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走後,站在下方的上官文若微微笑了笑,道:“阮明此人,並無太大才能,不過聽說,他的二子阮洋,倒是一個人才。”


    “恩。”蕭遠點了點頭,道:“先給他一個涼州都禦史掛著吧,這樣也好安撫一下其他人。”


    話正說到這裏,林初卻快步走了進來。


    見到他,蕭遠當即問道:“有何要事?”


    “迴大王,根據情報,唐越,領三千騎兵,跑了。”林初抱拳道。


    “什麽?跑了?”蕭遠眉頭大皺。


    “是的,衝開桓軍包圍,向廣陵方向而去。”林初迴到。


    得到他的確認,蕭遠不由深吸了口氣,繼而冷冷說道:


    “桓軍十幾萬眾,若真想圍死唐越,如何突圍,這孫起,明顯用心險惡。”


    “唐越此去,必會擇吳楚,一旦如此,將是本王心腹大患!”


    說著,他又眼神一冷:“唐家,都在涼州吧?”


    “是的。”林初應道。


    可還沒等蕭遠再說什麽,上官文若聞言,已是慌忙說道:“大王不可對唐家下手。”


    “何意?”蕭遠語氣不善。


    上官文若解釋道:“現在動唐家,毫無意義,與其如此,不如善待他們,這樣一來,不僅能表現出大王的大度,更會在以後,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王試想,如果唐越投吳楚,其家人,卻在我國受到善待的話,那吳楚二王,敢用他嗎?”


    “另外就是,對唐家的善待,會讓涼州政局更穩,使薛武等將領,懷感恩之心,唐越自己,也會覺得有愧。”


    聽完他的解釋,蕭遠沉默了起來。


    上官文若又道:“大王喜歡唐越這等武將嗎?”


    “此人驍勇,世所罕見,誰人不愛。”蕭遠如實說道。


    上官文若笑了:“唐越之勇,不過匹夫爾,若有下次對戰,微臣略施小計,必讓他自己來降。”


    “這可是你說的。”蕭遠眼神一眯。


    “是。”上官文若迴答的認真。


    見他如此篤定,蕭遠也笑了,心情大好:“好!且聽你一言。”


    說完這些,他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對於薛武,本王多少還有些憂慮啊。”


    上官文若明白他的意思,聞言想了想,道:“涼國現在的版圖,是由涼景公奠定基礎,涼王開辟,功績多在平定北漠,將北狄徹底趕出了中原,而這些戰事,幾乎都是薛武打的,他在北狄中的威望很高,戎族部落見其,都會心生膽寒,因而,微臣建議,可由他鎮守北疆。”


    “至於其他……”


    說到這裏,上官文若也頓了一下。


    蕭遠看了他一眼,微微抬手道:“行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吧。”


    另一邊,阮明迴府之後,那是誌得意滿,如沐春風。


    見他滿臉笑容,阮洋不由跟著微微笑了笑,道:“父親,想來,是有什麽喜事吧?”


    阮明聞言,先是忍不住仰麵而笑,接著看了二子一眼:“洋兒啊,你所說,果然沒錯,秦王不僅沒有殺我,知道他任我何職嗎?涼州都禦史!”


    “哦?”阮洋也是精神一振,不過很快,他又轉了轉眼珠,道:“父親,以秦國官員製度來說,這個涼州都禦史,可以是重中之重,也可以是無關緊要,秦王這般做法,既沒有給父親真正實權,又沒有給所謂的虛職,明顯還有試探阮家之意啊。”


    他為阮明分析,足夠詳細,後者聽完,也是臉色一正:“嘶,照洋兒你這麽說,阮家還有危險嗎?”


    “危險肯定是沒有了,但就看父親還要不要繼續往上升。”阮洋直接道。


    阮明考慮了一下,微微搖頭:“我們阮家,財富足夠,真要在秦國官場伸展,恐怕困難重重,父親也老了,有心無力啊,我意,眼下就挺好的,我們保住了家業不是嗎?還有涼州都禦史在身,隻要不犯什麽大錯,誰能辦我?”


    阮明胸無大誌,可其二子卻不一樣,說道:“父親這樣想,也是對的,但兒以為,阮家真要做到世代豪門,還需有位高權重之人,否則,難保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真要到了那種時候,需有人庇護啊。”


    他說的是大實話,阮明聞言,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洋兒的意思是……”


    “請父親想辦法,兒想入仕。”阮洋直接道。


    “這個父親自然鼎力支持。”阮明先是說了一句,又為難道:“可是洋兒,秦國官場,父親沒有一個熟人,之間走動,可以想象啊,這件事,還需等待時機啊。”


    說著,他又試探性道:“不如,我們先用巨額金銀,結交一下秦相,隻要阮家和相國有了關係,再由相國推薦,那此事,就水到渠成了。”


    “千萬別。”阮洋連忙說道:“素聞秦相劉玉之,憂國憂民,多為民間稱頌,更是許多文人士子推崇之人,父親覺得,這樣一個人,會愛財嗎?而且現在送禮,根本不是時候。”


    “那,那以你之見呢?”阮明又問。


    阮洋想了想,無奈道:“如父親所說,等一個機會吧。”


    阮家這邊,有了阮明的涼州都禦史,其他原涼國大臣,或為了自保,或為了功名利祿,皆開始向秦王表忠心。


    為了涼地的安穩,蕭遠采納了上官文若的意見,對一眾涼國官員,進行了仔細的研究斟酌,罷免了一批,任用了一批,維持了涼國的官員體係,以使政局穩定。


    隨後,準備先解決薛武一部的問題。


    他將上官文若留在了涼州,繼續處理一些戰後事宜,自己,則是親自趕往了梧桐,與薛武接洽納降之事。


    這一天,延州城外。


    蕭遠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位於隊伍的正前方,身後,則是鋪天蓋地的秦軍將士。


    不多時,城門打開,薛武領著一幹涼軍將領,邁步走了過來。


    到了蕭遠身前後,他一撩征袍,單膝跪地,雙手端著一個小錦盒,高舉說道:


    “敗軍之將薛武,參見秦王殿下。”


    隨著他一跪,身後的涼將也全都齊齊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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