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元與李繼勉退出玄衣軍迴到自己的騎兵隊中,很快前麵的玄衣軍就整裝完畢繼續上路,將官道讓了出來,李天元整理了騎兵隊,也緊隨其後繼續行軍。


    因為李天元的騎兵隊人數少,行進的速度也快些,很快就超過了玄衣軍,遙遙領先。


    傍晚李天元在一個鎮子的驛站停駐下來,一個時辰後,玄友廉的軍隊也抵達了此鎮,因為玄衣軍人數比騎軍隊多得多,所以在鎮外一空曠地紮了營,距李天元等人也就三裏地。


    如此行進了五六日,雙方一前一後趕路,晚上基本都在相距不遠的地方紮營過夜。


    李天元道:“奇了,那女人臉怎麽跟咱們走的一條道?不會是故意跟著咱們吧。”


    李繼勉道:“不會,應該是順路。每夜紮營他都刻意保持著三裏地以上的距離,看樣子是不想招惹我們。”


    “等得夜裏,我派人去他營中探探信息,看他們要行軍至何處。”


    “別探了,行軍目的地向來是機密,以玄友廉的性格肯定捂得嚴實。玄友廉現在殺心正重,又對我倆看不順眼,要是探子被抓到了,指不定他會不會借機發作,還是別去觸他的鋒芒了。我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李天元一聽也是,便罷了刺探的念頭。


    如此又行進了五六日,雙方竟然還是走的一條道,雖然雙方腳程有別,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晚上紮營時距離便又拉了迴來。


    李天元道:“他們該不會是要去洛陽吧。”


    李繼勉沉思了一下:“恐怕是的。當初玄涼率軍先攻下洛陽,然後以洛陽為據點,與占據下邽的成元水合力圍困長安城,長安城破後,他帶著一部軍隊進駐長安,但主要力量還是留在洛陽。這洛陽現在是玄涼的地盤,玄友廉向那行軍也就說得通了。”


    傍晚時候,騎兵隊在一條淺溪邊紮了營。本來連接長安與洛陽之間的官道上城鎮繁華,隻是現在全成了一片片廢墟殘垣。行至此處連個像樣的城鎮都沒有,隻能在這條淺溪邊紮了營。


    一個時辰後,玄衣軍也行至了此地,因為軍隊要吃水,附近也沒有別的水源,便也在這淺溪邊紮了營,兩軍就隔了一條不足兩丈寬的淺水溪。站在溪邊,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麵的人臉。


    好在兩軍現在算是盟軍的關係,所以營地紮得如此近也不會生出什麽事端。


    這兩天李文治一直喊身上癢,李五想著也該給他洗澡了,正好營地旁邊就是淺溪,便打算將他帶到溪邊好好洗個澡,擦擦身子。一般在水邊紮營,去水裏洗澡的士兵都不會少。李五可不想看到一個個魁梧壯實、肌肉虯結的壯漢出浴圖,於是帶著李文治往上遊走了一小段路,找到一個被地形阻斷形成的圓形水池,水很淺,而且溪水流到此處水勢便緩了下來,也相對而言比較安全。


    李五瞧著這裏不錯,在此停了下來,將李十一扒得幹淨,扔進水裏。


    李十一的水性還是不錯的,加上這裏水淺,岸邊的水隻到她膝彎處,李五並不擔心,讓他自己先在水裏玩著,她將他脫下來的髒衣服先給洗了。


    李十一赤條條如一尾活魚一般在水裏踩著浪花兒,玩得不亦樂乎,在岸邊遊了兩圈:“姐,你也下來玩嘛。”


    李五也想洗澡,可是這裏必竟離營地不遠,有外人進來的機會還是很高的,她行事謹慎,自然不會冒這個險,道:“姐不下去了,你自己玩著,水深的地方別去,等姐洗完衣服給你擦背。”


    “好。”李十一應了,打著水花便又遊開了。”


    李五洗著衣服,突然意識到有一會沒聽到李十一的動靜了,叫了一聲:“十一?你在哪呢?”


    空蕩蕩的水麵,除了倒映著的清亮月光隨著水波晃蕩,沒有任何動靜。


    李五忙站起來,大叫道:“十一,別玩了,迴來!十一,你在哪?”


    接連叫了幾聲,都沒有迴應,李五這下慌了,趕緊跳到水裏,向池水中間走去,越走池水越深,快到池中時,那水已經淹到了她的胸口。池中間是一簇巨石,她繞過石頭繼續唿喊,這時一個人影突然石頭後閃出來,一隻手按著她的肩,直接將她的背抵到了石頭上。


    李五的背被突起的石頭硌得發疼,臉上也被濺起的水花澆了滿臉,伸手抹了抹臉睜開眼,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無比驚訝道:“廉公子?”


    正是玄衣軍統領玄友廉。此時他長發披散,濕淋淋地垂在脖頸兩側,溪水隻淹到他的腹部,露出水麵的身軀赤`裸著,一股股小水流從他的頭發上順著身體輪廓的起伏流淌下來。


    “你怎麽在這裏?”李五話問出口,立即明白過來,定時他也貪圖此處清靜在這裏沐浴,恰好撞上了。而他另一手抓著的正是半天不迴應的李十一。


    李五忙道:“十一?十一你醒醒?你怎麽了?廉公子,這是我弟弟,求你放了他。”


    玄友廉冷冷看著眼前這個小麻子,有十天未見了,這小麻子臉上的麻子已經消褪,隻剩下一點點紅印子,皮膚光滑細嫩了許多,明明應該比之前看起來更順眼可愛些的,可玄友廉看著她這模樣,卻莫名覺得心裏更氣了。


    他想,連這一臉的麻子都是假的,假的!


    李五可不明白他心裏想什麽,看他那手托著李十一不放,就想去奪他,身子剛貼過去,又被玄友廉單手摁在了石頭上,背與石頭撞在一起,痛得李五又是一聲悶哼。


    能一刀砍斷一個健壯男人頭顱的人,力氣絕不會小。


    玄友廉也就是那一張臉不似男人,平日裏穿著衣裳感覺不出來,此刻半裸著,身材體魄顯露無疑,胸肌腹肌輪廓分明,顯然也是個健壯有力之人,摁著李五讓她根本動彈不了。


    李五急道:“你要幹什麽!快放了我弟弟。”


    玄友廉那日在李繼勉身後見到李五就憋了一肚子氣,可惜李繼勉和李天元現在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他便將火壓下了,卻沒想到今夜在此沐浴,居然又讓他撞上了。


    彼時他正靠著石頭閉眼休息,一個小家夥沒頭沒腦從水裏鑽出來,看了他一眼,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雙手拍著水花就在他麵前吐著水泡沉了下去,還好被他及時給撈上來沒淹死,沒一會,這小麻子就尋了過來。


    壓了十天的火氣憋不住了,玄友廉狠狠瞪著李五道:“小麻子,又見麵了?上次耍我耍得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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