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將軍正得意地帶著自己的人掃蕩宮闈。


    滿心以為太子已死,皇帝也死了。


    隻要他能殺盡宮裏老人,等到第二日就能徹底坐穩皇位,那些文武百官就是不服氣也不得不對他這個新帝磕頭!


    原以為大權在握,可誰知宮外忽然滿是火光!


    手下匆匆跑來,“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咱們被圍了!”


    大將軍虎目圓瞪,一把揪住手下領子:“什麽!你說什麽!”


    他身上殺伐之氣太重,手下顫顫巍巍:“咱們、咱們被圍攻了!目測有精兵數千人闖入了皇宮!宮牆外更是有數百名弓箭手埋伏啊!大將軍,咱們被人包抄了!”


    “哼!”大將軍氣得一把丟開手下,“江家!肯定是江家!那個死老太婆說什麽都不肯支持老子!現在她的皇帝弟弟死了,竟然還這麽忠心!”


    他大罵:“簡直愚不可及!愚蠢!”


    大將軍大罵:“你!帶著人趕緊出宮,把那死老太婆給我抓起來!隻要活的,不許弄死了!”


    他指的是自己的心腹,大將軍以為在這時候還和他作對的是江家,一切都是江老夫人指使的,隻要江老夫人被抓起來當做人質,不怕江家不屈服!


    那手下領命,“是!”


    他迴頭狂奔,結果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暗處飛來的箭矢一箭穿心!


    眾人大驚,大將軍更是大吼,“退!退!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包圍他們的人速度極快,竟然是鐵騎軍!


    大將軍瞪大了眼睛,“京城裏怎麽會有鐵騎軍!”


    不僅是鐵騎軍,哪怕是步兵也是扛著火把而來的,同時還有無數箭矢開始亂飛!


    場麵一片混亂!


    “大、大將軍!”


    “啊!我的腿!我的腿!”


    大將軍的人被人打得猝不及防,哀嚎遍野,眼看著就落入了下風!


    大將軍見退守不得,幹脆大吼一聲:“給我上!都給我上!誰不衝,就地處決!”


    防守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大將軍的人已經被打消了氣焰,缺口更是頗大。他們隻能拚死一爭,以攻為守!


    喊打喊殺聲響徹皇宮。


    這動靜必然引起了宮外所有人的注意力,可誰也不敢貿貿然在這個時候來皇宮一探究竟。


    大將軍眼看就要落敗,一個不慎,被一支弓箭戳穿了手臂,他悶哼一聲從馬上跌落,單膝跪地。卻還徒勞用長劍撐著自己,企圖爬起來繼續浴血奮戰。


    這是他的皇位啊!


    已經唾手可得!他不甘心就在這裏失去他!


    大將軍拚著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可這時,一柄長劍橫在了他脖頸處,但凡再深入一分,他就該死了。


    大將軍頓住,目光從凜凜長劍挪到了長劍的主人身上,麵前站著的,豁然是江黎。


    “果然是江家……”大將軍目光憤恨,“你們壞我好事!”


    “不……”江黎幽幽道,下巴一抬,“是那位。”


    此刻,大將軍被擒,他的人也徹底潰不成軍,不是死了就是重傷爬不起來,又或者幹脆投降的。


    而魏澄的精兵們損耗很小,直接控製住了局麵。


    喊打喊殺聲音終於暫停了片刻,在這滿是深紅鮮血的罪惡皇宮。


    太子魏澄緩步而來,他還是個少年的身條,甚至因為在南邊受罪而麵頰更加瘦了些,卻目光如炬,背著手走來的威勢,不亞於一個真龍天子。


    大將軍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太子魏澄看著這個手下敗將,昔日朝廷的臣子,冷笑:“本宮若是死了,你豈不就投鼠忌器,不敢動手了?”


    大將軍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隻是一個圈套。


    太子魏澄故意放出他身死的消息,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直接造反。


    可他卻疏忽大意,絲毫沒有察覺到太子竟然帶著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大將軍看著麵前的少年,他竟然輸給了這樣一個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將軍衝著天空自嘲地大笑起來,“枉費我自恃領兵作戰經驗豐富!竟然是比不過你這個黃口小兒!”


    他陰狠的目光落在魏澄身上,“你不愧是狗皇帝的兒子,心思夠深沉!夠狠辣!”


    “多餘的話也不必說,大將軍,上路吧。”


    “且慢!——”大將軍怒吼一聲,“皇帝暴斃,而你尚且年幼!太子,你當真以為如今對你忠誠的江家就能一直對你忠誠?你就不怕來日江家也反了你的江山!?”


    “挑撥離間沒有用,大將軍,省省口舌。”


    “你以為就這些嗎?你以為天啟國邊境就安穩了!?你可知道那些蠻夷早已經蠢蠢欲動多久!這十多年他們看似不敢輕舉妄動實則招兵買馬,休養生息!你以為朝廷變天,少年天子繼位,他們又能按捺多久!?沒有我,沒有我的將士!你的皇位如何穩固!你的江山如何才能牢靠!”


    沒想到,這一番話不僅沒有說動太子,反而是魏澄嘖了一聲,“聒噪。”


    他親自撿了一把普通長劍,手起刀落。


    大將軍頭顱落地。


    當年也是引領風騷的大將軍,就這麽被他斬殺於劍下。


    死的時候,眼睛還是瞪著的,好似震驚於魏澄的冷血,也好似有著無數的不甘心。


    江啟等人也隻是在馬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成王敗寇,向來血腥。


    他們既然來了,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日。


    何況,這大將軍竟然還想動江老夫人做人質,他們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猛然天上炸響悶雷,好似上天都看到了這一場血洗的悲劇。


    春天的第一場瓢潑大雨落了下來,太子魏澄隨意揮了揮劍上的血跡,冷著臉翻身上馬。


    “來人呐!——把大將軍的殘部處決!”


    “將將軍府的人全部打入天牢!”


    “將靜妃和長樂公主一並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是!太子殿下。”


    最後太子也不忘了安撫江家人的心,“江老夫人你們自己去接迴去吧。”


    說罷,這個少年郎策馬奔騰,也不隻是去向何處。


    ……


    靜妃原本在養心殿等著,結果怎麽都等不到大將軍得勝的消息。


    她心底就突突跳了起來。


    不由地就迴想起皇後被帶走的時候,那個冷淡的眼神。


    好似她已經知道結果會怎麽樣似得……


    靜妃眼皮跳得厲害,結果很快,精兵闖入養心殿,直接將她抓了起來。


    靜妃這下徹底慌了,“做什麽!你們做什麽!我可是靜妃!我爹爹是大將軍!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一個囚犯可不會有什麽好待遇,靜妃被塞了嘴巴,直接帶走。


    長樂那邊同樣如此。


    隻有皇後被幽禁在她自己的寢宮裏,一個少年郎策馬而來,目光果決狠辣,三兩下處理了看管皇後的人。


    魏澄推開門,“母親……”


    皇後這才睜眼,看見是他,表情一下破了功!


    不顧兒子一身狼狽,有鮮血血肉還有雨水,衝上去抱住他,“兒啊!我的兒!我的澄兒!”


    好似這一刻,皇後才找到了自己身為人的七情六欲,她隻是一個處心積慮為了兒子好的母親。


    “母後,沒事了,沒事了,兒子迴來了……”魏澄安慰了皇後一會兒。


    皇後趕緊擦幹淨了眼淚,急切道:“如何?一切都料理妥當了。”


    “自然……母後,我……”


    “母後知道!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快些去!你放心,母後這兒沒事!你快去!”


    皇後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耽誤兒子的時間,但是兒子能在成事之後第一時間跑來看她。


    皇後已經覺得滿足。


    魏澄點點頭,被皇後目送離開。


    魏澄直接殺到了養心殿,皇帝的屍體還躺在這兒,麵目全非。


    魏澄站在他父親的屍骸麵前,冷笑了一聲。


    而後找到了皇帝的詔書,將傳位小皇子的詔書撕了個粉碎。


    他重新提筆,模仿皇帝的字跡,寫了一份傳位給自己的詔書,並且用皇帝的龍印蓋章,再砍了一根皇帝的手指,落下紅印。


    這詔書被他直接丟到了宣政殿牌匾後麵,昨晚一切。


    魏澄提刀直接去了安妃宮裏。


    宮門禁閉,也被魏澄踹開。


    而安妃看見他,瞳孔一縮,表情上都是恐懼。


    她懷裏的小皇子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畏懼,也跟著啼哭起來。


    安妃慌亂地捂住兒子口鼻,滿臉是淚,重重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殿下開恩!我們母子絕對不會成為阻撓太子殿下的絆腳石!求太子殿下放我們母子一馬!求求您了!”


    她不住地磕頭,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


    魏澄冷眼看著,冷聲道:“傳位詔書的事情,你可知情?”


    安妃愣了一下,“什麽詔書?太子殿下明鑒啊!我什麽也不知道!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沒有那樣的野心!我隻想我的兒子能順利活下去!對!——對,殿下,哪怕把他養廢了也沒關係!隻求繞他一命!求求您了殿下!”


    魏澄終究收了長劍,“記住你的話。”


    他轉身離去,而安妃則在這之後,猛然鬆了一口氣,像是一灘水一樣攤在了地上。


    “兒啊,我的兒……你能活命了,你能活命了……”安妃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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