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帥,有句話我可先說在前頭,我從小就養在寨子裏麵,沒怎麽見過生人,沒學過什麽義薄雲天的兄弟義氣,隻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你既然先前在私下裏叫我妖女,就應該知道我可沒有陳玉樓那樣的好脾氣,睚眥必報是我的本色,也別怪我信不過你們,實在是……羅帥和你的人,也沒有什麽可信度。”


    元寧說話絲毫沒有客氣,她對於人情世故其實是有些遲鈍或者說不在意的。


    “眼下我和陳玉樓,鷓鴣哨他們就要下去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楊副官和羅帥的身上都放了噬心蠱。若是等我出來之後,大家相安無事自然是好,但是要是我的侄女花靈和卸嶺的兄弟們出了什麽差池,也別管我先前沒有提醒你們。”


    羅帥不久之前才得罪了元寧,所以此刻聽見元寧這麽說,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讓那什麽勞什子噬心蠱發作了。


    而楊副官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心虛和害怕,“這……這倒也不必吧?咱們精誠合作,都是一家兄弟,何必如此提防?”


    陳玉樓心裏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在夫人警告的眼神下,還是乖乖的低下了頭。


    紅姑娘簡直要為夫人搖旗呐喊了,她本來還擔心這些不講道理,不通情義的兵痞反水,有夫人這麽一手,也不用擔心了。


    元寧不語,隻是吹響了哨聲,楊副官體內原本沉睡的蠱蟲聽見了主人的召喚立刻緩慢蘇醒,在楊副官的心口處活躍的異常興奮。


    楊副官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那是種什麽樣的感受,仿佛鑽心蝕骨。


    羅帥見狀趕忙說道:“元寧姑娘,我們定會遵守約定,不會亂來的。”元寧輕輕挑眉,再次吹動口哨,那蠱蟲又安靜了下來。


    鷓鴣哨和陳玉樓也早就對隻會惹事的羅老歪容忍已久,如今有人替他們出了頭,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麽異議。


    這種話也隻有元寧說合適,無論如何他們三個也歃血為盟,曾經結拜為異姓兄弟的人,不好在明麵上表示出太多的不滿和提防。


    “夫人威武啊,這蠱蟲果然威力非凡,這下子咱們也就不用擔心羅老歪的人在背後做些小動作了。”


    鷓鴣哨也附和了一句,“其實羅帥這人還算是有些講義氣,可他手底下的那個副官可就說不定了,他先前為了逃命就拿了老洋人的鑽天索,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在下麵因為墓中的珍寶和卸嶺的人也有一些齟齬。


    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有個害怕的東西也好,隻是元寧,下次也稍微委婉一些,不與小人論長短,雖說隻是些蝦兵蟹將,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說是不是?”


    元寧從小到大最不耐煩的就是聽鷓鴣哨跟自己講那些子虛烏有的大道理,明明不是真道士,偏偏天天就跟真的牛鼻子老道一樣大道理說個沒完。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下次我盡量哈。”


    元寧毫不掩飾的敷衍讓陳玉樓和紅姑娘同時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就連一直對師兄敬重有加的老洋人也差點沒憋住笑。


    沒有添亂的人,大家之間的氣氛都和諧了許多,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山頂。


    山頂霧氣彌漫,雖說已經到了晌午,可還是能見度極低,陳玉樓一直牢牢牽著自己夫人的手,生怕再出什麽意外。


    雖說陳玉樓對自己的實力有自知之明,但是他莫名就覺得自己和夫人走的近些,就一定能保護的了她。


    卸嶺依舊用蜈蚣掛山梯來下這山頂,老洋人的鑽天索先前被楊副官給拿走了,為了保險起見,也同意跟著陳玉樓一塊順著蜈蚣掛山梯下去。


    “我先行一步,看看下麵有沒有什麽機關,元寧,陳兄,你們二人先在此處稍候。”


    “這怎麽能行?”陳玉樓率先反駁,“怎可讓鷓鴣哨兄弟孤身涉險?”


    元寧倒是頗為同意鷓鴣哨當先鋒官的提議,她把陳玉樓往自己的身後一拉,讓他不要添亂。


    “沒事,聽他的,這山頂從未有人踏足,我瞧著這崖壁的岩石並不太穩當,若是所有人一擁而上,反而更容易有危險。再說了,鷓鴣哨的本事,還輪得到咱們擔心嗎?”


    陳玉樓想想也是,就自己這功夫,還是別多說話了。


    老洋人原本是預備著跟師兄一塊下去的,但是鷓鴣哨連老洋人都給丟在了上麵


    ”你也留下,好好聽你寧姨的話,聽見沒?”


    老洋人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乖乖地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了。


    鷓鴣哨越靠近山頂,他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還是自己去看看為好。


    紅姑猶豫了片刻,還是在鷓鴣哨的身影在自己麵前消失的那一刹那追了過去,陳玉樓和花瑪拐倒是想留,但他們哪裏留得住紅姑啊。


    元寧和花瑪拐一塊坐下,順手抓了一把花瑪拐口袋裏麵的瓜子嗑了起來。


    “小孩,你們師兄這棵鐵樹,總算是要開花了,你要有嫂子嘍。”


    花瑪拐對自己的這個嫂子接受程度良好,“嗨,也挺好,紅姑娘這脾氣,也好相處,我這還有話梅味的瓜子,您要不?”


    鷓鴣哨最先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洞壁緩緩向下攀爬,一路上仔細留心避開懸崖峭壁中的危險之處。


    他手中緊握著繩索,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這些年,要不是他的小心謹慎,恐怕早就葬身墓中了。


    當鷓鴣哨終於踩到鬆軟的泥土時,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開始觀察此處的情況,就聽見了上麵的動靜,抬頭一看,才看見是紅姑。


    他剛想訓斥紅姑怎可如此莽撞行事,然而,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哢嚓”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鷓鴣哨心頭一緊,暗道不好,隻見周圍的石壁突然開始移動,緊接著地麵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不小心觸發了某種隱藏的機關,而且這個機關竟然能夠引發如此強烈的地震,可見這鑄造墓室這人,該是如何厲害。


    隨著震動越來越厲害,崖壁上本就不太穩固的石塊紛紛墜落,砸向鷓鴣哨和紅姑娘所在的位置。


    他敏捷地側身躲避,但還是有幾塊石頭擦過他的身體,留下幾道淺淺的傷痕。


    隻見紅姑娘,一臉焦急地望著眼前鷓鴣哨,大聲勸道:“鷓鴣哨啊,此地兇險異常,危機四伏,咱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然而,鷓鴣哨卻穩穩站立,毫無退縮之意,這墓主人如此在意這墓的安全,更加說明雮塵珠很有可能就在這裏麵。


    雮塵珠是搬山苦苦追尋千年的東西,如果雮塵珠真的在瓶山,那他無論如何,也要進墓一探,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紅姑娘見他如此執著,心中不禁又急又氣,但更多的卻是擔憂與心疼。


    她深知鷓鴣哨性格的執著,一旦決定之事便絕難更改,也明白這雮塵珠對於整個搬山來說有什麽樣的意義。


    可這險象環生之地,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她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第一次情竇初開就喜歡上的人陷入絕境。


    鷓鴣哨是個強種,但紅姑娘也是個倔強之人,既然鷓鴣哨執意要留,她便也不再多言。


    隻是暗暗下定決心,即便……即便今日葬身於此,也要與鷓鴣哨同生共死。


    下麵的動靜讓一直留心盯著下麵情況的陳玉樓焦急萬分,他親眼目睹鷓鴣哨和紅姑娘險境,恨不得現在就下去救援。


    “紅姑!鷓鴣哨!”


    元寧和老洋人感知到了地動山搖的這動靜,也立刻上去查看,一想到自己的師兄還在下麵,老洋人簡直急得六神無主。


    “不是,這山怎麽就塌了,寧姨,您快去救救我師兄和紅姑娘啊!”


    陳玉樓雖然也擔心下麵的兩人安危,但是同樣也不希望自己的夫人涉險,索性就自己穿上了他那件皇家內甲,眼睛一閉就準備往下麵下去。


    元寧一看他這閉著眼睛一點不管下麵什麽情況就是莽的德性,兩眼一睜看不見卸嶺的未來。


    “急什麽急,你是武功比鷓鴣哨高還是身姿比紅姑靈巧?你下去有什麽用,給我老實在這兒待著。”


    陳玉樓一看夫人綁上了她的繩索就準備下去,立刻慌了神,這下麵如此情形,他哪裏敢讓自己的夫人下去?


    “夫人,夫人,下麵情況未知,您怎可輕易下去?不行,還是我來,夫人,您沒怎麽下過墓,不曉得這墓裏麵機關有多危險。我好歹是卸嶺首領,又下過大大小小這麽多的墓,經驗比你多些,還是我來吧。”


    老洋人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是,陳總把頭,你下去到底是你救我師兄和師嫂,還是他們救你啊?都這個時候,您就別添亂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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