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群紅衛兵和那對“搞破鞋”送走, 鄭隊長鬆了口氣。


    至於趴在地下哭嚎的婆媳倆, 鄭隊長有些懶得搭理了,這兩婆娘心夠狠的。


    周小強他娘一骨碌爬了起來,就要拽隊長,“鄭隊長,你說孩他爹啥時候能迴家啊。”


    不都說是那個女人的錯麽,咋還有當家的事呢。


    當家的說的可詳細了, 那女的咋拉著他鑽蘆葦蕩的,咋脫了褲子勾引他的。


    那些紅衛兵還鼓掌叫好呢,她以為就沒事了呢。


    “我哪裏知道, 又不是我判刑。”鄭隊長甩手大步走了。


    心裏也在尋思著, 迴頭咋往上報告,估計要被罵一頓。


    當官的為啥願意捂著,不就是因為出了事就證明這官你沒當好麽。


    不過這周力也太沒擔當了, 不是個漢子,你把人媳婦睡了,最後脫罪啥事都是女方的了。


    那事是一個巴掌能拍響的,再說一個大老爺們要是沒那個意思, 他還不信了老娘們能上,兩撇子給扇一邊去。


    這女的也是個傻的,先頭還不相信, 不相信周力點頭把罪往她身上推,後來想要說啥,底下的周家婆媳兩個就大喊大叫罵人。


    那些紅衛兵也看出來了, 再加上周力說的香豔,就不讓那女的開口了,村裏的男人也看出門道了,可胳膊肘都朝裏拐不是,所以這屎盆子都扣人家女的頭上了。


    鄭隊長歎口氣,他也算盡力了,給這女的婆家去了信,再說這事傳了半天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轉天紅衛兵才來,要是這女的家裏人想來估計也能趕得上。


    可是偏偏娘家、婆家一個人也沒來,也沒人幫著說句話。


    幾個知青估計看不過眼,可這事沾不得,誰也不敢替那女的說話。


    到時候就是屎粘□□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鄭隊長晃晃頭,心裏把這事撂下了,他隻能慶幸這事是農閑的時候被發現了,要是春耕的時候,這麽耽誤得耽誤多少活兒。


    就這那幾個紅衛兵該不滿意呢,說他這個隊長沒當好,村民們思想覺悟不夠,沒有革命激情。


    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可能當飯吃,各個都和紅衛兵學,都去搞批鬥了,誰種地,沒人種地吃啥喝啥。


    他拍拍頭,轉身又去了知青點,得警告她們幾句,別又心活了,都給他鳥悄的別鬧事。


    知青點叫得挺神秘的,其實就是兩間土坯房子。


    當時他們還叫北車的時候,因為和西車人少,在接收知青的時候就沒有他們的份兒。


    都是東車、南車這兩個大村子的事兒,在接收知青的一年裏鬧了不少笑話。


    鄭隊長接受了經驗教訓,琢磨出了一個道理。


    這知情不但不是香餑餑,還是麻煩精。


    那咋辦?他說不想要也不成啊,說的不算。


    這知青年年往下放,烏泱泱的,一年比一年多,跟不要錢似的。


    除了西車三大隊那幾戶人家、土地太少實在沒辦法供養知青之外,他們四大隊是肯定跑不了的。


    所以他想出一招,在村子外麵設個點,就叫知青點。


    也就是專門給他們蓋房子,把他們和隊員們盡量隔開。


    當時老多的隊員不願意了,自己家還沒住上新房子呢,給那些知青住。


    還是他好說歹說弄了這兩處房子。


    可想而知,這兩處房子肯定沒多好,就是普通的土坯加茅草,而且還比普通的土坯房還要低矮一些,但至少不漏風不漏雨的就行了。


    不過現在想想,他覺得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安生了好幾年呢。


    不過從今年開始,隨著新知青越來越多,這事情就出來了,是不是心大不服管了。


    這可不行。


    本來一個個就不是幹活的料,給他們那些工分都有照顧成分,就是說他們吃的糧食走一部分是白給的,總不能讓知青餓死。


    所以他才不待見知青,這就是隊上的包袱。


    往年這“包袱”還聽話,今年事情就有些多了。


    得給他們緊緊筋。


    屋裏的男女知青,還□□叨這事兒呢。


    主要是這衝擊有點強,之前都是學校的學生,到了現大隊,這邊隊長也管的嚴。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鑽蘆葦蕩的,而且還被人抓了,讓紅衛兵給批鬥了。


    “這男的真沒有擔當,怎麽能把責任都推給女方呢。”這位漂亮的女知青很是氣憤。


    “小婉,這也是不得已,家裏有老婆孩子呢,剛開始也沒想說。”另一位女知青,有些瘦小,而且還長了個六指。


    “劉娟,你這麽說我不愛聽。愛情是神聖的,那個男的肯定和女的承諾過,那女的才會跟著他的,現在這就是背信棄義。”慕婉鼓著腮幫子。


    劉娟一邊收拾東西,把慕婉送她的幾樣東西放好,琢磨什麽時候給家裏郵去,聽到那句“我不愛聽”,手頓了下,“是,你說得對,愛情應該是純潔、美好的,就像你和簡東那樣的。”


    “我們以後是革命伴侶。”慕婉想到以後她和簡東結婚,心裏就美滋滋的,“哎,你說這些紅衛兵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沒說透,但劉娟知道慕婉說的是啥,說的是今天幾個紅衛兵抽打破鞋時照著女人胸口來的事兒。


    那衣服都打咧開了,裏麵啥都被看到了,再加上那個周力還說那女的咋脫褲子咋摸奶子勾引他,底下的男人哪裏還站的住。


    要不是謝青宇護著她們,說不得她們也要被卡油呢。


    她不是慕婉這種天真不知事兒的大小姐,她知道那就是有意的,他們就是在羞辱那個女破鞋。


    不過紅衛兵的事是能瞎說的,“不能,也是那女的衣服太不結實了。”


    男知青這邊分成兩派,謝青宇擦著自己的主席像章不吭聲,李知青是蒙頭躺著。


    另外幾個說的就香豔了。


    “那些紅衛兵可真一點不憐香惜玉啊。”


    “你們說看到了嗎,還挺大挺圓。”


    “那男的說女的主動脫褲子呐,這得多缺男人,是不是她男人不行啊。”


    鄭隊長到了知青點,喊了句,“謝青宇!”


    他算是發現了,這幾個知青頂他能頂事兒。


    謝青宇翻了個大白眼,不過還是起身了,警告幾個口花花男知青,“別說了,鄭隊長來了。”


    趕緊開門,“鄭隊長,您咋來了?”


    “進去,和你們說說事兒。喊下女知青。”鄭隊長交代完,抬腳進門了。


    不說鄭隊長咋嚇唬幾個知青,就說三大隊這些男的心裏可有些長草了。


    這周力說的這個香豔啊,有媳婦的都想拉著媳婦鑽蘆葦蕩了。


    沒媳婦的呢,隻能意淫了,或者是聚在一起講葷段子過過癮。


    說來說去,就給藍大伯娘的二哥扣了個不行的帽子。


    這男人必須不行啊,喂不飽自家婆娘,這婆娘才主動拉別的漢子鑽蘆葦蕩。


    又有些可惜咋沒拉他們呢,之後又開始編排誰誰身板也不咋地,說不得他也是個喂不飽媳婦的貨,下次找那個小媳婦獻獻殷勤去。


    這話不巧被藍大伯娘聽到了,那能輕易放過嘛,撲上去又罵又撓的。


    實話說這婦女就是彪悍,真要比力氣的話,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老爺們的。


    可大老爺們真和婦女幹起來了,就是打贏了也不是多有麵子的事兒,再加上畢竟談論的是人家親哥,又讓聽個正著,他們也心虛。


    所以更不敢還手,就被不依不饒的藍大伯娘撓的滿臉血葫蘆似的。


    幾個小夥子被撓了也有些生氣,將人推了下一溜煙跑了。


    藍大伯娘是扶著腰迴家的。


    進了院子就開嚎,“藍滿金,你個窩囊廢,你媳婦被人打了你也不管,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藍鳳和小哥哥聽的津津有味的,好像這個年代的婦女罵街都特別有滋味兒,能把罵街弄得像唱大戲似的,啥時候拉長調啥時候轉彎,啥時候加哭腔,都是人才。


    自己兒子自己疼,藍奶奶本身脾氣就不是多好,聽大兒媳婦搓著兒子脊梁骨罵,她能忍?!


    再說了老馬家的爺們兒都被戴了綠帽子,還有臉在這兒嘚逼。


    藍奶奶叉著腰,“說我兒子窩囊廢,你們老馬家爺們頭上都綠油油一片,出了個搞破鞋的還舔著臉罵人。”


    要是平常藍大伯娘被藍奶奶這一罵,也就消停了。


    可最近邪火壓的太多,再加上今天又被推了,整個腰又酸又疼的,她現在真怕和陳老大一樣癱炕上,所以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你個老虔婆,這家有你啥事,咋不嘎唄瘟死,省得廢糧食!……”


    藍奶奶氣的胸脯直抖,伸出的指頭都顫抖了,尖著嗓子喊,“老大!老大!老大給我出來!”


    鳳爹握著拳頭想往外衝,被鳳娘拉住了。


    這時候參合進去就是傻。


    藍大伯這次出來的快,鞋子都沒穿好,光腳跑出來了,都不用藍奶奶說,照著藍大伯娘就去了。


    那狠樣嚇得藍大伯娘腰疼也忘了,這才緩過神一樣,怕了,轉身就要跑。


    在當院被揪住了。


    藍鳳就聽到藍大伯娘殺豬似的喊,“孩他爹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藍滿金要殺人啦!殺媳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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