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什麽？”
顧安寧猶豫了整整一上午，最後還是刪掉了“有沒有想我？”這句話，終於將這條信息給發送了出去。
其實在這之前，那句話已經被她一會兒刪掉一會兒又加上去反反複複很多遍了。
顧安寧做事情一向果斷，很少像今天這樣猶豫不決，拖泥帶水，所以她雖然點擊了發送，但心裏終究還是有些懊惱。
不過很快，那一絲絲懊惱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的發自內心的歡喜。
因為林蘇那邊簡直是以光速迴複了她的信息，而且內容比她發過去的要豐富得多，言語之間滿滿都是對她的關心。
“剛訓練完，準備跟譚飛揚一起去吃飯呢！你今天上午忙嗎？吃飯了嗎？”
顧安寧捧著手機將林蘇迴複的這條信息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臉上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笑容，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
她在心裏想了很久才想好要怎麽迴複林蘇，但還沒來得及編輯信息，李明月的內線就打了進來，說《next idol》的總導演君姐來了。
聽到這話，顧安寧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讓她進來！”
顧安寧的辦公室是她自己親自設計的，跟她的臥室一樣，以黑白灰三色為主。並不奢華，但空間很大，而且細節之處花了很多心思。
所以一走進顧安寧的辦公室，看見那個正低頭處理公事的女總裁，王文君心裏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不過她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麵，再加上今天來找顧安寧也是為了自己付出諸多心血的節目，所以別說是顧總，就算前麵等待她的是閻王老爺，她也必須硬著頭皮上。
“顧總——”
顧安寧抬眼望著她，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態度十分禮貌，“君姐來了，坐！”
“謝謝顧總！”王文君在她對麵坐下，正想說明自己今天的來意，小秘書就端著兩杯咖啡進來了。
王文君禮節性地對她道了一聲謝，然後麵色凝重地看向顧安寧，“顧總，我今天來——”
“君姐，”顧安寧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我這裏的咖啡可都是現磨的，而且琳達的手藝不錯，你不先嚐嚐嗎？”
“好，我嚐嚐！”王文君隻得將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先咽進肚子裏，不過顧安寧說得沒錯，她這裏的咖啡確實很好喝。王文君平時也是挺有生活品味的人，對咖啡尤其挑剔，都忍不住連喝了幾口。
“怎麽樣？”顧安寧問她。
“好！”王文君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苦中帶甜，迴味無窮！”
顧安寧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笑著感歎了句，“這人生，可不就跟喝咖啡一樣？”
王文君一頓，心裏難免多想，顧總這話是在提醒她什麽嗎？
天知道顧安寧就是那麽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所以君姐今天親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王文君也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看著顧安寧遲疑地道，“讓歐晗晉級6強這件事，我從昨天晚上想到今天早上，都覺得不可行，所以——”
“為什麽不可行？”其實知道她找上門來的時候，顧安寧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我們目前的8強選手，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網絡人氣，都是得到了大眾認可的。”王文君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挺驕傲，不過說完之後麵色就猛地一變，很無奈地加了句，“當然，除了歐晗。”
“歐晗怎麽了？”顧安寧冷靜地道，“上一場踢館賽之後，他的人氣不是已經迴升了嗎？網上不是又有很多人開始支持他了嗎？”
“顧總，”王文君心平氣和地道，“現在的觀眾可不比從前那麽好糊弄，歐晗利用林悠然來做噱頭，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有利也有弊。也許他能在短時間內獲得一些人的好感和支持，但時間久了，待那些人的思想漸漸成熟之後，那把劍就會反過來將他刺得麵目全非。”
顧安寧沒說話，君姐說的這些她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正因為知道就算給他一個平台，跳梁小醜也不會蹦躂太久，所以才會同意他提出的條件。
王文君見顧安寧不說話，心裏有些拿不準她在想什麽，不過為了自己的節目不留下太大的詬病，還是繼續道，“不過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對我們節目來說，其實這並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什麽呢？重要的是他不但實力不如人，而且外形也還沒有達到像林蘇以前那樣可以完全隻靠臉就能贏得眾人喜歡的地步。”
“林蘇現在可不隻是靠臉，他實力也是很強的！”王文君說到這裏的時候，顧安寧忍不住笑了，還下意識就幫林蘇正了一下名。
顧安寧對林蘇如此護短，王文君心裏也有些驚訝，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了句，“當然，林蘇現在可是典型的偶像兼實力派選手，喜歡他看好他的人可不要太多！”
“嗯！”顧安寧點了點頭，笑得與有榮焉。
王文君心裏又驚又喜，沒想到一向高冷的顧總居然這麽喜歡林蘇這個小情人！看來之前那些說什麽顧總是*冷淡之類的話都是謠傳了！那些人太過分了，以後有機會她必須得幫顧總辟辟謠。
思緒飄得有些遠了，王文君立馬讓自己打住，從新迴到正題，“所以歐晗，無論自身實力還是網絡人氣，都不足以晉級6強。如果我們非要讓他晉級，那估計到時候網上到處都是罵我們節目組有黑幕的言論！”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文君的情緒已經帶著點兒隱隱的激動。
“除了歐晗，這周原本應該還會淘汰誰？”顧安寧的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但王文君還是老實迴答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孟雲翔了！按照網絡人氣，排名最後的就是歐晗和他。”
“我知道了！”顧安寧點了點頭，不可置否地道，“歐晗必須晉級！至於其他，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可是顧總——”結果跟自己的預期完全不一樣，王文君都有些著急了。
顧安寧卻直接打斷了她，輕描淡寫地道，“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也不會讓節目被罵！好嗎？”
既然顧安寧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文君知道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就是自己不懂事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了句，“好吧，我相信顧總也不希望我們的節目留下任何遺憾！”
“當然！”顧安寧說完便往椅背上一靠，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好多事兒要處理，真累！”
王文君並非不識抬舉的人，聽了這話自然知道顧安寧這是在間接趕她走了，所以連忙起身道，“那行，顧總你忙，我就先告辭了！”
“君姐慢走！”顧安寧笑了笑，“下次有機會一起喝咖啡！”
“好的，好的！”聽到顧總主動邀約，王文君簡直受寵若驚，原本心裏還對她有那一丁點兒埋怨，這會兒也都全部隨著這句話而逝了。
王文君走後，顧安寧便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等將所有事情全部搞定之後，臉上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然後，便拿起手機給林蘇發了個信息，“在忙嗎？有事情想跟你說。”
等了一會兒林蘇那邊都沒有迴複，顧安寧猜測他應該正在排練沒看到手機，也就不打算等了，開始忙起了公司的事。
下午排練的是開場秀，舞蹈老師挺嚴厲的，哪怕是中途休息，也根本不準學員們看手機。
所以林蘇看到顧安寧發來的信息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
他趕緊給顧安寧迴撥了過去，想知道她會跟自己說什麽事，誰知道接連打了幾次，顧安寧的手機都一直處於占線狀態。
林蘇心裏有些鬱悶，想了想，決定直接去顧氏找她。
所以說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那麽巧合，就在林蘇打過去的時候，顧安寧剛剛才接起蘇蓉蓉打來的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蘇蓉蓉三個字的時候，顧安寧就笑了，因為她知道蘇蓉蓉這通電話是打來質問自己的。
果然，電話一接通，那頭的蘇蓉蓉就氣急敗壞地道，“顧安寧，你不守信用！你為什麽要讓人把支票送到顧城哪裏？你為什麽要把我賣股票給你的事告訴顧城？他現在跟我鬧得很兇，還動手打了我，這下你滿意了？”
顧安寧認真地迴答，“不，還不是很滿意！”
蘇蓉蓉怔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顧安寧緩緩道，“蘇蓉蓉，你跟顧城你們兩個人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呢！我估計很快，顧城就會發現你這些年背著他包養了多少小白臉，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你說到時候，他會怎麽對你？”
“你——”蘇蓉蓉又急又氣又怕，“顧安寧，你說過會幫我保密的！你可別忘了，我包養的那些小白臉，有不少都是你的人幫我物色的呢！還有，如果不是你時不時給孝敬我一筆錢，我哪有那麽多閑錢去包養小白臉？”
“對呀！”顧安寧輕笑一聲，“那些都是我故意的！”
說完，頓了頓，冷笑道，“要不是為了讓你跟顧城兩個人狗咬狗自相殘殺的話，你覺得我為什麽會放過你這個害死我媽媽的人？”
聽到這話的蘇蓉蓉隻感覺自己的腦子轟隆一聲響，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兒就站不住腳，“所以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顧安寧覺得好笑，“幫你挑選幾個帥哥，然後給你點兒錢讓你去賭博就是對你好？蘇蓉蓉，你所謂的好未免也太廉價了點兒？其實我倒覺得很奇怪，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對你這個殺人兇手好呢？”
“顧安寧，你別胡說，我不是殺人兇手！”蘇蓉蓉像是被觸動到了某條神經一樣大聲道，“冰姐是自殺的，跟我沒關係！”
顧安寧沒理會她的強行辯解，隻是冷冷地說了句，“別再讓我聽到你叫冰姐，你沒有資格！”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雖然截止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設定的在發展，但顧安寧心裏其實並沒有很暢快。
因為無論如何，已經死去的媽媽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想到媽媽，顧安寧的情緒瞬間便低落了下來。
所以林蘇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對著一張跟媽媽合影的照片發呆的顧總。
也許是太過思念媽媽，顧安寧的情緒已經完全深陷在了會議中無法自拔，就連林蘇進來她都沒有發覺。
林蘇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無盡的思念折磨，卻無能為力。
這樣的顧安寧太讓人心疼，他想都沒想就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一臉深情地看著她，“安寧，你還有我！”
“林蘇——”顧安寧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無聲無息地湧出了眼眶。
林蘇一把將她抱住，“如果實在難受，就別憋著，大聲哭出來！”
顧安寧再也忍不住，不過畢竟是在公司，她又喜怒不形於色慣了，所以很快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和眼淚。
這讓林蘇在欣慰的同時又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失落，他其實很想成為顧安寧的依靠，和家人，高興的時候她可以在他懷裏大笑，難受的時候也可以在他懷裏痛哭。
但是現在，好像好不太可能！
你看，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顧安寧就已經麵色如常，好像剛剛在林蘇懷裏哭過的人並不是她。曾經的小公主已經獨自一人承受苦難太多也太久，所以現在都已經將自己練就成一個女金剛。
林蘇既心疼又無奈。
但就在這個時候，顧安寧卻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還說了句讓他無比震驚的話。
“林蘇，如果我讓你現在退出《next idol》這個節目，你願意嗎？”
顧安寧猶豫了整整一上午，最後還是刪掉了“有沒有想我？”這句話，終於將這條信息給發送了出去。
其實在這之前，那句話已經被她一會兒刪掉一會兒又加上去反反複複很多遍了。
顧安寧做事情一向果斷，很少像今天這樣猶豫不決，拖泥帶水，所以她雖然點擊了發送，但心裏終究還是有些懊惱。
不過很快，那一絲絲懊惱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的發自內心的歡喜。
因為林蘇那邊簡直是以光速迴複了她的信息，而且內容比她發過去的要豐富得多，言語之間滿滿都是對她的關心。
“剛訓練完，準備跟譚飛揚一起去吃飯呢！你今天上午忙嗎？吃飯了嗎？”
顧安寧捧著手機將林蘇迴複的這條信息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臉上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笑容，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
她在心裏想了很久才想好要怎麽迴複林蘇，但還沒來得及編輯信息，李明月的內線就打了進來，說《next idol》的總導演君姐來了。
聽到這話，顧安寧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讓她進來！”
顧安寧的辦公室是她自己親自設計的，跟她的臥室一樣，以黑白灰三色為主。並不奢華，但空間很大，而且細節之處花了很多心思。
所以一走進顧安寧的辦公室，看見那個正低頭處理公事的女總裁，王文君心裏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不過她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麵，再加上今天來找顧安寧也是為了自己付出諸多心血的節目，所以別說是顧總，就算前麵等待她的是閻王老爺，她也必須硬著頭皮上。
“顧總——”
顧安寧抬眼望著她，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態度十分禮貌，“君姐來了，坐！”
“謝謝顧總！”王文君在她對麵坐下，正想說明自己今天的來意，小秘書就端著兩杯咖啡進來了。
王文君禮節性地對她道了一聲謝，然後麵色凝重地看向顧安寧，“顧總，我今天來——”
“君姐，”顧安寧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我這裏的咖啡可都是現磨的，而且琳達的手藝不錯，你不先嚐嚐嗎？”
“好，我嚐嚐！”王文君隻得將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先咽進肚子裏，不過顧安寧說得沒錯，她這裏的咖啡確實很好喝。王文君平時也是挺有生活品味的人，對咖啡尤其挑剔，都忍不住連喝了幾口。
“怎麽樣？”顧安寧問她。
“好！”王文君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苦中帶甜，迴味無窮！”
顧安寧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笑著感歎了句，“這人生，可不就跟喝咖啡一樣？”
王文君一頓，心裏難免多想，顧總這話是在提醒她什麽嗎？
天知道顧安寧就是那麽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別的意思。
“所以君姐今天親自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王文君也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看著顧安寧遲疑地道，“讓歐晗晉級6強這件事，我從昨天晚上想到今天早上，都覺得不可行，所以——”
“為什麽不可行？”其實知道她找上門來的時候，顧安寧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我們目前的8強選手，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網絡人氣，都是得到了大眾認可的。”王文君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挺驕傲，不過說完之後麵色就猛地一變，很無奈地加了句，“當然，除了歐晗。”
“歐晗怎麽了？”顧安寧冷靜地道，“上一場踢館賽之後，他的人氣不是已經迴升了嗎？網上不是又有很多人開始支持他了嗎？”
“顧總，”王文君心平氣和地道，“現在的觀眾可不比從前那麽好糊弄，歐晗利用林悠然來做噱頭，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有利也有弊。也許他能在短時間內獲得一些人的好感和支持，但時間久了，待那些人的思想漸漸成熟之後，那把劍就會反過來將他刺得麵目全非。”
顧安寧沒說話，君姐說的這些她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正因為知道就算給他一個平台，跳梁小醜也不會蹦躂太久，所以才會同意他提出的條件。
王文君見顧安寧不說話，心裏有些拿不準她在想什麽，不過為了自己的節目不留下太大的詬病，還是繼續道，“不過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對我們節目來說，其實這並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什麽呢？重要的是他不但實力不如人，而且外形也還沒有達到像林蘇以前那樣可以完全隻靠臉就能贏得眾人喜歡的地步。”
“林蘇現在可不隻是靠臉，他實力也是很強的！”王文君說到這裏的時候，顧安寧忍不住笑了，還下意識就幫林蘇正了一下名。
顧安寧對林蘇如此護短，王文君心裏也有些驚訝，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了句，“當然，林蘇現在可是典型的偶像兼實力派選手，喜歡他看好他的人可不要太多！”
“嗯！”顧安寧點了點頭，笑得與有榮焉。
王文君心裏又驚又喜，沒想到一向高冷的顧總居然這麽喜歡林蘇這個小情人！看來之前那些說什麽顧總是*冷淡之類的話都是謠傳了！那些人太過分了，以後有機會她必須得幫顧總辟辟謠。
思緒飄得有些遠了，王文君立馬讓自己打住，從新迴到正題，“所以歐晗，無論自身實力還是網絡人氣，都不足以晉級6強。如果我們非要讓他晉級，那估計到時候網上到處都是罵我們節目組有黑幕的言論！”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文君的情緒已經帶著點兒隱隱的激動。
“除了歐晗，這周原本應該還會淘汰誰？”顧安寧的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但王文君還是老實迴答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孟雲翔了！按照網絡人氣，排名最後的就是歐晗和他。”
“我知道了！”顧安寧點了點頭，不可置否地道，“歐晗必須晉級！至於其他，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可是顧總——”結果跟自己的預期完全不一樣，王文君都有些著急了。
顧安寧卻直接打斷了她，輕描淡寫地道，“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也不會讓節目被罵！好嗎？”
既然顧安寧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王文君知道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就是自己不懂事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了句，“好吧，我相信顧總也不希望我們的節目留下任何遺憾！”
“當然！”顧安寧說完便往椅背上一靠，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好多事兒要處理，真累！”
王文君並非不識抬舉的人，聽了這話自然知道顧安寧這是在間接趕她走了，所以連忙起身道，“那行，顧總你忙，我就先告辭了！”
“君姐慢走！”顧安寧笑了笑，“下次有機會一起喝咖啡！”
“好的，好的！”聽到顧總主動邀約，王文君簡直受寵若驚，原本心裏還對她有那一丁點兒埋怨，這會兒也都全部隨著這句話而逝了。
王文君走後，顧安寧便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等將所有事情全部搞定之後，臉上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然後，便拿起手機給林蘇發了個信息，“在忙嗎？有事情想跟你說。”
等了一會兒林蘇那邊都沒有迴複，顧安寧猜測他應該正在排練沒看到手機，也就不打算等了，開始忙起了公司的事。
下午排練的是開場秀，舞蹈老師挺嚴厲的，哪怕是中途休息，也根本不準學員們看手機。
所以林蘇看到顧安寧發來的信息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
他趕緊給顧安寧迴撥了過去，想知道她會跟自己說什麽事，誰知道接連打了幾次，顧安寧的手機都一直處於占線狀態。
林蘇心裏有些鬱悶，想了想，決定直接去顧氏找她。
所以說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那麽巧合，就在林蘇打過去的時候，顧安寧剛剛才接起蘇蓉蓉打來的電話。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蘇蓉蓉三個字的時候，顧安寧就笑了，因為她知道蘇蓉蓉這通電話是打來質問自己的。
果然，電話一接通，那頭的蘇蓉蓉就氣急敗壞地道，“顧安寧，你不守信用！你為什麽要讓人把支票送到顧城哪裏？你為什麽要把我賣股票給你的事告訴顧城？他現在跟我鬧得很兇，還動手打了我，這下你滿意了？”
顧安寧認真地迴答，“不，還不是很滿意！”
蘇蓉蓉怔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顧安寧緩緩道，“蘇蓉蓉，你跟顧城你們兩個人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呢！我估計很快，顧城就會發現你這些年背著他包養了多少小白臉，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你說到時候，他會怎麽對你？”
“你——”蘇蓉蓉又急又氣又怕，“顧安寧，你說過會幫我保密的！你可別忘了，我包養的那些小白臉，有不少都是你的人幫我物色的呢！還有，如果不是你時不時給孝敬我一筆錢，我哪有那麽多閑錢去包養小白臉？”
“對呀！”顧安寧輕笑一聲，“那些都是我故意的！”
說完，頓了頓，冷笑道，“要不是為了讓你跟顧城兩個人狗咬狗自相殘殺的話，你覺得我為什麽會放過你這個害死我媽媽的人？”
聽到這話的蘇蓉蓉隻感覺自己的腦子轟隆一聲響，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兒就站不住腳，“所以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顧安寧覺得好笑，“幫你挑選幾個帥哥，然後給你點兒錢讓你去賭博就是對你好？蘇蓉蓉，你所謂的好未免也太廉價了點兒？其實我倒覺得很奇怪，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對你這個殺人兇手好呢？”
“顧安寧，你別胡說，我不是殺人兇手！”蘇蓉蓉像是被觸動到了某條神經一樣大聲道，“冰姐是自殺的，跟我沒關係！”
顧安寧沒理會她的強行辯解，隻是冷冷地說了句，“別再讓我聽到你叫冰姐，你沒有資格！”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雖然截止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設定的在發展，但顧安寧心裏其實並沒有很暢快。
因為無論如何，已經死去的媽媽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想到媽媽，顧安寧的情緒瞬間便低落了下來。
所以林蘇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對著一張跟媽媽合影的照片發呆的顧總。
也許是太過思念媽媽，顧安寧的情緒已經完全深陷在了會議中無法自拔，就連林蘇進來她都沒有發覺。
林蘇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無盡的思念折磨，卻無能為力。
這樣的顧安寧太讓人心疼，他想都沒想就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一臉深情地看著她，“安寧，你還有我！”
“林蘇——”顧安寧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無聲無息地湧出了眼眶。
林蘇一把將她抱住，“如果實在難受，就別憋著，大聲哭出來！”
顧安寧再也忍不住，不過畢竟是在公司，她又喜怒不形於色慣了，所以很快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和眼淚。
這讓林蘇在欣慰的同時又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失落，他其實很想成為顧安寧的依靠，和家人，高興的時候她可以在他懷裏大笑，難受的時候也可以在他懷裏痛哭。
但是現在，好像好不太可能！
你看，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顧安寧就已經麵色如常，好像剛剛在林蘇懷裏哭過的人並不是她。曾經的小公主已經獨自一人承受苦難太多也太久，所以現在都已經將自己練就成一個女金剛。
林蘇既心疼又無奈。
但就在這個時候，顧安寧卻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還說了句讓他無比震驚的話。
“林蘇，如果我讓你現在退出《next idol》這個節目，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