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劉玉藍,就在平城天仙教的據點住下了。


    天仙教門路也比較廣,沒過幾天,就給劉玉藍辦下來了,日本人發的良民證。


    她不肯白受天仙教的恩情,去外頭老柳樹下,挖出來一部分金銀,捐給了教裏。


    知道就這樣白給人家,人家不一定要。


    隻對陸姐說,這點錢,是給以後,萬一有走投無路的女人們,救急用的。


    陸姐歎息一聲,接受了她的饋贈。


    劉玉藍沒事就出去,在各個大街小巷裏麵轉悠。


    她知道日本某細菌部隊研究所的所在地,但是怕引起日本兵的注意,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那出現。


    總是趕在日本兵吃完飯,出來溜達的時候,躲得遠遠地偷偷觀察。


    也許是鄉親們冥冥中的眷顧,沒過幾天,還真被她發現了,其中有一個日本兵,就是去三道嶺子,發秤給大家的人。


    她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心裏憋悶得像是要炸裂一樣,攥緊了拳頭。


    但她沒有輕舉妄動,她的槍還埋在老柳樹下麵,況且,在日本兵的駐地,想要打死日本兵,而毫發無傷地逃走,也還需要謀劃一下。


    又觀察了幾天,確定這個日本兵,就在這個研究所裏以後,劉玉藍就迴到了天仙教據點。


    她也沒跟天仙教的人說,她發現仇人了。


    一個是不想連累天仙教的人,萬一她報仇的時候被抓住了,知道她在天仙教住,那不是連累人家麽。


    再一個,她並不能就確定,天仙教裏的人,都是好人。


    這裏頭人也是挺雜的,算是一個由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組成的大家庭。


    裏麵隻有陸姐,她比較熟悉。但是,也不可能,隻憑她跟陸姐打過的有限幾次交道,就認定陸姐一定是個好人。


    要不為啥老祖宗說:日久見人心呢。


    隻憑短短的幾次見麵,就認定一個人的好壞,實在是太膚淺了。


    劉玉藍還牢牢記得,她爹跟她講過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就提出,搬出天仙教。


    借口是沒有多少錢了,搬出去,更方便一邊找工作,一邊尋找仇人。


    她的事情,天仙教這個據點,也隻有陸姐知道。


    情知劉玉藍可能,瞞著自己,有什麽打算,陸姐也沒有追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實在不必強求,去追根究底。


    能幫的,自然會幫,若對方實在,不需要提供幫助,也不必去硬打著,為對方好的名義,費勁巴力地,打擾對方。


    就這樣,劉玉藍當天,就搬出了天仙教的據點。


    她早早相中了一家,這家招老媽子,職責就是專門做些倒馬桶啊,洗碗、打掃衛生啥的工作。


    劉玉藍還是一副衰敗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花季少女。


    再加上她特意扮醜,看了隻會覺得,是個生活困苦的,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劉玉藍去了,謊稱自己家男人和孩子,都沒了,就想出來混個飽飯,不求能掙多少錢,能包吃包住就好。


    這家人,是個日偽小官。


    劉玉藍跟蹤了好久那個日本兵,發現他偶爾會來這家做客。


    就選擇來這當老媽子,以便接近仇人。


    等了大概半個月,那個仇人日本兵終於來了。


    這個日本兵漢語還說得挺好,他也不是單純的日本兵,而是日本某細菌部隊,活體實驗室裏麵的一個研究人員。


    專門捕捉病鼠和跳蚤,提取它們身上的致病菌,或者解剖中國人。


    根本不把中國人當人看,隨便抓捕中國人,尤其是孩童,進行慘絕人寰的實驗。


    這些日本研究人員其實自己也害怕啊,稍不留意,他們中間的研究人員,也會染上病菌。


    這個人,就屬於特別害怕的那種人,膽子小,還稍微有一點作為人的本性。


    每次看到有中國人,在實驗中被斬斷四肢,或者活活的凍死,那手掌子,凍得一扒拉就掉下來,或者抓捕的人,被活著開膛破肚。


    他晚上就整夜整夜做噩夢,吃不下,睡不香。


    再有死亡威脅時刻都在,很怕做實驗的時候,傳染上致病菌,迴不去日本。


    心理早就不健康了,屬於一種病態的躁狂狀態。


    所以,就喜歡及時行樂,最喜歡到這家,投靠了他們的中國人漢奸家庭,吃飯喝酒,放鬆一下。


    這個漢奸家庭,還開著一家妓院。這妓院裏麵的中國女人,都是他們劫掠抓捕來的,以供日本人享樂。


    劉玉藍可恨死這家人了,你說你一個中國人,投靠了日本人,當了漢奸,這不是背叛了老祖宗麽。


    一天天的還吃得腦滿肚圓的,憑啥呀。


    她就決定,殺日本兵的時候,順便把這家人也給解決了。


    這一天,日本兵又來了,從妓院叫了幾個女人,斟酒,跳舞,陪著嬉戲玩耍。


    這些女人當初都是抓來的,那些敢反抗的,不聽話的,都被折磨死了。


    剩下這些,就隻能強顏歡笑,苟延殘喘,活一天算一天,混日子。


    劉玉藍看著他們在裏麵,又是笑又是叫的,一屋子靡靡之音。


    就借口自己肚子疼,要上廁所。


    她跑迴自己的住的那小屋裏,這屋子是主家給安排的,冬冷夏悶,給下人住的房間,肯定不能舒服啊。


    她都盤算好了,她的槍早就在發現了日本兵仇人的時候,被她給取來,藏在了這間屋子裏。


    就在炕洞子裏頭。


    現在都快夏天了,沒那麽熱,東北的火炕一般就不燒了。


    這炕洞子裏頭,就是一點草木灰。她就用這草木灰把槍給埋住了。


    計劃著等著拿到槍,一會兒給日本人端菜的時候,把槍藏盤子底下。


    這菜往桌子上放的時候,把盤子底下的槍一拿,近距離的“啪啪”兩下子,還不把日本兵打死麽。


    你看她盤算得挺好。


    但啥事都有個意外,因為你不知道,熊孩子的殺傷力有多大!


    這熊孩子就是主家的小兒子,才五歲,也不知道他跟誰玩捉迷藏,就跑到下人房,劉玉藍的房間躲起來了。


    怕被小夥伴找到,他鑽炕洞子裏去了。


    嘿,一摸,一把小手槍!


    這玩意他就看,來他們家的日本兵帶過,當時就特別喜歡,就嚷著讓他爹也給他買一個玩。


    那他爹當然不可能,給小兒子弄把真手槍,來玩兒呀,這玩意他還沒有呢。


    但是架不住小兒子又哭又嚎的,就給買了個玩具槍。


    那時候的工藝,這玩具槍,肯定做得不如真槍好啊。


    這熊孩子一拿到這真槍,就愛不釋手啊。


    劉玉藍進來,一眼就看見這小孩,手裏拿著她的槍。


    這還了得,這是她想報仇用的呀,再一個,這小孩要是給拿出去,人家問他從哪裏拿的,他把自己供出去,那自己也沒個好呀!


    她也不敢大聲吼這小孩啊,或者硬搶啊。外頭都是下人,萬一熊孩子一哭嚎喊叫,被人發現,也夠喝一壺的。


    就試圖哄這小孩:“哎,小少爺,你把這槍,給我好不好?我一會兒給你買糖吃。”


    這小孩看這老媽子,竟然敢索要,自己的心愛之物,立刻就惱了:“你是個什麽玩意,也敢跟小爺要東西!信不信待會,我讓我爹打死你!”


    劉玉藍一看,好你個小崽子,竟然敢罵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你爹是老漢奸,沒準這小孩,長大了也是個小漢奸。


    她一狠心,就想捂住這小孩的嘴,把槍硬搶下來。


    她剛想捂這小孩的嘴。


    就聽外頭,有個女人喊:“小少爺,老爺正著急找你呢!你在哪呢?在沒在這裏呀!”


    就有人,推門要進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北鄉女匪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太白真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太白真人並收藏東北鄉女匪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