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陳秀秀早有準備,悄悄擰開酒瓶子,把浸在裏頭的一件物事拿了出來,扔在二樓樓梯拐角,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然後輕輕一擺手,帶領著幾個人,又悄默聲地退到一樓。


    她剛才扔的那物事可了不得,那是當年鍾先生當禦醫的祖上,也不知道打哪裏弄來的方子,幾十種草藥糅合在一起,配上專門的藥引子,使用之前,泡在高度純糧食釀造的酒水裏。


    待它吸飽了酒水,藥性也充分被酒水給激發出來,拿出來放外頭一放,接觸到空氣以後,就開始釋放迷藥。


    這迷藥跟江湖上用的那下三濫的蒙汗藥和迷煙還不一樣。


    這玩意用的都是金貴東西,用起來非但無色無味,吸入的人,還有種身在美夢之中的感覺,而且,過後對這段時間的過程,全然不記得。


    更好的是,中迷藥的全程,這人無知無識隻在美夢中不說,人還能保證原來啥姿態,過後還是啥姿態。


    簡單了說,就是中迷藥的時候,這人是站著的,中了迷藥以後還站著,一直能保持到迷藥過勁兒了以後,才能感覺出來疲乏,不舒服。


    中迷藥的時候,躺著的,那更舒服了,就直接睡過去了,等藥勁兒一過,也隻是記得好像做過一個啥美夢,但要是想仔細迴想。


    忘了。


    所以這物件,鍾先生的先祖給起了個好聽又形象的名字,叫逍遙樂。


    實則人家發明的這東西,就是手術時候用的,估摸著跟麻沸散差不多功效。


    這也是鍾先生的先祖,天賦異稟,就靠著幾本醫書,不斷實踐,摸索出來的方子。


    過去純粹用於治病救人。


    可傳到鍾先生這裏,這他不是收個了好徒弟徐艾蒿麽。


    徐艾蒿對毒術那是情有獨鍾,尤其喜歡研究這些能夠用於一招製敵的東西。


    她不是沒有啥武力值麽。


    總感覺,就這麽單靠著姐姐徐鬆柏,或者丈夫老燒肉保護著,也不是個長久的事情。


    這倆人雖然都是她至近的親人,可誰還沒有個自己的事情呢。


    總因為她的安全問題,把這倆人綁在身邊,她也怪覺得過意不去的。


    一看到這單方,頓時兩眼放光,這個好啊,看誰不順眼,抽冷子趁人不注意,給用上,那還不是一放一個倒。


    當然,前提是不能為了放倒別人,先把自己給放倒了。


    於是她又經過無數次實驗,終於配出了解藥。


    把這物件從酒水裏拿出來之前,嘴裏含上一顆徐艾蒿友情出品的大藥丸子,就沒事兒了。


    陳秀秀這些人,現在嘴裏頭就都含著這個,所以她們根本就不怕連自己一起被迷藥給迷倒了。


    但這玩意藥效雖然快,可多少也需要一點時間。


    所以,陳秀秀放完藥,就領人下樓了。


    這她們還得解決另一撥人呢。


    神秘人的首領敢來醉花樓,可不是就單單領了二樓那幾個部下啊。


    人家在一樓同樣放了得有二十來個兵丁把守。


    陳秀秀她們之所以來了以後,就可以避過那些兵丁,直接把醉花樓團團圍住。


    那是因為,她們從這醉花樓裏頭找了幫手。


    醉花樓的老鴇子,慣常喜歡各種漂亮首飾,為了得到心儀的首飾,甚至可以不要命。


    為了首飾,那是啥都敢幹。


    陳秀秀就把這老鴇子給收買了。


    給她的就是當初從寶藏裏頭拿出來的一個鳳頭金釵。


    謔,這鳳頭金釵那個漂亮啊。


    三不留派即便放到幌子藏寶地的東西,也沒有不是精品的。


    不是精品的,人家根本看不上。


    這鳳頭金釵,據劉勝利估摸著,有可能是禦造之物。


    不說鳳凰身上的毛發刻畫得纖細入微,就連鳳凰的眼睫毛,那都給刻畫得一清二楚。


    鳳凰嘴裏還銜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這誰能不喜歡呢。


    老鴇子一見這玩意兒,立刻就繳械投降,想要。


    況且,陳秀秀倒也沒讓老鴇子幹別的,就是讓她派出來幾個窯姐,再準備一桌子豐厚的酒菜,款待一下在一樓站崗的那些兵丁。


    老鴇子也不是沒見識的人,本來不想幹這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腦袋的差事,可她舍不得這鳳頭金釵。


    最後想了又想,一咬牙,一跺腳,幹了。


    二樓那些警衛,需要點時間,迷藥的藥效才能發作。現在陳秀秀就帶人去解決一樓正在喝花酒的那些兵丁。


    其實這些兵丁現在那也手無縛雞之力了。


    酒裏下了蒙汗藥了。


    但這事兒,還真不是老鴇子幹的,她就負責準備酒席,順便派幾個窯姐陪酒。


    旁的一概不管。


    這下到酒裏的蒙汗藥,無疑也是徐艾蒿出品,那藥效也是相當的有保證。


    陳秀秀領著人,進去就把迷暈的兵丁們捆上,給抬到一鋪大炕上,用床單子一蒙。


    另外那幾個同樣中了蒙汗藥的窯姐,抬到另外一間屋子裏頭放好。


    估摸著這工夫,二樓的警衛藥效差不多應該上來了。


    讓四荒子帶著人馬,拿著煤油燈照路,大搖大擺的順著樓梯,就上了二樓。


    為啥陳秀秀這次沒去呢?


    因為一想,這神秘人的頭領在二樓跟窯姐幹那事兒,你說說再咋地,陳秀秀也是個女人,萬一他們衣冠不整,正神魂顛倒的,看見了是不是不好。


    加上對於徐艾蒿這藥效,很是相信,覺得多半上頭的人,已經迷過去了,沒啥危險。


    所以這次陳秀秀就沒上去。


    再說四荒子帶人上得二樓,果不其然,幾個警衛,站在門口,手也還是按在腰間的配槍上,但是嘴角含笑,個個喜眉喜眼的,估計不是做夢娶媳婦,就是夢裏頭升官發財呢。


    四荒子上去拿腳踢了踢那幾個人,幾個人毫無反應,四荒子一笑,這是藥效徹底上來了。


    把屋門一推,他領人就進去了。


    拿煤油燈往屋裏頭一晃,就聽裏麵炕上有個人影坐起身來,大聲喝道:“誰?什麽人?”


    呦嗬,四荒子奇了怪了,這竟然還有沒有被迷過去的漏網之魚。


    不過他也不懼就是了。


    就算是這人沒被迷過去,可他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這麽一個小雜魚麽。


    即便這人就是神秘人的頭領又如何,有個成語叫孤掌難鳴,值得了解一下。


    於是咯咯一樂:“孫子,是你爺爺我,找你索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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