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青杏兒娘見目的達到了，便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十塊錢，把何家的眾人嚇了一大跳。
“呸！我家建軍和你家青杏兒又沒有什麽，你賣閨女也不值這個價錢啊？”
現在不像後世結個婚動輒幾十萬的彩禮，就是主張誌同道合的革命情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在一起。沒有房子就祖孫幾代都擠在一起，有的家裏兄弟多的，晚上睡覺都直接拉個簾子，什麽動靜聽不清楚。
她開口要的錢的確是多了些，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換句話說，這可能導致一家人一個月吃不飽飯。
“家裏沒有這麽多錢，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去外麵的街道主任哪裏告去吧。”老太太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
他們家剛剛給何雪掏了這麽些錢，眼見著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下來，兩個兒子家裏都不富裕。這個惡人隻能她來做。
青杏兒娘也知道自己要的多，她的意思是和何家討價還價一番。最終能要上十幾塊錢就行了，迴去了也好都當作青杏的嫁妝，以後嫁了人也好讓婆家高看一等。
她沒想到老太太二話不說就要讓她出去告，這事鬧大了可是對她閨女沒有一點好處。她才不會這麽傻，隻是現在臉上掛不住，下不來台。
常麗梅趕緊打圓場說：“都是親戚，何必做這麽絕。大嫂，這家裏實在是沒有這麽多錢，哪裏都需要錢。你知道何雪那丫頭生病住了一次院，可是把我們兩家給弄的傷筋動骨了。我看這樣，老二這事畢竟是建軍起的，怎麽也得給個十幾二十幾塊錢的。”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常麗梅的話她就當作沒有聽見。薛二菊想著讓老太太做主也張不開口，又討價還價幾個迴合，最終以十五塊錢的價格成交。
把她心疼的不行，少不了又出言諷刺了幾句，青杏兒娘得了便宜，心裏卻也不大痛快。
“我就好好的看著你們家的小子能找個什麽樣的姑娘！有你這樣的婆婆在，我看誰敢把閨女往你家這個火坑裏推！”她走的時候忍不住往門口上唾了幾口唾沫，言語裏忍不住鄙視。
迴去的時候該怎麽和自己姑娘解釋？當初她就不該犯了渾，信了常麗梅的話，以為能讓自己的姑娘找個城裏人，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可惜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老太太等青杏兒娘走了之後才睜開眼，對老二一家說：“你們也別覺得吃了虧，這事原本就是咱們不對。人家真要嚷嚷出去了，縱然她閨女討不來好，咱們家建軍以後也不好找媳婦。我今天把話說在這裏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要是讓我知道誰拿著做筏子，嚷的人盡皆知的話，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番疾言厲色下來，大家都老實了不少。事情都解決了，何保家就想著早點迴去：“家裏不能老沒人，在這裏住著也不方便。娘，你說咱們什麽時候動身呢？”
何興國趕緊站起來說：“大哥，讓娘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吧！讓我也好好孝敬孝敬娘，娘您說呢？”
老太太想起何露來，這個丫頭一個人在這裏住著的確讓人不放心。可是她又十分清楚的知道兩個兒子的貪心來——肯定會為了那個房子打架的。
“老大先收拾著吧，我再看看。”
何露纏著老太太讓她去自己家裏住著，兩個人在家裏說話不方便，幹脆到羅嬸子家裏說。
“奶奶，你就過去吧。我一個人住在那裏，晚上有時候還害怕呢。”羅嬸子也在旁邊幫腔，“可不是，嬸子你就住幾天吧。要是想兒子了，你在迴去住。”
何露還考慮到一方麵，就是常麗梅過了年沒多久就要生了，老太太這麽大歲數了還得給她伺候月子，照顧孩子，可不是累人的活計。
要是老太太再年輕個五歲，她也絕對不會管。可是都是七十歲的人了，又暈倒過一次，她怎麽能放心的下？
老太太開口問：“這房子啊就怕你爹娘知道了，過去鬧一通！到時候少不得你又不得安生了。”
“沒事奶奶，一來這房子不在我名下（才怪，不過也就羅和平和羅天亮知道），二來我和他們斷絕了關係，白紙黑字寫著。有您在，他們也不敢怎麽樣！再說這事可瞞不住，您不過去住他們早晚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不管怎麽說，老太太最終同意了去她家裏住。隻不過對著兩個兒子沒有說實話，稱那房子是何小南給住的。
“我這麽多年，見你們大姐的次數不多。如今我覺得自己也沒有多長時間活頭了，趁著還能動彈，去你大姐那裏住上幾天。”
何興國知道他大姐家裏緊俏，疑惑的問：“他們家裏不是住的滿當當的嗎？娘你過去了有地方住啊？還是在家裏吧。”
“這個你們不用操心了，愛紅上次抄家有功，上麵給分了幾間屋子，我就去那裏住著就行。”這是何露告訴她的，多的她也不說。
他們都不清楚這個事情，聞言震驚起來。尤其是薛二菊，眼紅的不行。這個是房子啊，他們家在縣城裏過了小半輩子了，才這麽一套。愛紅年紀輕輕就有了房子。
“看來這孩子以後結婚是不愁了，誰娶了她那可不就相當於娶了一套房子啊。”話裏的酸味掩也掩不住。
何保家搓搓手，他和老太太相處的時間最長，什麽性子他一清二楚。決定的事情就沒有改過，那時候為了給當兵的留下一口吃的，寧可讓生病的小妹拋棄，也不說她後悔。
“那娘，你想去住就去吧，隻是過年了還得迴來住。要是可以的話，讓大姐今年也迴去過年吧。”
老太太不置可否，何保家和常麗梅收拾好東西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叮囑道：“何雪這身體也移動不了，就先在你們家裏養著吧。等好了再讓她迴去就成。”
“.......”薛二菊還沒有說出話來，他們已經走了。她隻好對著老太太說，“娘，你看！”
老太太沒有吱聲，跟著何露何雨走了。
“你說這何小南也真是的，也不說親自接咱娘過去，就讓幾個孩子送過去。我看她就不是誠心的。”薛二菊小聲的嘀咕，何興國瞪了她一眼，要不是這個婆娘，他也不會和他大姐這麽多年都不說話，見了麵和仇人也差不多。
何雪一直在床上躺著，也不能幫家裏幹活。何興國努了努嘴，問道：“這何雪你打算怎麽辦？天天在家裏養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要不是為了給她治病，咱家裏能把家底掏空？這建軍馬上就要娶媳婦了，什麽都不置辦？”
說的薛二菊是啞口無言，何雪在屋裏也不敢出聲。生怕何興國一個不高興把她攆出去了。建軍低著頭隻顧著吃飯，他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便覺得餓的厲害。一天都沒有吃飯，就怕出點什麽差錯。
“還有啊，咱們家裏不養這沒有的人！你看著辦吧，實在不行就把她給嫁出去吧，歲數也不小了，比建軍還要大上一兩歲，總不能擋在前頭？”
~~~~~~~~~~~~~~~~~~~~~~~~~~~~~
何露讓愛軍迴去捎個信，她和老太太慢慢往迴走。她挽著老太太的手，邊走路邊說話。
“奶奶，你說我大伯娘生了孩子，你是不是還得迴去伺候啊？”
“那可不，她和她娘家人什麽樣你也看見了。不指著我，她還能指著誰啊？不過她也養過兩個孩子，不用我操太多的心。”
何露還想再說什麽，一想到生這個孩子還早，也就沒有吭聲。
門口的林大娘見何露和老太太一塊迴來，有些不確定的問：“呦，今天小何迴來的挺早的啊！這位是......”
“我奶奶，以後和我一塊住。我去上班的時候，林大娘你還得多關照點。”
老太太和她打了招唿，林大娘趕緊說：“那是當然了！你放心好了，嬸子你平日裏沒有意思了，就過來我們家裏。我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可是熱鬧著呢。咱們也嘮嘮家常，親熱親熱。”
“這人怎麽這麽熱情啊？”老太太進了家門就問她，有些奇怪。
兩隻狗子第一次見老太太，弓著身子在叫喚。何露叫了好幾聲才讓兩個狗子安靜下來，“這是我奶奶，你們兩個有眼不識泰山啊！以後可不能叫錯了！”
“這黃的這隻叫小黃，雜色的叫小雜。是我幹娘家的老二給我找的，平時可聽話了呢。”
老太太叫了它們兩聲，算是和它們熟悉了。“這狗子啊不能成天呆在院子裏，它們得多出去溜達溜達，熟悉熟悉外麵的環境。你上班忙，我明天帶著它們轉轉。”
何露拿出來點掛麵，簡單的煮了兩碗稀爛的掛麵湯出來。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些軟和的東西好消化，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你這個孩子，哪裏就吃的上這個了。你一個人過日子，也得省著點吃。”
何露卻正色道：“奶奶，這人活著不過是吃喝拉撒。我把您接過來，就是想讓您吃的能好點。我沒有別人拖累，掙著糧食都吃不完，而且我還加入咱們縣城最大的紅衛兵，真的不缺吃的。以後飯我來做，奶奶你專心享福就好了。”
她必須把話說清楚了，省的老太太吃的不踏實。
青杏兒娘見目的達到了，便獅子大開口要了三十塊錢，把何家的眾人嚇了一大跳。
“呸！我家建軍和你家青杏兒又沒有什麽，你賣閨女也不值這個價錢啊？”
現在不像後世結個婚動輒幾十萬的彩禮，就是主張誌同道合的革命情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在一起。沒有房子就祖孫幾代都擠在一起，有的家裏兄弟多的，晚上睡覺都直接拉個簾子，什麽動靜聽不清楚。
她開口要的錢的確是多了些，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換句話說，這可能導致一家人一個月吃不飽飯。
“家裏沒有這麽多錢，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去外麵的街道主任哪裏告去吧。”老太太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
他們家剛剛給何雪掏了這麽些錢，眼見著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下來，兩個兒子家裏都不富裕。這個惡人隻能她來做。
青杏兒娘也知道自己要的多，她的意思是和何家討價還價一番。最終能要上十幾塊錢就行了，迴去了也好都當作青杏的嫁妝，以後嫁了人也好讓婆家高看一等。
她沒想到老太太二話不說就要讓她出去告，這事鬧大了可是對她閨女沒有一點好處。她才不會這麽傻，隻是現在臉上掛不住，下不來台。
常麗梅趕緊打圓場說：“都是親戚，何必做這麽絕。大嫂，這家裏實在是沒有這麽多錢，哪裏都需要錢。你知道何雪那丫頭生病住了一次院，可是把我們兩家給弄的傷筋動骨了。我看這樣，老二這事畢竟是建軍起的，怎麽也得給個十幾二十幾塊錢的。”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常麗梅的話她就當作沒有聽見。薛二菊想著讓老太太做主也張不開口，又討價還價幾個迴合，最終以十五塊錢的價格成交。
把她心疼的不行，少不了又出言諷刺了幾句，青杏兒娘得了便宜，心裏卻也不大痛快。
“我就好好的看著你們家的小子能找個什麽樣的姑娘！有你這樣的婆婆在，我看誰敢把閨女往你家這個火坑裏推！”她走的時候忍不住往門口上唾了幾口唾沫，言語裏忍不住鄙視。
迴去的時候該怎麽和自己姑娘解釋？當初她就不該犯了渾，信了常麗梅的話，以為能讓自己的姑娘找個城裏人，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可惜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老太太等青杏兒娘走了之後才睜開眼，對老二一家說：“你們也別覺得吃了虧，這事原本就是咱們不對。人家真要嚷嚷出去了，縱然她閨女討不來好，咱們家建軍以後也不好找媳婦。我今天把話說在這裏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要是讓我知道誰拿著做筏子，嚷的人盡皆知的話，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番疾言厲色下來，大家都老實了不少。事情都解決了，何保家就想著早點迴去：“家裏不能老沒人，在這裏住著也不方便。娘，你說咱們什麽時候動身呢？”
何興國趕緊站起來說：“大哥，讓娘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吧！讓我也好好孝敬孝敬娘，娘您說呢？”
老太太想起何露來，這個丫頭一個人在這裏住著的確讓人不放心。可是她又十分清楚的知道兩個兒子的貪心來——肯定會為了那個房子打架的。
“老大先收拾著吧，我再看看。”
何露纏著老太太讓她去自己家裏住著，兩個人在家裏說話不方便，幹脆到羅嬸子家裏說。
“奶奶，你就過去吧。我一個人住在那裏，晚上有時候還害怕呢。”羅嬸子也在旁邊幫腔，“可不是，嬸子你就住幾天吧。要是想兒子了，你在迴去住。”
何露還考慮到一方麵，就是常麗梅過了年沒多久就要生了，老太太這麽大歲數了還得給她伺候月子，照顧孩子，可不是累人的活計。
要是老太太再年輕個五歲，她也絕對不會管。可是都是七十歲的人了，又暈倒過一次，她怎麽能放心的下？
老太太開口問：“這房子啊就怕你爹娘知道了，過去鬧一通！到時候少不得你又不得安生了。”
“沒事奶奶，一來這房子不在我名下（才怪，不過也就羅和平和羅天亮知道），二來我和他們斷絕了關係，白紙黑字寫著。有您在，他們也不敢怎麽樣！再說這事可瞞不住，您不過去住他們早晚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不管怎麽說，老太太最終同意了去她家裏住。隻不過對著兩個兒子沒有說實話，稱那房子是何小南給住的。
“我這麽多年，見你們大姐的次數不多。如今我覺得自己也沒有多長時間活頭了，趁著還能動彈，去你大姐那裏住上幾天。”
何興國知道他大姐家裏緊俏，疑惑的問：“他們家裏不是住的滿當當的嗎？娘你過去了有地方住啊？還是在家裏吧。”
“這個你們不用操心了，愛紅上次抄家有功，上麵給分了幾間屋子，我就去那裏住著就行。”這是何露告訴她的，多的她也不說。
他們都不清楚這個事情，聞言震驚起來。尤其是薛二菊，眼紅的不行。這個是房子啊，他們家在縣城裏過了小半輩子了，才這麽一套。愛紅年紀輕輕就有了房子。
“看來這孩子以後結婚是不愁了，誰娶了她那可不就相當於娶了一套房子啊。”話裏的酸味掩也掩不住。
何保家搓搓手，他和老太太相處的時間最長，什麽性子他一清二楚。決定的事情就沒有改過，那時候為了給當兵的留下一口吃的，寧可讓生病的小妹拋棄，也不說她後悔。
“那娘，你想去住就去吧，隻是過年了還得迴來住。要是可以的話，讓大姐今年也迴去過年吧。”
老太太不置可否，何保家和常麗梅收拾好東西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叮囑道：“何雪這身體也移動不了，就先在你們家裏養著吧。等好了再讓她迴去就成。”
“.......”薛二菊還沒有說出話來，他們已經走了。她隻好對著老太太說，“娘，你看！”
老太太沒有吱聲，跟著何露何雨走了。
“你說這何小南也真是的，也不說親自接咱娘過去，就讓幾個孩子送過去。我看她就不是誠心的。”薛二菊小聲的嘀咕，何興國瞪了她一眼，要不是這個婆娘，他也不會和他大姐這麽多年都不說話，見了麵和仇人也差不多。
何雪一直在床上躺著，也不能幫家裏幹活。何興國努了努嘴，問道：“這何雪你打算怎麽辦？天天在家裏養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要不是為了給她治病，咱家裏能把家底掏空？這建軍馬上就要娶媳婦了，什麽都不置辦？”
說的薛二菊是啞口無言，何雪在屋裏也不敢出聲。生怕何興國一個不高興把她攆出去了。建軍低著頭隻顧著吃飯，他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便覺得餓的厲害。一天都沒有吃飯，就怕出點什麽差錯。
“還有啊，咱們家裏不養這沒有的人！你看著辦吧，實在不行就把她給嫁出去吧，歲數也不小了，比建軍還要大上一兩歲，總不能擋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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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讓愛軍迴去捎個信，她和老太太慢慢往迴走。她挽著老太太的手，邊走路邊說話。
“奶奶，你說我大伯娘生了孩子，你是不是還得迴去伺候啊？”
“那可不，她和她娘家人什麽樣你也看見了。不指著我，她還能指著誰啊？不過她也養過兩個孩子，不用我操太多的心。”
何露還想再說什麽，一想到生這個孩子還早，也就沒有吭聲。
門口的林大娘見何露和老太太一塊迴來，有些不確定的問：“呦，今天小何迴來的挺早的啊！這位是......”
“我奶奶，以後和我一塊住。我去上班的時候，林大娘你還得多關照點。”
老太太和她打了招唿，林大娘趕緊說：“那是當然了！你放心好了，嬸子你平日裏沒有意思了，就過來我們家裏。我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可是熱鬧著呢。咱們也嘮嘮家常，親熱親熱。”
“這人怎麽這麽熱情啊？”老太太進了家門就問她，有些奇怪。
兩隻狗子第一次見老太太，弓著身子在叫喚。何露叫了好幾聲才讓兩個狗子安靜下來，“這是我奶奶，你們兩個有眼不識泰山啊！以後可不能叫錯了！”
“這黃的這隻叫小黃，雜色的叫小雜。是我幹娘家的老二給我找的，平時可聽話了呢。”
老太太叫了它們兩聲，算是和它們熟悉了。“這狗子啊不能成天呆在院子裏，它們得多出去溜達溜達，熟悉熟悉外麵的環境。你上班忙，我明天帶著它們轉轉。”
何露拿出來點掛麵，簡單的煮了兩碗稀爛的掛麵湯出來。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些軟和的東西好消化，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你這個孩子，哪裏就吃的上這個了。你一個人過日子，也得省著點吃。”
何露卻正色道：“奶奶，這人活著不過是吃喝拉撒。我把您接過來，就是想讓您吃的能好點。我沒有別人拖累，掙著糧食都吃不完，而且我還加入咱們縣城最大的紅衛兵，真的不缺吃的。以後飯我來做，奶奶你專心享福就好了。”
她必須把話說清楚了，省的老太太吃的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