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加入讓長青的壓力陡增,不過有扶搖訣和靈識在,大部分攻擊倒也能夠躲過。


    不斷交手中,長青的劍術、道術、以及肉身的協調性也在慢慢變好,生死對決下的感悟終究比之修煉更勝一籌。


    然而,當長青每次覺得有機會幹掉對方一個人時,另一人的攻擊也接踵而至,讓長青不得不疲於應對。


    戰局漸漸僵持,血魂寨的幾位當家打不中長青,而長青也整不死對麵任何一個人。


    半炷香時間過去,幾人皆是渾身帶傷,但沒有絲毫放棄。


    突然長青感覺到後背汗毛豎立,一種極致的危險自後背襲來,而靈識中一枚極為細小的鋼針極速向著後背射來,針尖還繚繞著一絲黑氣,明顯有劇毒。


    長青扶搖訣全力催動,既然避不開了,那就避開要害。


    正當長青準備承受一擊時,遠處一道繚繞著銀龍的長槍影,及時將這枚鋼針擊飛。


    而遠處一道白點,眨眼間便出現在長青身旁。


    白點正是皎蒼,而皎蒼背上坐著的正是趕來的鍾白軒和雲清寒,


    剛才幫助長青的正是鍾白軒。


    看著圍著長青的眾多邪修,兩人也麵露嚴肅,知道是場硬仗,武器紛紛亮起光澤,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今天這是怎麽了?又來兩個送死的!”五當家在這嚴肅的氣氛中還是不忘嘲諷。


    “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莊稼漢子輕輕揮動手中的玄鐵棍,發出幾聲嗡鳴聲。


    “長青師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麽刺激的場合都不邀請我們,不夠義氣。”雲清寒也不忘打趣說道。


    長青看著包圍自己的近兩百號的邪修,將鍾白軒和雲清寒的武器往下壓了壓道:“師兄,師姐,不必了,火候差不多了。”


    兩人一頭霧水,不知道長青所說的意思,還以為長青已經放棄抵抗了。


    皎蒼則是不然,他知道長青既然能說出這般話,想必已經有了後手。


    鍾白軒和雲清寒剛想勸長青不要放棄抵抗,但話還未說出口,心間便響起了長青的傳音:“一會不要邁出我一丈範圍。”


    長青掃了眼月色下的眾人,淡淡開口說道:“你們應該感到悲哀,沒有在剛才便死去,是你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長青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陣盤。


    五當家或許是被長青的一番話激怒了,怒喝道:“狂妄,再吃我一刀!”


    房頂上的賬房先生,瞳孔猛然一縮厲聲道:“老五停下!”


    隨後又仔細看了看陣盤說道:“是你殺死了老六?!”


    長青點點頭,七色長發無風自起,轉而聲音又低沉了許多:“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人們一直以為我厲害的劍、是肉身、是法術?”


    長青笑了笑搖搖頭:“不對,人們猜的從來都不對!接下來你們將看到我真正的手段。這算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施展,你們應該慶幸死在這種手段之下。”


    長青身邊的鍾白軒和雲清寒最先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氣息自長青體內浮現,像是威壓,但又不同,感覺起來,那是一種平和的氣息,而這種氣息之下,好似隱藏無盡的殺機,皮膚傳來的感覺像是被萬千螞蟻噬咬一般難受。


    而隨著氣息擴散,許多邪修也是感受到了這讓人難受的氣息。


    賬房先生並未被這種氣息所影響,盯著長青那亮地滲人的七彩眼瞳說道:“困神陣隻能困住方圓數丈的範圍,你不會以為能困住我們所有人吧!”


    長青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帶著幾分邪氣道:“哦?你真的很懂陣法嗎?”


    隨著話音落下,天空明明還看得見天上的月亮和星辰,兀自詭異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嘀嗒聲不斷響起,但沒人在意。


    正當眾人奇怪隻是場雨時。


    幾聲慘叫聲陡然響起,慘叫聲異常滲人,其中竟還帶著幾聲癲狂的笑意。


    “癢死我了,這是什麽東西,癢死我了,哈哈哈哈~”有不少邪修開始渾身發癢,開始狂撓自己的皮膚。


    隨著這種狀況的人越來越多,場麵變得異常異常詭異。


    幾位當家皆是神色一變,看著詭異而荒誕的景象,隱隱有種不妙感升騰。


    幾人四下尋找著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最後賬房先生伸手接了幾滴雨水,驟然瞳孔一縮,看向長青。


    “是你!!這雨水動了手腳?”賬房先生感受到身上奇癢難耐的感覺後,瞬間明白了始作俑者。


    賬房先生感到不妙,立刻拋下眾人,向著血魂寨外飛去,可沒飛百米便被一道透明的光幕擋住,任憑怎麽擊打都無濟於事。


    “陣法,我很拿手,十分拿手,而藥道,我也極為拿手,兩者一結合,便誕生了一個奇特的東西,我稱之為-------藥陣!!”


    長青看著正在撓癢的眾人,但行為竟平靜下來,


    “接下來便聽一聽這絕美的的、充滿絕望的------讚歌!!!”


    長青略帶癲狂的笑聲清晰地傳出,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邪修們瘋狂撓著自己的皮膚,雨水中蘊含著不知何種藥物,輕輕一撓,皮膚便如同被浸濕的紙張一般,輕易被撕破。


    尖叫聲,痛苦聲,慘叫聲,辱罵聲,與雨水的嘀嗒聲融合,交響成一篇華美的樂章…...


    邪修們越撓越癢,甚至到後麵癢的幾乎無法讓人忍受,漸漸地血肉開始破損,身體不再有一塊好的皮膚,更沒有一塊正常工作的肌肉,直到失血過多,經脈盡斷,在極度的痛苦中消亡。


    雨水繼續下著,沒有停止的跡象,已經死去的血肉模糊的眾人,如同積雪一般開始消融,先是皮肉再是骨骼,最後隻剩下一灘膿血,歸入血泥之中。


    賬房先生等眾當家的還在極力抵抗著這般奇癢,看到長青所在的一丈之內並未下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瘋狂向著這一丈所在的希望之地趕來。


    可長青怎麽會如他所願又是一個陣盤落在腳下,又是一道屏障升起。將這一丈所在牢牢保護,任憑外麵的法術攻擊,其內安然無恙。


    這幾名當家的還想用升起靈盾的方式抵抗,長青搖搖頭說道:


    “晚了,辟海境境隻需一滴雨水便沒救了,而你撐死不過五滴。”


    賬房先生絕望了,忽然明白了什麽說道:“小子,你是故意將我們所有在屋內的人引出來的,隻是為了讓我們淋這場毒雨?!!”


    長青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賬房先生看著在雨水中掙紮的眾人,眼中滿是憤怒,但還是強壓下來試圖商量:“這位道友,你有什麽要求提出來便是,我等願意拿出任何代價,換取解藥。”


    “嘖!”長青略帶嘲諷和不耐煩的語氣迴響,又接著說道:“我好像說過了,你們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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