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


    開春之時,蕭遠綜合資曆、戰功、以及將領之過失等多方麵因素,最終確定了秦國八驍將的人選。


    這一天的早朝,眾臣跪拜之後,他也開門見山道:“上官文若,宣詔。”


    “諾。”後者出列,拱手施了一禮,接著恭敬上前,接過王詔,迴轉身形。


    秦王詔書,是那種黑邊黃絲的帛,非常大氣,上官文若展開之後,也是先清了清嗓子,這才大聲念到:


    “大王詔令,秦軍將士,攻城拔寨,開疆拓土,才有今日之秦,於將領之功勳,今,特以王詔,授封秦國八驍將。”


    “任,高盛為前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關奎為左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張大山為右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衛慶為後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徐榮為揚武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楊恆為奮武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寧戰為振武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任,聶興為威武將軍,子爵位,正三品俸。”


    隨著念到的名字,左側班列,八名武將一個接一個的出列,都身穿官服,跪伏於地,雙手放於腦側,屁股高撅。


    等上官文若念完之後,亦是異口同聲道:“微臣叩謝王恩!大王萬年!秦國萬年!”


    “好了。”蕭遠擺了擺手,道:“諸卿跟隨本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理應受到嘉獎,都平身。”


    “謝大王——”八人再次齊唿,尤其徐榮,早已激動的聲音都變了。


    而這一次的授封,意義是深遠的,八驍將的軍階,都是三品武將,不僅名號皆為正統,更是奠定了他們以後在軍中的地位。


    這其中,若論資曆,徐榮應該是最淺的,但他的戰功,卻相對較多,綜合起來,也就剛好能被授封了。


    而其他七將,足有四位,是出自北嶺,這也有了後來,將北嶺稱為將軍故裏的事情。


    等八人謝恩迴到班列後,上官文若也將詔書恭敬交還王案,施禮迴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蕭遠也將朝議話題轉到了春耕上,揚聲喊道:“太卜何在?”


    “臣在。”一名年約五十多歲,胡須花白的官員連忙出列。


    蕭遠看向他道:“聽丞相說,你有要事奏報?”


    “是的大王。”太卜道:“今已開春,春耕之前,依禮,國家當舉行農祭,向上天祈福,祈求風調雨順,以望豐收之年,這也是天下百姓之望。”


    太卜一職,官階下大夫,占卜星象,以測國家兇吉,有時候,也會通過卜筮蓍龜,幫助君王決定諸疑,更是掌管國家祭祀、喪葬、遷都等主官。


    在古代,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官職,雖然沒有什麽軍權政權,但太卜說的話,一般都會很有分量。


    蕭遠聽完,當即問道:“那太卜大人可準備妥當。”


    “迴大王,祭祀先農之地已設,其餘諸事完備,隻等正月初八,行祭祀大典。”太卜道。


    “恩。”蕭遠點了點頭,看著太卜,突然來了興致,笑問道:“本王可問一卦?為我秦國問一卦?”


    “當然。”太卜答應的幹脆,也立即跪坐於大殿中央,從袖口掏出了一些小龜殼之類的東西,隨後恭敬問道:“微臣敢問大王,所求何卦。”


    “本王希望秦國各地百姓,今年皆有個好收成啊。”蕭遠道。


    “微臣明白。”太卜說著,亦開始動作了起來。


    他的占卜動作,並沒有那麽多神神叨叨,而是異常認真,片刻之後,等其觀完龜殼,亦麵露難色的看向了蕭遠:“大王,這……”


    “怎麽了?”蕭遠眉頭一皺。


    殿中左右大臣也都一陣騷動。


    太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亢陽失陰,乾天西北,陽爻上下,風雷相離……”


    “說人話。”蕭遠沉聲打斷了他。


    “是,是。”太卜臉色有點難看:“意思,意思就是說,可能會有旱災。”


    “一派胡言!”蕭遠哪會相信,當場一揮袖袍。


    “大王息怒。”太卜嚇了一跳,也連忙伏於殿中,顫聲說道:“臣,臣隻是據卦象實言,絕,絕無冒犯君上之意啊,大王寬恕……”


    “好了!”蕭遠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就降了太卜的罪。


    可他不信這些,不代表別人不信。


    要知道,那種時代下,太卜的言論,代表了什麽,已無需多說。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大臣都站了出來,包括丞相劉玉之,更是第一個正色說道:


    “臣聞大軍過後,必有兇年,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王,太卜之言,乃兇吉之測,我王不可不察!”


    “臣附議,既太卜卜筮之測,恐有大旱之災,那大王身為國君,理應正視。”


    “臣也附議。”


    “微臣附議……”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跟著發表意見。


    蕭遠有些傻眼了,愣了片刻後,他才迴過神來,繼而指向太卜道:“那你說,如何解決。”


    “這個……”太卜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道:“大王乃國君,身有王氣,當以秦君身份,親自登台,舉行全國農祭,祭告天神。”


    他話一說完,其他大臣也都跟著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請大王親臨農祭——”


    “好吧。”蕭遠有些無奈,“依眾卿所言。”


    另一邊,宣國,宣王宮。


    書房內,興許是看書看的有些累了,宣王正伏案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驚醒了過來,這般動靜,也讓守在外麵的婢女風情立即警覺,快速而入,“大王怎麽了?”


    “啊?”宣王似乎才剛迴神,見是風情,也微微笑了笑,道:“沒事,做了個夢。”


    “大王可是做了噩夢?”風情關切問道,同時將大衣披在了宣王身上。


    “算不上噩夢吧,隻是……太過真實。”


    說著話,宣王亦伸手準備端起茶杯。


    “大王,茶涼了,奴婢去給您換。”


    “等等。”宣王止住了她,美眸微動,略微思索後,言簡意賅道:“召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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