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羊熱深五天內都準備貓在驛館,不出來了?”


    駱居庸點頭:“是啊,說是這一路上累著了,要養養。”


    “狗屁!”


    左景殊爆了句粗口,一個武功高手,走個路還能累著,騙鬼呢?


    祁修豫說道:“他不出來,不代表他的人不出來。


    也可能這幾天他有別的行動,他貓在驛館是為了擺脫嫌疑。”


    駱居庸:“很有可能。”


    “祁修豫,天氣情況怎麽樣?”


    “五天內,不,十天內都是好天。


    我宸王兄要成親,欽天監給看的日子,天氣怎麽可能不好。


    對了,四天後的夜晚,可能有大風,很大的那種。”


    “大風?大風天能幹嗎?”


    駱居庸笑著接了一句:


    “風高放火天。”


    左景殊瞪了他一眼:


    “外使驛館如果著火了,不用咱們動手,他們自己就會扔兩個人進去燒死。


    然後以此為借口,向大熙提不合理的要求。”


    駱居庸撓頭:“我當然知道啊,我這不是說句笑話嘛。”


    左景殊歎口氣:“天公不作美啊,羊熱深又王八似的縮在驛館,咱們還真的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你自己倒是要小心了。”


    祁修豫很擔心,就怕左景殊有意外。


    “放心,我已經很注意了。這些外使,他們帶來的特產,應該已經開始和咱們大熙換東西了吧?”


    “是的,明天和後天,他們會在京兆尹指定的地方,和咱們大熙人進行物品交換。”


    “明天啊?看來要換到好東西,得今晚上下手了。”


    祁修豫和駱居庸一愣:“你要幹嗎?”


    “換東西啊。祁修豫,你幫我找個會做生意,能說會道的,晚飯後來見我。”


    “好。”


    “這幾天咱們隨時保持聯係,說不定啥時候我就要找你們。”


    “好。”


    “你們說,我帶著東西到驛館門口和他們交換,行不行?”


    祁修豫:“原則上是行的,如果人家不和你換,那就沒轍了。”


    “你們誰有門路,能和驛館的管事說上話的?”


    駱居庸問道:“你親自去換啊?”


    “我不親自去,怎麽換?我扮個小廝去。”


    ……


    大熙國京城,外使驛館,天齊館。


    “外邊吵什麽呢?”


    羊熱深正在想事情,聽到別的院子有聲音,就隨口問道。


    羊熱深的心腹丹眾,出去看了看,迴來說道:


    “大人,有人進了驛館換東西,正在赤桑館那邊。”


    羊熱深不高興地哼哼著:


    “不像話,換東西換到驛館來了。咱們不接待,來了就趕出去。”


    “是,大人。”


    左景殊本來也沒準備到天齊館換東西。


    秋後她就要到天齊去了,有多少東西換不來啊?


    此刻,她身邊放著個大背簍,麵前的布單子上,擺放著她的東西。


    “看到沒,這些東西都是水晶製作的,很珍貴的。你們要不?用什麽換?”


    左景殊指著布單子上的那十幾套精美的玻璃茶杯和酒杯,得意洋洋地介紹道。


    她已經了解過了,這個世界沒有水晶和玻璃。


    左景殊旁邊站著祁修豫介紹來的施啟,他提個大布袋。


    左景殊介紹完之後,她就退到一邊去了,施啟上場。


    隨後,左景殊就見識到了一個推銷員的精彩表演。


    施啟把這些杯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同時,還說明了一下,使用杯子應該注意的地方。


    當然,都是左景殊事先告訴他的。


    這個時代使用的盤碗,很多都是燒製的土陶製品。再好一些的,就是瓷的了。


    那些大戶人家和貴族皇族,用的則是精美的瓷器。


    也有用玉盤玉碗的,這就很貴重了,一般的場合是不會用的。


    像左景殊拿出來的這種玻璃杯子,他們是從來沒見過的。


    在他們看來,這東西好啊,晶瑩剔透,很光滑,還帶個手柄。


    得知也就這十幾套了,赤桑館的人決定換迴去,必須都換迴去。


    於是,他們拿出了上等的珍珠和各色珊瑚,甚至還有幾小塊香料,十來塊結實的魚皮,可以做軟甲的。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交易達成,雙方都很滿意。


    左景殊和施啟,又去了北丹館,用十來棵三十年的野山參,加上五床前世的大毛毯,換迴了一箱子玉石和兩匹正宗的血獅馬。


    左景殊到了胡律館,用山參和大熙國的綢緞,換迴三十條胡律的手工毛毯。


    前世的毛毯,左景殊的空間裏還有一些,那是相當暖和漂亮。


    可她不敢拿出來用啊,她沒辦法解釋毛毯的來源啊。


    這胡律國的毛毯也挺厚實暖和,換些迴來給家裏人用,還可以送禮。


    不管咋說,這也算是進口商品了。


    換完東西,左景殊心滿意足地迴來了,給了施啟五十兩銀子,讓他保密。


    左景殊第二天,就把兩匹血獅馬送給祁修豫和駱居庸了。


    第三天,左景殊準備去農莊。


    還沒出城,她就發現有人跟蹤。


    敵人既然上門了,左景殊準備幹掉他們,就想把他們往城外引。


    可是沒多久,祁修豫和駱居庸找她來了,跟蹤的人撤了。


    第四天傍晚,開始刮風,而且越刮越大。


    漫天的塵土沙石,到處亂飛,樹木狂搖,枯樹折斷。


    很多百姓家房子上麵的茅草,都被掀了下來。


    一道嬌小的身影,跳進天齊館。


    這時,一股強勁的旋風卷進天齊館的院子。


    “啪嗒!”


    一個房間的窗子被吹開,隻見那個身影手一揚,隨後就跳出院子消失了。


    風整整刮了一宿,天亮時停了。


    第五天早朝上。


    京兆尹向皇上稟報,京城很多百姓房蓋被吹跑。有的人家,房子被吹倒的大樹砸塌。


    原本打掃得幹幹淨淨的街道,現在是又髒又亂。


    禮部尚書柴翰廣也說,驛館好幾間房子被吹毀,需要修補。


    祁修致讓工部戶部禮部,聯合起來,幫驛館和百姓把房子弄好。


    讓京兆尹叫上後備營,一定要把街道重新打掃幹淨,不能耽誤明天宸王爺大婚。


    第六天一大早,柴翰廣奏道:


    “皇上,天齊使團團長羊熱深,昨晚著涼發熱,不能參加宸王爺的大婚慶典。”


    祁修致愣了下:“派個太醫看看他去,讓他好好休息吧。”


    第七天早朝。


    祁修豫問柴翰廣:“羊熱深怎麽樣了?”


    “迴皇上,已經好了。”


    “那就好。”


    外使驛館天齊館裏。


    羊熱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他的心腹丹眾端著一杯溫水進來了:


    “大人,好些沒?喝點水吧?”


    羊熱深坐了下來,喝了幾口水:


    “好多了。”


    丹眾很高興:“大人,想吃什麽,我吩咐人給你做。”


    “我感覺胃口還行,隨便做點吧。”


    “好。”


    羊熱深又躺下了,他也沒感覺身上哪裏不舒服,可他就是覺得,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試著打打拳,也沒問題。


    丹眾又進來了:“大人,那個計劃,還要執行嗎?”


    “要。”


    想到上次在那個小賤*人手裏吃的虧,他就咽不下那口氣。


    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左景殊是個女的,還是嘉親王妃。


    他羊熱深,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啥時候受過這窩囊氣。


    這次即使不要了那小賤*人的命,也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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