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嚇得一哆嗦,看方娟如看惡鬼。


    心裏說,這娘們怕不是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化身吧,咋就這麽損,這麽毒呢。


    不敢惹不敢惹!


    當下連連點頭:


    “不敢不敢,我保證聽話。”


    咦,點頭好像不對,應該搖頭吧,又連連搖頭:


    “不敢不敢,我保證聽話。”


    方娟看王二的蠢樣,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於是揮揮手說道:


    “啥也憋說了,咱們分頭辦事去吧。再跟你說下去,我怕不是得憋屈死了。


    實在是你把我蠢得要氣爆炸了。”


    說完拔腿就走了。


    王二在後頭,獨眼裏射出一抹陰狠地光來,等著吧,敢利用我王二還特麽的瞧不起我,總有一天,老子找到機會,非逮住你咬死你不可。


    且不說方娟如何誘引方梅被人販子抓走。


    隻說王二到了程家,把程澤銘早已身死的消息跟程父一說。


    程父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兒子這麽久沒迴來,有可能早已經死了。


    可真個聽到了確切消息,還是痛不欲生。


    程母更是“咯”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昏迷過去。


    程父忙令家裏下人們趕緊給程母請大夫看病。


    自也顧不上再詢問王二兒子死亡詳情。


    王二見程家聽聞程澤銘死訊以後,果然跟方娟料想的情形出入不大。


    心裏對方娟,不由得更加忌憚。


    迴家以後,親人相見,自然別有一番情景,在此按下不表。


    等第三日,王二一早起來,看見有人在家門口做的記號,知道方娟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


    當下就張羅著要走。


    家裏父母兄弟雖然不舍,可也知道王二是逃兵,在家裏待的時間長了,怕是不妥。


    村子裏人多口雜,走漏風聲,很有可能給家裏帶來麻煩。


    因此也沒有太過挽留,隻是給王二帶了好些家鄉特色小吃,並囑咐他,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父母更是哭泣不止,此一別,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有再見機會。


    王二強忍心中酸澀,含淚辭別家人,在家人依依不舍地目光注視下,離開了從小生活過的村莊。


    他剛走沒多大會兒,就碰見方娟派來接應他的人。


    這人說自己叫張三,想也知道,這自然是化名。


    張三是方娟老爹手底下的一員大將。


    許多機密事,都是他負責處理。


    見到王二,想起小姐方娟的交代,假裝漫不經心地對王二說道:


    “唉,說起來慘呢,你知道吧,程家可是咱們這兒的大戶人家,有名的書香門第。


    結果,我昨天聽說,他們家的獨子程澤銘死在了外頭,屍骨無存。


    家裏老父老母一時想不開,倆人都喝了老鼠藥死了。


    便是程家的那些產業,也都收歸程氏族裏安排。


    更慘的是,聽說程澤銘那個未婚妻吳家小姐,情深義重得很呢,聽到死訊的當天夜裏,就懸梁自盡了。


    程吳兩家,正忙著要給她立貞潔牌坊呢。


    唉,這年頭,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呢。


    所以說啊,壞點好哇,壞點至少能保全住自己和家人。


    你說是吧?”


    王二再蠢,也知道這張三是拿話點自己呢。


    這怕不是方娟交代他的吧。


    估計是怕自己不盡心盡力辦事,所以拿程家的事情,在警告自己。


    如果自己不按照方娟的交代辦事,很有可能,自己家人就會步了程家的後塵。


    想到此處,不由得被嚇出一身冷汗。


    點頭哈腰地對張三說道:


    “那是那是,這年頭,啥好事壞事的,要我說啊,做了以後對自己有利的就是好事,做了對自己不利的就是壞事。


    您說是這個理吧,嘿,嘿嘿。


    我保證聽方娟的安排,絕無二心,真的,不信我都能把我心肝挖出來,讓方娟親眼看看是不是忠於她的。”


    張三嘴裏叼著根草棍,看了王二一眼,嘴一歪笑道:“那是,俗話不都說麽,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的人呢,啥好處撈不著不說,早晚呢,還得被折騰沒了,你說是吧?”


    王二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忙迴答道:


    “啊對對對,您說的都對著呢。我就是這麽個識時務的人,嘿嘿。”


    張三敲打過王二,便不再理他。


    領著他東拐西拐,拐到一戶人家屋外。


    努努嘴,對王二說道:


    “該你出場了,去吧。”


    說完,背著手,哼著小曲走了。


    王二深吸了口氣,努力把肚子往迴縮了縮,貼著牆根,趴到窗戶縫上往屋裏張望。


    就見屋裏一個大漢,獰笑著撲向一個女人。


    女人的頭發半遮著臉,但明顯能看得出來確是方梅,隻聽她嚇得尖叫出聲,嘴裏唿喊:


    “救命,救命啊——”


    王二心說不好,一時忘了方娟的交代。


    一拳把窗戶紙搗爛,從窗外就翻到了屋內。


    屋內大漢聽見動靜,轉身暴喝一聲:


    “呔,什麽人?敢來打擾老子我的好事!且吃我一拳!”


    隨之出拳直奔王二打來。


    王二知道做戲也要做得像樣,免得被方梅懷疑。


    因此硬挨了大漢一拳,忍著疼痛,開始還擊。


    大漢早被方娟教導過,自然知道怎麽配合王二演戲。


    因此雖然倆人拳來腳往,打得熱鬧,實則都沒有下狠手。


    打了一會兒,大漢見演得也差不多了,跟王二使了個眼色,虛晃一招,跳出窗外,嘴裏罵道:


    “敢壞老子好事兒,狗娘養的兔崽子,等老子召集兄弟們來,必取爾狗命!”


    撒腿就跑了。


    王二這時假裝慌張,喊了一聲:“不好!”


    湊到方梅麵前,顫聲說道:


    “哎,我說這位大妹子,這賊人還有同夥,等他把同夥給招唿來了,我一個人,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穩妥起見,咱們得快快逃離此處,大妹子你意下如何?”


    方梅此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可還知道即便要逃,也得帶上堂姐方娟。


    畢竟剛被抓來的時候,賊人就已經說過,是因為自己太漂亮,早被這些賊人盯上,所以才在跟堂姐出村的時候,連累堂姐也被一起抓來。


    雖然說賊人是說過,因為堂姐實在過於醜陋,他們看不上堂姐。


    可總之,待在這裏不安全。


    必須把堂姐也帶走才行。


    方梅此時還沒認出眼前的獨眼龍,就是曾經求娶過自己的王二,自以為他是聽見自己唿救,見義勇為的好漢。


    自然為了演得真實,王二也假裝沒認出來方梅。


    此時方梅跪下哀求王二道:


    “好漢爺,還請幫我把堂姐一並救出。


    等我們安全迴到家中,一定準備厚禮,重重酬謝於您?”


    此時因為王二沒按方娟設定的情節,進來的時機就有點早,方梅也沒衣衫不整。


    故此方梅此時也就沒有要輕生的念頭。


    本來王二帶著方娟一起走,就在方娟的計劃之內。


    因此王二答應一聲,問道:


    “不知你那堂姐,此時在何處?”


    方梅顫聲迴道:


    “我堂姐在那邊地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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