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功放出所有元神,再一點點仔細感覺,那些微弱氣息就在自己身體裏麵。確切說是身前皮膚之中。


    難道是這些螞蟻的?切開皮膚,看到粉紅色的螞蟻卵,不由愣住,第一反應是螞蟻在他身體裏麵下蛋?這是要瘋麽?


    想要切掉蟲卵,不過螞蟻卵好像沒這麽大?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小身影從螞蟻卵上浮現出來,是一隻有些虛弱有些疲憊的螞蟻元神?


    田功明白了,趕忙合上傷口,療傷。


    這是天大意外,螞蟻竟然也能生成元神?


    有了這個發現,田功格外照顧螞蟻們,又過去十幾天,所有螞蟻都生成自己的元神,一個個小不點在田功身體裏亂轉,又大著膽子跑出田功身體。


    不知道那顆梨子是什麽古怪玩意,田功吃下後是真正的一人得道所有都升天,他身體裏麵所有玩意都是一再變強。


    現在的田功穿件青色長衫,頭發稍有些短,看上去有些勇悍。完全不是最初來到第一界時的樣子。


    他很想到處走,這也是最應該做的事情,難道剩下時光都要在第一界的荒郊野地度過?


    問題是巨蟒怎麽辦?小金對他好,他對小金好,田功想要離開,可小金馬上跟上……難道要帶著一條大蛇進入城鎮?


    不知道小金活了多少年,對地底世界無比熟悉,基本上沒有天敵,整日裏過的很是隨意,無非吃吃走走,好像是在遊玩。


    其中迴了尚家風洞兩次,站在下麵仰看黑暗中的狂風唿嘯而過,田功在想,尚家人會不會以為我死了?


    又過去一段時間,巨蟒從一處草原上的天坑來到草原上。


    草原空曠,跑著很多羊,有意思的是放羊的竟然是三隻兇獸,成三角形圍住羊群,眼睛不時看向四周。


    巨蟒出現在草原上,三頭兇獸縱身跳起,並排麵對巨蟒。


    田功看了看,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巨蟒馬上跟去,三頭兇獸加上那群羊才放鬆下來,不過馬上就朝遠處跑去。


    草原後方是高山,田功和巨蟒爬到高山上麵曬太陽,也是望遠。


    正看著,田功忽然感覺不對,抓起巨蟒尾巴往洞口方向跑。


    巨蟒小金知道田功沒有惡意,可被拖著很不舒服。就這時候,田功掄起巨蟒丟出去,小金終於把腦袋對準前路,砰的落下後,小金還迴頭看田功。


    田功縱身往前跑,巨蟒略略停頓一下,朝前方快速遊去。


    上空出現六個青年,看見田功後大喊:“站住!”


    田功怎麽肯站,眨眼來到洞口。在這個時候,巨蟒已經先一步進入洞口。


    有兩個青年刷的出現在田功身前,抬腳就踹。田功縱身跳起,另一個青年丟出一根繩子,嗖的一下捆住田功。


    田功哪還管許多,倒著身體往洞裏落去。


    又一根繩子飛過來,再次纏住田功,繩子另一端在一個身穿紅色戰袍的青年手中。青年往迴帶繩子,田功掉在他麵前。


    六個青年全部落到地上,有人打量洞口:“他好像在追大蛇。”


    “一不是靈獸、二不是神獸,追它幹嘛?”一個戴著銀亮護腕的青年不屑道。


    有個上嘴唇留一撮胡子的青年問話:“他是在追蛇?還是在躲咱們?”


    “不知道。”戴銀亮護腕的青年蹲下來,笑嘻嘻問話:“問你呢,說啊。”


    “我沒看見你們。”


    “沒看見我們?”護腕青年探手按在田功胸口上:“這家夥有點不對,查不到修為。”


    紅袍青年也蹲下來,抬手按在田功額頭上:“元神呢?”


    田功不是沒有元神,是元神太多。連螞蟻都生有元神……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這些都是他的秘密,不僅如此,他連儲物戒指都藏起來。


    他很兇殘,給自己開刀。


    有一個可以裝東西的護腕空間法器,在護腕包住的手臂處,將皮膚切開個洞,把戒指放進裏麵,需要用的時候掙破一點皮膚即可。但是在外麵,誰也發現不到。


    戒指好藏,元神怎麽藏?他身體裏有個純元之體。


    在上次吞噬梨子氣息的時候,小黑孩也受益良多。他本來就是天生地養而成,那顆梨子也是。在吞吃梨子散出來的力量之後,螞蟻都能生有元神,更不要說本來就是純元之體的小黑孩。


    得到梨子的力量,小黑孩不黑了,或者說是想變成什麽顏色都行,他晉級了。


    晉級以後的小黑孩更加黑,黑的沒有了顏色。


    前些日子,田功在跟元神們折騰,也是跟小黑孩折騰,忽然發現這家夥沒了……努力找也沒找到,便是唿喚一聲,眼見識海之中慢慢現出個小人身影,從無形無色慢慢變成肉色小人,再變成金色小人,最後變成黑色小人,是田功熟悉的那個樣子。


    田功很意外,跟著又發現一件事情,小黑孩在變成純黑色之後,黑的好像沒有顏色,魔修元神能夠進入小黑孩的身體……


    當然,這個時候的身體是沒有形狀的,隻是一片黑色。可就是這種狀態,魔修元神進入便是消失不見。


    這是個意外發現,也是個意外所得!


    如此一來,等於是田功的識海之內又多出一個識海,田功屢次嚐試,發現所有元神都能藏在裏麵……


    所以這一次,在被繩索捆住之後,田功讓小黑孩散成虛無狀態,讓所有元神藏入其中,倒是忘記留在外麵一個。


    聽到戴護腕那人說話,田功趕忙讓自己的元神跑出來。


    紅袍青年抬手按在田功腦袋上略一查看:“高階仙人?”眼睛盯著田功仔細看。


    “真的假的?高階仙人這麽弱?”又一個人檢查田功修為。


    經過仔細檢查,六個青年都認定田功是高階仙人,隻是還有點不能確定,隱隱約約或許更強?


    紅袍青年想了一下:“你是誰?”折騰半天,終於想起詢問來曆。


    巨蟒忽然從洞穴中跳出來,發現田功被抓,猛衝過來。


    前麵倆青年一個拿劍一個拿鞭子迎向巨蟒,巨蟒一個甩頭,倆家夥就被撞飛了。


    這麽強?剩下四個青年擺出戰陣迎戰。


    田功有點鬱悶,因為解不開身上的兩道繩索,怎麽掙紮都不行。


    巨蟒超級強悍,一對六,輕易打傷三人,其中一個重傷。紅袍青年發覺不對,大喊一聲跑。


    這群家夥臨逃跑還不望抓帶著田功離開。


    那群家夥淩空飛行,速度特別快,巨蟒追不上,隻能怒吼一聲,眼睜睜看著田功被抓走。


    巨蟒很強,可惜不擅飛行。


    田功被兩道繩子捆著,猶自拚命掙紮。


    “這是捆仙繩,別鬧騰了。”紅袍青年很不爽,看向飛在身邊的幾個人。重傷那人由一人抱著,兩個輕傷的被人扶住。


    飛了大概一刻鍾,前麵出現一片軍營。


    紅袍青年看田功一眼,讓同伴去療傷,他一個人落進軍營中。


    整個軍營差不多有一千三四百人,在軍營後方有個單獨營區,紅袍青年直接落在營區內,丟下田功:“接人。”


    營區裏有三十來個青年,有獨自待著的、有幾個人湊一起說話的、還有倆人在修煉。


    聽到紅袍青年說話,從邊上一處墨綠營帳走出來三個軍官,看見田功的樣子,三個軍官哈哈大笑,當中一人笑著說話:“你還真去抓賊了?”


    又一名軍官說話:“抓賊從軍,真有想法。”


    紅袍青年懶得解釋,他心裏有事,收迴兩條繩索:“武安堂還差二十六人。”


    “抓緊吧,隨時可能出戰,湊不到人的話……”那軍官嘿嘿一笑。


    “告訴你們,別氣我。”紅袍青年閃身離開。


    田功總算聽明白是怎麽迴事,來到上界竟然被抓壯丁了?開什麽玩笑?


    有心逃跑,不過看著三個軍官有恃無恐的樣子,決定忍一忍再說。


    三個軍官走來麵前:“起來吧?打算躺多久?”


    田功起身,猶豫一下抱拳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用知道,來。”一軍官隨手一招,眼前出現桌椅。那軍官坐下問話:“姓名。”


    田功該怎麽迴答?


    那軍官笑了一下:“想什麽呢?姓名!”


    “功田。”


    “什麽?耕田?”


    “功勞的功。”


    “用功勞換田地?這名字好,就應該當兵,隻要有了軍功,別說換田,想換什麽都行。”跟著又問:“出身。”


    “沒有出身。”


    “沒有出身?哈哈。”那軍官大笑:“出身不重要,真的不重要。”說到這裏多看田功兩眼:“殺過人吧?”


    “嗯。”


    “平時在哪兒……算了,我什麽都不問你,你呢,最好配合一些。”軍官指點著四周:“這裏有法陣,你千萬不能有什麽想法。”


    那軍官提筆寫了幾下,歪頭跟身邊軍官說話:“印。”


    身邊軍官右手一震,掌中出現一顆閃著金光的寶印,在桌上白玉片上印了一下。


    坐著的軍官站起身,拿著玉片看兩眼:“記住啊,千萬要聽話。”拿過來玉片。


    田功以為要遞給自己,伸出右手去接。眼看玉片就要交到田功手中,那軍官猛一拍,田功感覺右手一痛,趕忙收手。


    “好了,玩去吧。”三個軍官看著他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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