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迴來了。


    昨天北嶼的風大啊,七八級的風,但是在那住了那麽久,也就見怪不怪了。


    依稀記得是前年下半年吧,某次月考,也是起八級左右的風吧,吹得門窗哐哐當當的。


    門窗緊閉。監考老師剛分發試卷下去,拿桌椅頂著的前門就被風給吹開了,一瞬間,某些考生桌麵上的沒壓好的卷子、稿紙、答題卡就飛離了考生的桌麵。


    記不大清是哪年了,因為起大風的次數很多。


    比如去年上半年,某次月考也是起了幾天大風。然後……考完試第二天是周四,突然緊急通知,說是台風,得放了一天假。


    我老師發朋友圈說,台風吹走了她的四節課。我打趣她:“哎呀,那虧了啊。”她迴我:“是賺了才對。”


    那天真的是,風平浪靜。


    風都沒考試那幾天那麽大,還台風,可得了。


    我還出去玩來著。但是有下雨,時不時下一陣,不大不小。


    上午風唿唿吹著,說不上多冷,午後就出太陽了。陽光灑落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上,暖意攀附上杏色的千鳥格圍巾,所以我才沒被冷風擊垮。


    我真的很困,可能是因為有點暈車吧。這幾年已經是好了不少了。


    迷迷糊糊睡了會就被叫醒來吃飯,家裏吃飯總是很早,不像是在北嶼那樣,七八點才能吃上晚餐。


    這餐飯吃完,太陽才開始慢慢下山。我蹲在大門口那曬太陽,好像那邊新挖的池塘裏麵的水沒幹涸,以前那個池塘到冬天,都會幹掉的。


    然後,春天到了之後,幹涸的池塘又會被春雨澆灌,盛滿一池雨水。


    但到了冬天又會幹涸!反反複複。


    十幾年,都是這樣。


    後來那個池塘被填平了,又在附近挖了那個。


    以前小的時候,總是會還有一點池水的時候,下去摸魚。多多少少能抓到些小魚,但腦中印象更深的還是,因為弄髒了衣服,挨批評。


    後來更多時候迴來,池塘已經幹得見底了,逮不到魚。後山山腳下的小溪有雨,但也逮不到。久了呢,我對這些也就失去了興趣。


    隻是留在家裏睡覺,陪著老人把一餐飯吃到最後,聽著其他人絮絮叨叨的說話……


    然後,變成了我表弟去後門那的水渠抓魚抓蝌蚪。(他居然能抓得到!)


    再過幾年,他從逮小魚變成了去釣魚……當然,他還是能釣得到魚。(我怎麽就不行呢。)


    昨晚我睡得好安穩啊。


    難得,睡得那麽好。也難得,那麽容易入睡。


    一覺睡到今天的午後。雖然在北嶼也總是這樣,但是感覺是不同的,在這呢,醒了就很有精神,是真真實實睡夠了的。


    在北嶼,更像是迷迷糊糊但又不願意醒的賴床而已。


    我也不想跑去哪,隻想好好待在家裏,就是不跟老人聊天膩著,也會有踏實感。我不重視時間,喜歡感慨流逝的歲月,卻真真切切地很珍惜現在的每一分秒,就想多陪著他們一會。


    對我而言,時間歲月的流逝值得歎惋,但從不會不舍,相反的,我常常會希望自己人生的世界能快一點、再快一點,最好是快進到很多很多年之後……


    但我是知道的,我還有著不少時間,隻要沒有意外,我會平平安安地再過好多年。有限的隻是這些比我年邁很多的長輩的時間。


    不多了。


    跟我口袋裏的糖一樣,吃一顆,少一顆,不多了。


    這幾年啊就跟快進一樣,也隻有在鄉下,在長輩的身邊,我才會偶爾感覺時間流逝速度的緩慢。


    在迴來之前,我這顆心總會忐忑不已,說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每次迴到,僅僅隻是踏足在這片土地上,就不會再覺得有什麽了。


    隻需要在這坐一會,我就舍不得走了,隻需要一會兒。


    端午那次迴來啊,田裏的稻苗已經長得高過我的腰啦。我跟木木他們走在田邊的公路上,風陣陣吹來,吹彎了稻苗,也驅散了熱氣。


    在這能睡好覺,就多睡點。家裏的飯菜好吃,就多吃點。老人喜歡看著你說話,就靜靜地聽著。


    喝酒也好,看海也好,遠行也好。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在北嶼就當北嶼的三好市民,在傾州就做傾州的熱心遊客,在是一個學生時就好好聽課……這就夠了。


    比起我本身,我更想讓別人記住的,是北嶼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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