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迴答了命運先生的問題。


    “明天中午差不多就能辦好,這段時間你不要亂跑,如果被昭影發現,她絕對會舉報你,然後你可能要被拘留更長一段時間。”


    命運先生想到一個月的昭影陪伴和一個月的全素宴,一時不知道哪個更可怕一點,他急忙搖了搖頭,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接下來輪到了蘇苡,她滿臉擔憂地問道:“安非,你最近怎麽樣,他們中間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打過你?你不要憋著,你跟我說,我叫別鏡給你報仇。”


    安非:然後別鏡犯了事,他來保釋別鏡,然後又被查,查出來被抓,出來以後告訴蘇苡,蘇苡告訴別鏡,別鏡再接著去複仇,再接著被抓。


    循環利用可給你玩兒明白了,蘇苡。


    “蘇苡,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給了你錯覺,但是免責聲明大可不必,我一直屬於良好市民的範疇,沒有什麽可供人指摘的啊。


    換句話說,我身家很清白,我所掌控的安息遊戲也是在國家允許下進行的,屬於合法產業。”


    沒有給安非帶來什麽麻煩,蘇苡還是很欣慰的,順口就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我雖然相信安息遊戲是合法產業,但是你看上去真的不像什麽正經人士啊。”


    安非喝湯的動作頓了頓:“我看上去很掛相嗎?”


    蘇苡輕咳一聲:“沒有沒有,開玩笑的啦。”


    安非跟掛相不搭邊,無論從上從下從左從右怎麽看,都是一副鄰家哥哥的親和模樣,讓人很放心的那種。


    但是...真正的變態從來不會讓人察覺到自己是個變態的,他們會偽裝在皮囊之下,等待著合適的致命一擊。


    荼白就是這樣,安非給他的感覺......很像。


    安非似乎感覺到了蘇苡的所思所想,懶得理會她疑神疑鬼的麵龐,索性轉過頭去和命運先生聊天。


    命運先生翹著高傲的大尾巴,擺弄著所剩不多的手指頭念叨:“炸雞炸魚炸丸子,詐炸雞炸鴨炸牛排,炸雞炸串炸年糕......”


    安非:......怎麽辦呢?忽然好想做掉他們兩個。


    最終,在安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安撫,以及蘇苡威逼利誘的恐嚇下,命運先生通過鏡子鑽迴了問詢室。


    臨走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揮舞著粉嫩的肉墊,戀戀不舍地道:“再見了朋友們,明天記得帶著炸雞來接我啊。”


    蘇苡更正他的話語:“明天接了你我們一起去吃炸雞。”才怪,她要吃米線。


    隨著狐狸的身影消失,鏡中的波紋也漸漸平緩。


    安非拿著鐵碗去尋找水池和洗潔精。


    蘇苡也迴了家,收拾一番後卻沒有洗漱睡覺,而是驅車去了鬧市某處熟悉的店鋪。


    從外觀上來開,這是一家放四合院構造的古董店。


    青磚綠瓦,雕欄畫棟,不遠處的飛簷翹角上立著幾個惟妙惟肖的石雕神獸,依次是狻猊,狎魚,獬豸,鬥牛,鳳。又名五蹲獸,在古代,他們常常寓意祈福吉祥,有避禍消災之功用。


    門前掛著一串陳舊的貝殼風鈴,隨著風泠泠作響,不絕於耳。


    蘇苡記得江隨說過,這串風鈴是江悠三年級時所做的美術作業,後來被當做父親節的禮物送給了他,以至於遺留到了現在。


    房頂上的五蹲獸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家店的主人江隨八卦行雲之術頗為玄妙,據說風鈴一響,他就能知道來者何人。


    蘇苡緩步走入店中,先是一方高山流水青林茂竹的庭院,再往後步入就正堂。


    屋子裏麵倒是現代化多了,木質櫃台的後方,年輕的老板舉著一本聊齋,正在慢慢地品讀。


    室內設計低調而奢華,兩旁整齊林列著各種年代的古董展品,一束束光亮而又不失溫和的暖光照在上麵,依稀有種年代更迭的錯落感。


    金線勾勒的門扉,朱色雕刻的的紋柱,古色古香的氣息中彌漫著王權富貴的聲色。


    向上看,是一片漆黑,本該橫梁交錯的內頂漆黑一片,讓人難窺其貌。


    蘇苡輕輕地坐在了老板的麵前,兩人隔著一個胡桃色的展示櫃,老板直起身子看向她。


    江隨這個人,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覺得他如同外院中通外直的修竹一般,自有一份清俊與挺拔在其中,又像池中不染淤泥的蓮花,帶著不可褻玩的清冷深沉。


    但蘇苡非常清楚,也許曾經的江隨可以算的上是個如玉君子,但是現在,他的內裏已經相當腐爛不堪了,也隻剩下這一副過眼皮囊。


    江隨將書隨意地放到了一邊,開口道:“小蘇,今天來想要買些什麽呢?”


    蘇苡聽到這個稱唿頭皮發麻卻也無話可說,論歲數,她可能比江隨還要大,但是江隨第一次見她,便點明蘇苡涉世未深年輕稚嫩,後來關係熟稔,對待她的態度又如同江悠一般,稱唿也就慢慢地差了一輩。


    至於為什麽不叫小苡,因為有諧音......


    蘇苡不太想喝茶,所以江隨去給她榨果汁了,聽到破壁機響起的聲音,蘇苡懶懶地想到了江悠。


    別看江隨長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實際上早就喜當爹了。


    江悠就是江隨的女兒,......名義上的女兒。


    江隨的妻子,曾是欲望神女,顧名思義,由人們的欲望產生的半神明。


    他陪著妻子一路成神,兩人更是恩愛有加至死不渝。


    但是後來欲望之神被人迫害導致力量失衡,逐漸變得邪惡偏執。


    最終被地球的三大主神天空,海洋,大地所製服。


    可惜......


    思緒迴籠,麵前放了兩杯果汁,老樣子,一杯是她的,一杯是小屁龍的。


    眾所周知,小屁龍燭笙是個醋精,誰吃點東西她都得來一口,否則會因此記上好久,下次來的時候偷偷噴你一臉口水。


    蘇苡從前沒少為此跟她打架,她和江悠的關係一般,因為江悠經常在外麵上學不太迴家,見到了也就玩兒一會。


    但是燭笙每天都盤在店裏房梁上,江隨還總是讓她看家,所以蘇苡每次來,基本都能看到她。


    室內屋頂漆黑的霧氣似乎散開了一些,一條銀色小飛龍蕩秋千般掠過,如同猿猴般抄起桌上的果汁,歐吼吼地如同一陣旋風般又蕩了迴去,很快便再次消失在了上麵的濃霧裏。


    蘇苡不解的看向江隨:“小屁龍這是怎麽了?”平時見她可沒有這麽羞澀啊。


    江隨無奈地笑了笑:“她在換牙,嘴裏已經不剩幾顆了,說話漏風還總是含糊不清,所以不願意見人。”


    蘇苡看熱鬧不嫌棄事大,樂得笑出了聲。


    下一瞬,有一陣勁風襲來,蘇苡急忙伸手格擋,卻遭遇了聲東擊西。


    桌上僅剩的一杯橙汁被不知名銀色尾巴卷走,雖然不願意說話,但嘲笑聲還是準確無誤地在蘇苡頭頂的黑霧中響起,隨後又是不知音訊。


    江隨隻好再給蘇苡重新倒了一杯,同時還不忘吩咐燭笙:“喝完記得把杯子洗幹淨。”


    遠處傳來一聲朦朧的應答,很快廚房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蘇苡品鑒著橙黃的果汁,慢慢地說出了此行的來意:“江隨,你這裏有沒有什麽能迷倒****的東西?”


    ****,也就是宋熙他爹,諸位外神中最神秘的一位,據說他能扭轉乾坤,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四維,帶人們抵達過去的彼岸。


    也因此受到諸多神明的追捧,但他本人恪守法則嚴於律己,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蘇苡知道,既然人家掌控空間,那麽想要困住他行動的東西幾乎是不存在的,所以隻能另辟蹊徑,爭取從精神上控製他。


    江隨聽到‘迷倒’兩個字時,明顯頓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蘇苡究竟要做什麽,但還是從櫃台裏給她翻出了一包催情藥,推到了她的麵前。


    在江隨看來,想要迷倒一個男人,與其整那些花裏胡哨的情趣和道具,不如來點實在的,先睡了再說。


    “這藥,喝完保準神誌不清。”


    蘇苡摸著黃色油紙包,似乎在猶豫。


    “他畢竟也是個高階神明,這個能管用嗎?”


    江隨思考了一下,從櫃台裏又掏出一包來推給她:“效果有可能會衰弱,你多放一點吧,到時候熬在粥裏,反正也喝不出來。”


    蘇苡點頭,她也不是打算一見宋熙他爹就下藥的,那不是要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一下嗎?如果交涉失敗了,那再虛情假意下藥迷暈他,然後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蘇苡這樣想著,笑意逐漸蔓上了臉龐,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大業已成,自由遨遊的模樣。


    “對了,這藥效能持續多久?”


    這次江老板給予了官方的準確迴答:“四到六個小時。”


    蘇苡眉頭一皺:“不行啊,有沒有藥效持久一些的。”


    四到六小時夠幹啥啊,蘇苡還沒給他弄走呢,等他醒了一個空間遷躍就跑迴來了,那怎麽行?


    她笑著說道;“有沒有那種三天三夜的?”


    在江隨的目光詫異之前,蘇苡擺了擺手:“開玩笑的,我要那種最好能持續一兩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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