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潘桐坐在床上,懷裏抱著柴可屏,一臉的生無可戀。


    柴可屏閉著雙眼,臉上毫無血色。隻是從微微起伏的臉膛上可以看出,她還活著。


    左景殊悄悄塞給祁修豫一粒藥丸。


    祁修豫接過藥丸,走到床邊,伸手把藥丸遞給潘桐:


    “給你夫人喂下去。”


    潘桐也來不及問是啥藥,直接把藥喂到柴可屏嘴裏。


    左景殊示意祁修豫遞杯水過去,她現在可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媳婦,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大家,這才是她的人設。


    潘桐又給柴可屏喂了水,大家都看著柴可屏,等她醒來。


    蒼虎和青鳳都過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柴可屏終於醒了過來。


    潘桐一把把柴可屏摟進懷裏:


    “你可算是醒了。”


    看到眾人的目光,柴可屏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大家都在呢。”


    左景殊立即捂上眼睛:


    “我啥也沒看到。”


    祁修豫問道:“那些人迴來了?”


    潘桐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幸好聽你的,我們挪了房間。你走後,我就一直沒睡實,聽著動靜呢。


    不久,我們原來的房間就有了動靜,進了人。


    我急忙抱起可屏,想躲到牆角去。可是,來不及了。


    門被推開,來人進來就是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到可屏身上。


    來人想再出手,聽到你們過來的聲音,就跳窗子跑了。”


    祁修豫問道:“你們現在怎麽樣,還能走嗎?”


    柴可屏搶著說道:“我沒事,別耽擱了,早一天到一指山,早一天安全。”


    祁修豫和左景殊商量:


    “小景,把你的藥丸再給我一顆。”


    左景殊急忙捂著身上的小挎包:


    “不給,這可是我爹給我救命的。不是也給了你一顆嗎?”


    祁修豫歎了口氣:“小景,你聽我說,你現在好好的,我會保護好你,你以後也會好好的,不會受傷。


    所以呢,你的藥丸就用不上了。


    等咱們迴去的時候,再找你爹要幾顆備用不就行了。”


    左景殊想了半天:“那行吧,就給你一顆。”


    祁修豫丹藥到手,直接就塞給潘桐了:


    “你也吃一粒吧,感覺你氣虛力短,這藥效果還是很好的。”


    潘桐也沒矯情,接過來就吃了下去。


    吃過飯以後,大家繼續趕路。


    柴可屏躺在馬車裏,身下鋪著厚厚的被子。


    她吃了藥雖然好多了,可還是有些心口疼,昨晚那一掌打得太狠。


    潘桐一邊趕車,一邊和祁修豫聊起來:


    “兄台知道咱們天齊京城羊家吧?”


    祁修豫點頭:“我雖然住在邊關,不經常到京城去,可是,作為一個天齊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羊家的大名呢?”


    “你既然住在邊關,那前段時間,羊家出征,丟了糧草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


    潘桐又問:“羊家被燒了糧倉,你知道嗎?”


    祁修豫搖頭:“這個……我沒聽說過。燒了多少糧倉,裏邊有很多糧食吧?”


    “兄台啊,糧倉裏如果沒有糧食,人家燒它幹嗎?


    糧倉裏滿滿的糧食,造孽啊!


    咱們天齊這麽缺糧,這放火的人太特麽混帳,哪怕他把糧食丟出來呢,大家撿點不好嗎?”


    一邊的左景殊東張西望地看著沿途景致,心裏卻罵道:


    你特麽才混帳,你全家都混帳。


    本小姐就是把糧倉裏的糧食丟出來,要撿還能輪到你們?


    人家羊家那麽多人,難道是死人嗎?


    祁修豫附和道:“是有些可惜了,那麽多糧食,能養活不少人啊。”


    潘桐迴頭向車裏看看,柴可屏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給了他一個笑臉。


    潘桐迴了個笑臉,繼續說道:


    “這羊家從糧食被偷,被燒以後,就開始走黴運了。


    賣鐵器被人坑了,買糧食被人搶了,整個羊家的名譽和信譽嚴重受損。


    大家感覺,羊家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跺一腳,京城都要顫三顫的羊家了。”


    左景殊風景看夠了,低著頭打瞌睡。


    昨晚太鬧騰,她沒睡好。


    祁修豫看到了,拿出一件披風,給她穿上。


    祁修豫問潘桐:“還不知道你們夫妻的高姓大名呢。我叫修九,我夫人叫蘇景。


    他們是我們的下人,蒼虎和青鳳。”


    潘桐也介紹了自己和夫人,然後說道:


    “修賢弟,大恩不言謝,我記心裏了。”


    互通姓名後,潘桐感覺和祁修豫關係又進了一步。


    祁修豫的年紀明顯沒有潘桐大,所以,潘桐改口叫他“賢弟”。


    祁修豫點頭:“小事,不值一提。你接著說羊家,我也長長見識,以後見到了,我也能避著些兒。”


    “你不經常在外行走可能不知道,前四五年,就有一個傳言說,咱們天齊的高山上,有一座鐵礦。


    有人把這個鐵礦畫成一張圖,並把這圖分了幾份,分開藏了起來。


    誰能湊齊這張圖,誰就能找到這個鐵礦。


    這個傳言有人信,有人不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去尋找過這個鐵礦,反正後來不了了之。


    今年秋天,這個傳言又流傳出來。於是,很多人坐不住了,尤其是羊家。”


    祁修豫追問道:“羊家想找到鐵礦,把自家的損失找補迴來?”


    潘桐點頭:“沒錯。羊家派出很多有能力的人,組建了三個隊伍,分別對天齊境內的大山,進行勘察,找鐵礦。


    這啥事有人帶頭幹,就會有人跟風。


    這段時間,進山找鐵礦的隊伍,大大小小的,幾十個是沒有,十幾個還是有的。


    我們夫妻也參加了一個隊伍,很不幸,我們遇到了羊家最強的一個。


    羊家一向霸道慣了,怎麽會允許有人和他們搶鐵礦呢,他們就追著打我們。


    我們的隊伍,很快就被羊家給打散了。


    我們夫妻倆受了傷,我的傷輕些,可屏的傷很重。


    我們準備到一指山,找我朋友。看看他們有沒有山參,我想弄一棵,給可屏配藥。


    我朋友帶著一夥人,也建了個隊,那時我已經在別人的隊伍裏了。”


    祁修豫點頭:“原來如此。”


    祁修豫偷偷看了左景殊一眼,悄悄對潘桐說道:


    “我夫人身上帶著兩棵山參,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勸勸她,送你們一棵。”


    潘桐大喜:“謝謝修賢弟,如果我朋友沒有,說不得,隻能麻煩修賢弟了。


    賢弟,你們出門,幹嗎還帶著山參啊?”


    祁修豫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夫人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家中老老少少都寵著她。


    這次出門,家裏怕她受傷,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潘桐努力迴想著,邊關那邊,他經常走動,怎麽沒聽說過,有個姓蘇的大家族或大官呢?


    祁修豫好像看出潘桐的疑問,他解釋道:


    “蘇家是個大家族,他們很低調。


    隻是,我夫人被家人寵得無法無天,要出來玩,大家隻得順著她。


    怕她受傷,這不,除了我陪著,還派了兩個護衛。


    他們倆的武功都不錯的,很厲害。”


    潘桐早就看出來了,就這個修九,肯定也不是個一般人。


    “修九”可能也不是真名,這才是隱士的做派。


    潘桐又迴頭看了夫人一眼,感覺夫人好多了,他很高興:


    “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傍晚,就能到一指山下了。”


    祁修豫想到一個問題:


    “你以前的隊伍被羊家打散了,你這個朋友的隊伍,在一指山,不怕遇到羊家人嗎?”


    潘桐笑了:“肯定不會。我朋友特別精明,他組了隊伍之後,派人查了羊家幾個隊伍的行蹤。


    然後,他跟在羊家隊伍的後頭,等羊家人離開了,他們才進山。”


    祁修豫一愣:“那如果真的有鐵礦的話,不是被羊家人采光了嗎?”


    潘桐笑了:“賢弟啊,現在大家都在明目張膽地找礦,不管是誰找到了,你以為,找到的隊伍會私吞?”


    祁修豫:“人家出人出力找到了,私吞也合理啊。”


    “錯。天齊的礦,都是朝廷的,不管誰找到了,都得上交朝廷。


    隻不過,在朝廷接管之前,誰下手快,誰就多弄些迴去。懂了吧?”


    祁修豫點頭,表示懂了:


    “就是說,哪怕是羊家找到礦了,你朋友也是能上去分一杯羹的。


    就看他們是不是有能力,和羊家對著幹了。”


    “沒錯。不能明著來,還可以來陰的。”


    祁修豫感歎:“長見識了。”


    “啊!”


    馬背上打瞌睡的左景殊突然大叫一聲,嚇了大家一跳。


    祁修豫一看,原來是左景殊睡得太沉,差點摔下馬。


    左景殊四處看了看,指著遠處的大山說道:


    “相公,我想看看那座山。”


    祁修豫急忙阻止道:


    “小景,不急,咱們跟著潘兄,明天晚上就到一指山了。


    一指山很大,隨便你玩。這個山,咱們就不去了吧。”


    左景殊一扭腰:“不,我就要去。”


    說完,她一抖馬韁繩,“駕!”打馬向遠處大山跑去。


    祁修豫一看,沒辦法,隻得打馬跟上。


    一邊跑還一邊吩咐蒼虎和青鳳:


    “你們兩個,好好護著潘兄。有事就大聲喊我。”


    蒼虎和青鳳:“是。”


    潘桐一邊趕車,一邊問蒼虎:


    “你家夫人,在家也是這麽任性嗎?”


    蒼虎*騎在馬上,一言不發。


    潘桐暗歎,這兩人,也不知道修九哪裏找來的,一看就是那種武功高,脾氣大的人,自己以後小心些,不要得罪他們為好。


    祁修豫跑出了很遠,已經離開潘桐的視線了,才追上左景殊。


    其實,是左景殊故意放慢速度,在等他。


    “祁修豫,咱們倆一定要配合好。我是刁蠻任性女,你是受委屈的好相公,不能壞了人設。


    潘桐剛剛不是說了嘛,他朋友很精明的,我們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來。


    既然找到鐵礦,大家都可以搶一波,咱們也不用客氣。”


    祁修豫點頭:“嗯,我們要多搶些迴去,大熙嚴重缺鐵啊。”


    “祁修豫,既然已經到山腳了,那就上去看看吧。”


    “好。”


    二人把馬放在山下,左景殊還是老方法,偷偷收進空間才上山。


    “啊!”


    進了山沒多久,祁修豫就聽到左景殊的大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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