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天堂,去往地獄,留在人間。天地人三重門。進入哪一扇門,選擇怎樣度日。過去的河流又流向了哪兒,站在低穀還是爬上通天塔,所有的行為扭打一塊。所有人的故事在哪裏上演,舞台擺在哪。混亂的思緒,旋轉環繞的河流,一年到頭,還是在原地轉悠。遠去的背影落在王凡的眼裏,所有人都在快速地離去。像把鋼刀把身邊擋路的雜草一刀斬盡。


    風給他們引路。剩下的人如同丟棄的爛果子,遲早會被淘汰化成土。


    日子有無窮無盡的方向和出路,缺乏想象的王凡,慵懶的躺在草地上,望著太陽的馬車雄赳赳的奔著,犁著還未被照亮的地星土地。


    太陽原來也有方向。什麽都有方向,要是沒有方向,這路上的車還怎麽出發,沒有方向的人生到處都是死胡同。事事不順,事事難有所成。


    打開人間的門,走進煙火昌盛的人間。


    進入天堂的門,自由平等,沒有剝削沒有鬥爭。


    進入地獄的門,殘暴廝殺,死亡生存鋪成的道路灑滿了鮮血。冥河裏流著紅黑的血,被地獄之火不斷地熬煮,冒著火漿。


    他走在人間的土地上,避免陷入地獄的影子,他求索著天堂在人間的投影。沒有導師指導他怎麽做,或者導師把真理法門鐫刻在了通天塔塔身,需要他自己通過多行多思方得領悟。在一個陌生,少有人涉足的領域,再加上他天賦平庸,還能怎麽做打算呢。


    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大地是別人開的道。王凡走在偏僻之處。陽光是他們的,寒冷屬於王凡,所有陰性都是他的寄身物,他悲觀卻不厭世,受虐情緒持續發酵,把自己趕往邊緣地帶,踢出這場由來已久的“局”。沒錢的人玩不起,悲觀的人沒有資格涉足。他用陰暗之眼瞄著世界的大輪,在輪下苦苦糾結於九惡的影子。輪上麵的歡樂何在呢。


    王凡走在影子裏麵,時間大把投進。通天塔高聳入雲,他望著林中的高塔,一天沒爬塔了。斬惡也失敗告罄。風在城市的小街小巷穿梭,躺在草坪的白天真舒爽,一切與自己無關,太陽在樹葉的上頭旋轉,兒子王尨抓著草地,盡往嘴裏塞,兩顆乳齒白的發光,新的生命多好呢。不像他已經陳年老酒,而且還是劣質的。


    新的工作日,二月的第一天。病毒還在地星肆虐。然而一年以來,繃緊的神經早已平緩。隻要不落在身邊,“炸彈”在其他地方炸開,就全然不顧了。洛城安然無恙,他自己都活不過來,怎麽還會關心在乎外界的生死呢。隻能依靠專業的人士和國家的排兵布局,早些把這些威脅到生命的毒素趕盡殺絕。


    日子繼續朝著目標前進,目標身在黑夜之中。被黑夜包裹住身行,深藏不露。有的人看到了黑夜裏的光,有的人隻看到一團黑,還有的人如同用顯微鏡看的分毫不差。在每個人的眼裏,黑夜中目標的樣子大不相同。王凡普普通通的走著路,盡量不讓自己跌到地平線下,這樣長年下來,也許也能夠站在某個小山丘上遠望地星的風景。21晚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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