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唐愛蓮的姑姑,既然已經答應了唐愛蓮,會幫她把田忠義給弄到手。


    自然就趕緊行動了起來。


    派手底下的二狗子,盯著田忠義。


    無論田忠義到哪裏找活兒,都務必給攪和黃了。


    幾次以後,田忠義就知道,這是有人誠心不讓自己好過,給自己下絆子了。


    於是他就琢磨著,既然平城待不下去了,那不如去別的城市吧反正自己要學問有學問,要人才有人才的,找不到好工作,還找不到一般的麽。


    他背著行李,就要走。


    這邊唐愛蓮的姑姑派來的二狗子,一看他要離開,這哪能行啊。


    安排了一個人,竄出去就把田忠義行李給搶跑了。


    把行李搶跑了還不算完,迴頭就找來偽警察,查所謂的‘良民證’。


    田忠義的良民證都在行李裏裝著呢,被人搶走了,哪裏還能拿得出來。


    於是就被偽警察給銬上,帶到了偽警察局裏。


    既然唐愛蓮的姑姑想要做一出戲,自然得做個全套出來。


    因此這二狗子就在偽警察局使上勁了。


    交代幾個偽警察,折磨起田忠義來。


    那可是真打呀,把田忠義打得是滿臉開花,血一啦啦地淌。


    田忠義對小鬼子的暴行,看得多了去了。


    對這些偽警察的手段,知道的也多。


    就以為,自己這次恐怕要交代於此。


    想到家裏的父母兄弟,嬌妻幼女,忍不住流下淚來。


    眼見得折磨得差不多了 二狗子上場了。


    他偽裝成跟田忠義一樣,因為沒有良民證被抓來的囚犯,跟田忠義關在一間牢房裏,倆人就攀談起來。


    二狗子聽完田忠義講的,之所以被抓進這裏的原因,嘴一撇,假裝好心地對田忠義說道:


    “哎,哥們,看你怪可憐的,我給你出個主意吧,興許啊,能助你逃過一劫。”


    這時候正是田忠義求生欲望最強烈的時候,心裏一琢磨,左右自己已經都這麽慘了,再慘還能慘到哪裏去。


    不如聽聽人家給自己出的主意是啥,萬一能讓自己活命呢。


    能活,誰願意死呀,是吧。


    趕忙問道:


    “大哥呀,啥主意啊?隻要能讓兄弟我脫險,以後做牛做馬,我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如果人家這主意,真能讓自己活命,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他們倆人都是男人,不能以身相許,自然隻有做牛做馬報答人家的恩情了。


    二狗子看田忠義對自己這感激涕零地樣子,心底不由得暗暗發笑,麵上卻裝得神秘,說話之前,還左右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旁聽:


    “我說兄弟,他們之所以抓咱們,不就是因為咱們沒有所謂的‘良民證’麽。


    但我想啊,咱們雖然沒有良民證,但如果能有一個小鬼子信得過的人,給咱們擔保。


    那咱們想出去,還不是輕而易舉點事兒麽。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田忠義聽完,眼睛一亮,他咋就沒想到這個主意呢。


    但轉念又一想,眼神不由得黯淡下去。


    主意倒是好主意,可奈何自己來平城時間太短,沒那個人脈呀。


    所以自己還是得等死啊。


    忍不住歎口氣:


    “兄弟,實不相瞞,我來到平城的時間太短,不認識啥人啊。


    即便明知道你這主意不錯,可奈何無人可求。


    唉——”


    “啊這——”二狗子心說,你咋就這麽死心眼呢,我就差把飯喂你嘴裏去了,結果你不上道兒。


    這他麽的還得我挑明了說咋滴。


    可挑明了說,這不明擺著裏頭有貓膩麽。


    還不能這麽幹。


    二狗子撓撓腦袋瓜子,忽然眼前一亮:


    “大兄弟,我剛才聽你講,你過去當過教員,那你那學校裏,不是有校長、副鄉校長啥的麽。


    你讓他們來幫你證明一下,就說你是好人,不就得了。


    哥們,我跟你說呀,別看校長、副校長的不是啥大官,但人家能當得了官,就證明啊,人家在上頭,至少得有點子門道。


    你別怕欠人人情,大不了以後哥們發達了,還她人情就是了。


    隻要能活下來,比啥都強啊。


    兄弟,趕緊著聯係人吧,不然啊,等到這幫子偽警察玩兒膩味了,想要拿你開刀,到那時候,現求人可就來不及了。”


    校長的情況,田忠義不大知道,跟人家不熟。


    至於說副校長唐愛蓮,他倒是熟得很。


    唐愛蓮總往他跟前湊乎麽。


    而且他也曾聽人講過,唐愛蓮跟小鬼子有關係。


    一想到要求到唐愛蓮那男人婆頭上,田忠義頭皮發麻,打心眼裏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可再是不樂意,隻要他還不想死,就得想法子試試。


    於是遲疑地問二狗子:


    “校長我是不咋熟,估計找他,人家也不會來替我擔保。


    倒是那副校長,我還算熟一點兒。


    可咱們關在這裏,咋能聯係上人家呢?”


    二狗子一聽,田忠義這貨可算是上道了,忙跟他解釋:


    “嗨,這還不好辦嗎?咱們之所以被關進來,沒有所謂的‘良民證’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純粹是這幫子偽警察們,想從咱們身上撈點油水。


    沒看進來先給咱們一頓下馬威,然後就把咱們扔這裏不管了麽。


    這呀,就是為了讓咱們在這一段時間裏,趕緊聯係外頭的人,是給人家送好處也好;


    還是你上頭有厲害的關係,跟人家打招唿,讓他們能趁機往上爬一爬也好。


    總之,這段時間,你想讓他們替你找誰,人家巴不得替你跑腿兒呢。


    怕就怕,你沒人可找,沒好處可給人家,那可就擎等著死了。


    明白了吧?


    所以啊,兄弟,聽哥哥一句話,有門道,就趕緊聯係吧,有關係不用過時不候哇。


    別怕求人傷麵子,麵子值幾個錢呢?


    總沒有命重要。


    真要是因為怕傷了麵子,把小命給折騰沒了,豈不要悔之晚矣!”


    田忠義一想,可也對。


    求唐愛蓮把自己給救出去,大不了出去以後,讓家裏多捎來點錢財,給唐愛蓮送去,也算是報恩了。


    人到這時候,那就是病急亂投醫了。


    抓到個什麽,都當成救命稻草般,緊緊不放。


    於是在偽警察送飯的當口,田忠義就跟那人說道:


    “能不能求您幫個忙,給我送個口信。”


    這偽警察也是被交代過的,自然答應一聲:


    “行吧,看在你老實巴交的份上,哥們幫你一把,說吧,給誰送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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