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就問薑芍藥等人:


    “薑長老、餘長老、空玄大師,您們也知道我們馬上就要撤離天寶鎮,去往疆省。


    所以,我得先問問看,你們是要跟我們一起撤離去疆省,還是想去哪裏。


    我心裏好提前有個譜兒。”


    陳秀秀前幾天提出要帶領天寶鎮的人全員撤離,就沒有瞞過薑芍藥等人,所以,他們幾個早就商量好了。


    薑芍藥咳嗽一聲,首先表態:


    “我先聲明啊,我的決定,僅代表我負責的那一部分人馬,不代表別人啊。”


    扭頭看了餘藏劍和空玄一眼,意思是不代表這倆人。


    接著薑芍藥又往下講:


    “我是這麽想的,我們當初呢,規定有三年的試煉期,我們在這兒待了還沒有一年呢,如果現在不跟著你們一起撤離,那我們這試煉就算是失敗了。


    這結果我不能接受,自來我薑芍藥的字典裏頭,就沒有‘失敗’倆字。


    所以,我決定帶領我負責的那部分參加試煉的人員,跟著你們山寨一起行動。


    你們也甭跟我們見外,有啥需要我們幫忙的,就吱聲。


    咱們也算同一個戰壕裏待過的人了,甭客氣啊。”


    他這麽一說,餘藏劍隨後也表了態:


    “陳大當家的,我們也不走。我們也要求跟你們一起行動。


    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們也吱聲,甭跟我們客氣。”


    薑芍藥一聽不幹了:


    “嘿,好你個餘藏劍呢,你可真是賤呢,幹啥跟我說一樣的話呀?


    你能不能換自己的詞用,別撿我的話說?德行,哼!”


    空玄不幹了,這薑芍藥是不是有點飄了,敢懟他空玄的親弟弟餘藏劍,這還了得,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於是眼皮子一撩:


    “我說芍藥啊,年紀這麽大了,火氣咋還見長了呢?需不需要老哥哥我給你敗敗火呀?


    正巧,我這幾天呢,筋骨沒活動開,正好趁這機會,給你鬆鬆皮子!”


    說完兩手握在一起,把那手指頭掰得“咯嘣咯嘣”直響。


    可把薑芍藥給嚇壞了,都知道空玄就是個精神病,瘋起來不認人,這要是把他給揍一頓,可找誰說理去呀。


    別看薑芍藥呲噠餘藏劍一個來一個來的,可對上空玄,簡直是秒慫。


    隻見他賠著笑臉對空玄說道:


    “啊不不不,我挺好挺好的,就不勞煩您的大架了。”


    可再也不敢開口懟餘藏劍了。


    空玄看薑芍藥老實了,這才又把眼睛一閉,不吱聲了。


    這邊薑芍藥看危機解除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咬牙切齒地看著餘藏劍,心裏頭暗罵,啊呀呀個呸的,麻蛋的,不就仗著你有個好哥哥護著你麽?不然,就憑你這慫包樣,你能弄得過我?


    可心裏卻也忍不住羨慕起餘藏劍來,心說,這我爹和我娘,咋就不能也給我生個像空玄這麽厲害的哥哥呢。


    不然,是不是我也能有個不問對錯,就願意我兜底的人。


    可這事兒也羨慕不來呀,隻能歎口長氣,眯著吧,惹不起人家哥倆,躲著吧。


    陳秀秀一看薑芍藥跟餘藏劍都表了態了,要跟他們一起撤離。


    知道人家這是好意。


    不然,人家那些“三不留”派出來參加試煉的人,可基本都是青壯年,即便像空玄和薑芍藥這樣年紀大的,那也都有絕技在身。


    真要是人家單獨行動,遠走高飛絕對不成問題。


    可跟著自己這些人在一起撤離,那老弱病殘孕的,肯定有不老少。


    到時候還不得讓人家費心幫忙照顧著呀。


    所以得領人家的情。


    於是站起來一抱拳,對薑芍藥和餘藏劍、空玄等人說了一聲:


    “承蒙諸位不棄,我們承了諸位的情了!


    我代表整個天寶鎮的老百姓,感謝你們肯留下來幫忙!”


    薑芍藥跟餘藏劍等人連忙起身也一抱拳:


    “我們在天寶鎮也住了有些日子了,沒少得大家夥的關照。


    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留下來跟鄉親們一起撤離,這不是應有之義麽。”


    劉勝利一擺手:


    “得,大家夥現在是得擰成一股繩往前奔,就都別客氣了。


    快坐下快坐下,好好商量接下來怎麽辦要緊。”


    眾人一聽,也都說道:


    “對,咱們現在都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客氣來客氣去的沒意思,都坐下商量事兒要緊。”


    “可不是麽,眼瞅著就要入冬了,要走那可得趕緊著,不然大雪封山再想走可就不能夠了。”


    陳秀秀一抬手:


    “大家先別吵吵了,聽我說。”


    眾人趕緊閉上嘴,安靜下來。


    陳秀秀拿出她那個小記事本來:


    “我知道咱們在座的有好些人,都是打外頭來天寶鎮的,那有沒有人知道,從咱們這裏要去到疆省,該怎麽走才最為穩妥?”


    眾人一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倒是說開了:


    “哎,你是打哪疙瘩來的了?路過疆省嗎?”


    “疆省?哎呀媽呀,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我上哪兒能路過呀!”


    “那你呢,你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叫疆省嗎?”


    “我,我好像隱隱約約聽說過,好像那地方吧,都是沙漠,而且那塊的人,都吃牛羊肉,跟咱們長得還不一樣,他們說的話,咱們也聽不大懂。”


    “哎呦,是嗎?那咱們去到那兒,能習慣嗎?”


    ·····


    眾人議論紛紛中,空玄站起來了:


    “哎我說,你們都小點聲音,讓我說兩句。”


    眾人一聽空玄要說兩句,誰都不敢瞎吵吵了。


    都知道空玄那可是個狠人呢,不聽他的,分分鍾給打出屎來。


    空玄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這才說道:


    “疆省啊,那地方我去過,我知道怎麽走。


    不過我去的那會兒,離現在可也有年頭了。


    我也不敢保證現在那條路線就一定是穩妥的,畢竟形式一天一個樣,誰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就有了變動了。


    你們大家夥說是吧?”


    在座的眾人,本來對陳秀秀想帶著大家夥去疆省,都有點膽兒突的,害怕呀。


    對於未知的地方,好奇,但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懼。


    現在有一個人說他曾經去過疆省,都想知道知道,那地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


    不然心裏總是不落底,害怕得慌。


    空玄自然也知道這些人的心理,他之所以在這時候暴露出來自己曾經去過疆省,也是為了消除這些人的恐懼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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