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毒蟲毒蛇撕咬著的馬振邦隻覺得渾身冰冷,周身疼痛,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四肢痙攣,嘴裏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人間地獄,不外如是,他甚至有些崩潰地想著,為什麽自己沒能死在剛才。


    元寧不會放過馬振邦,當然也不會放過其他人,她從還清醒的卸嶺兄弟的口中問出了剛才對花靈和他們動手的人是哪幾個。


    另外,羅老歪是否還活著。


    那個羅老歪也是運氣實在不好,本來在馬振邦手下還留了一條命,他原本是準備把陳玉樓和鷓鴣哨一網打盡之後再對羅老歪下手的。


    但是奈何他自己點背,這瓶山可以致死的毒物除了幾條毒蛇之外,也就隻有地宮裏麵還幸存的幾隻蜈蚣能在幾秒鍾之內讓人致死。


    而羅老歪偏偏就碰見了那幾隻蜈蚣中的一隻,他的身上沒有元寧親手調配的辟毒香囊,不可能像卸嶺的那些人一樣被毒蟲無視,死的很透徹。


    跟他的那些死在地宮裏麵的手下一樣,屍體都化成了血水。


    這樣也好,那些人在地宮被蜈蚣毒死的時候,羅老歪不僅沒有眨一下眼睛,甚至還覺得他們身上散發的屍臭味難聞,現在他也淪落到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了。


    這或許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殊途同歸吧。


    那些動手的人,下場也跟馬振邦差不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直到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流完,才在無盡的崩潰和絕望中死去。


    等陳玉樓帶著人匆匆趕迴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人間煉獄的場景。


    血光衝天,無盡地血色霧氣在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欲嘔,猩紅的血水,匯聚成河。


    遍地的殘破肢體,內髒,手腳,頭顱,到處都是毒蟲的毒液和馬振邦及其手下殘破的屍骨。


    而元寧坐在花靈身邊,輕撫她臉上的髒汙與血漬,神情冷淡,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是這世間的一個過客,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明明是如此可怖的場景,可陳玉樓卻隻覺得心疼的難受,他不應該方才離開,讓他的寧寧一個人承受這些的。


    她最在乎的人被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她不瘋了才怪。


    他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元寧,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摸著她的頭發安撫她的情緒。


    “好寧寧,好寧寧,都沒事了,都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花靈也沒事,別生氣別生氣。”


    陳玉樓溫聲細語的安撫起了作用,元寧在他的懷中徹底脫力暈了過去。


    顯然,鷓鴣哨對於這樣的場景不算陌生,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元寧,蹲下身體為她診脈,查看她的身體狀況。


    在探清楚元寧的脈之後,鷓鴣哨歎了一口氣,她的身體透支了太多太多,現在屬實是不容樂觀。


    “她本來就是以身飼蠱,這些年來,她的身體和蠱一直保持著平衡,彼此之間相安無事。她的確是個天才,可是再天才,也不能讓她這麽折騰自己的身體。她能控製的蠱是有限的,這次為了破除這個馬振邦的詭計,她應該是透支了自己的身體來控製整個瓶山的毒蟲毒蛇。


    元寧本來就因為花靈受傷而憤怒驚懼,體內的蠱和精血失去了平衡,血氣嚴重虧損,這次迴去,她恐怕要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陳玉樓越聽越擔心,恨不得以身相替,“都怪我沒有發現有人暗中跟蹤我們,又不知道有那個什麽楊副官和馬振邦裏應外合,這才讓兄弟們險些沒了性命,還讓我的夫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愛是常覺虧欠,陳玉樓看見元寧慘白如紙的臉和不見絲毫血色的唇,心裏隻有無盡的心疼和虧欠,心都快碎了。


    鷓鴣哨也知道陳玉樓現在陷入了自責的情緒,他能做的,也隻是為他醫治好那些受傷的兄弟罷了。


    “陳兄,你不必太過自責,發生這樣的事,並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要說有錯,我也有錯,花靈是我的師妹,元寧是我的舊友,她們倆如今受了重傷,也是我這個做師兄和兄長的沒有照顧好她們。”


    元寧的雷霆手段解決了馬振邦和他手下蹦躂的最兇的幾個副官。


    剩下那些在蟲潮下幸存的小兵也被分成了兩類,一些跟著馬振邦這些年來為禍一方,壞事做盡,屠戮百姓的直接送去見他們的馬帥。


    一些隻是迫於生計或者被強征到馬振邦軍隊裏麵的無辜百姓也是被放了迴去。


    元寧受了重傷,當然是不能參與剩下的墓下行動的了,陳玉樓本來想留在攢館照顧她,元寧嫌棄他話多礙事,就把他打發給了鷓鴣哨一塊帶下去。


    花靈雖然身上遍體鱗傷,被折磨的身上都是血痕,但是好歹還留著一口氣。


    在元寧的仔細調養下,總算是恢複了不少,但是身上受得那些傷,恐怕還得過上幾年才能被徹底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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