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和小哥哥中考完, 就和爹娘說要下地掙工分來的。


    隊長也不會給他們安排太累的活的。


    鳳爹娘不讓,讓他倆在家照顧木耳, 木耳澆水、采摘和晾曬。


    這活挺輕鬆的,除了采摘麻煩點,澆水就像玩似的,畢竟旁邊就是水泡子, 至於晾曬更簡單, 把木耳放到曬席上幾天不用動。


    所以藍鳳和小哥哥才有時間逛縣城。


    因為給鳳爹定了皮鞋,這位心思就活了, 就要轉天去縣城, 迫不及待了。


    反正量地這事大家都盯著呢,沒法子作假, 少他一個也沒事兒。


    藍鳳隻能貪黑畫圖, 好在有個特別理解她的小哥哥。


    她把想法一說,那邊就刷刷刷畫上了。


    藍鳳在小哥哥邊上修正細節, “沒有拉鎖的話,隻能緊些了,問題不大,錢掉不下來。”


    她看到裁縫店裏的拉鎖了,都是長長的, 沒有適合錢包用的。


    “這處最好是透明的。放證件……”藍鳳眨眨眼, 好像現在還沒有身份證呢。“還可以放照片。”


    “就不知道老師傅那有沒有塑料了。”藍小哥哥表示明白。


    “普通塑料不行,一凍就脆了。”藍鳳覺得自己考慮不周,材料不給力啊, “不要了,還是皮子隔斷。”


    “三層小隔斷,放啥啊?”藍小哥哥覺得有些多。


    藍鳳摸摸下巴,以前當然是放卡,各種卡,銀行卡、信用卡、美容卡、超市會員卡……


    現在的話,“放糧票,放硬幣。”


    “大功告成,非常好。”藍小哥哥畫的很立體,讓人一看就明白。


    藍鳳將畫紙疊好,“哥,明個我和爹去縣城,想吃啥?”


    考試的時候吃了兩迴國營飯店,都好失望,“算了,還沒家裏做的好吃呢。”


    “看爹能不能弄到肉,咱們包肉包子吃。”以後養豬也放開了,豬肉就不會那麽難買了。


    “這個好。”藍小哥哥想到萱乎乎的肉包子,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老爺爺,我們過來了。”藍鳳和鳳爹沒著急,早上吃了飯,在家裏幹了一圈活才出門,到了縣城快十一點了,她帶著手表呢。


    這個時候裁縫店很是清靜,沒人。


    “丫頭過來了。”老師傅顯然還記得藍鳳呢。


    “這是我爹,就給他做鞋。”藍鳳給兩人做了介紹。


    “坐那,把鞋子脫了,我給量尺寸。”老師傅也是個麻利的。


    藍鳳慶幸,早上又讓她爹洗一遍腳,換了雙新襪子。


    要不他那大漢腳一脫鞋,這屋沒法呆人了。


    老師傅收了量尺,又在一個小本本上記了幾個數字,“得了,我心裏有數了,這鞋子做的有些慢,幾十道工序呢,半個月後再來取。”


    指指藍鳳,“到時候拿著丫頭手裏的定金條就成,做完再把剩下的錢給了,這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師傅還挺幽默。


    藍鳳點頭應承,“老爺爺,我們不急,慢工出細活,我們懂。你給看看我畫的錢包圖。”這個比較急。


    鳳爹也附和,“不急,不急。”


    藍鳳掏出小哥哥畫的畫紙,打開,“您看看有哪不懂的,我給您解釋。”


    “這小東西倒有些意思,具體多大的?”老師傅還誇了兩句。


    “借您量尺用用。”藍鳳雖然有過錢包,但也沒無聊的量過啊。


    錢包錢包,最起碼能放進去錢,現在最大的麵值……反正她就見過十塊錢的,未來還會出一百塊錢的,昨天她用格尺量了十塊錢的長度是十四厘米。


    在餘富出來一些,二十二厘米就很不錯,因為做的是可對折的那種能放進兜裏的錢包,十一厘米也不算大。


    藍鳳在量尺上一比劃,“這麽大,您看成不?”


    鳳爹半路上,才知道閨女還定了個錢包。


    是要往北京送的。


    是得給人家送點啥,年年都往家裏郵好東西。


    不過看到圖,他也有些心癢癢,他現在往縣城送木耳啥的,每次結賬都不少錢呢,都拿手絹包著。


    哪敢這錢包好啊。


    老師傅爽快的點頭,“成。”


    比他預料的還小呢,小就省皮子。


    “您看得多長時間?”藍鳳尋思可別也來半個月。


    “這個快,我下午就能做完。”把皮子剪出來就縫,沒啥難道。


    “那謝謝您了。爹,咱下午再來。”藍鳳看她爹那意思也想要個?


    鳳爹到底沒說,想等做好了,看看實不實用再說。


    兩人出了裁縫鋪,“閨女,咱去國營飯店吃飯去。”倆人都沒帶幹糧,隻能去國營飯店吃啊。


    藍鳳沒啥激情,“去,隨便要倆窩窩頭就得了。”墊墊就得。


    反正都不好吃。


    “爹,迴頭去屠宰場問問有沒有肉,咱迴家包肉包子去,小哥想吃肉包子了,沒肉弄副下水也成。”想到迴家做好吃的,對中午的更不期待了。


    鳳爹也沒聽閨女了,到底要了兩碗素麵。


    “爹,我吃不了。”藍鳳直接端碗就要撥。


    “你自個吃,吃不了了爹再吃。”鳳爹拿著筷子架住。


    “好。”這真是親爹!


    最後大概剩了三分之一,都讓鳳爹吃了。


    這個年代很少有剩飯碗的,都是吃的特別幹淨。


    吃過飯鳳爹帶著藍鳳逛了一圈供銷社,買了兩份糕點,帶著她認識一圈的叔叔阿姨。


    雖然閨女成績好,但畢竟中考成績沒出來,不好和他們炫耀,鳳爹稍微有些遺憾。


    藍鳳重點認識了下宋叔叔,其他的人也就是個麵熟。


    這都是老爹的人脈呢。


    從供銷社出來,也有小兩點了,就去裁縫店了。


    屠宰場在縣郊呢,一會迴家倒是順路,倒不著急。


    倆父女一進去就看到老師傅正收針呢,也是夠巧的,看到兩人進來,直接把錢包遞了過來,“給。”


    藍鳳拿著錢包有些愛不釋手,現在的手藝人手藝真的沒得說啊,細節處理的很完美。


    比她想的好很多,看著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和那些名牌就差一個商標了。


    “閨女,給爹看看。”鳳爹稀罕拔插的拿了過去。


    還拿出幾張錢幣放了進去,又把錢包對折放進兜裏,“這個好啊。老師傅,你再給我做個。”


    上門生意自然沒有往外推的,藍鳳和老師傅算了賬,把錢包的餘款結清,還有鳳爹新要錢包的定金,一共一塊五。


    又重新寫了定金條。


    “老師傅,我得三四天才能過來縣城,錢包您看著做。”這是告訴他,不急。


    “老爺爺再見。”藍鳳其實對這樣的手藝人很是敬佩的。


    兩人直奔屠宰場而去,找肉去。


    半路上,“其實這錢包不難,要是有牛皮我娘估計也能做。”


    但是陣腳啥的估計處理不了這麽平整。


    她娘做活兒快,就免不了有些糙。


    “牛皮啊?”鳳爹轉了轉眼珠。


    “不過這牛皮肯定要經過處理。老師傅說牛皮還分頭層牛皮和二層牛皮呢,頭層牛皮更軟乎更好。”藍鳳借老師傅的嘴說給鳳爹聽。


    她當然知道牛皮分頭層牛皮和二層牛皮了,以前買包的時候買皮鞋的時候,聽過多少次了。


    “傻姑娘,當然得經過處理了,錢包是黑色的,牛皮是黃了唧的,都不一個色兒。”鳳爹哈哈直笑。


    藍鳳鼓臉,她才不傻呢!故意那麽說的。


    “閨女,一會到了屠宰場,你也別進去了,在外頭看車子等我得了。”鳳爹和閨女商量。


    “咋啦?”怎麽不讓她進呢,藍鳳有些疑惑。


    “裏邊兒味大著呢,可臭了。把你熏壞了。”別看肉香,可殺豬的地真不咋好聞,還血乎拉的。


    “那我就不進了。”藍鳳其實不怕的,在往年村裏殺豬,她也去看過的,那可是盛世,因為會分豬肉啊。


    找了個背陰的地方等她爹,看著過往的人。


    她居然看到了好幾處地攤,賣雞蛋的,賣菜的。


    現在多是這種附近的農民,家裏有富餘的農產品,吃不完拿出來賣掙幾個錢。


    她爹進去半個多小時,拽著一尼龍袋子,腋下還有東西。


    收獲頗豐啊!


    “爹,買到啥了?”藍鳳趕緊推車迎了上去。


    “豬下水還有豬骨頭。”鳳爹將腋下的一卷東西遞給閨女,將尼龍袋子放到前大梁上。


    不用綁繩子,兩頭一邊沉,騎車再穩當點,就不會往下掉。


    藍鳳正摩挲手裏的東西呢,這啥啊?


    鳳爹轉眼一看,樂了,“閨女,沒看出來?”


    藍鳳搖頭,“沒。”


    “牛皮啊。上車。”鳳爹騎上自行車,藍鳳會後上車。


    不過這迴閨女手裏有東西,鳳爹怕她摔著,就讓她先坐上。


    父女倆邊走邊聊,“你不和我說牛皮好麽,我當時就琢磨了從哪能弄著牛皮,屠宰場啊!不管哪個大隊死牛了都要上這殺啊,我就不信裏麵沒人藏一兩張的,真讓我問道了。閨女,你猜多少錢?”


    藍鳳搖頭,“不知道。”沒有概念。


    “五塊錢外加一盒大前門煙。”要是以前鳳爹這個價都不會買的,買了幹啥呢,可是在裁縫店裏那麽點兒牛皮都能賣出一塊五的價來,他這一大卷子牛皮呢,可不便宜壞了。


    “那咱們去哪加工啊?”沒法加工的話,還是沒法用啊。


    鳳爹一僵,這他還真不知道,不過在閨女麵前,他還是要麵子的,很有信心,“沒事兒,我過兩天不上裁縫店去取錢包嘛,順便問問老師傅,能弄到好牛皮,肯定有門路。”


    “嗯,爹,他要是不肯告訴我,你就和他這麽說,把牛皮弄好了,咱們可以把二層牛皮賣給他,他就能掙更多的錢了。”


    從老師傅那話聽牛皮是很難得的。


    他們肯賣給他,他肯定會心動。


    “賣了啊。”鳳爹語氣有些不舍,“我還琢磨要做不少東西呢,頭層牛皮給你留著,以後給你和小龍做鞋,你不還要做那個皮包啥的嘛。我還尋思再做了幾條皮褲帶呢。”


    藍鳳也覺得皮帶可以有,她多少年了,一直用的是環保的布條。


    再不就是褲子帶鬆緊帶的帶扣子的,不用褲帶。


    全家也沒一條皮帶。


    “褲帶不能用頭皮牛皮,畢竟是太軟了。爹,咱們也不是特別懂,下次你把這牛皮直接拿老師傅那兒問明白了再說。”別浪費了。


    “咱們家做這幾樣東西也用不了特別多,可以適當的賣給他一些,而且如果做皮包的話,還得讓人家來,我娘估計做不了,到時候咱們可以給工錢。”藍鳳想著高中就能背上真皮包了,美滋滋~


    吃著肉坐著車還能背著小皮包。


    唉呀媽啊!她也算是七、八十年代“白富美”了。


    哈哈……


    “聽我大閨女的。”鳳爹加快速度,“閨女扶住了啊,我快點兒騎,天頭熱,腸子、肝這麽悶著不好。”


    “我沒事。”藍鳳直接摟著老爹的腰,往他後背一靠,怎麽顛騰也掉不下去了。


    鳳爹騎車可比藍鳳快多了,中間也不用休息,到了比她們昨天還早。


    藍鳳和小哥哥開始洗腸子啥的。


    骨頭也得洗洗,燉上。


    天頭太熱,都放不住。


    最後鳳爹給藍奶奶送去一個肺,給招娣她們半個肝。


    其他的晚上都讓招娣乎上了。


    乎好了就不會太快變質了。


    加上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藍龍藍鳳正是能吃的時候,兩頓吃的幹淨溜溜。


    根本等不到變壞。


    藍鳳和小哥哥又給謝丞憶寫信。


    這次藍鳳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第一次主動要東西。


    她想讓謝丞憶幫忙,在北京新華書店找幾本兒關於農作物的書,一個是稻田養魚,一個農產品加工類的書籍,比如黃豆加工成豆油、醬油、豆製品等。


    想給鳳爹開開眼,畢竟她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藍鳳猶豫的是,不能直接給謝丞憶買書錢,畢竟這麽多年關係了,給錢就顯得遠了。


    不給錢,她還送人錢包,那他會不會多想,送東西就得辦事。


    也是藍鳳成人思維,考慮的事情有些複雜。


    後來藍鳳決定先這麽招了,等她爹把牛皮弄好了,她再給謝丞憶好好設計一個雙肩的男士皮包,絕對虧不了他。


    郵寄一迴東西,當然就不會隻郵一個錢包。


    再說她們家每次都是兩份,不過也分開包裹的分開郵的。


    畢竟謝青宇和謝丞憶地址不一樣了。


    對的,謝青宇搬家了,不在家裏住了,是單位給分房了。


    兩份包裹別的都是一樣的,菜幹、木耳、杏幹,還有各一小塑料桶蜂蜜。


    謝丞憶多了個錢包。


    藍鳳想好了,等她爹把牛皮弄好了再給謝青宇也補一個。


    像菜幹、木耳這東西都是家裏的,每年都要往北京郵兩三迴,不稀奇。


    這迴稀奇的就是那塑料桶蜂蜜,鳳爹運氣真的挺好的。


    還是去年上秋的事,鳳爹去縣城,半道兒上居然碰到了一輛馬車,是養蜂人的馬車。


    鳳爹買了一大陶瓷罐子,得有二十多斤,據說是椴樹蜜。


    藍鳳也不懂,反正挺好吃的。


    這應該是純蜜了,因為這時候糖比蜜貴啊。


    養蜂人傻了才造假呢。


    之前一直沒給北京寄蜂蜜不是他們摳,是因為他們找不著工具。


    玻璃瓶子、陶罐子都能裝蜂蜜,但是這種東西人家郵局根本不讓你郵,因為半路上很可能打碎了。


    到時候不但自己的包裹會被弄濕,還可能影響別人的包裹。


    也是最近鳳爹才找到合適的容器,兩個塑料桶。


    這也是藍鳳提示的,現在政策慢慢放鬆了,很多有手藝的人也偷偷摸摸的幹迴了老本行。


    她們附近村子就有釀酒的,藍鳳就讓她爹打聽,人家用啥裝酒。


    這才把塑料桶買迴來,這玩意兒不怕摔,用來裝蜂蜜正合適。


    鳳爹買了兩個五斤裝的。


    一時吃不了也沒事,她們家剩的更多,蜂蜜這玩意兒不怕壞,放幾年都沒事。


    養蜂人說的。


    鳳爹還轉述了一遍人養蜂人說的話,說蜜蜂還能換蜂蜜啊,人家一個蜂窩十幾年幾十年都在那兒,蜂蜜也不壞,蜂蜜就跟鹽一樣,隻要不往裏瞎摻東西不會壞的。


    藍鳳覺得很有道理。


    北京軍區大院。


    謝丞憶中考完畢就一直在家裏看書。


    他爸想讓他進軍隊訓練訓練,他媽不讓,老兩口正鬧別扭呢。


    他倒是無所謂,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反正他一直也沒斷了訓練。


    警衛員抱著大包裹進了屋,“丞憶,你的包裹。”


    從哈市來的包裹謝家誰也不能先打開,得他來。


    也不知道啥時候就這樣了。


    謝丞憶一聽到這話,噔噔噔從樓上跑下來了,“給我。”


    “東西還挺沉。”警衛員交代一句,才遞給他。


    謝丞憶滿心歡喜的抱著大包裹上了樓。


    一打開,最顯眼的就是一白塑料桶,“什麽東西?”


    擰開,聞聞……蜂蜜。


    還挺清香。


    其實他們家真不缺蜂蜜,畢竟他爸級別在這兒呢,有特供的,但也沒這麽狠,這一下子得有好幾斤,得吃多長時間啊。


    嗯……他留一罐頭瓶,其他的就給爸媽。


    菜幹、木耳放儲藏室,杏幹留一半。


    “這是什麽?”謝丞憶拿出一個小布袋。


    這是藍鳳為了增加錢包的身價讓鳳娘給錢包做了一個布袋包裝。


    也是怕錢包在郵寄過程中刮花了。


    用的是黑紫色大絨布做的,顯得很有檔次。


    開口處是那種抽拉式的。


    其實就是將絨布卷了個卷兒,裏邊兒塞了一個布繩子,拽緊係一個蝴蝶結。


    謝丞憶有些興趣,將扣結打開,拿出錢包來。


    雖然沒見過這個,但是他還是猜到了用途。


    心裏喜歡,嘴角也勾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把每個隔斷都扒開看看。


    他們家裏自然也有裝零錢的錢包,他媽的那個就是黑色的皮子的,不過樣式也是縮小的袋子,而不像這種是長方形的,還能折疊的。


    這樣的顯然更方便一些,可以揣兜裏,不用用手拿著。


    “一定是藍鳳想的。”他有預感。


    謝丞憶依依不舍的放下錢包,開始拆信。


    每次信他都是最後才拆,因為有些舍不得看。


    以前他都是先看藍龍的,自從做了那樣的夢之後,他就先看藍鳳的了。


    不過這是他的小秘密。


    “果然是她。”謝丞憶證實心中所想,嘴角更彎了。


    藍鳳在心裏說了下設計思路和用途,還說如果怕丟錢,可以找裁縫店加個拉鎖,她這沒有這種小拉鎖。


    謝丞憶拿起錢包,像和信紙在說話,“已經很好了,不用加別的東西,我很喜歡。”


    再往下看,“要買書啊。”


    敲敲桌子,這還是藍鳳第一次和他開口,他得給辦好了。


    再說這事不難,直接去最大的新華書店就好了。


    如果那兒都沒有,其他的書店更沒有了。


    嗯……這次給藍鳳郵什麽呢?


    他上次看到他媽的紗巾不錯,是蘇繡的。


    郵這個不算是耍流氓。


    謝丞憶將菜幹之類的往下拿。


    正碰到謝母,“又是哈市的包裹?”


    謝丞憶直接讓他媽看了看桶,“嗯,有一桶椴樹蜜,我倒出一瓶子,剩下的你和我爸喝。”


    謝母有些無語,好一會,“這藍家也太實惠了。”


    蜂蜜是按桶裝的麽。


    謝丞憶沒忍住,拿出錢包顯擺了下,“給我的。”


    “我看看。”謝母奪了過去,看了好一會,抬眼看了看她兒子。


    謝丞憶炸毛,“我的,你別搶。”


    是藍鳳特意給他設計的,獨一無二的,誰也不給。


    “臭小孩,你有幾個錢裝,好啦,不搶,我好好看看,迴頭找裁縫店也做幾個。”謝母覺得這錢包也適合丈夫還有大兒子。


    謝丞憶抿抿嘴,不開心,為什麽要照他的做啊。


    不想被一模一樣。


    “這錢包誰想出來的,心還挺靈,是小龍還是小鳳啊?”還真不想還給兒子。


    “媽,可以在這加個拉鎖,這樣硬幣也不會掉出來了。”謝丞憶主動告知,這樣就不會一樣了。


    “沒錯,還是我兒子聰明。”


    “是藍鳳信裏和我說的,她那沒有合適的。”這個功勞他不能搶。


    “我就知道是小鳳,女孩子心靈手巧。對了,今年她們倆也中考,也不知道成績怎麽樣。”她兒子是沒問題了,進了京大附中了。


    “肯定沒問題的。”藍鳳這麽聰明,中考而已。


    “兒子,用不用媽幫你買迴禮啊,人家給你做的錢包可用了不少心思,小鳳也是大丫頭了,要不給她買條裙子。”早幾年沒什麽人穿裙子,這兩年裙子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好看了。


    謝丞憶臉一下子紅了,有些結巴,“不……不用,我自己準備迴禮。”


    當天晚上,謝丞憶又做夢了,一個穿著裙子女孩的背景,纖細玲瓏……他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蜂蜜那個不是瞎說的,真的放幾年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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