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遙看了老爹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齊逍繼續說道:“可是作為長子,應該擔當的責任和履行的義務,你怎麽就沒看到呢?


    天天就知道盯著我的產業,恨不得全歸你才好。


    要不,咱倆換換,你做這個長子?”


    齊南素罵道:“你個混帳,這是能換的嗎?”


    左景殊問齊逍:“你是長子,管著家裏的祭田是吧?你家有多少祭田?”


    齊逍不知道左景殊是誰,看他和老爹在一起,應該是老爹的朋友吧?


    “我有個大莊子,那四周的田地都是祭田。”


    左景殊看了齊南素一眼,對兄弟二人說道:


    “你們也不用吵了,因為沒啥意義。你們老爹已經把你家所有的田產房產和鋪子,統統輸給我了。


    趁你們哥倆都在,除了祭田,把剩下的那些房地契和鋪子都交給我吧。


    雖然這些產業目前是你們在管理,可你們沒分家,這些產業還是他的。”


    齊南素看了左景殊一眼,不知道這小友搞啥名堂。


    可多年養成的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他的表情看不出有啥變化。


    齊逍齊遙聽了左景殊的話,大吃一驚,二人驚叫道:


    “爹,這是真的?”


    “爹,這是咋迴事啊?”


    左景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悠閑地看著他們父子。


    齊南素覺得,這個認識沒多久的小友,沒理由害自己,那他應該是想幫自己吧?


    那就配合他一下吧。


    “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把東西拿給他吧。”


    兄弟二人一聽是真的,立即炸了:


    “爹,你真的輸了家裏的所有產業啊?你不會是被他騙了吧?”


    “爹,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說,我們幫你討公道。”


    齊南素搖頭:“他沒欺負我,願賭服輸,唉,拿給他吧。”


    齊逍問左景殊:“我爹是怎麽輸的?”


    齊南素也看著左景殊,想聽聽自己輸了全部家當的過程。


    左景殊從懷裏掏出兩張紙,正是她和齊南素在涼亭的畫稿。


    “看到沒,我們的賭局是這樣的,規定的時間內,誰畫出的畫更完美誰就贏了。


    題目是他出的,這是我畫的,這是他畫的。


    我已經畫好了,他卻還在看著荷塘發呆,結果他輸了。”


    齊逍齊遙兄弟二人,雖然不喜歡畫畫,可家裏有個會畫畫的父親,他們二人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就算是不懂,自己老爹隻畫了幾筆,人家卻已經完成了,老爹是真的輸了。


    齊遙問道:“你們的賭局可以字據?”


    “沒有。”


    “可有證人?”


    左景殊:“也沒有。如果你們想耍賴,我無話可說。”


    左景殊看著齊南素:


    “你怎麽說?如果你不承認,我馬上就走。”


    齊南素還是那句話:


    “我願賭服輸。”


    左景殊抱著雙肩看向齊家兄弟,看他們有什麽反應。


    “大哥,怎麽辦?”


    齊逍看著低著頭的老爹,又看了看二弟,他很快冷靜下來,他問左景殊:


    “我爹輸的是全部家產,我想知道,假如你輸了,你能拿出什麽賭注。”


    如果這小子沒有足夠和自己家產相匹配的產業,說明這個賭局不公平,自己家就不用拿出這麽多的產業了。


    左景殊笑了,她從懷裏掏出酒樓和繡莊的房契:


    “這些夠不夠?”


    兄弟二人湊到一塊兒一起看。


    齊素南抬起頭,也想看看這小子都有啥產業。


    可惜兄弟二人已經被驚到了,沒人注意他。


    “野味居是你開的?”


    “‘衣景殊’繡莊也是你的?”


    聽到兒子的話,齊南素也很驚訝。


    別看隻是兩個鋪子,他可是知道,這兩個鋪子特別有名氣,可以說每個都日進鬥金。


    用這兩個鋪子抵他家的全部產業,人家可能還虧了。


    左景殊迴答道:“我叫左景殊,這兩個鋪子都是我的。”


    兄弟二人的心沉到了穀底,完了,沒有挽迴的餘地了。


    齊遙一下子坐地上了,心裏難過得不行。自己多年的血汗,就這麽沒了,沒了!


    自己還天天和大哥爭,這爭來爭去的,結果……


    看到二弟痛苦的樣子,齊逍也不好受。他過來拍拍弟弟的肩膀安慰他:


    “別難過了,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唉,談何容易啊。可他是大哥,得挺著,不能倒下。


    齊逍認了,他說道:“我去拿地契。”


    齊遙叫住他:“大哥,莊子和那些地是家裏的祖產,不能拿出去。


    這些年我也賺了些錢,私下置辦了些產業。把我這些產業交出去,祖產就別動了。”


    齊逍拍拍弟弟的肩膀:


    “你那些產業我知道,那是你的,你留著吧。


    既然老爹不在意這些祖產,用來當賭注,那就成全他。”


    齊南素心裏說,這個混帳,這是怪上我了。


    又一想,不對啊,自己沒做過這事兒啊。


    他又看向左景殊,眼神很複雜。


    這一幕看在兄弟二人眼裏,以為老爹很難過。


    事以至此,就別讓老爹傷心了,他再有個好歹可咋整。


    兄弟二人就勸解道:


    “爹,輸了就輸了,你也別著急上火了。大不了我們辛苦點,再給你賺迴來。


    隻是,以後別再賭了。”


    聽了兒子的話,齊南素很感動,他以為兒子們天天就知道吵,就知道怎麽賺錢,不在意他這個父親呢。


    他剛想說什麽,就聽齊遙又說道:


    “大哥,祖產還是別動了,那是家裏的支柱。如果沒了,家裏人會不安的。


    還是把我的產業交出去吧。”


    “二弟,那祖產就留著吧,把我的產業交出去。我是大哥,你不用和我爭了。”


    “大哥,你也有產業?”


    齊逍笑了:“我們是兄弟,你都這麽能幹,我怎麽能比你差呢。”


    齊遙叫道:“你有產業我咋不知道?”


    “你光盯著家裏這些東西了,外麵的世界大著呢,隻要用心,還怕賺不到錢?”


    齊遙想了想:“大哥,我的眼光不如你,可管理方麵我還是比較擅長的。


    要不,咱倆合作,你開疆擴土,我來經營怎麽樣?”


    齊逍很高興:“好啊,就這麽定了。


    你不是眼饞野味居嘛,可我覺得,咱們和野味居比不起。


    野味咱們沒有,裏邊的詞曲兒咱們不會,經營方式就是能學來,也沒啥新意。


    咱們還是想想,怎麽做出自己的特色,那才是咱自己的東西,也才能吸引人。”


    齊遙一拍手:“對啊,大哥,這個你來規劃,然後就交給我吧,我來做。”


    “行。咱們兄弟聯手,沒準能把野味居比下去。”


    左景殊哼了聲:“恩,我等著。”


    齊遙瞄了左景殊一眼:


    “你也不用不服氣,你等著瞧。大哥,走,咱們給他拿地契去,然後研究研究這個酒樓應該怎麽規劃。”


    “好。”


    兄弟二人親親熱熱地相跟著走了。


    左景殊笑著說道:“前輩,我也該走了。”


    齊南素看到兩個兒子又像小時候一樣有說有笑的,他很感動:


    “謝謝小友,他們倆能和好,可是我多年的心願啊。


    老夫無以為報,你看看這書房裏,你喜歡什麽,老夫送給你。”


    剛剛齊家兄弟談事情的時候,左景殊就在觀察這個書房,說真的,她很眼饞這裏的書籍,很多是和畫畫有關的專業著作,不少都是孤本。


    左景殊不想奪人所愛:


    “前輩,我能看看你這些書嗎?我拿迴去看,看完就送迴來。”


    “可以可以,你有不懂的,咱們還可以一起探討。”


    “謝謝前輩。”


    左景殊起身在書架上挑了幾本書,告別了齊南素就迴家了。


    哪裏知道,家裏有驚喜正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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