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疙瘩氣得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嘎嘣嘣直響,恨不得現在就把王九夫妻倆抓過來狂揍一頓,方可消他心中之氣。


    就是周老疙瘩媳婦,也恨得直咬牙。


    可再沒有像王九夫妻倆這麽無恥的人了。


    明明當初二丫把豆老能托付給王九夫妻倆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們一大筆錢。


    隻有一小部分,才是留給豆老能以後結婚用的。


    結果,就連這麽點錢,他們夫妻倆也要貪。


    而且不光想把這筆錢給貪了,瞧這意思,連豆家的房子他們都還想弄到手裏去。


    說的好聽,“借”去用完了再給還迴來。


    呸,誰知道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呀?


    一見周老疙瘩夫妻倆臉色不好看,王九也怪小乖提前露了話頭兒,趕緊打岔:


    “你們知道我大兒子找的是哪家閨女嗎?嗨,說起來呀,這丫頭你們可能不太熟,但我一提起她爹來,沒準跟你們還是熟人呢。


    就是在山那邊住的,外號叫張麻子的那家姑娘。


    你們夫妻倆認識吧?”


    周老疙瘩到現在還有啥不明白的呀,怪不得豆老能著急搬迴他自己家裏去住呢。


    就看王九這被人揭穿了肮髒心思以後,還仍舊能跟沒事兒人似的談笑風生,這就是個極其不要臉還難纏的貨色。


    這樣的人,你就不能順著他的話頭兒走,不然,他能跟你扯到八百裏地以外去。


    誰有那閑功夫給他磨嘰嘴子呀。


    於是周老疙瘩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俯視著坐在炕頭上的王九:


    “我不管你大兒子要娶誰家閨女。


    但是想挪用小豆他娘留給他的錢,想借用豆家的房子給你兒子當新房,沒門!


    不信你就動那筆錢,動那房子試試?


    你要真敢那麽做,我就敢把山裏這些獵戶們都召集到一起,讓大家夥好好瞅瞅你是個啥嘴臉?又是怎麽欺負小豆一個無父無母地苦孩子的!


    我要讓大家夥都知道你是個啥樣的糟爛人,以後都臭著你。


    叫你們這等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在這山裏待不下去。


    哼,識相的,今天就痛痛快快地把小豆他娘留給他的錢,都給了這孩子。


    讓這孩子搬迴他自己家去住。


    以後也別打他那房子的主意。


    若你不識相,哼哼,我可多的是法子治你們!”


    周老疙瘩媳婦也站了起來,冷著一張臉嘲諷地看著小乖說道:


    “原我以為你二姐和二姐夫生前對你們家那麽照顧,但凡有點啥好東西,都惦記著給你拿來。


    別說她留了大筆錢財給你,就算是一個大子都沒給你留,念在她一直待你不錯,小豆這孩子又與你有血緣關係的份上,你也不應該這樣做啊。


    我啊,見你平時總是笑嘻嘻地,對小豆瞅著也不錯。


    結果,那是沒到真章上啊。


    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你還是向著你自己生的孩子,還是幫著你自己的男人呀。


    可你就沒想想,你這樣算計小豆,對得起你二姐對你的信任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能睡踏實嗎?良心不疼嗎?”


    小乖抬起頭,感覺到一陣手足無措。


    說實話,她不覺得她自己有什麽錯處。


    豆老能這麽個缺心眼的孩子到了他們家,她也沒虧待著他呀。


    家裏吃什麽,也給他吃什麽。


    並且他啥也不會幹,還是自己家裏人手把手教他幹活的呢。


    即便是錢和房子,自己也是覺得他暫時用不到,才想著先挪用一下,過後也不是不還的。


    這可有啥錯處可言呢?


    而且就因為豆老能來到自己家裏,一貫跟王九感情不錯的她,為了維護豆老能,都跟王九幹了好幾架了。


    在自己的孩子和豆老能之間,她也沒說區別對待,基本都做到了一視同仁。


    她做的也滿可以了吧?


    還想讓她怎麽著呀?


    難不成還要打板把豆老能給供起來不成?


    她覺得真是挺委屈的,尤其被周老疙瘩媳婦說到當麵,簡直是又羞又惱又氣得慌。


    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板著一張臉問豆老能:


    “你說,你自打到我們家裏來,我虧待過你沒有?我到底有沒有做過啥對不起你的事兒?


    今天你這不是也把外人找過來替你撐腰了嗎?


    那咱們就當麵鑼,對麵鼓地把事情都說清楚。


    別到時候你不明不白地從我們家裏搬走了,外人還得以為我虐待你了呢。


    我自問做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


    那你呢,你拍著心口窩說句公道話,我哪裏做的紮你心窩子了,值當讓你找外人來指責我?”


    小乖這會兒不光感覺到委屈,並且還感覺到了背叛。


    她自問對豆老能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可再沒想到,豆老能這孩子居然還不知足,竟然找周老疙瘩夫妻倆來指責她,你就說她心裏能好受得了麽。


    豆老能本來心眼子就不咋夠使,隻知道要聽他娘二丫的話,房子除了他自己以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去住。


    誰敢覬覦他豆家的房子,那就是就是壞人。


    但他對小乖又有著一種雛鳥情結,特別依賴她。


    畢竟當初他爹娘都沒了以後,是小乖把他給接到家裏,給他吃給他喝,又好言好語安慰他的。


    所以小乖這麽一問,他瞪著倆大眼珠子,木呆呆地站在那兒,嘴跟那蚌殼似地緊緊抿著,一言不發。


    說啥呀?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


    小乖看豆老能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肯替她說,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再也止不住,吧嗒就落了下來:


    “雖然我早就知道你是個缺心眼的,但到現在我才知道,你這孩子不是缺心眼,是根本就沒有心呢!


    我就算把心扒給你吃,也得不著你一個好。


    怪不得你姨夫常跟我說,外甥是狗,吃完就走。


    可我看你這樣的,還不如狗呢!


    最起碼我喂狗吃點啥東西,狗還知道跟我搖搖尾巴表示感謝呢。


    可我給你做了多少頓飯吃了?


    我不求你說我個好,隻是想讓你替我說句公道話,你都不肯說呀!


    我白養你一場!


    罷了罷了,以後哇,你也別認我這個姨,我也不認你這個外甥。


    咱們絕交,以後就老死不往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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