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終於是忙完了手頭的活計,蘇木打算給自己放個假。


    正好前不久收到了西域天外飛仙的邀請函。


    這一趟領略西域風光的同時,順手也可以將那些上當受騙的大明醫師救下。


    雖說原著有零零發大顯神威,可現如今有了他的介入,天曉得劇情會發生什麽變化。


    再者說,記憶中零零發雖然最後擊殺了無相皇的妻兒,可大明醫師卻也折損了八成以上。


    這對大明而言,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怎麽說他也是錦衣衛的千戶,吃著俸祿也該做一些分內的事情。


    正因如此,出了皇宮,蘇木並沒有選擇迴到南城,而是去往了錦衣衛總部所在的北城。


    既然是幫錦衣衛辦事,那他申請一輛千戶級的豪華馬車出行,也是理所應當吧?


    此外,他先前還答應了慕容子兩柄飛劍,這一趟也正好送過去。


    想著,蘇木稍稍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不多時便來到了錦衣衛總部。


    與此同時。


    情報司中,聶紫衣一如往常的處理著情報司的公文。


    至於鎮撫使朱雀,則是在從蒙元迴來後不久,審核了一下聶紫衣的能力,便逐步將情報司的公務,再次移交到了她的手中,自己則進入到了閉關石室,據說是功法上有了突破。


    或許等到他從石室中走出的時候,錦衣衛又會多一位宗師中期的高手。


    不過可就苦了聶紫衣。


    在升任千戶之後,聶紫衣就開始陸續接手了情報司的公務,當時她就已經快要累成狗了,本以為自家師父從蒙元歸來,身為情報司鎮撫使,不說將公務全部接過,怎麽的也要幫她分擔一些。


    可結果呢?


    竟然進入石室閉關去了!


    身為鎮撫使,卻將工作全都丟到了她這位千戶的頭上,真是道反天罡!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蘇木那家夥也是個混蛋,怎麽說也是個千戶,成天就知道遊手好閑,等我以後升任鎮撫使的,沒你好果子吃!”聶紫衣握緊小拳頭,心中下定決心。


    等以後她成為了蘇木的上司。


    哼哼o( ̄ヘ ̄o#)


    不把他囚禁在情報司裏,每天處理五個小時公務,她就不叫聶紫衣!


    當即,化悲憤為動力,聶紫衣精神抖擻,正準備繼續處理公務,可下一秒身前就傳來了開門聲。


    “我說聶紫衣,朱雀鎮撫使正值壯年,你就已經開始琢磨謀權篡位的事情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聽到這質問一般的語氣,聶紫衣下意識有些慌張,可聽到是蘇木的聲音,整個人又肆無忌憚起來,雙手環抱胸前不小的規模,陰陽怪氣道:“那也比某些人要強,整日裏遊手好閑,不思進取......”


    “可不敢胡說啊,我最近可沒閑著。”聽到聶紫衣這話,蘇木反駁了一句,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要知道,現如今聶紫衣可以說是情報司的實權千戶,雖說沒有資格對他進行人員調動,卻能在一些申報流程上,卡他一手。


    可不能真讓她惱羞成怒了。


    聶紫衣顯然也隻是抱怨一句,見蘇木沒有多做反駁的意思,不免讓她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當即沒好氣的問道:“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麽事?”


    “嘿嘿,這不是最近收到了西域天外飛仙的邀請函嘛,我覺得此中定有蹊蹺,所以就打算主動請纓。”蘇木說得義正詞嚴。


    好像要為錦衣衛捐軀似的。


    可聶紫衣卻是知曉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早就摸清了套路,這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想要調用情報司的馬車?說得這麽大義凜然。”


    被戳穿了小心思,蘇木也不氣惱,反而一臉討好的笑道:“那不知道我們的聶大千戶能不能給在下小小的申請,走一下流程呢,如果能夠三天之內批下來,那就更好了。”


    “行,我知道了......”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 聶紫衣本想答應下來,好讓蘇木早些潤出去,可就在她拿出一份車馬調動的文書,按照格式書寫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抬起頭,有些狐疑的看向蘇木:“你不是有飛劍嗎?乘坐飛劍不是更快,如果坐馬車的話,一來一迴豈不是要一個多月......”


    “等等!你不會是想出去玩一個月吧!”


    聶紫衣反應了過來,毛筆直接丟迴到了筆洗當中,目光上下審視著蘇木。


    “嘛嘛......到時候我不會忘記給你帶西域特產的。”蘇木偏過頭去,擺了擺手,卻是十分生動形象的演示什麽叫做顧左右而言他。


    聶紫衣見了,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卻也是無可奈何:“行了,我知道了,等過幾天來錦衣衛一趟吧。”


    “那就多謝了。”見對方答應了下來,蘇木也是露出了笑容,又寒暄了幾句,將慕容子的事情說了,便要起身離開。


    不過臨走之前,他又是將一枚噬囊放在了桌子上。


    噬囊中,安靜的擺放著三樣物品,其中兩柄飛劍,餘下的卻是一枚精心雕刻過的小玉牌。


    因為不是什麽特別名貴的玉料,所以在體積上還是頗具優勢,足有三指寬,厚度也讓人心安,其上更是雕工精美,正麵是龍鳳呈祥的圖案,背麵則勾勒著一道符籙讓人心靜神安。


    聶紫衣有些好奇將其從噬囊中取了出來,隻是輕輕握在手中,便覺一股清涼之氣順著手掌,在經脈中流竄,最終湧上腦海,這幾天通宵帶來的疲倦,似乎都被一掃而空。


    “算你識趣。”


    輕哼了一聲,聶紫衣的怨氣完全消退,將這塊玉牌戴在身上,便繼續處理起了公務。


    ......


    ......


    離開了錦衣衛,蘇木又去了一趟神侯府,本想帶崖餘出來壓壓馬路,可卻被諸葛小花告知崖餘出去查案子了。


    沒辦法,隻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在街上遊遊蕩蕩,好似沒有目的地的孤魂野鬼,大約半個時辰後,才迴到了南城醫館。


    準備閉關一段時間,將聖火令和盜神鐵牌融了,重新煉化一下自己的無常鍾。


    可沒想到他才剛迴到醫館,就和等待許久的佛印,碰了個照麵。


    “佛印大師,你這是?”


    見佛印竟然孤身一人來了他的醫館,蘇木的臉上也是帶上了幾分意外。


    “蘇大夫,借一步說話。”


    佛印沒有直接開口的打算,而是朝隔壁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木知曉此次佛印可能是帶了什麽機密任務前來,當即點了點頭,便與對方一同進了隔壁的店麵。


    進入到房間之中,佛印這才是表明來意。


    “事情是這樣的......簡而言之,就是這樣的。”


    聽到佛印的這一番話,蘇木也明白了過來,眉頭瞬間皺起。


    皇上要以身做餌,這可比他當初想象的情況還要麻煩一些。


    要知道,大明的皇叔可是最不安分的了。


    不提正史,便是現如今,蘇木所知的不安分的皇叔,便至少有三位。


    除卻寧王這位意圖最明顯的,便是鐵膽神侯朱無視這個最危險的,與南平王這個將葉孤城綁上船的小醜。


    不過,這三者之中,現階段最不需要擔心的,恰恰就是朱無視這個最為危險的人物。


    一來對方沒有封地,即便是有天下第一富人萬三千的支持,卻也不方便招兵買馬。


    其次朱無視雖是皇叔,卻是其父皇酒後亂性,與宮女所生,皇位繼承,最看重的便是出身,以至於他想要成為皇帝的難度,遠高於其他幾位皇叔。


    也正因如此,先皇才會放心讓其成立護龍山莊,輔佐當今聖上。


    反而是寧王與南平王。


    這一明一暗,前者手下的同舟會,後者手中還有葉孤城這個王牌,卻是不能不防。


    不過也隻是片刻的功夫,蘇木便想通了事情,在佛印有些意外的目光中,答應了下來。


    主要是這一路雖然要見識一下西域風光,但畢竟是趕長途,來迴一個多月,大漠風景這東西,第一次看或許會感到新奇,可是時間長了,難免也會感覺到厭煩。


    這時候若是有殺手伏擊這麽刺激的事情,也能當做消遣。


    至於遇到真正的絕世高手?


    這一點蘇木倒是不怎麽擔心,畢竟皇上既然敢以身做餌,身邊就必然會帶著至少一位能夠左右戰局的高手。


    另外就是,他看了兩天的書,最終雖然有所感悟,卻始終差上一些東西,他覺得自己的機緣,可能就在這次對皇上出手的這些殺手身上。


    即便最後仍然沒有頓悟,自己也能吸了殺手的功力,將自身金剛不壞神功和吸功大法再度推進一個程度。


    怎麽算都是不虧。


    就是原本打算帶上沈璧君幾人一同出去散心的計劃要落空了。


    不過也沒關係,等他迴來的時候,就是徹徹底底的春暖花開之時,到時候組織一次去郊外踏青的行動補償他們就是了。


    雖然沒有塞外的風土人情,但京城的郊外的湖邊綠柳,可也不會遜色分毫。


    佛印見蘇木答應了下來,也是鬆了口氣。


    他知道此去西域一定是千難萬險,最終又是拿出了一份珍藏,算是提前預支給蘇木的報酬。


    蘇木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收下之後,又同佛印商議了一下具體事宜,包括出發的時間,在哪匯合等等......


    最後將佛印送走,這才是拿著聖火令、盜神鐵牌,去了閉關的房間,開始動手給自己的法器胚子增重。


    ......


    ......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天。


    今日,便是寧王離開京城,迴返封地的日子。


    街道上,百姓們看著如此豪華的車馬隊伍,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是誰的車隊,怎麽這麽多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車上坐著那人,可是當今皇上的皇叔,寧王!”


    “寧王?我大明的王爺不都是要坐鎮封地嗎?怎麽寧王還來京城了?”


    “都來了一年多,你才知道啊?”


    “聽說是來京城獻寶,然後感染了疾病,不能遠行,這一年來都在京城養病。”


    “那今天怎麽又動身了?”


    “病好了唄,聽說咱們皇上啊,可看中這位寧王了,得知他生病後,先後派了十幾名禦醫,還有天下第一莊的賽扁鵲、賽華佗兩位神醫,不過都沒什麽效果,最後還是請了南城的那位蘇神醫,這才妙手迴春!”


    “就那位前段時間冊封的天下第一神醫?”


    “可不是咋的,蘇大夫那可是有真本事的,前段時間俺老漢......”


    聽著路邊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前來為寧王送行的皇帝一行人,這時候也是露出了幾分笑意。


    “寧王這一去,皇兒你也算是醫好一塊心病了。”太後心生感慨,看著身旁的皇上,但很快,不等皇上迴話,她又是眉頭一皺:“恭喜財他們怎麽沒在?”


    “皇妹這不是最近在調查京城的連環殺人案嗎,兒臣擔心她遇到什麽危險,就讓他們去照看一下。”皇上笑了笑,同時又掃了眼身旁的佛印,繼續道:“而且這不是還有佛印在呢嘛,兒臣又沒有離開京城,安全方麵也足夠了。”


    “那也至少將十二生肖他們帶上啊。”


    太後對佛印的實力,自然是放心的,但想起去年皇上就在京城郊外遇刺,還是有些擔心,又是叮囑了一句。


    “兒臣省的,那母後,若無他事,兒臣便先迴去處理政務了。”


    “去吧去吧,也別太累著了。”


    太後擺了擺手,同時又勸了一句。


    皇上勤於政務,這一點她身為太後,自然應該舉雙手讚成,可同樣作為母親,她也不想看著自家兒子太過勞累。


    也幸好有著蘇大夫的符籙,這兩天雖然皇上每每都在禦書房中過夜,可白天的精氣神可一點都不見削減。


    當真是神了。


    “兒臣告退。”


    皇上再次行了一禮,便與佛印一同乘坐馬車向著皇宮行去。


    馬車上。


    佛印總算是鬆了口氣,看著麵前的‘皇上’,麵露苦澀。


    隻見此時此刻,‘皇上’的表情呆滯,全然沒有剛才的那番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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