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為昨日的截殺,趙敏被汝陽王禁足在府內,不得外出。


    劍癡也隻能用安慰的目光掃了眼趙敏,而後彎腰進了車廂。


    正所謂一迴生二迴熟,來了會場,劍癡輕車熟路的便到了老道士避塵的身後坐下。


    相比於昨日,今天到場的魔門弟子,無疑少了很多。


    但是留下來的,無一不是魔門當中的精銳,最弱的幾個,都是後天大圓滿境界。


    因為擂台規則已經介紹過了,所以今日時間一到,包括劍癡在內的弟子組選手,便前往了高台前抽簽。


    不出意外,又是無豔抽中了輪空簽。


    除了最開始的預選賽,一場比試都沒參加,就直接進入了四強。


    如果不是有蒙赤行在台上監督,恐怕這些個魔門弟子都要以為無豔是作弊了。


    不然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當然,魔門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為避免有些人‘德不配位’,凡進入四強若是再次抽中輪空簽,可選擇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挑戰。


    贏了晉級決賽,輸了則自動排在第三名。


    言歸正傳,劍癡偏過頭,看向花間派的陣營,審視起自己八強賽的對手。


    侯希白的武功,在魔門年輕一代,也是能排入前五的存在。


    雖然昨日在腦海中模擬了對局,但因為折花百式是一門以巧製敵的武功,沒有親身經曆過,很難領悟其中奧妙,所以還原度並不高。


    如今能夠與他交手,也算是合了劍癡的心意。


    侯希白也同時看向了這位先前在會場外出手相助的道長,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勝負於他如浮雲,花間派一脈單傳,沒長老,師父又不參加,本來就爭不過其他門派。


    止步於八強還是四強,都沒什麽區別。


    處境同樣艱難的,還有補天閣的楊虛彥,倆人一個師父。


    ......


    ......


    就在魔門大比如火如荼的展開,另一邊,扮做乞丐從大都逃離的朱雀、陸文昭兩人。


    這時也終於是在丐幫的幫助下,來到了蒙元邊境的小鎮,在距離城鎮五裏的破舊城隍廟落腳。


    相較於大都附近的城隍廟,因為此處毗鄰邊境,緊挨著瀚海黃沙,所以別說是冬天,就是夏天,地上也隻會淺淺的一層綠草,根本打不了幾個草垛。


    所以此處的乞丐,隻能緊挨在一起,借助大家的體溫抵禦嚴寒。


    二十幾個乞丐湊在一起,空氣都被熏得臭烘烘的,也幸好這是在冬天,換做夏天還要再加上滿屋子的臭汗味,那就更難聞了。


    朱雀和陸文昭兩人,因為有內功在身,耐寒能力相較於普通的乞丐而言,強了不少,此刻倒是能在一處空曠的角落,唿吸著相對清新的空氣。


    “蘇木那邊有沒有消息?”


    朱雀傳音道。


    陸文昭搖搖頭:“自那天蘇千戶將大人救出後,便沒有了下落。”


    “不過蘇千戶事先與我說過,他會先我們一步迴到大明,想來應是有什麽事還沒有辦完。”


    朱雀微微歎了口氣:“希望他不要做什麽傻事才好。”


    陸文昭不明所以,見朱雀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也非常識趣的沒有問。


    隻是心中仍有些疑惑。


    ......


    ......


    “老君觀劍癡勝!”


    高台上,黑袍人宣布了比試結果。


    “道長劍法獨樹一幟,小弟佩服。”


    侯希白不是輸不起的人,當即朝劍癡拱了拱手,恭維道。


    劍癡微微頷首:“多情公子的武功,也有著獨到之處,令在下受益良多。”


    兩人沒有在擂台上商業互吹太久,就將擂台讓給了下一組選手。


    楊虛彥對戰婠婠。


    相對而言,楊虛彥的武功,在八強選手當中排不進前四。


    但是對於婠婠而言,卻可以說是最難對付的幾個人。


    畢竟,補天閣乃是先前刺客遊俠的傳承。


    石之軒在教導楊虛彥的時候,也是將他當做一柄沒有感情的利刃培養。


    這也就使得婠婠的媚功,在楊虛彥身上的效果,微乎其微。


    反倒是楊虛彥的幻影劍法,因為淩厲奇詭,讓婠婠以柔克剛的功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


    身上雖然沒有留下什麽傷口,但是一件手感順滑的長袍,卻遭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創。


    隨著婠婠輕舞,依稀可見長袍下的絲質小衣,雪白的肌膚在寒風的吹拂下,更顯緊致,半遮半露,叫人食指大動,眼睛恨不得瞪出來,好不讓自己錯過任何可能暴露的風光。


    然而,婠婠卻是不慌不忙,陰癸派的女子,尤其是婠婠,雖然同樣是完璧之身,但並沒有富家千金的羞澀,反倒是非常大膽。


    如今將風光控製在一定方位內,反倒是借著這抹半遮半露的風光,施展起了媚功。


    饒是楊虛彥不近女色,這時劍法也顯得沒那麽鋒芒畢露。


    抓住時機,婠婠直接開啟天魔力場。


    有些分神的楊虛彥,這時候反應遲了半拍,沒來得及組織,等到掙脫婠婠媚功的束縛後,天魔力場已經成型。


    婠婠好似一個黑洞般,將周圍的一切盡數吸附過去。


    楊虛彥雖然奮力抵抗。


    但是身體沒有挪動,丹田氣海的內力,卻不受控製的朝婠婠流去。


    竟是陷入了和昨日席禮一樣的境地。


    有了昨日席禮的前車之鑒,楊虛彥知道,若是繼續拖延下去,隻會是鈍刀割肉、慢性死亡罷了。


    當即,他破釜沉舟,不退反進。


    手中漆黑長劍越發淩厲,腳下幻魔身法施展,在背後拉出長長一片虛影,眨眼間便接近了綰綰。


    可綰綰卻早有防備,在楊虛彥近身的一瞬,扭轉了周遭天魔力場的方向。


    強行將楊虛彥的長劍錯開,同時,素手一推,連帶的粉紅的袖口,好似蓮花綻放,速度極快的拍在了楊虛彥的胸膛。


    與此同時,天魔力場再次轉變方向。


    楊虛彥整個人都不受控製起來,身子不退反進,硬生生以胸膛借住這一掌,沒有絲毫協力。


    楊虛彥口中溢出猩紅血液,可常年經受的苦難所造就的堅毅性格,讓他並沒有痛唿出聲,反而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朝婠婠刺去。


    劍光淩厲,似勢不可擋。


    殺意、決絕之意,盡數集聚在這一劍之上,化作了一抹樸實無華的亮光,竟直接破開了天魔力場的束縛。


    一往無前,朝著婠婠雪白的脖頸刺去。


    婠婠秀眉微蹙,身周的天魔力場再次發生改變,楊虛彥的身體,好似一個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長劍雖然還在挺進,卻後繼無力。


    被婠婠以緞帶卷住劍身,以剛猛無匹之勁力,強硬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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