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象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


    陳秀秀倒是想把王鎖子也給掠走審問一番,可奈何,就王鎖子這大身板,她掠不走哇!


    這就尷尬了哈。


    至於這是為啥呢?


    因為王鎖子實在長得也太胖了,目測至少得有二三百斤。


    雖然說陳秀秀也有把子力氣,但恐怕拚了老命也扛不動。


    要說在這時候,能長這麽胖,那可不容易啊。


    別說一般人家了,就算是地主老財家,吃的都沒有那麽好。


    可見,這家能讓一個女人吃的這麽肥壯,估計家底子正經得挺厚實的。


    不厚實養不出來這麽肥實的人。


    無奈,陳秀秀隻能遺憾地跟在老孫頭兒後頭,也跑了。


    等他倆跑出多老遠去,老孫頭兒累得噓噓帶喘的,見四下裏無人,這才把田雲長給放到地上。


    田雲長本來昏迷著呢,倒是讓老孫頭兒把他扛著連跑帶顛的,把吃下去的藥給消化了個差不離。


    被老孫頭兒往地上這麽一放,醒了。


    睜開眼,跟老孫頭兒倆四目相對,倆人不由得都是一愣。


    認識,這可太認識了。


    舊相識啊。


    說起來,田雲長比老孫頭兒大了至少得有二十幾歲,因為老孫頭兒曾經跟田久義拜過師,學過功夫,田雲長得算是老孫頭兒的師兄。


    就見田雲長一醒,抓住老孫頭兒的胳膊:


    “哎呦,我這怕不是做夢呢吧?二少爺哎,你還活著呢?太好了,啊哈哈哈哈,這可太好了!


    我呀,等了這麽許多年,眼瞅著就要不行了,可終於把你給等到了!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呢,之所以苟延殘喘地活著,就是為了等到你呀!


    我有話要跟你講啊,不跟你講出來,我死不瞑目!


    嗚嗚嗚——


    二少爺呀,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哇,有生之年,咱們哥倆還能再見上一麵。


    我原以為,原以為,咱倆再也見不著了呢?


    嗚嗚嗚——


    二少爺呀,就說這麽多年,你咋就不說迴來找找我呢?


    可讓我等的好苦哇!”


    老孫頭兒聽著田雲長的哭訴,眼淚也吧嗒掉下來了,淚流滿麵呀!


    當年張家店的人,無論是他們張家人,還是那些世仆、長工、佃戶,除了他以外,幾乎都死絕了。


    這麽多年來,老孫頭兒想見他們,那可真都得是在夢裏。


    現在得見故人,心裏能不感慨萬千麽。


    這一刻,啥懷疑、啥警惕的,全都沒有了。


    隻剩下久別重逢,得見故人的歡喜。


    老孫頭兒緊緊握住田雲長枯瘦的手:


    “師兄,師兄啊!是我來晚了!


    我這些年啊,光顧著找當初那夥子人報仇了,加上我後來打聽到的,說是當年咱們張家店的所有人,都已經死絕了。


    所以這傷心地啊,我就再沒迴來仔細看過。


    沒成想,師兄你還在呢。


    我要是早知道師兄你還在,我就是走不動了,爬也得爬迴來跟你見麵呢。


    師兄啊,你咋瘦成這樣了呢?哎呦,我看你這腿,你這腿——


    這是咋迴事兒啊?腿咋成這樣了呢,師兄啊?”


    田雲長剛才冷不丁睜開眼睛見到的就是張家二少爺張武,心情激蕩之下,還以為自己這是在夢中呢。


    等老孫頭兒這麽咋咋唿唿地一說話,知道了,這不是在夢裏啊,二少爺還是當年的那個二少爺。


    外表瞅著年歲是大了,但還是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總是像小麻雀似的,愛嘰嘰喳喳,大驚小怪的。


    不過田雲長不願意說這腿是因為要保住張家的祖墳,被小鬼子給打斷的。


    腿都已經斷了,說那些好像是邀功似的,沒多大意義。


    而且現在時間寶貴,瞧他們待的這地方,又距離張家店沒多遠,還是先把該交代的事情,都跟老孫頭兒交代完了,如果後頭能有空閑時間,倆人再敘舊吧。


    於是岔開話題,對老孫頭兒說道:


    “二少爺啊,不知道當初老爺有沒有給你交代過,我們田家不光是你們張家的守墓人,還是護道人呢?”


    這個老孫頭兒還真知道的不那麽詳細。


    因為他隻是家中的次子,張家呢,又是長子繼承製。


    關於家裏的一些個重要機密,基本上都不會對他講。


    因為按照慣例,將來等他長大成人,結婚之後,等到父母都沒了,甚至也可能,父母還在的時候,就會把他給分出去單過。


    那麽也就等於說,被分出去單過的他,將來的兒孫們,就成了張家的旁支了。


    旁支是沒有參與張家重要機密的可能性的。


    因此在張武小的時候,張老太爺雖然對他寵愛備至,偏心他。


    但也沒有違背祖製,告訴給他知道有關張家的那些機密事兒。


    甚至於張武能知道有關於這個通道的秘密,那還是在明確知道張文勾結外人,背叛了張家的前提之下,張老太爺在倉促間,沒有其他別的選擇了,才把秘密告訴給他知道的。


    但是也沒說告訴的特別詳細,因為張老太爺那時候已經中毒了,神誌不清是一個原因;


    再一個,也是張老太爺那時候馬上就要死了,有些機密,想告訴給張武知道,也沒那時間。


    因此張武知道的僅僅隻是皮毛。


    甚至於這麽多年來,張武都沒有進來這個通道尋找東山再起的機緣。


    沒拿到張老太爺說的那些準備的後手。


    也都是因為張武之前做為家中次子,沒接受過陣法的傳承。


    雖然也曾經學過那麽一點,不過教給他的隻是一些皮毛,加上他也不是學習的料,學的浮皮潦草的那點東西,恐怕連通道入口在哪裏都測算不出來。


    這次之所以能測算出來入口具體在哪裏,還得說是因為這些年老孫頭兒狠下苦功,肯花費重金,跟好幾個擅長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能人異士,學了一些,這才能讓他通過測算,找到通道入口。


    當然,他在找不到通道入口之前,確實也曾經想過找幾個擅長這些東西的人,過來幫忙打開入口。


    可這些江湖人,不知根不知底的,還真不敢太過信任他們。


    萬一他放出風去,真招來人了,結果,人家幫他找到入口以後,想來個黑吃黑。


    他自己人單勢孤的,都可能因此把命給喪了。


    所以也隻能靠他自己學習,再籌謀進入通道。


    所以說起來老孫頭兒也夠苦的。


    空守寶山而不得入。


    明明知道家裏有財寶,可拿不到自己手裏。


    還得為了報仇,在外頭苦吧苦曳地幹些個不入流的買賣。


    不能說,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因此麵對師兄田雲長的發問,老孫頭兒腦瓜子一懵:


    “啊這·······我還真就不咋知道。還得請師兄替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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