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侯弘起碼前去城門,履行給周大山的承諾。


    現在桂峰城門還是關閉狀態,流民在城門口徘徊遲遲不肯散去,都想進入西南地界,尋求庇護。


    敢於往北走的,沒有多少人。畢竟長途跋涉,隨時都有可能死在路上。


    宇文晏看福寶也想去,就自己翻身上馬,朝福寶伸手,“來福寶,我抱著你。”


    福寶還沒有騎過馬呢!頓時有些興奮,一點也不害怕地把手遞給了宇文晏。


    宇文晏年紀雖然小,但是力氣不小,猛地把福寶拉了上來,福寶就坐在宇文晏身前。


    宇文晏環著她,聲音在福寶耳邊響起:“抓住韁繩,抓穩福寶。”


    這大馬高度還是有些讓福寶緊張,韁繩抓著好似不太牢靠,福寶小聲道:“我抓你的手可以嗎?我不敢抓韁繩……”


    宇文晏頓了頓:“我抱著你。”


    於是他單手抱著福寶,一手牽著韁繩,穩穩地騎著馬,緩慢跟在侯弘身後。


    福寶放心了很多,感覺自己特別安全,她笑嘻嘻道:“原來騎馬是這種感覺啊!真奇妙。等我再大一些,肯定要讓舅舅們教我騎馬的。”


    宇文晏道:“不如我教你?”


    “也可以啊……不過福寶還小呢,現在可以騎馬嗎?”


    宇文晏道:“我五歲,已經被父王丟在馬背上了。”


    福寶星星眼,“你好厲害啊宇文晏!”


    宇文晏勾了勾唇角,而後道:“你也可以,不必怕,我會保護你的。”


    福寶點頭:“嗯嗯!那你一定記得教我!”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城門口。


    桂峰的城門是裏外都有重兵把守,輕易不許進出的。


    而且,城外三百米範圍內,也有士兵組成的安全範圍,他們是絕對不允許流民突破的防線。


    也因為有這個安全防線,城內的人想要打開城門倒是不困難,也不必太擔心流民衝擊防線。


    城門打開,果然流民有躁動。


    有些人激動地大喊:“城門開了!城門開了!”


    “侯大人!侯大人求求您放我們進去!求求您了!”


    侯弘不為所動,士兵的防衛堅固如同城牆。


    “誰是周大山家屬!”


    沒想到,大喊的人無數:“我是!我是!大人,我是啊!”


    “我也是!我也是!大人看我!”


    這就是有人在裏麵渾水摸魚了。


    抱著管他周大山是誰,隻要能進去就好的心態。


    侯弘冷笑一聲:“是嗎?這麽多人都是周大山的家屬啊?那好,也不必進城了,周大山犯了錯,今日子時問斬,你們這些家屬也直接就地處決好了。來人呐!”


    這下子剛才激動站起來的人全都坐了下去,甚至還有不斷往人群最後方退去的。


    “不!大人,誤會了!我剛才沒聽清!我不認識什麽周大山!”


    “是啊大人!我也聽錯了!我不認識周大山!”


    這下子,剛才躁動的人群全都安靜了不少,隻有角落裏,一個瘦巴巴的婦女,帶著幾個躲在她身後的四五個孩子,還站著。


    婦女眼睛裏有淚水。


    她已經很虛弱,往前一步,淚水流了滿臉,“大、大人,我男人真的在裏頭犯事兒了?”


    當著這麽多流民的麵,侯弘不想再起騷亂,隻是點頭:“是啊,連坐的大罪,你跟我們走!”


    誰知那婦人一下跪了下來,“大人!求求您了大人!一定有什麽誤會的!大山不會是那樣的人!求您明察啊!”


    看侯弘不動搖,她又接著道:“民婦、民婦願意隨大山去死!隻求您放過我兒女們!求求您了大人!”


    侯弘臉色冷硬,大手一揮,“來人啊!全部拷走!”


    那一瞬間,女人心如死灰,哭泣不止。


    士兵帶著婦女和她的孩子押送進城。


    婦女原以為自己一定死定了,還想著一家人總算在死前也能團聚。


    死了下地獄也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結果等到她被小女兒的一聲顫巍巍的“娘”提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不是被押送官府大牢,反而是被送到了一座府邸門口。


    她感覺到有些奇怪。


    “娘,桂峰的天牢也這麽氣派嗎?”小兒子抓著她的袖子。


    婦女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啊!


    “侯大人……”


    侯弘這時候才道:“你丈夫沒犯事兒,反而是立功了,剛才是騙你的。”


    婦人很快就想通了是為什麽,頓時又是感激得涕泗橫流,抱住自己的還在哭:“咱們的命保住了!保住了啊!咱們可以一家團聚了!你爹沒有騙我們!他是真的有能耐啊!”


    幾個孩子們也跟著哭。


    侯弘道:“好了,先別哭了,收拾收拾就去流民營地吧,你丈夫在那裏。”


    婦女千恩萬謝,跟著來引路的侍女走了。他們一家被允許在宅邸裏被自己打理幹淨——當然,也少不了一番藥物防治,保證城內人的安全。


    福寶看到周大山一家人還活著,也唏噓道:“周大山一家是團員了,就是城內外還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妻離子散呢。”


    宇文晏捏住她的小手:“快了。”


    快了,如果是福寶想要的普天同慶的場麵,宇文晏會盡快做到。


    “不是想要學騎馬嗎?就現在?”


    福寶點頭:“好啊,繞著城走嗎?”


    宇文晏點頭,讓福寶抱著馬頭,“別怕,我下去扶著你。”


    這馬也不是特別的良種馬,隻不過是桂峰本地的馬,個頭不算矮小,但也算不得多高大,性格也還算溫順。


    宇文晏下馬,站在馬一側,兩隻手一隻扶著韁繩,另一隻手虛虛扶著福寶身後,防治她跌下來,“別怕,我會慢慢地牽著你走。”


    福寶點點頭,“好哦。我要怎麽做啊?”


    宇文晏便耐心道:“你先要坐好,不能以這個姿勢……”


    這邊福寶和宇文晏在學騎馬,桂峰鎮的流民看來有了解決的辦法。


    另一邊,從桂峰繞路往清遠的江啟以及太子魏澄等人,在解決了路上的幾波暗殺之後,終於順利抵達清遠。


    這次清遠地方官拿朝廷修建工事的款項中飽私囊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根本無需調查。因此一行人直接殺入清遠父母官官邸。


    太子魏澄更是寶劍出鞘,直接撞開了官邸大門。


    可是,卻已經人去樓空!


    太子大怒,“清遠郡守畏罪潛逃!真是豈有此理!通緝令昭告天下!本宮一定要取他狗命!”


    “是!”江啟帶著人張貼郡守畫像。


    另一邊,太子魏澄和江黎等人一同行動,除去清遠已經潛逃的最大父母官,還剩下一些蛇鼠一窩的小官全被一網打盡,直接打入大牢,等待人頭落地。


    一些不配合的,全部被就地處決。


    至於清遠本地一些和官員串通起來的權貴鄉紳,也全部被壓入大牢,或是已經人頭落地。


    做完這一切,已經三日有餘。


    剩下的,就是滿目瘡痍的清遠等多地等待災後重建。


    還有沒有來得及逃出去,卻還留著一條命在的流民問題……


    太子魏澄做主,將原來郡府的府邸,當做他們的臨時落腳處和辦公點。並積極在清遠等周邊多地招賢納士,充當賑災的臨時隊伍,一同麵對災情修複,此舉,得到了眾多有誌之人的響應,也得到了幸存百姓的擁護。


    太子魏澄,一時之間名聲大振。


    不過,清遠缺糧食、缺藥材、缺診治的手段——幾乎是什麽都缺。


    更糟糕的是,由於淹死的屍體太多,來不及及時處理。


    清遠,開始鬧霍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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