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叔,我娘我爹娘怎麽樣了?他們怎麽不來看我?”


    薛二菊把錢放到自己的兜裏說:“你娘懷了孩子了,當然顧不得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少惹事情!等你從鐵姑娘迴來了,迴村裏給你找個人嫁了。這一輩子就這樣了,認命吧!”


    何露送到醫院後,其實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因為高溫引起的窒息脫水。隻是她這次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夢到她被人用槍頂著,或者就是在窯洞裏絕望的敲著門。除了頭一天晚上,她自己一個人蒙著被子痛哭一場之後,第二天就把所有的情緒都收起來了。


    她不能相信這裏的任何人!她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找到她的同伴。


    在醫院的這幾天,她反反複複的把所有可能害她想了個遍。心裏大概有了個數,也想好怎麽對付他們裏。


    羅嬸子心疼的看著何露說:“要不是你二哥給你送東西,你這孩子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真是太危險了。幹娘現在想想心裏還後怕,我看啊你還是迴家裏住吧。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把門給你鎖上了。”


    建軍在旁邊也著急的說:“就是小露啊,還是迴家裏住吧。你一個人在外麵,哥實在是不放心。”


    何露本想拒絕,但看大家這麽關切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絕。想了想:“我這兩天迴幹娘家住,等過兩天好了還是住在廠裏吧,在廠裏的宿舍比較方便。”


    羅嬸子雖然不滿意何露還要迴去,但是一想何露也長大了,隨即點點頭:“嗯,你看著辦吧。幹娘家裏又不是沒地方。你願意啥時候迴來住就迴來。”


    愛紅這兩天下了班就過來看何露,“咱們工會的領導說一定要給你討迴個公道,一定要幫你找到鎖門的人是誰!我娘這兩天天天在廠子裏鬧呢,你放心吧。”


    何露其實心裏知道這個人不可能被找到的,因為壓根就不是廠裏的人。


    “還有啊,你大姑讓我給你帶來兩張肉票。這是你姑父單位裏發的,你千萬別省著好好的補補身體。”


    何露的心裏還是有點感動的,這兩張肉票可是非常難得,尤其和大姑能從她婆婆手裏拿到,也是不容易。


    沒多大會兒,愛軍和何雨也過來了,手裏還拿著幾本書,對何露說:“姐知道你在床上躺著沒意思,我倆專門給你買了本書看。”


    愛紅嘟囔道:“何露正需要好好休息呢,你倆還買書讓她費精神。”


    何雨和愛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何露卻很高興的說:“正合我意呢,要不躺在床上可發黴了,其實沒多大事兒,醫生說兩天就能出院了。”


    等把這些人送走之後,建軍說什麽也不走,他說要留下來陪陪她:“妹子,哥覺得這不可能是個巧合,那窯洞的門什麽時候上過鎖?哪有這麽巧?哥還是老老實實的陪著你吧。”


    何露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感動,這個哥哥是實心實意的對何露這個人,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或者說她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都永遠站在她身後。


    “哥,咋這麽長時間沒有看過羅老三了?”何露有些奇怪的問,自從上次搬了宿舍之後,幾乎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羅和平,尤其是她特別想問羅和平一些事情。


    建軍撓撓頭,“我最近也很少看見他,可能是事情多吧,鋼廠最近工作比較重。”


    何露點點頭,隻要不是羅和平故意躲著她,她總能碰見他問清楚一些事情。


    磚廠裏,愛紅對牛冰萍表示了感謝。那天要不是牛冰萍留在辦公室裏,何露說不定還不能那麽快的被找到。牛冰萍一臉傲嬌的說:“上次你不也是幫了我,咱倆就算扯平了。”


    佛係領導正為這件事情發愁,何小南知道自己的侄女被鎖在磚窯後,在場子裏大鬧了一場,逼的佛係領導沒辦法,隻得同意盡快找到真兇。


    可是這事哪裏是能盡快找到的。


    樊山蘭的娘章翠娥還有些幸災樂禍,被樊山蘭瞪了好幾眼之後再也不敢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知道何露是和自己的閨女住在一個宿舍,兩個人平時一起上下班,難免多了幾分感情。


    何小南猜是廠裏的人嫉妒何露才鎖的門,因為那鎖子正好是廠裏的。隻是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她就是想讓廠裏的人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輕易的算了。


    陳佳文第一次幹這種壞事,尤其是要置人於死地的事情,心裏難免緊張。他把窯洞的門鎖上之後就迴家裏去了,生怕被別人發現。隻是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何露張牙舞爪的來找他索命。


    “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放過我吧……”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他就頻頻走神,課也上不下去。曉梅看見之後有些奇怪,陳佳文正好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何露到底有沒有死去,曉梅一想在窯裏那麽高溫的情況下,何露就算是神仙也難以救活。


    不過為了保險,曉梅還是讓陳家文去打聽打聽:“你先去廠裏問問,等迴來之後我就給何雪寫信。”


    陳家文先去磚廠打聽了一番,他也沒敢明目張膽的問,就等著下班的時候聽路過的人,這麽大的事廠裏的人一定會議論的。


    果然沒多大的功夫他就聽見大家說何露住院了,陳家文便又趕緊往醫院去打聽。羅天亮出去時候,就見一個男生在醫院裏四處張望打聽何露的情況,便故意走到他身邊,傷心的說何露年紀輕輕的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陳家文一聽先是愣住了一下,沒想到何露還真的被自己害死了。心裏忙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見醫院陰森森的,好像黑暗處正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當即嚇得腿都有點軟。


    “門口一個男生在醫院裏正打聽你的情況,看樣子像一個高中生。無緣無故的,他來醫院打聽你幹什麽”


    何露聽完之後,她原本就懷疑陳佳文和曉梅兩個人。現在一聽這個掙紮著起身說:“我得去看看到底是誰心裏才能放心,可能就是他鎖的門。”


    羅天亮坳不過她,隻好扶著她出去看了一眼,就那遠遠的一眼,她就確定那個人就是陳佳文無疑。原主和陳佳文當了兩年的同桌,對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不過是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蠢貨。


    沒想到何雪都被她弄到省城了,還這樣陰魂不散。何露捏緊拳頭,想著怎樣給陳家文一個教訓呢。


    上次潑雞血的事情也一樣,陳佳文沒少摻和在這裏頭。平時看起來老實的一個人發起狠來,真是人神共憤。就算她和何雪之間有矛盾齷齪,但是也並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陳佳文竟想生生的把她悶死在窯裏。心思何其惡毒!


    她一定要讓陳家文痛苦的過完下半輩子!


    陳家文在醫院沒有多呆,趕緊迴去告訴曉梅:“何露好像真的死了,我在醫院聽別人說的。”


    “那你看見了嗎?”


    陳家文一噎,他根本就沒有看見,臉色漲的通紅的說:“這還用看啊,死了就是死了。你快給她寫信......問問她能不能把她的地址給我,我好給何雪寫信?”


    曉梅想了想:“這個應該沒問題,但是我先得問問何雪的意思,等下次來信的時候我給你準話。”


    就這麽一個大餅,陳佳文也欣喜若狂,他覺得自己離女神又近了一步。


    等何露病完全好了之後,廠裏還是沒有找到兇手,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是何小南卻不依不饒,讓佛係領導很是頭疼,最後為了彌補何露隻得把這次的積極分子讓給了她。


    “大家不要有意見,這次何露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廠子的做法。何露同誌平時工作積極,思想進步,積極參加廠裏組織的各種活動,同時又積極參加紅衛兵的各種運動。大家有意見嗎?”


    佛係領導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誰也沒有提出異議來,但是好幾個人的神色明顯不對,何露把這幾個人的神色記在了心裏,他們這裏麵一定有偷偷改她報表的人。


    生活已經很艱難了,她更加的不會放過對她不善良的人。


    王君直接幸災樂禍的說:“何露啊,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除了王君,她最注意的就是胡姐和老張兩個人,他們的神色裏除了嫉妒之外,還有明顯的擔憂成分。


    難不成是他們改了她的報表嗎?


    何露最近住在羅嬸子的家裏,雖然羅和平沒有見著,但是他托建軍帶迴來了很多雞蛋,都是廠裏特供給他的。何露好奇的問羅嬸子:“幹娘,三哥怎麽不迴來住了?好久沒有看見他了。”


    “嘿,這小子說廠裏的事太多了,說啥也不迴來住,我也沒辦法,這兒大就是不由娘。”


    何露總覺得什麽從自己的腦海一閃而過,卻什麽也沒有抓住。急得有些肝疼。


    何興國和薛二菊離開鐵姑娘隊後,就見外麵正在□□,兩個人趕緊避讓到旁邊的巷子裏。一群紅衛兵領著一群身前寫著“臭老九”的人,浩浩蕩蕩的在街麵上□□,同時嘴裏喊著打倒資本主義做派,鬥私批修。


    圍觀的群眾也十分激動,看著這群人恨不得往他們頭上扔吐唾沫。何興國也跟著起了性,指著他們罵國家的蛀蟲!打倒他們!


    薛二菊卻像雷劈了一般,她在人群中看見了畢家的少爺和畢家老太太,兩個人的容貌都已經大變了,畢少爺早不複年輕時的風流倜儻,現在已經佝僂著頭發,臉上都藏著汙垢,眼角的皺紋耷拉著,看起來比她還老。


    畢老太太就更不用說了,蹣跚著腳步走在人群的最後,眼見著就要摔倒了,不想被紅衛兵拿棍子一抽,不得已又往前走去。


    哪裏還有當年唿風喚雨的作態?薛二菊看到畢家老太太這樣,心裏還是有一點感觸的,當初要不是因為這個老太婆不讓她進畢家的大門,她說不定現在也已經成了任人討伐的對象。


    幸好她現在還平平安安的活著,雖然沒有多少錢和糧食,但是最起碼沒有受到這非人的對待。


    畢少爺似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一眼薛二菊,嚇得她趕緊低下頭,拉著何興國說:“咱們趕緊走吧,還要趕車呢。一會兒沒了又得在外麵多呆一天,好幾天沒看見建軍和小露這心裏還怪想的。”


    何興國沒有意見,他也急著趕迴去。想到手裏的錢是從何雪手裏拿出來的,兩人不禁又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點油條。


    等迴到家之後,薛二菊一改之前的做派。見了羅嬸子還熱情的打了招唿,羅嬸子有些奇怪的看著她,這個人怎麽一天一個臉色。前幾天見了她還恨不得吃她的肉呢,今天就好像她們倆又成了好姐妹。


    不過她沒顧上這麽多,趕緊說:“你家小露被人鎖在了窯裏,都住院了,現在情況好些了,已經迴廠裏上班了。你們做爹娘的迴來了,就趕緊去看看孩子吧,可憐見的,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差點連命都丟了。”


    薛二菊一聽,趕緊放下東西對何興國說:“孩子爹,咱們趕緊去看看小露,把她接迴來住吧。這女孩子在外麵住就是不方便,聽的我這心裏啊怪不好受的。”


    何興國心裏也很著急,自己這個閨女從小就懂事乖巧,要是真的出點什麽事......


    兩個人急色匆匆的去了磚廠,門衛的大爺沒見過這兩個人,攔住不讓進,“你們兩個是來找誰的?”


    “我是何露的娘,進來看看她,你快點讓我們進去。”


    門衛的大爺有些不確認,“這何露同誌來廠裏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來沒看見過你們兩個,我得先去問問她。”


    等了半晌,門衛大爺和何露才出來。何露看見薛二菊和何興國,以為這兩個人又是來討債的,一臉戒備的問:“你們來這裏做什麽?我這個月的工資已經花完了,沒錢給你們。”


    薛二菊見何露沒事,長舒一口氣道:“你這個孩子說什麽話呢?爹娘來看看你身體怎麽樣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嚇了一跳,這心呀,就砰砰砰的到現在還跳。”


    何露沒有理會對她噓寒問暖的薛二菊,隻是冷冷的看著何興國:“爹,你們去省城迴來了,這是怎麽啦?突然來看我?”


    何興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小露說啥呢?聽說你受委屈了,爹娘就迴來了就趕緊看看,你這有沒有受傷啊?爹娘來把你接迴家,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對對,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薛二菊諂媚的說道,她現在心裏能依靠的隻有這兩個孩子。


    何露因為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情,對薛二菊和何興國格外的不耐煩,打斷了薛二菊的表演,“你們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我先迴去忙工作了。”


    薛二菊死死的拉著何露的衣服,不讓她進去。如果她今天不能把何露帶迴去的話,何興國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就是建軍心裏也在埋怨她,她要想過上以前的好日子,現在她隻能從何露這裏打開局麵。


    何露一點一點的把薛二菊的手指頭掰開,冷冷的道:“別讓我再說最後一次,咱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八月十五的時候咱們迴村裏再說。”


    何興國見何露這麽不給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嗬斥道:“你這個孩子怎麽說話呢?和爹娘還生這麽大的氣?從前多懂事,多聽話,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何露沒有再繼續搭理他們,反正沒多長時間就解放了,又何必再和他們浪費口舌。


    薛二菊和何興國見何露的身影已經走遠,門衛大爺的臉上又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不敢在磚廠多呆,罵罵咧咧的走了。迴家之後就把薛二菊又打了一頓,“都是你這個敗家的老娘們兒,要不是因為你閨女怎麽和咱們這麽生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閨女迴家來住。要是真斷絕關係了,你也不用在老何家呆著呢,收拾收拾東西滾吧。”


    薛二菊有些委屈,但見何興國的臉色這麽認真,隻好點點頭。


    晚上的時候何露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把大字報寫好,上麵寫著陳家文是如何偷雞摸狗,殺害別人家的公雞,又是如何搞封建迷信的。除了這些,上麵還寫了陳家文的諸多罪狀,有的就是何露憑空添加的,就這麽貼在了他們高中的門口,大大的紅字非常的顯眼。


    做完這些,她還偷偷的去了他家裏一趟。


    第二天的時候,陳家文和曉梅去上學就看見門口圍著很多人,有認識陳佳文的人對他指指點點。陳家文一開始不明所以,看見大字報的內容之後,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就偷偷的殺了別人家的公雞,搞封建迷信這一條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學校的紅衛兵見狀,問人群中的人,“誰是陳家文?”


    陳家文哆哆嗦嗦的不長=想出來,被旁邊的曉梅一把推了出去,“他就是陳佳文,我舉報。”


    曉梅怕陳家文把她知道的事情也供出去,到時候少不了一個共犯,所以提前下手,把陳佳文給供了出去,這樣她就能撇清關係了。


    學校的紅衛兵正愁最近沒有什麽運動,學校的老師都被□□完了。正好陳家文就撞了上來,也不管上麵寫的是真是假,先對陳家文進行了一番□□。


    陳家文性格本來就懦弱,不善言辭。在班裏除了曉梅,幾乎沒有人說得上話,所以出了這個事情幾乎都沒有人幫他。


    紅衛兵見他這個樣子最好欺負,想著能上的起高中好歹家裏有點糧食。晚上便集合起來準備抄他的家。


    陳家文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家裏的東西都被抄的一幹二淨,不能搬走的就直接打爛,完了還在家裏搜到了幾個罵□□的書稿。


    陳家文臉色刷的一白,家裏什麽時候有了這一些東西。連忙辯解不是他的字跡,可是沒有人搭理他。陳家文的娘哭著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道:“我苦命的孩子啊,這是犯了什麽錯,讓你們這樣抄家?”


    一個紅衛兵見沒有什麽油水,氣的推了一把陳家文的娘。


    這一推可不要緊,直接就讓他娘的腰錯了位,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唧。


    嘴上罵罵咧咧的:“這事一定是你上次殺雞那家做的,除了他們你還得罪過誰?上次已經給了他們點糧食,沒想到他們還是咬著不放,天殺的啊......”


    趁夜色的時候,何露和何建軍埋伏在巷子口。陳家文正和曉梅對質:“你為什麽要把我出賣了?”


    曉梅耐煩的說:“我什麽時候出賣你了,這的確是你幹的事兒啊,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還有,這是何雪的地址,算是之前你做事的報答。”


    何露等曉梅走了之後,晃晃悠悠的出來,白色的衣服,黑色的披肩發,顫顫悠悠的叫著:“陳佳文……拿我命來……”


    陳佳文看到是何露嚇了一大跳,雙腿一下子就軟到地上,直說“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我隻是想鎖住門嚇唬嚇唬你,沒想殺你。”,後麵的建軍一聽這個便用麻袋把他套住。本來他就弱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這下子更加的像隻軟腳蝦。


    “陳佳文,你猜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她邊說邊使勁的往他腿上打去,差不多骨頭碎了她才罷休。


    疼的陳佳文嚎了一嗓子,周圍的人就算知道他被挨打了,也以為是紅衛兵做的事,自是沒人出來。


    而他的娘,此時還在床上躺著。


    建軍迴去的路上問:“小露,你怎麽知道是他給你鎖的門?。”


    “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二哥看見他在打聽我死沒死,我雖然和他是初中同學,但是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麽要打聽我呢。後來我就偷聽到他和曉梅的談話,才知道果真是他。”


    建軍恨恨地說,“打他一頓真是太便宜了。”


    “還好還好,他這幾天肯定連路都走不了了,這就夠了,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他。”


    建軍問:“你還不迴家裏住嗎?咱娘這幾天老念叨你。我看她這次是真的要對你好,不然你還是迴來吧,一個人老出事。”


    何露搖了搖頭,“她之前是怎麽對我的,我是不會忘的。哥,以後你別再說了,我是不會迴去的。”


    建軍有些失望,但是知道何露是個倔脾氣,隻好先把何露送了迴去。


    何露等建軍走遠之後,又原路返迴。這次她手裏拿著一把刀,陳佳文果然還在地上掙紮,起不來身。


    她沒有多說廢話,趁著夜色往他□□來了一刀。


    他不是喜歡給何雪辦事,她就讓他永遠隻能做何雪身邊的一條狗。


    不,她要讓這條狗去淩駕何雪!


    薛二菊拉住剛剛迴到家的建軍問:“怎麽樣?你有給小露說嗎?她說什麽時候搬迴來?”


    建軍搖搖頭:“娘以後別再提了,就讓她就在宿舍住著吧,這樣也挺好的。以後放假了也能迴家裏吃個飯。”


    薛二菊見這樣的結果心裏並不滿意,如果何露不迴家,她怎麽才能握住她的工資呢。沒有錢在手裏,她在這個家裏有啥說話的分量。沒看見何興國這幾天對她指手畫腳,一言不合就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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