的。


    聞聽此言,貪婪眼眶中的藍光閃爍幾下,


    代表喜悅的情緒幾乎要衝垮它堅硬的骨骼。


    它名字所代表的罪孽在核心中攀升,齒輪開始旋轉,


    熔爐的功率加到最大,


    哢嚓哢嚓的下巴咬合聲,沉悶,卻不間斷的響起。


    淺早水門根本看不清華袍之下的身體究竟是怎麽行動的,


    隻是眼前一花那怪物便來到了眼前,


    似乎西方的死神真的跨地域完成業績一般,帶著機油味,上麵似乎還泛著一層七彩光澤的鐮刀,對準他的脖頸便砍下。


    淺早水門的瞳孔一縮,在鐮刀砍下之前扔下了一個小木盒。


    鐮刀終於落下,可是卻並沒有切割肉體的感覺,


    貪婪收迴鐮刀,捏住飄在眼前被斬成兩截的紙人。


    即便是破碎的紙人它也沒有浪費,將其整整齊齊的疊起,然後同樣塞進了自己袍子裏。


    它可還沒有忘記地上的盒子,準備低頭把敵人“遺落”下的物件也同樣收入懷中。


    貪婪即將碰到木盒的時候,木盒自己突然彈開,


    裏麵出現了一個眼球,布滿血絲的眼白盯著手已經伸過來的貪婪,


    眼球在剛好能盛下自己的木盒中360度的滾動起來,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其中傳來,


    貪婪來不及閃躲,身體縮小被攝入其中,


    那眼球又骨碌碌的轉了兩下,似乎在尋找周圍是否還有能收納的生命,


    搜尋無果,眼球一動,蓋子啪嗒一下被關上。


    許都看著貪婪被收走也沒有什麽反應,讓那個家夥長長教訓也好,


    貪婪過了頭就容易引起禍端,


    雖然這是它的本性無法被消除,但是讓它明白明白,戰鬥中不要隨便去撿拾對方扔下的東西,


    不要去貪圖沒有必要的小玩意,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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